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失意者聯盟
三月的佛州氣候溫和，陽光明媚。
華氏七十七度的平均氣溫最適合人們出行旅遊。
或因如此，當科內利斯來到迪士尼世界時，視線所及之處，那都是流淌的人群：穿著公主裙的女孩們在瘋狂的拍攝，拿著玩偶牽著氣球的孩子們不斷的奔襲，帶著兒女前來遊玩的一家子歡喜張望，結伴圓夢的情侶在門口的logo處相擁而吻……快樂的氣息似乎有著別樣的魔力，讓駐足等候的科內利斯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嘴角，面露微笑。
「科內？」
「哇哦——果然是你！」
「幾個月沒見我怎麼感覺你瘦了？」
「是因為工作太忙嗎？」
「可就算工作再忙，你也得注意身體啊！」
正當科內利斯凝視前方，感受朝陽下的生命與活力時，一聲激動的呼喊突然從他的身後傳來，扭頭一瞧，陡然出現的羅恩·米勒讓他面露欣喜。
「噢~羅恩，好久不見。」
科內利斯張開雙臂與之擁抱。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羅恩·米勒也沒猶豫，給了對方一個熊抱。
砰砰砰的聲響，是拍擊背脊的歡喜。
相擁片刻，這才分開，雖然科內利斯並未道明自己的來意，羅恩·米勒也沒有講述約見的緣由，但兩人都清楚，他們究竟因何而聚。
所以……
「我們邊走邊聊？」
羅恩·米勒指了指剛剛開門的園區。不僅如此，他還笑著道：「科內，我想伱應該還沒有逛過我們的迪士尼世界吧？」
「噢是的！」科內利斯揚了揚眉，說：「雖然在過去的很多年裡，迪士尼的名字一直都在我的耳邊迴響，我也給自己的孩子買過很多迪士尼的玩偶圖冊和書籍，但迪士尼樂園……我還真的沒有踏足過。」
科內利斯面露懷念，道：「就像你剛剛說的一樣，我太忙了。」
「沒有時間。」
「而且，歐洲沒有迪士尼樂園，跨國旅行又很麻煩，所以……」
「沒能和家人一同享受快樂的時光，那就是我的一大遺憾。」
科內利斯聳了聳肩。
「噢——原來是這樣嗎？那看來還是我們的責任了。」
羅恩·米勒半開玩笑的主動攬責，道：「因為在很多年前，我的父親就已經給這個童話王國做好了屬於它們自己的發展規劃，他想要將迪士尼樂園開遍全球，不僅北美有，亞洲和歐洲也要有。」
「亞洲樂園的開設地暫定霓虹。歐洲樂園的開設地暫定高盧雄雞。」
「但可惜，在做完計畫後不久，他生病了。」
「就算之後，我的叔叔，羅伊·迪士尼先生遵從了他的遺願，親手將我父親離世前的最後一個樂園項目，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奧蘭多迪士尼世界建造了起來，但……他也沒能瞧見迪士尼真正的盛況。」
「所以，如果非要追尋讓你遺憾的真兇……」
「那這個責任，還在我們。」
羅恩·米勒面露歉意。
他的話語則讓科內利斯拔高了聲線——
「噢，羅恩，你可不能這麼說！」科內利斯搖頭道：「華特·迪士尼先生和老羅伊·迪士尼先生的離世是整個世界的損失，我們深感悲痛。」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我們就得向前看。而且，我相信，有你這種優秀的接班人在，華特·迪士尼先生的遺願一定都會實現！」
「你們這些迪士尼的新一代一定會圓父輩的夢！」
「我們都是見證人！」
「哈哈哈——」科內利斯的話語讓羅恩·米勒大笑連連。
伸出胳膊攬住對方，大手一揮開心道：「科內，非常感謝你的信任和祝福，那麼接下來就由我來帶你參觀一下迪士尼世界吧。」
「我會給你介紹一下這裡的著名景點，然後送你一張會員卡。」
「以後，當你有時間來玩時，你可以肆意的進出。」
「不管是帶孩子來還是帶孫子來，那都可以！」
「因為你是我們迪士尼集團最尊貴的客人！」
或許是因為心中充滿喜悅，但也有可能是向外人介紹父輩的成就更能讓人感到自豪，所以當羅恩·米勒摟著科內利斯的肩膀，帶著他在迪士尼世界裡逛悠起來時，他的腳步，那可是輕快無比，語氣，更顯舒暢。
羅恩·米勒向科內利斯介紹了一下樂園創始人的居所；
向他展示了迪士尼世界的設計模型以及未來的構造規劃；
帶他看了華特·迪士尼手繪的古典米老鼠電影；
和他一起參觀了園區里最經典的項目，白雪公主歷險記，先在七個小矮人的屋子裡做客，接著鑽進了被施魔法的中世紀城堡，觀看孩子們探險。
出來之後，兩個人又去了匹諾曹的家，騎了亞瑟王的馬，與米奇合了個影，並在米奇家後院的泉水邊許了個願……
隨著噗咚聲響的出現，一枚一美分的硬幣也落入了水中。
這一動靜讓雙眸微合的羅恩·米勒笑了起來，「科內，讓我猜猜……你剛剛許的願望，是希望上帝降臨，弄死史蒂夫·羅斯對嗎？」
陡然而來的問詢打破了安靜祥和的畫面，在身前畫完十字後，科內利斯也睜開了眼，道：「噢羅恩，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不僅如此，他還面頰帶笑的反問道：「為什麼不是我向上帝許願，渴求他降臨世間，解決掉伊森·瓊斯這個禍害根源？」
「哈哈哈哈——」這個問題讓羅恩·米勒笑了起來。
「因為我覺得，在你找我之前，你肯定撥打了史蒂夫·羅斯的電話。」
羅恩·米勒也睜開了雙眼，偏頭望向了早已認識的新朋友，那略帶棕色的瞳孔里閃爍著看盡一切的笑意，「因為只有當你從史蒂夫·羅斯那兒收穫了失望，你才會主動的撥打我的電話。」
「沒辦法，人類啊，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生物。」
「即便面臨絕境，他們也想求生。」
「在這個時候，他們是聽不進身邊之人的可靠建議的，他們想聽的，他們願意接受的，就只有那些他們渴望的話語。」
「哪怕那些建議會讓他們直接隕落。」
「對嗎？」
勝券在握般的反問讓科內利斯眯起了雙眼。
與羅恩·米勒對視半晌後，他輕笑的搖起了頭。
「雖然這裡是遊玩的樂園，但我相信，這裡依舊存有安靜的地方？」
「當然。」
「那我有機會品鑒嗎？」
「沒問題，請跟我來。」
在羅恩·米勒的帶領下，科內利斯來到了湯姆·索亞島，這是一個在一九七三年五月二十日開放的、根據馬克·吐溫所著的經典小說《湯姆·索亞歷險記》而打造的娛樂設施。由於前往時需要乘坐木筏，所以只需要掛上檢修的標識，工作人員便可以將遊客拒之在外。
當兩人踏上喧鬧世界中的僻靜島嶼後，幽閉的環境讓科內利斯十分的滿意，隨便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在傾聽歡呼的同時，他也將目光聚焦在了羅恩·米勒的身上，「所以……這就是你和羅伊·迪士尼爭搶的關鍵？」
雖然科內利斯的直白問詢有些不太禮貌，但羅恩·米勒並不在意，點頭道：「是的，這就是我妻子想要的東西。」
「科內，我想你應該明白這地方的特殊之處吧？」
「當迪士尼擁有此處的自主經營權時，我們就可以把這裡的收入全部做成稅費支出，而收稅人，還是我們自己。」
「這個特權能讓我們每年少繳上百萬甚至上千萬的稅款，我們只需要用一定的金錢維持這裡的正常運轉，按照拿地時的約定按時將這裡翻新擴建，我們就可以躲過米國國稅局的審查，將那些稅收以公共支出的方式攬入自己的懷中，所以，股市裡的市值並不是迪士尼的實際價值。」
「比如說，去年，我們就通過公共支出分到了接近一千萬美金。」
「還是現金。」
坦誠的話語讓科內利斯微微點頭。
雖然奧蘭多迪士尼世界的影子收入對於他們這些世界巨頭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但因為這裡的稅收和公共支出都屬於自營項目，不需要在每年的財報上具體的體現，所以他們其實也不知道迪士尼家族掌握了多少財富。
而現在，羅恩·米勒所說的，每年接近一千萬的分紅嘛……
這個數字從表面上來看，的確不怎麼多。
但奈何這筆收入是不用交稅的啊！
零稅率才是無數資本家眼饞的點！
更重要的是，當羅恩·米勒願意坦誠布公的聊這些東西後……
這傢伙身上的誠意，那真的是肉眼可見。
「那外界說的，你們迪士尼擁有鑄幣權，也是真的？」科內利斯繼續問道：「你們可以用迪士尼的名義發行貨幣？而且只要保證面值和美元相等，且能無限制的兌換，米聯儲就必須承認你們貨幣的合法性？」
「是的。」羅恩·米勒點了點頭。
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了科內利斯。
幫其點燃後，羅恩·米勒自己也咗了一根。
隨著青煙的升起，他笑著道：「如果沒有這些特權，華特·迪士尼又怎麼可能會成為好萊塢里的特殊存在呢？幾乎所有人都想收購我們公司，但這些人都清楚，迪士尼是不可能被收購的，一旦迪士尼失去了自主性，那其他的資本家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摧毀迪士尼在奧蘭多的特殊性……」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史蒂夫·羅斯為什麼會建議你們使用白衣騎士計畫保護手中的權利？」科內利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他們復仇者聯盟的第二次正式聚集上，史蒂夫·羅斯可是宣稱，羅恩·米勒已經背叛了組織，並且還主動表示，白衣騎士計畫是他提出的。
陡然出現的回憶讓科內利斯有些迷惑。
可還沒等羅恩·米勒回答呢，科內利斯便又想起了另一個可能。
「難道史蒂夫·羅斯想要藉助這個機會除掉你們？」
「他想用其他方式掌控你們迪士尼？」
「Yeah！」羅恩·米勒用力的點了下頭，笑著道：「科內，我很開心，因為你能夠想到這一切，這證明你已經發現了，史蒂夫·羅斯是一個極度自私的傢伙，他的眼裡只有自己的利益。」
「如果我接受了他的提議，將迪士尼帶入一起收購案，那我一定會成為整個迪士尼的罪人，同時，迪士尼的價值也會因此大跌。」
「所以我拒絕了。」
「我相信，這個拒絕會讓史蒂夫·羅斯失望至極。」
「更會讓他瘋狂的抹黑我們。」
「對嗎？」
羅恩·米勒雖是詢問，但他的語氣卻充滿了肯定。
在捕捉到對方投來的戲謔目光後，科內利斯也明白了對方的含義。
即便之前的他們是一個整體，大家都在為了扳倒伊森·瓊斯而努力，但甭管是誰，那都不會為了打倒伊森·瓊斯而純粹的付出。
大家是因利而聚，所以每一個人都能因利而分，對於飛利浦而言，打掉伊森·瓊斯的電子遊戲業務是他們的最終目標，而對於羅恩·米勒來說，只要能攪黃伊森·瓊斯和羅伊·迪士尼的合作，那就是勝利。
當每個人的大方向相同，可小目標卻難以統一時，心中冒出各種各樣的小九九那才是人之常情，若是把整個事情套在史蒂夫·羅斯的身上……
打擊伊森·瓊斯或許是華納通信的主業，但在此過程中，踩死華特·迪士尼難道就不是華納的正事了嗎？
要知道，華納通信怎麼算都是一家好萊塢公司，就算史蒂夫·羅斯怎麼晃蕩，只要他還舉著華納的大旗，那就不可能跳出這個圈子！
同理，史蒂夫·羅斯還想擁抱電子遊戲行業。
伊森·瓊斯或許是華納發展壯大的攔路虎，但飛利浦……
難道就不是了嗎？
「MFk！」
想到這裡，科內利斯咒罵了一聲，將手中的香煙丟在地上。
用力踩滅，似在發泄。
片刻之後，他又俯身將其撿起，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這一行為讓羅恩·米勒笑眯了眼，在他的注視下，有些惱火的科內利斯也說出了自己的困境。當科內利斯表示，此刻的自己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除了外部的險境外，集團內部也在追究他的責任時……
羅恩·米勒也掐滅了香煙，雙手背負道：「科內，這很正常。在普通人的眼裡，上市公司的領導人風光無限，但我們明白，那都是表面風光。」
「實際上，在和史蒂夫·羅斯徹底分開後，我便仔細的分析了一下我們迪士尼和伊森·瓊斯的對壘，我發現，我們的失敗和戰略上的決策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但……伊森·瓊斯能夠做得更好。」
「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也很簡單，伊森·瓊斯能讓自己的個人意志成為整個公司的前進方向，所以他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就比如說，和羅伊·迪士尼結盟，若是換成一般的上市公司，公司里的股東肯定會覺得他腦子有病，因為這種結盟無法給公司帶來明顯的收益，甚至還會導致公司陷入麻煩。但在他能完全的掌控命運遊戲時，這一切就能順利進行，他能給我帶來非常大的痛苦，同時，這一結盟也幫助命運遊戲成功的度過了電影協會的絞殺，讓史蒂夫·羅斯的計畫化為烏有。」
「商場里，這種不追求效益只追求戰略的行為是非常可怕的。當一家公司能夠做出這樣的決斷時，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查缺補漏，當他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後，這種執行力能讓他們無往不勝。」
「所以，雖然現在的我很是被動，但……」
「我承認。」
「我輸得並不冤枉。」
「又或者說，伊森·瓊斯贏得漂亮。」
實誠的話語聽得科內利斯眼角發酸。
兩人那近乎相同的處境讓他有些想哭。
但他知道，此刻並不是宣洩的時間。
於是乎，他又繼續講述，把史蒂夫·羅斯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
在等羅恩·米勒知曉，史蒂夫·羅斯希望科內利斯能夠注重大局，放棄眼前的蠅頭小利，並且做出允諾，願意用華納唱片的一些利益維護科內利斯的位置後，這個曾直面過送葬者的傢伙開懷大笑——
「噢科內！你的遭遇和我一模一樣！」
「當初，我和史蒂夫·羅斯聯繫，希望他能夠幫助我走出困境時，他給我的回覆很簡單，那就是救不了，等死吧。」
「那時的我非常的憤怒，我告訴史蒂夫·羅斯，我們走著瞧！」
「而他不願救我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他看來，我已經失去了統戰的價值，當伊森·瓊斯都已經把整個好萊塢打穿後！在他的眼裡，我們華特·迪士尼集團存在的最大意義，那就是給伊森·瓊斯製造一點小麻煩。」
「在這種情況下，拯救我們那就是浪費時間。」
「可你不同，你們飛利浦的價值可比我們迪士尼高多了。」
「你們有寶麗金，你們有數字光碟，有和索尼的聯盟……」
「這些資源能夠讓你穩坐北美飛利浦董事長的位置。」
「所以，就算你遇到了問題，史蒂夫·羅斯也會幫你。」
「兄弟，你的境遇其實比我好很多……」
說到這兒，羅恩·米勒還探出了手，拍了拍科內利斯的肩膀。
只可惜，科內利斯並不喜歡這種安撫。
「羅恩，你應該知道，這種幫助會讓我陷入被動。」科內利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著羅恩·米勒，道：「當我接受了史蒂夫·羅斯的施捨後，一旦我失去利用價值，他就會把我當成垃圾一樣直接甩掉。」
「這種拋棄會讓我墜入深淵！」
「因為我和你不同，你是華特·迪士尼的女婿，就算羅伊·迪士尼把你趕出了公司，你的後半生也能衣食無憂。」
「但我不一樣！」
「我只是一個打工的！」
「在離開了飛利浦後……」
「我什麼都不是！」
科內利斯瞪大了雙眼。
布滿血絲的眼眸中充斥著駭人的光。
雖然他的言語有些過激，但羅恩·米勒並不在意。因為他清楚，和時代的選擇相比，個人的努力在成功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們能夠收穫成功，那是因為他們吃到了時代的紅利。
當社會的發展需要豐富的精神文明建設，當人類的進步被一堆戰時科技所推動時，因時代浪潮而觸摸巔峰的他們都是幸運兒。
這種上帝的青睞可比奮發圖強有效一萬倍！
正因如此，在人類發展的數千年里，才會有著這樣一個共識——
『某某某生錯了時代。』
甭管是哪個國家，哪個文明，那都沒有『時代孕育錯了人』的說辭。
而當科內利斯明白這個道理後……
現在的他，那就是局中最清醒的玩家。
「所以……你希望我們能夠聯合在一起？」
羅恩·米勒笑著道。
「是，也不是。」科內利斯點了下頭，接著搖晃腦袋，「羅恩，我想和你聯合，但我不知道我們能夠在哪個方面合作。」
誠懇的話語令羅恩·米勒嘆了口氣，道：「科內，我也想和你聯合，但我不想欺騙你，迪士尼和飛利浦的確沒有重合的業務。」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的訴求是相同的。」
「我想掌控迪士尼，你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除此之外，我們根本就沒有交流的東西。」
這一事實讓科內利斯神色一黯。
就在他感慨嘆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時，羅恩·米勒又說道：「科內，雖然我們兩家公司沒有業務上的重疊，但我們還是能夠合作的。」
「就比如說，你給我提供復仇者聯盟內的信息。」
「我會想辦法為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猜，現在的你想要知道派拉蒙和世嘉的談判進程？」
「我會為你打聽這件事情。」
「畢竟，除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外，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這個提議讓科內利斯眼睛一亮。
此時此刻，他已經明白了羅恩·米勒的意思。
「我們都想讓史蒂夫·羅斯死！」他喃喃道。
乾淨利索的話語聽得羅恩·米勒哈哈大笑。
而在羅恩·米勒探出右拳的同時，科內利斯也毫不猶豫的與之迎擊。
當『啪』的清脆聲響出現後……
屬於失意者的聯盟也正式組建！
走完草率的結盟流程，科內利斯也直言不諱的問道：「那麼，羅恩，你覺得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或許是已經敞開了心扉，科內利斯又說道：「你覺得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保證自己的利益？」
直接了當的問詢讓羅恩·米勒解開了自己的西裝紐扣，從內里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摺疊好的紙，「我覺得，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這張紙上寫著。」
「你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