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位娘子。」
賢妃宮中的小太監剛剛也跟著去了寧坤宮,也是認得葉輕悠。
賢妃娘娘從寧坤宮回來便氣得心窩子直痛,把三殿下叫過來好一通訓斥。
宇文孝的生母只是貴人,但生母死得早,賢妃便把宇文孝認做自己的兒子,也給她選了南初音聯姻,相當的支持。
但沒想到,宇文孝居然還把一個宮女肚子給搞大了,而且那宮女還被皇后送給葉輕悠。
雖說這是皇后的手段,但賢妃和南初音只敢怪罪葉輕悠,包括宇文孝也是這麼想的。
「呵,損人不利己的東西。」宇文孝眼神微眯。
「三殿下消消氣,據說四殿下對她格外重視。」小太監提點一句,也是怕宇文孝腦子一熱,再對葉輕悠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如若以往,睡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可眼下正是敏感時刻,剛剛南初音又哭又鬧,逼著宇文孝承諾大婚之前絕對不再出茬子,她生下嫡子之後,才許宇文孝抬舉側妃貴人……
宇文孝想到南初音便頭大如斗,若不是為了南豐侯,打死他都不會娶這麼一個女人做王妃。
「老六不是很喜歡小婦人?」他突然想起了六弟。
這位紈絝最喜歡的就是寡婦人婦,那青澀的少女還覺得寡淡,毫無味道呢。
小太監只能當做沒聽到,只送三殿下離開。
他回到賢妃宮中。
賢妃也被鬧得頭疼,「走了?是不是又抱怨本宮了?」
「沒,三殿下對待娘娘還是孝敬的,只是看到那葉小娘子剛從寧坤宮出來,兩條腿跪得走不了,是小宮女攙著的。」小太監忙道。
賢妃一聽是葉輕悠,心頭這口氣更沉了,「一個小丫頭,居然開口就三萬兩,她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小太監笑道,「剛剛三殿下也是這麼說的,但聽了娘娘訓誡,心裡有氣也忍了。」
賢妃垂眸,聽這話還能不知道小太監偏心誰?
「還說什麼了?少說廢話。」
「殿下說,這事兒有些丟人,不想讓娘娘您跟著丟了體面,所以那人最好讓六殿下去幫忙領。」
賢妃一聽,豈能不明白宇文孝心裡是什麼鬼?
「他還真是滿肚子壞水!」
小太監笑笑,「也是想幫娘娘您出口惡氣而已。」
這話不過是安慰人的,賢妃豈能不懂?
「行吧,你去請六殿下來一趟,本宮親自和他交代些事情。」
小太監領命,連忙去尋人。
葉輕悠此時已經上了馬車,直奔洛寧王府而去了。
夏櫻與春棠一直都等在此處。
兩個人望眼欲穿,已經開始琢磨娘子今日若出不來,去求誰來幫忙了。
春棠眼淚汪汪,看到葉輕悠的膝蓋心疼的要死,「就是欺負咱們殿下不在,否則哪會讓娘子受這麼大的苦!」
「奴婢也後悔,早有今日,為何幼時不好好練功?若是功夫過硬,也能闖到宮裡去救您。」
剛剛宮門口等的時辰,夏櫻快把一輩子都悔完了。
「行了,不過是跪了一會兒,瞧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葉輕悠嘰咕下眼睛,不讓她們亂講,「我今兒也是高興的,不僅弄了三萬兩銀子,而且還被方姑姑正式收徒了。」
雖說受了一點苦,但有這番成就,葉輕悠十分開心。
春棠瞠目,「姑姑終於認您了?」
「對,而且就在太后宮中讓我磕頭拜師,還給了我一套繡花針……」葉輕悠小心翼翼的打開黃花梨盒,那物件怕是已有很多年。
這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禮物,而是傳承。
「那奴婢也心疼娘子,瞧瞧這膝蓋,都腫了……」
春棠手輕,夏櫻讓她躲開,親自為葉輕悠按摩。
她雙掌一下,葉輕悠險些把手裡的繡花針都丟出去!
「娘子您忍忍,這鬱結不揉開,您的雙腿就廢了。」
夏櫻之前在萬壽堂,跟隨夏老大夫和盧大夫耳濡目染,頗懂些正骨之道。
葉輕悠咬著帕子,額頭都已經冒了汗。
好不容易到了家,她被夏櫻背進屋中。
常嬤嬤看她活著回來,念叨著「阿彌陀佛」,「還是得請大夫來看看,單純的熱敷可不管用。」
夏櫻點頭,立即就去。
葉輕悠則喊著餓,直接打發春棠去廚房弄吃的了。
其實她是故意把春棠支走。
包括紅苕也被派去拿更換的衣裳。
「宮裡是問了四菊的事?」常嬤嬤看她折返做派,頓時明白。
葉輕悠連連點頭,把賢妃和南初音的事情簡單說了,「姑姑提點,儘快把人送出去,別拖延。」
常嬤嬤也覺得理應如此,「這事兒就交給老奴辦,娘子不必再操心了。」
「那三萬兩銀子務必拿到手,不給錢決不能給人,這事兒若是讓步,就連太后那邊都得罪了。」
葉輕悠進宮一次,也能體味到宮中最重視的體面。
貌似規矩恪守,其實骨子裡都盼著對方倒霉,她這次能得到賞識,就是因為態度十分堅定的幫宇文宴。
常嬤嬤立即點頭,「娘子放心,老奴心中有數。」
常嬤嬤對這等事比葉輕悠敏感,她剛準備去找四菊,門外大梅匆匆跑過來,「娘子,宮中的六殿下來了,說是奉了賢妃娘娘的命,特意來拿東西的。」
「六殿下?這是什麼人,從來沒聽說過。」葉輕悠對宮中不懂,若不是因為宇文宴,她一輩子與這些人都沒有交集,哪怕都生活在京城。
常嬤嬤蹙眉,「怎麼讓這位來了?」
「這位怎麼了?」葉輕悠忙問。
常嬤嬤翕動下唇,又不好直說,「老奴先去看看,是否能應付走,若是能答對的話,娘子就不要露面了。」
這話說得十分婉轉,葉輕悠就算不懂六皇子,也明白這不是個善茬,很可能作風不正。
她連忙點頭,由著常嬤嬤去辦。
春棠此時端來了面,夏櫻也很快就把盧大夫接來。
「這膝蓋有水腫,還是得扎幾針才行。」看那膝蓋的傷,盧大夫直接下了針。
葉輕悠頓時吃面的心思就沒了……
此時紅苕進了門,「娘子,常嬤嬤好似應付不了那位,那位堅決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