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胳膊肘著地，疼的變了臉。
旁邊攤位的有人嘆氣道：「有沒有摔倒，快起來吧，這年月吃還吃不飽，哪裡有人要那玩意。」
芸一聽到這話，也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見那男孩忍著疼站了起來，神色灰敗的提起布袋，跌跌撞撞的出了黑市。
芸一走到之前入口的地方，低聲問那守門之人：「收不收狼肉？」
那人皺眉盯著芸一：「有多少？」
芸一想先試試水：「三百斤左右。」
那人一聽三百斤，眉眼裡有了驚喜之色，不過很快便收斂了：「你隨我來。」
說完，他朝暗處揮了揮手，便有人過來接替他的位置。
那人帶著芸一進了一處院子：「你在這裡等一下。」
芸一點頭，放開精神力跟著那人，沒想到那人看似進了裡面的院子，卻是從另一個門離開了這院子，拐到了另一條巷子的一處小院才敲門。
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屋裡那人起身便隨隨他一起出了門。
沒過多久，兩人一前一後從裡面走了出來，那人指著跟過來的中年男人介紹道：「這是我們大哥。」
那中年男人開門見山問道：「你手上有狼肉？」
芸一沒說話，點了點頭。
見芸一沒說話，中年男人繼續問道：「肉在哪？」
芸一故意壓著嗓音道：「在朋友那。」
兩男人對視一眼，那當大哥的中年男人開口道：「狼肉不僅腥，還柴，賣不上價格，我最多出七毛，你要是同意就送過來。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肉必須得鮮，否則，可給不了這價格。」
對於這個價格，芸一沒有意見：「行。」
她之前便跟人打聽過，平日里的價格就這樣，想要價格再高上一些，得等到年前那段時間。
半個小時後，芸一推著在京市沈家收的那趟小推車，再次進了這個小院。
那中年男人打開推車上的苫布，用手按了按車裡的肉，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確實夠鮮。」
過稱、結算，倒是很順利。
臨走時，那中年男人道：「大姐，以後手上有肉儘管送過來，價格肯定虧不了你。」
芸一就喜歡這樣的爽快人：「行。」
心情愉悅的出了黑市，想著這黑市老大人還不錯，等下個月再來一趟，正好到把空間里剩下的狼肉和那兩頭野豬送過來。
年前上野豬嶺走一趟，到時候搞一單大的。
看了看時間，準備到國營飯店犒勞一下自己，只是剛拐過一條街，就看到了之前在黑市裡遇到的那個男孩，他現在蹲在地上，滿頭是汗。
芸一幾步走上前：「你怎麼了？」
那孩子微微抬頭看向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事，緩一下就好了。」
芸一伸手拉過他的手腕把了下脈：「你多久沒吃東西了。」
男孩聽到問話，直接垂下了頭。
看他這個樣子，芸一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借著背簍作掩護，從空間里拿出兩個之前在食堂里打的窩窩頭：「這個，你拿去吃。」
男孩兩眼盯著那窩窩頭，卻是沒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