第17章 狡猾的賊人
「嚷嚷什麼，拿來我看看！」
霸山虎拿過文書仔細一看，這書生居然真的是高中的士子，正要去往這附近縣裡上任。
「大哥，咱們快逃吧，這事要是被發現了，咱們寨子可都會被通緝的！快走吧！」
小弟們紛紛嚷嚷著，他們做的都是打架劫舍的買賣，只圖銀錢，如今不僅沒有錢，說不定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們可不想這樣。
霸山虎卻是眼睛轉了轉，心生一計：
「你們懂個屁！這人是新官上任，肯定無人認識，如今這官印文書在我等手上，不如，咱們就此金盆洗手，兄弟們都隨我去那縣衙上任，咱也弄個官噹噹，哪還用每天打打殺殺，豈不妙哉？」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霸山虎將當年所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基本都對上了，照這樣看，那段宣果真是被這山匪已經殺了。
「那人呢？你們殺了人之後怎麼辦？」許雅琴繼續追問道。
霸山虎老實交代：「姑奶奶，咱們可是山匪，那人殺了自然是處理乾淨了，找個荒郊野嶺就扔了。現在怕是連骨頭都不剩了。」
「段郎死了……」
「段郎，段郎。」
「天殺的惡賊，你還我段郎，還我心上人……」
柳清雪雖然瘋癲，但還聽得懂正常人的言語，霸山虎說出這麼一段往事後，柳清雪發了瘋似的跑過去，在霸山虎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咬的血肉模糊。
「啊——你這瘋子！！怎麼還亂咬人！」霸山虎疼的哇哇直叫，面目猙獰，但是又不能動彈。
姜雨薇走到許雅琴身邊，小聲道：「大夫人，看來這書生確實是死了，找不到了，你說心病還要心藥醫，如今這心藥沒了，這柳清雪的風病怕是治不好了……」
說到這裡，姜雨薇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來這第三關的考核註定是無法通過。
「等等，這是什麼？」許雅琴眼尖，瞅見霸山虎的衣衫之間露出了半形絲綢手帕，看起來像是女子的物件。
萱荷立馬會意，把手帕從山匪身上掏了出來，遞給許雅琴。
許雅琴仔細看了看，這手帕製作精巧，想來必定十分昂貴，上面綉著兩個好看的鴛鴦戲水的圖案。
「這是哪來的？你還有事沒交代？」許雅琴轉向霸山虎。
霸山虎沒了脾氣，如實回答道：「我的姑奶奶，這手帕是我從那當年的書生身上搜來的，我看這玩意兒挺值錢的，聞起來也挺香，就索性隨身拿著用了。」
「殺千刀的山匪。」萱荷又碎了他一口。
許雅琴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柳清雪忽然瞪圓了雙眼。她直直的看著手帕，眼眶泛紅，兩行淚珠已經從臉上滑落。
很顯然，柳清雪認得這方絲綢手帕。
許雅琴發覺了這一點，主動把那手帕遞給柳清雪，低聲問道：「柳清雪，你認得這手帕嗎？」
「段郎，段郎……」
柳清雪拿著那手帕，嘴裡喃喃不斷的呼喊著段郎的名字，這手帕她如何不認得？
外人都覺得柳清雪是瘋了，她只是思念過度而已。別的事她可能認不清楚，但是有關心上人的事情，全都清清楚楚的刻在腦海里。
這絲綢手帕，是她當初送給段宣的定情信物。那上面鴛鴦戲水的刺繡圖案，是她一針一線，不知熬了多少個日夜才縫製好的。
這麼重要的物件，柳清雪即便是瘋了，也照樣能記得
柳清雪顫抖著雙手，從許雅琴手中接過那方帕子，死死攥在手裡，貼在胸前，眼淚也啪嗒啪嗒掉個不停。
姜雨薇見了這架勢，面露疑惑：
「大夫人，這瘋女人又怎麼了？她這是在做什麼，該不會是更瘋了吧？」
許雅琴搖搖頭，回答道：「不會，照我看，這手帕八成是她和段宣的定情信物，她這是睹物思人，估計是想起了當年的事兒，眼下正傷心著呢。」
「對了對了。你們是為了段宣來的是吧？」
霸山虎突然出聲說道：「我這裡還有那書生當時留的兩口箱子，我藏在了安全隱蔽的地方，你們要是想看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現在就能去。」
萱荷冷眼盯著他：「你這惡人能有這麼好心？」
山匪連連求饒道：「我的姑奶奶，我現在被你捆成這樣，命都在你們幾個手裡攥著，我還能耍什麼花招？左右不過是求條活路而已。」
許雅琴心思一沉，如果真能找到段宣的那兩口箱子，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她抬眼道：「成，就信你這一回。萱荷，咱們就跟他去一趟，反正有你在，量這賊人也耍不了什麼花招。」
「好的，夫人。」
就這樣，萱荷壓著霸山虎在前面帶路，許雅琴和姜雨薇一同護著神志不清的柳清雪，幾人一道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
「萱荷，你確信那山匪沒開玩笑？我感覺他專門把我們往荒山野嶺的僻靜處帶，一路上都沒見到人啊……」姜雨薇察覺出了不對勁，壯著膽子詢問道。
萱荷神色淡定：「三夫人你有所不知，這土匪銷贓自然都有自己的窩點，這窩點當然是越隱蔽越好，往往就在這人煙罕至的郊外，這一點是正常的，你不用驚慌」。
許雅琴也放心道：「就是，有萱荷在沒事的，你就把心吞在肚子里。」
「好吧……」姜雨薇還是心裡有些害怕，緊緊挽著貼身丫鬟的胳膊，跟在許雅琴後面。
「到了，就是那兒。」
霸山虎忽然停下腳步，抬了抬眼，望著前面那竹林間的茅草屋說道：
「我們劫來的東西全都在裡面。」
「過來！你自己先進去。」
萱荷江湖經驗最為豐富，她壓著霸山虎走到門口，一腳把他踢了進去，防止房子里有什麼機關陷阱。
霸山虎滾進了屋子，忽然茅草屋裡傳出一陣人聲。
原來，此處的確是黑風寨山匪們用來銷贓的地點，但是此刻，這屋子裡卻沒有他所說的兩口箱子，只有聚集在此處的一眾山匪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