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分期付款？
四十分鐘之後，曹志強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重新跟一身普通中山裝打扮的林大爺匯合，然後又一起坐車，迅速離開賓館。
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鐘，車輛就離開市中心，來到一片空地。
在那裡，早已經停了一架直升機，而在直升機附近，還有幾個持槍警戒的武警戰士。
「直升機？」下了車的曹志強看著不遠處那架直升機愣了愣，「我們要坐直升機走？」
「沒錯！」林大爺點點頭，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向直升機。
「林大爺。」曹志強連忙跟上，邊走邊道，「您可別告訴我，我們要乘坐這個一路回北平。」
「那當然不是。」林大爺邊走邊道，「這邊沒有合適的機場，我們只能先坐直升機去廣州，然後再從那邊乘坐噴氣式飛機回京。」
「哦，原來如此。」曹志強恍然大悟。
確實，在1983年，深圳的建設剛開始，這裡壓根還沒有一個正經的機場。
據說，在深圳在建成正式的機場之前，曾經有過一個直升機機場，可就算那個直升機機場，目前好像還在建設中，還沒有投入運營。
不過嘛，直升機這玩意兒，並不是非得要機場才行，只要有合適的平地，一樣可以起降。
只是目前在國內，一般人根本就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但林大爺顯然不屬於一般人。
曹志強跟著林大爺，很快就通過了崗哨，直接來到直升機跟前。
此時直升機上突然下來兩個人，都是曹志強的熟人——安平跟徐春。
「首長好！」徐春跟安平幾乎同時對著林大爺立正敬禮。
林大爺簡單的點點頭：「好，都上飛機吧，路上說。」
緊接著，一行人上了直升機，坐好並系好安全帶之後，才由安平關上直升機門。
直升機門一關，直升機的發動機這才開始轟鳴，螺旋槳也由慢到快的運行起來。
不一會兒，直升機就飛離了地面，微微調轉一個方向，然後穩穩的向前飛。
由於轟鳴聲太大，加上有林大爺在，大家都沒有聊天的興趣。
或者可以這麼說，有林大爺在，他只要不吭聲，一般人根本不敢隨便開口。
而很顯然，林大爺現在心事重重，或者說是十分疲勞，所以上了飛機就開始假寐，根本沒有聊天的興緻。
大佬不吭聲，誰敢亂開口啊。
好在直升機的速度就是快，而且可以走直線，所以只用了四十來分鐘，就從SZ市郊，來到了廣州的白雲機場。
直升機降落機場之後，徐春輕輕推了推林大爺，把小睡中的林大爺給推醒。
之後，依舊是林大爺打頭，一行人出了直升機，然後在一名軍人打扮的接待人員的接待下，也不進航站樓，直接就去了附近一架三叉戟噴氣式客機。
上了飛機後，可以看出這是一架普通客機，並不是專門改裝的商務機，只是裡面沒有其他客人，只有他們這幾個人，外加幾個充當保鏢加空乘人員的男保鏢。
是的，這飛機上連空姐都沒有，只有幾個一看就是保鏢的，身穿普通中山裝的青年男子。
如果想要吃的喝的，也是跟這些人要。
由於只有他們幾個人，所以坐位很空，因此頭等艙讓給了曹志強跟林大爺，其他人則都坐在後面，而且中間隔了兩排座位，明顯是為了方便林大爺跟曹志強說話。
幾個人在飛機中落座後，飛機很快就開始準備起飛，一點啰嗦的意思都沒有。
很明顯，這架飛機具備最高優先權，一旦這架飛機接了人，就會立刻起飛，其他任何即將起飛或者即將降落的飛機，都得靠邊讓路。
「小曹啊。」林大爺突然開口，「價格方面，還能再商量嗎？」
「啊？」坐在最裡面，正透過窗戶邊看外面邊想心事的曹志強一愣，連忙扭過頭，看向自己身側的林大爺，「什麼再商量？」
林大爺看了一眼曹志強：「那可是二十億美金啊，太高了，能不能再便宜點？」
曹志強苦笑一下：「林大爺，您這可就為難我了，我又不是賣方，頂多就是個中間人，還是被強迫的，而且啥都不知道，你問我這個，這……」
「也是。」林大爺點點頭，嘆了口氣道，「是有點為難你，但你之後不是要跟他們繼續接觸嗎，可以問問，價格方面能不能再降一降？」
「這個，我儘力吧。」曹志強道，「林大爺，我肯定是站在您這邊的，要是真能還價，我肯定幫忙。
嗯，這樣吧，下次我跟他們見面，我就問問能不能便宜點，不過具體怎麼個便宜法，我們想出多少錢，總要有個底吧？」
林大爺點點頭：「說的也是。」
略微一頓後，林大爺嘆口氣：「說真的，這次他們送來的東西，是真的好，我們也是真的想要，可是呢，我們現在急缺外匯，二十億美金不是個小數目，我們短期內恐怕很難一下湊齊。
所以，你下次去跟對方接頭的時候，問問他們，能不能便宜一點？」
曹志強問：「好的，我下次跟他們見面接頭，一定轉達，不過還是那句，我們能出多少呢？」
林大爺笑了笑道：「我們想過了，二十億呢，確實是良心價，而且人家還費盡心思的運過來，誠意十足，不好意思再砍價。
所以，我們的意思，是在支付方式方面變一變。
最好，不要一次性付清，二十來個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曹志強直接張大嘴巴，滿臉都是震驚。
「我也知道，這確實有些為難。」林大爺嘆口氣，「不過我們也有現實的困難，一次性拿出二十億美金，的確很為難。
那，你可以很誠懇的跟他們說一說，就說我們現在外匯不多，真的困難，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美金也很麻煩不說，關鍵還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如果肯分期付款，那就先給五個億，然後每個月給一個億。
這樣一來，我們的壓力小很多，而且也更隱蔽，更不引人注意，對他們也好。
要不然的話，別說二十億，就算是十億，這麼大一筆資金的流動，肯定會引起國外金融部門的注意，這恐怕對誰都不好，你說是吧？」
曹志強眨眨眼，苦笑了一下沒說話。
的確，他差點忘了，這是1983年。
這個時候的美金，那還是相當值錢的，而且二十億規模的資金流動，確實很惹人注目，哪怕是對龐大的國際遊資來說也是如此。
不像2023年，那個時候的話，二十億美金的流動，在國際上就不怎麼顯眼了。
如果是一個月一億美金的流動，這樣確實更隱蔽，更不顯山漏水，很難追查來源跟去處。
當然，作為付款方來說，一次性拿出二十億，跟分二十期付款，那是完全不一樣的，起碼壓力小了很多。
另外，1983年的中國，是急缺外匯的時期。
這一年，整個國家也只有89億美元，不到90億！
為了這筆買賣，直接去了20億美金，等於一次消耗了百分之二十二的外匯儲備，確實有些頭疼。
按照曹志強的估計，要不是那批白天鵝實在太香了，而且還附帶導彈跟全套技術資料，恐怕他們也很難接受二十億美元的報價。
或者說，如果只有飛機，那國家敢不敢要那批飛機，就真不好說了。
畢竟超音速戰略轟炸機這玩意兒，國家當然喜歡，但不是目前必須的。
實際上，對於發不發展超音速戰略轟炸機的看法，國內此時的態度並不明確，至少是不支持，這主要跟自身國力、自我定位等問題有關。
在很多人看來，與其發展超音速轟炸機，不如發展洲際導彈，性價比更高。
當然，如果能便宜買到圖160這種大殺器，那當然最好，要是有技術資料，那就更好。
但是總體來說，圖160這種戰略級大殺器，並不是國內最希望得到的東西，因為國內不缺戰略級武器。
畢竟老大哥還在呢，還輪不到我兔來耀武揚威。
不過呢，圖160轟炸機本身雖然不是必須，但相關技術卻很不錯，可以帶動很多相關產業，並且引發國內很多產業的技術整體進步。
比如飛控技術，比如飛機氣動外形設計技術，比如發動機技術，比如雷達技術，比如巡航導彈技術，甚至更基礎的材料技術跟冶金技術、加工技術等等等等。
這麼多技術，只要能吃透任何一塊兒，都可以填補國內一大片空白，讓相關的科技水平攀升一大截，技術水平能前進至少十年。
更別說，有了這十八架轟炸機極其附屬巡航導彈，就等於立刻填補了三位一體核打擊的空白。
只需要把那幾百枚附帶的導彈改一改彈頭，把常規彈頭改成核彈頭，甚至只是放出個風聲，說是改成核彈頭了，都能大大提高國內的核威懾力。
到時候，我們也是妥妥的能實行三位一體核打擊的國家了，至少拿出去唬人是沒問題的。
唯一不好的是，這款轟炸機不是正規途徑拿到的，而且是毛熊貨，以當前的形勢看，這有些太過敏感。
圖160轟炸機這種大殺器，雖然目前還沒在國際上正式出現，但只要看過實物，就知道這絕對是國之重器，而且是戰略級的。
這要是換了其他小國，就算曹志強把飛機白送不要錢，估計都不敢拿。
從這個角度看，二十億美金搞成分期付款，應該是真心的。
反過來，從曹志強的角度看，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白送，不要錢。
不過免費的都是最貴的。
如果免費，那通常是帶有其他目的的，國與國之間的話，還有可能。
但你一個秘密組織，如果給一個國家特別厲害的軍火跟技術，卻不要錢，這誰都得犯嘀咕。
所以，要錢的軍火才最香，也才能打消國內的一些顧慮。
如果在要錢的基礎上帶點「扶持」的目的，那就更好了。
因此，錢肯定是要的，而且曹志強覺得他要的也不多。
圖160轟炸機的造價本來就不便宜，八十年代的出廠價雖然不清楚，但怎麼也不會比同時期美帝的槍騎兵B-1B轟炸機便宜。
而B1B在八十年代的採購價是2.8億美金，所以白天鵝的採購價，哪怕再便宜，怎麼也得小三億美金，這還沒算設計研發費用，還沒算附帶的巡航導彈價，更別說附帶全套技術資料了。
一架最少三億美金的轟炸機，十八架就是五十四億美金。
曹志強只要二十億美金，還附帶導彈跟技術資料，順便還帶火力發現者反步兵雷達車八輛極其技術資料，八台F110航空發動機極其資料，格洛克17手槍一把極其附屬技術資料，這些東西加起來，怎麼算都是便宜到家了。
所以說，曹志強真不是不想便宜，而是再便宜的話，會出問題的，這已經是跌破成本價了，雖然不能算白送，但也相差彷佛了。
「我知道了林大爺。」想明白的曹志強道，「反正您說怎麼來，我就怎麼做，我一定幫忙轉達。」
「這就好。」林大爺微微一笑。
「小曹啊，你下次去日本，我會讓人先帶五億美金跟你過去。
你跟他們碰上頭後，就對他們說，我們非常感謝他們，也願意繼續跟他們交往下去。
不過這一次交易嗎，我們不是不給錢，也不是反悔，但一下拿出二十億，對目前的我們來說，一來壓力太大，二來容易被人盯上。
所以，首期付款五億，剩下的，我們每個月給一億，希望他們能理解。
如果不同意，還可以再談，不行的話給利息也行，都可以商量。
當然，要是人家硬要我們一次性付清，那，那就先給一半，剩下的分兩個月給，這是我們的底線！」
曹志強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您的意思照辦，一定盡最大可能爭取優惠！」
「很好！」林大爺這才鬆了口氣，「不愧是好青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