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接下來，何雨柱就開始自顧自的陳述自己的糾結。
何雨柱說了很多，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婁曉娥對他有情，秦淮茹對他有義，情義兩難捨，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誰都捨不得。
在曹志強看來，何雨柱這種行為，說白了就是既要也要，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很正常的男人心理。
別說他了，就算是曹志強自己，也一樣這樣糾結過。
只不過呢，曹志強的道德下限更低，而且更有自知之明，加上他錢多權大，自然可以偷偷的搞點彩旗飄飄。
可何雨柱就不一樣了。
何雨柱是很傳統的好男人，道德水平也是那種傳統好男人的道德水準，加上受環境限制比較多，就算心裡想過左擁右抱，也只是想想，從來不敢明說。
也就是說，他自認為是好男人，也想做好男人，所以就要以好男人的標準來對待自己。
什麼是好男人？對妻子忠貞不二，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算一條。
你要是許大茂，他才不會為這個糾結，當然是怎麼對自己有利怎麼來。
可在何雨柱看來，他當年是真喜歡婁曉娥，對婁曉娥動了真感情，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真正愛過的女人，所以婁曉娥對他來說是情，更是一種虧欠。
但是婁曉娥當年走了，這十六年的時間裡，一直是秦淮茹陪在他身邊照顧他，而且十六年的時間了，他跟秦淮茹都是老夫老妻了，哪怕不是愛情，也算是親情。
曾經的愛情跟現在的陪伴，讓何雨柱難以選擇。
何雨柱不喜歡選擇，可現在婁曉娥回來了，不光婁曉娥逼他選，秦淮茹以及院子里的大傢伙兒，好像都在逼他選，這讓他十分頭疼。
搞到現在，他在院子里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不但秦淮茹走了，連其他人也都不愛搭理他，搞的好像他成了壞人一樣。
他思來想去，一宿沒睡，最終覺得還是得找曹志強商議。
因為何雨柱覺得，整個四合院里的人，也就曹志強腦子最靈光，而且曹志強一開始就曾經提醒過何雨柱這件事，更別說何雨柱還是曹志強的生意合伙人，所以何雨柱覺得吧，這個時候，他只能來找曹志強來出主意了，其他人都不成，至少不夠客觀中立。
「強子，你說這事兒鬧的。」說到最後的何雨柱一拍大腿，「我不就有點過去嗎，誰沒點過去啊？現在搞的好像我成了壞人一樣，都不搭理我了，這我找誰說理去啊。」
曹志強翹著二郎腿，摸了摸下巴道：「何叔啊，你的話我聽明白了，其實說白了，你是經過這件事兒之後，在院子里被人孤立了，心裡煩，所以來找我尋求認同感，順便出出主意，是這樣吧？」
何雨柱眨眨眼，再次一拍大腿：「嗨，就是這麼回事兒，要不說你腦子活呢，一看就透！」
曹志強笑了笑：「何叔，其實大家現在孤立你，不是討厭你，是怕你啊。」
「怕我？」何雨柱一愣，「怕我什麼？」
「當然是怕你走啊。」曹志強道。
「怕我走？」何雨柱皺眉，「這怎麼可能？我不會走的！」
「可他們不知道啊。」曹志強笑道。
緊接著，曹志強繼續分析道：「何叔，你看啊，據我所知，現在的四合院里呢，好多人都搬走了，剩下的人呢，除了你們家之外，壹大爺一家，貳大爺一家，好像都是跟你們家一起搭夥吃飯的，沒錯吧？」
「是啊，沒錯。」何雨柱道，「就多幾雙筷子的事兒，我又不差這個，怎麼了？有問題嗎？」
曹志強笑道：「沒有，你做的是好事兒，可恰恰因為這樣，讓大家，至少是跟你搭夥吃飯的那些人，都捨不得你，不希望你離開四合院，跟婁曉娥走。
但問題是，將心比心，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看，你好像沒有多少理由留下來，大概率是要跟秦姨離婚，跟婁曉娥走，然後一起去香港過好日子。」
「胡說八道！」何雨柱立刻反駁，「誰說的？誰在敗壞我呢？誰跟你說的？誰？沒有的事兒！」
「別急啊。」曹志強笑道，「沒人跟我提過這事兒，我是按照你說的，以及我看到的，我知道的，進行一個合理化分析，再做出一個合理化的推理。」
再次笑了笑後，曹志強才道：「所以啊何叔，你要想解決這件事吧，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把你的真正想法告訴大家，讓大家吃一個定心丸，知道你不會離開他們，跟婁姨而去，那就可以了。
可你一直不明確表態，總是這麼支支吾吾心事重重，難免讓人瞎捉摸。
尤其是秦姨，對她來說，你更要主動示好，主動把你的真正想法告訴她，讓她別再擔憂。
可你現在不明確表態，總是逃避躲避，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糕。」
何雨柱皺了皺眉：「事兒，好像真是這麼個事兒，但是，但是……」
歪了歪頭後，何雨柱道：「但是吧，其實我，我現在也還沒想好，沒想好到底該怎麼辦。」
曹志強笑了笑：「怎麼，你不會是真打算跟婁姨走，去香港過日子吧？」
何雨柱嘆口氣：「說真的，要說一點沒這麼想，那也是說瞎話，別的不提，就說我那大兒子，對了，我記得你當時在場，你見過我兒子吧？」
「是，我見過。」曹志強呵呵一笑，「挺帥氣的，也挺懂事。」
何雨柱哈哈大笑：「是吧，哈哈哈。」
笑過之後，何雨柱道：「所以啊，先不說當年我對婁曉娥的虧欠，就說婁曉娥給我生了這麼個兒子，你說我，我這，嗨，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
曹志強搖搖頭：「所以啊何叔，你到底怎麼想的？或者說，你到底是想走還是想留？」
「我……」何雨柱一皺眉，「按說我應該走，可，可我捨不得啊，捨不得這裡的一切。更何況，我都在這生活了幾十年了，忽然讓我離開這，去大老遠的香港，人生地不熟的，我，我也打怵啊我。」
「那就是你想留下來？」曹志強問。
何雨柱一皺眉，然後嘆了口氣，直接端起茶杯，也不顧茶水都涼了，一飲而盡。
曹志強再次給何雨柱倒了一杯熱茶，然後道：「我明白了，所以何叔，你想聽聽我的建議嗎？」
「說，你說。」何雨柱點點頭，「我來你這兒，就是聽你出主意的。」
曹志強笑道：「這樣吧，這兩天，尤其是婁姨在這裡的時候，你也別急著做決定，先由著你的性子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沒必要強行要自己作出決定。
至於最終選擇嘛……
我是這麼想的，你沒必要逼自己立刻做出選擇。
只要你這兩天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做你想做的，以及你認為應該做的事情，那麼在你做那些事情的過程中，你自己就會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要走還是要留。
什麼情義兩難全的，那都不過是你被逼的太緊所導致。
其實你心裡早就有決定，只是你現在被周圍的環境啊，道德啊什麼的，搞的自己不知所措。
但只要靜下心來，你終歸知道自己該怎麼選。
所以我的建議就是，不要選，就由著性子來，想做什麼做什麼。
最後，你一定能想明白，你要的是什麼。
到了那個時候，去還是留，對你來說就不是問題了。」
何雨柱想了想，皺皺眉，然後忽然再次一拍大腿：「說的好，說的對！我去他的選擇，老子不選了，愛咋滴咋滴！」
說完，何雨柱端起曹志強剛剛給他倒的那杯熱茶一飲而盡，這才站起身道：「強子，謝你了啊，你幫了我大忙，然後呢，我也不耽誤你休息了，先走了。」
曹志強也跟著站起來：「何叔，要不一起吃個早飯吧，看你的樣子，早飯還沒吃吧？」
「不了不了。」何雨柱擺擺手，「你這裡的東西啊，動不動西餐的，貴不說，還吃不慣，我啊，還是回頭去街邊喝個豆汁兒吃個油條就行了。」
說到這，何雨柱吸了口氣：「其實我就是心煩，幸好你給我點透了，讓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那什麼，就這樣吧，回頭給你做頓好吃的，當謝禮了，我也就這點本事了。」
曹志強笑著點點頭：「行，就這麼著，那我不送你了啊。」
「不用不用。」何雨柱一邊走向門口一邊道，「我自己走就行，你歇著吧。」
說完，何雨柱拉開門，自顧自的離開，出門之後還主動關上門。
看到房門被何雨柱從外面關上，曹志強才搖搖頭：「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傻柱，果然沒叫錯，的確是有點傻氣！」
又打了個哈欠後，曹志強才吧嗒吧嗒嘴：「多大點事兒啊，就上來擾人清夢，要不是看在你人還不錯，又給我引薦了大領導，我……算了，就當日行一善了！」
吐槽完畢後，曹志強才無精打採的穿衣服，準備去餐廳陪著吳青紅吃早餐。
反正現在都醒了，雖然還有點犯困，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立刻躺床上也睡不著，倒不如先去吃個飯，回來再睡個回籠覺。
就在曹志強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去跟吳青紅在建國飯店的西餐廳里吃早餐的時候，四合院里的秦淮茹，也已經做好了早餐，正在挨個盛飯菜。
槐花突然走過來，看到秦淮茹正面無表情的盛飯，眼珠一轉道：「媽，做什麼好飯呢，這麼香？」
「嗯。」秦淮茹淡定的應了一聲，「跟以前一樣。」
槐花看了看盤子里的飯菜笑了笑：「喲，都是我傻爸愛吃的，要不，我給我傻爸送過去？」
秦淮茹一邊盛菜一邊道：「不用，這樣，一會兒你給壹大爺貳大爺的飯菜盛出來，然後讓小當給送過去。」
說完，秦淮茹放下盤子跟筷子，急匆匆的回了屋，然後拿下鏡子，開始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
在旁邊偷看到這一幕的槐花笑了笑，立刻就知道自己的老媽是口是心非，心裡還挂念著何雨柱。
等秦淮茹放下鏡子要走出來的時候，槐花連忙跑開，繼續裝模作樣的盛飯盛菜。
很快，秦淮茹走過來，一言不發的拿起一雙筷子並兩盤菜，又一言不發的往後院走去。
等秦淮茹離開中院後，看到這一幕的小當，連忙跑到槐花身邊笑問：「槐花，媽去了後院，這是給誰送飯去啊？」
槐花看了一眼後院方向，然後笑道：「媽剛剛跟我說，讓咱們把這些飯菜送給壹大爺跟貳大爺，那你說，她的飯菜給誰送啊？」
小當眨眨眼，立刻笑道：「那不用說了，肯定是傻爸啊！」
一起笑了笑之後，小當又道：「對了，看到沒，咱媽連衣服都換了，還燙了頭髮，哎呦，這是下了血本，玩爭奪戰那！」
「那可不。」槐花笑道，「就剛剛，媽出門前啊，還特地上屋裡，對著鏡子整了兩下頭髮呢！」
「真的？」小當驚訝問。
「當然真的。」槐花道，「騙你幹嘛。」
小當道：「哎呦，看來咱媽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啊。」
「可不嘛。」槐花道，「算了，別說了，趕緊分菜送飯去吧。」
小當點點頭，就拿起筷子跟盤子，開始分菜了。
而在她倆邊聊天邊分菜的時候，秦淮茹已經端著兩盤菜，來到了後院傻柱的房間。
推開門，走進屋，故意堆起滿臉笑容的秦淮茹，突然又沉下了臉。
因為他進來後才發現，何雨柱根本不在床上，也不在屋子裡。
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周圍，秦淮茹默默的放下飯菜，然後走到床鋪上坐下，用手試了試床鋪。
發現床鋪已經發涼了，說明何雨柱一早就離開了，有一陣時間了，並不是剛離開。
秦淮茹皺了皺眉：「今天是周日，又不用上班，這一大早的，他去哪兒了？」
想了想後，秦淮茹臉色陰晴不定的道：「不會是，又去找婁曉娥了吧？」
想到這裡，秦淮茹突然覺得一陣頭暈，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攥緊拳頭睜開眼，咬牙切齒的道：「婁曉娥！你都走了那麼久，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
罵完這句後，秦淮茹閉上眼睛，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重新拉下臉，沉聲道：
「婁曉娥，我不會把傻柱讓給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之前你都沒爭過我，現在也不會，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