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時光聚美，祥雲算是意外驚喜，曲黎繼續了解聚划算農村電商的推進情況，他知道痛點有很多，水果發貨怎麼保證運輸過程中的低損耗率，還要保證有較低的包裝成本。
還好曲黎以前在網上買過許多次水果，知道他們怎麼做的，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成本降不下來，只能等規模較大以後和包裝廠合作就近建廠，以此降低包裝成本。
現在需要做的可能是通過補貼的方式，提升各地農產品包裝品質，保證運輸過程中造成的損耗率，還要簡化賠付流程，提升用戶購物體驗。
曲黎現在真不敢把只退款不退貨拿出來，這太招人恨了，而且很考驗人性，會成為羊毛黨的福音。除非人工智慧演算法進一步優化，還要大力普及個人信用分評級，以後只有高信用人群才可以只退貨不退款。
黃征對此沒有意見，可能還沒有想到只退貨不退款這麼極端的操作吧，但既然有審核，那麼客服人員的數量就要增加。到底是增加客服，還是放鬆限制讓用戶更容易佔便宜？
對企業來說，怎麼選擇是道德問題，更是經濟問題。曲黎能夠堅持底線，也能夠靈活應變，但始終是生存第一。
本來曲黎是想下到農村一線，但現在事情多，還要中國、東瀛兩邊跑，忙不過來，只好坐鎮總部看他們表現。時光聚美人材的提拔可不只是看業績，還有價值觀，包括曲黎個人的選擇。
除了黃征，現在有一個江凡，他從聚美移動APP負責人，搖身一變，到新加坡接管了Shopee。
當然，現在林兵回到總部，是江凡頂頭上司，直接負責國際業務，包括了WeChat、Instagram等。
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林兵代替黃征負責WeChat和Instagram，要是出了茬子，那可就完了。所以曲黎還是得盯著一點，他可不管林兵的面子不面子，這兩個應用都有戰略價值，不是誰都能嚯嚯的。
曲黎在羊城做事，星沙那邊一直沒有結果，倒是有額外的因素影響到他，一家知名的P2P企業去年就暴雷，今年引發大量P2P企業跑路，巨大的風險下，監管部門被廣泛質疑。
曲黎作為最早質疑P2P安全性的企業家，這時候終於有人看到他的好了，也有人用他的「遠見」懟其他人，為什麼曲黎可以看到風險，你們不行，是不是收錢了？
然後受到牽連的曲黎被不少有影響力的人埋怨，這就不是好事了，能夠影響曲黎「前途」的絕不是輿論環境，就好像白度千夫所指，生意照樣做，營收年年增長。
有關部門終於對白度搜索魏西事件發起了調查，網上是拍手叫好，可惜最後的結果註定會讓人失望，人家配合有關部門做信息保護工作，立下了汗馬功勞，能有啥事？最後醫療廣告還是賣了好多年。
不過時光古歌搜索再次站出來強調：整個行業普遍較差，沒有廣告價值。
古歌雖然不做醫療廣告，但不敢說，友商要想找機會打臉，還是挺容易的，就連不做醫療廣告的位元組跳動都被找到機會罰款。總有醫療廣告通過各種形式進入公眾視野。
國內知名商人馮某公開支持莆田系醫院，可惜他自己看病堅決不去。當一家醫院不以治病救人為目的，而是為了賺錢賺錢，還怎麼相信這家醫院的操守，更不用說他們的廣告了？
只不過曲黎已經不想說了，以他的身份說什麼都會引起關注，可說什麼都對他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作為一個商人企業家，最重要的不是社會公眾對他的認可，是成功是持續不斷的成功，只要失敗了，你做的一切都可能是罪過。
回到公司，曲黎繼續推動他手中的工作，比如時光聚美對家樂福中國的收購，比如Shopee在東南亞的發展，因為種種不可描述的原因，暫時要偃旗息鼓，所以江凡想要重啟東瀛市場。
聚美聚划算只針對國內市場，Shopee則面向全球市場，一個年輕人能負擔起這樣的重擔嗎？不過想想又覺得多慮了，Shopee在黃征手中海外發展模式逐漸成熟，大家都是年輕人，衝勁十足。
關鍵還是錢，時光聚美去年融資30億美元，Shopee分到10億美元，這些錢當然沒有用完，不過開拓成熟市場要不就慢慢熬，要不就多掏錢，砸出一個未來。
「美聯儲去年開始加息，可能進入加息周期了。日元可能已經開始升值了……」
曲黎也知道，前程幾何入股三菱汽車選擇了一個好時間，從去年與三菱集團協商收購開始就有資金進入東瀛，那時候一美元兌換125日元左右，現在下跌到120日元，還會繼續升值。
對跨國企業來說，匯率問題是非常複雜的，榮耀，時光聚美的團隊一直在積累經驗，曲黎聽多了讓前程幾何重視起來。
美元加息，全球資本開始流入米國，包括中國在內眾多國家面臨資本流出，貨幣貶值的窘境，所以他去年出國談的許多投資都暫停了，或者拖延了。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這些年時光聚美一直在借錢，現在加息了，融資成本肯定會增加。
「不過還是比在國內、香江直接融資的成本低很多！」卞亮解釋，他作為CFO，確實在匯率等問題上犯了不少錯，讓公司損失了不少錢，但曲黎看到他的成長，還是給他機會。
當然，後備的CFO已經在培養了，時光聚美那麼多子公司的財務總監，在總公司財務體系內輪崗，給卞亮找副手還是容易的，既給機會，又要給壓力，這是曲黎一貫的原則。
「我們借了多少錢？」曲黎擔心債務壓力太大
「去年30億美元是債轉股……」卞亮給出數據，時光聚美借了有好幾十億美元了，5年期的票面利率降到2.5%左右，10年期的利率略高於3%，已經很不錯了。
即使美聯儲加息了，狗東這個時候發行企業債，5年期的票面利率是3.125%，在米國發行美元債成本還是這麼低。現在時光聚美和亞馬遜的信用評級基本一致了，發債利率高不到哪裡。
這些年時光聚美經常發行美元債，都變成常規操作了，也不只是他們，亞馬遜借的錢比他們還多，只能說米國的資本市場吸引力真大。
現在軟妹幣匯率是6.5，可能還會貶值，不過想到這筆資金主要用於國外市場，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曲黎和路奇都同意發行美元企業債，卞亮就去做計畫。
江凡得到初步的許可，開始籌備進入東瀛市場。這麼說並不合適，因為東瀛消費者一直可以在Shopee購物，只不過通過國際郵政渠道，時效性不強。他們現在準備在東瀛建立海外保稅倉，縮短交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