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崩塌
溜達了一圈回到辦公室，剛坐下準備寫些東西呢，李唐的腦袋裡忽然就冒出來剛才楊光跟他說起要結婚時，那滿臉幸福的小模樣，頓時就再也坐不住了。
此時此刻，他無比的想見到宋小慧這丫頭，不為了做什麼，就是想見見她，跟她說說話。
想到了就要做，剛好下午也沒啥事兒，他給正在辦公室休息的柳小強打了個招呼，去車庫開出車，先去後邊車隊那裡給車把油加滿，然後就出發了。
現在路上可沒有星羅棋布的加油站，跑出去了再沒油那就麻煩大了。
……
「藤田，這是第多少次實驗了？」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丟下手中的化驗單，向後重重的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目，頹然的問道。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聽到他的問話，連忙低頭翻開手邊的筆記本。
「教授，算上這次已經是整整第四百三十次了。」
「四百三十次，兩年多，呵呵……到頭來一場空啊！」
閉著雙目的老者聞言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教授，我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會有四十多味草藥的漢方葯。」
提起這個，老者明顯來了興趣，只見他唰的一下睜開雙眼坐直了身子，從桌上拉過一張白紙，拿起筆「唰唰唰」沒幾下就將那四十多味葯寫了出來，看得出來，他對這個方子確實是用心了。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這裡邊有很多葯其實根本就沒用，只是為了迷惑而已，我們需要的，就是從這四十多味葯中分辨出真正有用的。」
說到這裡老者停了下來，緊跟著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唉，可是誰能想到，這個漢藥方竟然設計的如此巧妙又狠毒，只要破壞了它原有的組合，竟然會帶來那麼大的傷害。」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筆在紙上的幾個草藥名字上畫了個圈：「我可以很肯定，這裡邊的這幾味葯，就是完全沒用處的，可惜，其他的我實在是分辨不出來。」
他一共勾掉了五個草藥的名字，其中赫然有一個就是原始藥方中必不可少的一味，所以說，研究了兩年多，他其實是研究了個寂寞，也不知道這個時間再乘以十，他能不能發現自己那可笑的自信其實是錯的。
倆人嘴裡所說的這個漢藥方，正是李唐最開始拿出來的，目前已經被johnson公司上架銷售了的，那個男人專用輔助葯。
因為破解配方的難度太大，又充滿了各種不確定的後果，很多實驗室早就放棄了分析，目前可能就剩小日子還有一家實驗室仍然在研究，也就是這位老者和年輕人所任職的地方。
不過，從今天起他們也要停止這項實驗了。
不是這位老者不想繼續研究下去，而是老闆不同意了。
想想也是，光有投入，卻沒有任何產出，老闆是商人，實驗室也要掙錢，而不是無休止的往裡面投入。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個葯的不確定性太強，幾乎完全沒法做實驗，無論是小白鼠，還是實驗用的猴子，用過試驗用藥後，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對葯的各種各樣化驗也是正常，可是用到人身上之後……
以前李唐說會死，這有點誇張了，但是喪失男人的某項功能卻是板上釘釘的，而且時間長短不一，剛開始在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他們招募了不少志願者，結果就是，時間最短的一個半年沒任何反應，最長的一個到現在兩年多已經過去了，仍然無法做正常男人。
這是指日常狀態下，但服用了買來的葯之後又能用，不服藥就不行，這就太讓他們心塞了。
於是乎，老闆終於忍不住叫停了這個項目。
「藤田……」老者放下手中的筆後又問道：「那個祛疤痕的黑藥膏，第二小組的黑良他們研究的怎麼樣了？」
「教授，跟這個幾乎沒什麼差別，黑良教授他們自己配出來的葯完全沒法用，塗抹上後就會讓實驗對象奇癢無比，或者就是沒有任何用處。」
老者在聽到藤田的介紹後，再次嘆了口氣，神情落寞的說道：「唉……我潛心研究漢方葯幾十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這讓我十分懷疑，學了這麼多年是不是白學了。聽說開發這個葯的人才二十來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教授，我懷疑這是華夏放出來的煙霧彈，二十來歲？就算是二十九歲，就算他一出生就開始學習這個，我都懷疑他能不能把文獻上的那些方子背完，更別提研究新葯了，況且那邊還那麼窮，哪可能提供那麼多資金給一個年輕人。」
「真真假假的誰又能知道呢。」老者對藤田的話沒做出任何評價，在他內心中其實也是這樣想的，他可以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但如果這個對象是一個還沒他孫子年齡大的年輕人，那他更願意相信這是編造出來的謊言。
「對了藤田，江戶大學的一家實驗室，不是發出申請想跟這位談談合作么，有什麼動靜了沒？」
「目前還沒聽說有什麼動靜。」
「你剛才過來的時候，小野先生在他辦公室嗎？」
「在的教授。」
「好，我去跟他說一聲，讓他跟江戶大學商量商量，看如果能成行，可不可以算上我一個，我也想見見這位……天才！」
說著，老者就站了起來，脫下身上的白大褂，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衣服後，拉開辦公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藤田，你出來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
「我知道了教授。」
看著老者走遠了，藤田微微嘆了口氣重新坐下，然後拿起桌上寫著那四十幾味葯的方子看了起來。
四十幾味葯，說實話他都壓根看不懂這個方子的君臣佐使關係。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隨便拿了一堆葯煎好，然後告訴伱這個葯能治某種病。
別說剛才那老頭說感覺白學了幾十年，他其實也是這麼認為的。
被這個方子打擊的，就好像他心中的那股信仰徹底崩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