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本王在意

正文卷

「國舅府同意出五萬兩賠償葯膳閣,陛下也要您儘快動身去汛情之地。已經有御史彈劾您為葉小娘子無腦痴迷,荒淫無度非皇子作為……」

「不過是想讓本王去處理最棘手的麻煩,說這些有什麼用?把一己之私怪罪在女人身上,這就是太子殿下的胸襟了。」宇文宴語氣淡淡。

「您心中明白就好。」黑影並未否認。

「本王可以去處置春季災害,但誰敢傷她,本王絕不輕饒。」宇文宴語氣很輕,是怕吵醒屋內熟睡的人。

黑影輕笑,「豈敢?其實殿下也可以換個角度想想,您如此抬舉小娘子,也要看她是否真的識抬舉。」

「這是父皇的意思?」宇文宴直問。

黑影默聲的未開口,顯然給了他肯定回答了。

宇文宴側過身子,看向屋內,「記得,她是本王的王妃。」

「陛下沒有意見,只要她能熬過難關。」黑影翕動下唇,卻欲言又止。

畢竟梁帝還說,王妃如他的意又能如何?側妃多幾個就是了。

但這話他沒必要傳給四殿下,畢竟這位腦子一炸毛,真可能會撂了挑子不管了。

而其他幾位殿下根本沒能力接手,否則梁帝不會半夜派他前來通個口風,生怕明日朝堂提起時,四殿下劈頭蓋臉就拒絕了。

宇文宴沉了沉。

他雖不願,卻也知道這一關卡必不可少。

畢竟他是皇子,而她的身份不夠。

「本王認定的人,無需爾等考驗,除了春汛之事,本王會幫他除去孫大學士。」

他給出許諾,就是在與梁帝談條件。

黑影眼色一驚,「殿下慎重。」

「沒什麼慎重不慎重,太后當年收留本王,為的就是幫陛下做他不便做的事、殺他不便殺的人。」宇文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而且本王看他也不順眼,早就手心痒痒。」

那是德高望重的大學士,門生遍地。

也正是因為如此,每當朝堂遇上爭執的事,只要孫大學士開口,所有人都立即認同,聯名請求梁帝批複。

而他僅僅一個大學士,動不動便居功自傲,拉攏眾人與梁帝抗衡?

那上面畢竟是一個皇帝,卻被臣子們要挾……梁帝本就心思狹隘,對孫大學士早有殺心,卻不願被人稱之為「暴君」。

而太子與二殿下都樂意拉攏文臣,絕不得罪。

那這惡人只有宇文宴來做。

而且他若殺了孫大學士,定會引起眾怒,哪怕他再立下汗馬功勞,也會被這一件事拖得萬年都抬不起頭,成為文人之敵,甭想再有前途了。

黑影看向宇文宴,沉沉一嘆,「好,奴才這就向陛下去回稟。」

他身子眨眼消失,好似與這黑夜重疊了一般,只有沙沙幾聲空氣的脆響,證明他是真的出現過。

一切都似夢魘,只有宇文宴知曉是真實的。

每當父皇有不好開口說的話、不能開口殺的人,都會讓黑影前來通傳,絕不會在宮內直接見面。

宇文宴吹了半晌的夜風,散去眉間憂思,才又折身回了寢間之中。

葉輕悠睡得很甜。

可一隻小手卻時不時的上下晃動。

宇文宴悄無聲息地鑽進被窩,拿起她的手放在胸膛……她似捕捉到了安穩,立即抱得緊緊。

宇文宴就這般靜靜地看她,直到橙色在天邊顯露。

葉輕悠睡得懵懵懂懂,伸了個懶腰,卻沒想到手上摸了堅挺?而且肉乎乎的?

她瞬間抬頭睜眼,便看到宇文宴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殿下今日怎麼沒早起?」她嚇得連忙躲去一旁。

每日醒來,宇文宴早就不在了。

怎麼今天突如其來的沒走?

「本王如若走了,如何能知道你睡覺時還吧嗒嘴?」他拿了手邊的絹帕,給她擦了擦嘴角,「也不知夢了什麼,口水都流出來了。」

葉輕悠羞得恨不能鑽了地縫兒當中,連忙把帕子拿過來自己擦。

她還從未醒來時見過宇文宴,這會兒突然不知該不該下床,而且她的衣裳還都在床下……

「想什麼呢?去給本王拿衣服,今日上朝。」宇文宴豈能看不出她的窘迫?可那模樣太可愛,他故意板著臉色,想多調侃半晌了。

葉輕悠抿了下唇,這讓她如何下地?

她動了動被角,想挪過去夠一件外袍,可惜就差那麼一丁點兒距離,手指戳了幾回都沒碰到。

「也不是沒被本王看過,還有什麼遮掩的。」宇文宴一掀大被,直接下了床。

堅實的身板就這般露在她面前,葉輕悠「通」的一聲臉色就紅了!

她還從未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裸露上身的他?

她連忙用被子擋著,去夠了一件外袍,快速的披了身上之後,便去打水給宇文宴沐浴更衣了。

「本王會離開京城一段時日,你這段日子盡量不要離開王府,如若實在推託不得見機行事。」

宇文宴沐浴過後,伸開手臂看她幫自己穿衣。

葉輕悠的手一頓,立即點頭,「殿下放心的去吧,我會在京中把所有事情籌劃好。」

「陳堅不能留給你,只有常嬤嬤陪你,但若遇到緊急危險,找不到潘思升,你便吹這個竹哨。」宇文宴摘下胸前一直佩戴的東西,十分簡單。

那好似孩童把玩的小物件,看起來並不起眼。

葉輕悠端詳了片刻,抬頭看他,「殿下這一次去,會有危險嗎?」

也不知怎的,她心中湧起不舍。

小手伸開,擁著他的腰,好似還從未有過如此眷戀他人的時候,她也不知這是不是愛上了他。

宇文宴低頭輕吻,「放心,這次回來,本王就請旨賜婚。」

葉輕悠嬌嗔一聲,「誰在意這個。」

宇文宴卻斬釘截鐵,「本王在意。」他舉起那個竹哨在她嘴邊,「試試,能不能吹響?」

葉輕悠還真沒吹過。

研究片刻,才放了嘴邊吹氣。

她吹了幾聲,卻沒動靜兒。

宇文宴把竹哨挪了一個角度,「再吹一下試試?」

葉輕悠輕呼,那哨音響起來似烏鴉……

「是我吹的難聽,還是哨音難聽?」

就連偷偷游到岸邊的「大狼」都耷拉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