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當伊森因為飛利浦在光碟項目上的驟然發難而著急上火時，北美飛利浦的總部大樓此刻也亂成了一鍋粥。
和飛利浦有過交往的業內夥伴全都打來了電話，向他們求證數字光碟和光碟播放器的真假，並詢問上市的時間和合作的可能，飛利浦的鐵杆盟友更是直接就聯繫了公司高層，想要知曉更多的內幕。
而飛利浦的首席執行官科內利斯·范德克魯赫特嘛……
自打他踏進辦公室的那一刻起，他的電話便再也沒有停下。
彷彿在一夜之間，他身邊的親密朋友、合作教授便全都想起了他，問詢電話一個接一個的來，而在應付完那些傢伙後，復仇者聯盟的五位同伴也終於躋進了電話線，對他們飛利浦的突然偷襲表示了高度的讚揚。
羅克韋爾的董事長小威拉德·羅克韋爾就表示，飛利浦的發布會絕對是一場商業里的諾曼底！那悄悄地發育然後驚艷所有人的行為絕對能打伊森·瓊斯一個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飛利浦的保密工作做的還非常的好！
科莫多爾的老闆傑克·特拉米爾則稱，飛利浦的突然發布讓他們解氣不已，因為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們活的實在是太憋屈了！
米高梅的董事長柯克·科克里安和華特·迪士尼的實際控制人羅恩·米勒也相繼向科內利斯送來了自己的驚喜之情，但因為和飛利浦不怎麼太熟的緣故，他們在宣洩完心中的歡喜之後便識趣的掛斷了電話。
而當華納通信的董事長史蒂夫·羅斯把電話打進來時……
這個復仇者聯盟里的隊長，圈內人稱送葬者的傢伙頓時就大笑的說道：「科內——你想知道伊森·瓊斯的最新動向嗎~~~」
「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已經在一個小時前趕往了洛杉磯了噢~~~」
「沒錯！他去見羅伯特·霍爾啦~~~」
「他在檢閱自己的投資！檢查自己的項目！」
「你們這回乾的太棒啦！」
「哈哈哈哈~~~」
說實話，雖然科內利斯是北美飛利浦的首席執行官，同時還是荷蘭飛利浦的高層，但他也是在今天早上才得知，集團公司昨天突然向伊森·瓊斯發難了。即便他對總部的單方面隱瞞有所不滿，可當身邊之人不斷的投來稱讚話語時……那飄飄然的感覺，還是很棒的昂！
和來電的傢伙們寒暄了幾句，接受了他們的激動誇獎後，科內利斯這才舒心的掛上了電話，靠在柔軟的老闆椅上轉悠了一會兒，油然而生的舒爽讓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伊森……Win？」
「呵——」
「我看你現在在拿什麼贏！」
說實話，自打他來到北美，坐上北美飛利浦首席執行官的位置後，那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的情形可是把他折騰的夠嗆。
就算他在履新之前已經知曉，北美飛利浦就是一個爛攤子，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邊的工作竟然這麼的難展開。
他想重振電子遊戲業務，好不容易拉起一個聯盟。
結果三兩下的就被伊森給拆了。
他想拉攏盟友，拓寬聯軍。
結果每一個前來赴約的盟友都被伊森錘的頭破血流。
很多夜晚，他都在想，自己的前任到底是如何堅持那麼長時間的？
因為他聽說了，之前，伊森在推出《吃豆人》時，那鬧出來的動靜可比現在的還要大，公開打臉的行為能讓人嘔出火來。
但現在嘛——
一切都雨過天晴啦！
想到這兒，科內利斯頓時就拉開了身前抽屜。
內里躺著一支沒有抽完的雪茄，但他並沒有理會。
拿出一根新的，快速修剪完畢，按下金屬打火機將其慢慢點燃，當微紅的火星將雪茄包裹後，縷縷青煙也從他的嘴中緩慢逸散。
在等濃郁的煙草香味充斥肺部後，科內利斯的臉上也露出了享受般的歡喜，而就在他準備美美的品嘗一下來之不易的勝利時……
「叮鈴鈴。」
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科內利斯眉頭微蹙，他不喜歡這種打擾。
但問題是，現在響起的是不得不接的內部座機。
煩躁的咒罵了一句，拿起，接聽。
「Hello？」
禮貌招呼的話音尚未落下，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急促的聲線。
「Boss，總公司來電，找伱的。」
「？」這一情形讓他放下不滿。
在他看來，這是集團那邊的人來向他說明問題了。
「接進來吧。」略帶懶散的回了一句，而就在他斜靠在座椅上，等著集團那邊的人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他瞬間驚醒。
那是集團首席執行官的聲線，對方還兼任董事長的職務。在向電話那頭的上司簡單問好後，聽筒里傳來的消息讓他面露驚訝，身軀緊繃。
因為——
「科內利斯，很抱歉在這個時候給你來電，董事會在前天開了一個內部會議，對北美分公司去年的虧損問題做出了一個沉重的決定。」
「董事會決定，將再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你能在未來的一年裡帶領著北美分公司扭虧為盈，那麼你去北美上任前的約定一切照舊，可如果明年的你依舊向我們交出了一份虧損的財報，那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命運。」
「？？？」科內利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董事長……您、您沒開玩笑吧？」
「今天不是愚人節。」
「可、可、可——」他結聳動，發不出聲。
「你無法接受這個決定，對嗎？」
電話那頭的集團董事長倒是語氣平靜，說：「科內利斯，我知道公司在北美那邊的境況和你沒有關係，收購米羅華並非你的本意，那是集團做出來的決定，電子遊戲的經營方針也是你前任做的具體計畫，在你上任前，那裡的形勢就已經不受控制了，但問題是，你現在是北美分公司的領導人，所以公司在北美那邊暴露出的各種問題就得由你承擔責任。」
「我知道這一切對於你來說根本就不公平，但——」
「生活里本就沒有公平。」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科內利斯面色蒼白。
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他知道，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可——我們現在的形勢不是一片大好嗎？」科內利斯想要自救。
他語氣焦急的說道：「集團公司昨天才發布了光碟！這項新的技術一定能夠改變世界！因為根據我們搜集到的資料來看，伊森·瓊斯的《星空》會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遊戲，它們單一拷貝的製造成本不可能低於二十美元！」
「在市面上的儲存晶元實在太貴，命運遊戲的電子遊戲又越做越大的情況下，我們只要順利推出一個大容量的儲存產品，那我們就能從技術領域卡住伊森·瓊斯的脖子！從而實現真正的反擊！」
「集團現在不就是在做這件事情嗎？所以——我當下的工作難道不是穩住北美的局面，拉攏更多的盟友，等候光碟商品化的到來嗎？」
連續不斷地問詢展露了科內利斯的急切，同時也讓總公司的董事長失去了耐心，「科內利斯——」聽筒里傳來了一聲大吼，「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瞞著你發布光碟嗎？那是因為我們要替你解決虧損的問題！」
「解決北美分公司的虧損問題！」
「為了幫你收尾，我們不得不拿出還不成熟的技術！你覺得光碟能救你的命？呵——那你知道它在短時間內根本就無法商品化嗎？！！！」
「What？」
這一事實讓科內利斯蹦了起來。
「Why？」
他想要知道內情。
隨著他的追問，荷蘭飛利浦的董事長也嘆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和光碟有關的事情已經無需向自己人保密了，所以飛利浦的集團董事長便在電話那頭向科內利斯道出了一切。
當科內利斯得知，集團公司的技術人員已經確定，他們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龐大的播放器瘦身時，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在等他聽到董事長說，製造光碟播放器的一堆技術都在阿美利加的地界上後……
一種不祥的預感也油然而生。
「董事長……我們……沒法拿到授權嗎？」他聲線顫抖的詢問。
這個問題讓電話那頭的老者陷入了沉吟，片刻之後，他回答道：「如果你能為公司拿到授權，那麼我便會在明年的會上主動辭去總部首席執行官的職務，這個位置將由你來接任。我們現在需要三項專利的授權，其中兩項在華盛頓漢福德基地的詹姆斯·拉塞爾的手裡，另一項則在通用電氣洛杉磯實驗室的羅伯特·霍爾的手裡，所以……祝你好運……」
「啪嗒——」
電話那頭的飛利浦集團董事長掛斷了電話。
「啪嗒——」
科內利斯身軀顫抖，剛點燃的雪茄因為五指的無力掉在了地上。
在這一刻，他的眼裡失去了光。
「羅伯特……霍爾？羅伯特·霍爾……羅伯特·霍爾？」
他嘴唇微顫，發出呢喃。
片刻之後，他猛地抬手，抱住了腦袋，「Oh！My！God！」
「為什麼專利會在伊森·瓊斯那邊？？？」
「這不公平！！！！！」
當北美飛利浦的首席執行官科內利斯被總部送來的消息震驚的瘋狂咆哮時，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溝通後，羅伯特·霍爾也終於從自己的工作間里走了出來，望著一臉期待的兩個小孩，老頭聳了聳肩。
「雖然飛利浦昨日召開了新品發布會，向世界介紹了自己的光碟技術，但他們並沒有公開自己的技術細則和技術來源，所以——」
「我目前也沒有探聽到，他們到底用了什麼技術。」
這一事實讓伊森面露遺憾。
而就在他嘆息的同時，羅伯特·霍爾又說道：「不過，這種事情不用太過著急，因為按照正常的流程，飛利浦會在接下來的三到六個月里發表技術論文，屆時我們就能了解他們是否使用了我們的技術。」
「而且，我個人覺得，既然飛利浦和你們有仇，他們又想通過新技術新未來的方式維護股價，那麼但凡有突破，他們就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布論文，所以，如果他們沒有這麼做，那他們就一定有問題。」
「我個人的想法是，等上三五天，如果他們沒消息，那我們就能安心的睡大覺，而如果他們有消息，那也不可能在今年推出新產品。所以我們只要在今年將產品完善，在明年將產品推向市場，那就不算落後。」
「當然了，這是我的工作，而你們的嘛……」
「你們現在該做的，那就是去找詹姆斯·拉塞爾拿到專利。」
「能夠買斷自然最好，買斷不了也沒關係，拿到長約也算成功。」
伊森覺得羅伯特·霍爾說的沒有問題。
當他們的產品一定能夠拿到專利時，飛利浦是否使用了大佬的技術？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重要了。
如果使用了，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可以用專利卡人。
但要是沒有使用，那也沒有關係，因為他們的產品至少是獨一無二的，在這種情況下，做好自己，打贏戰爭，那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至於開香檳？
半場開香檳那可是反派才幹的事情！
既然後續的工作思路清晰，那伊森便沒再猶豫，與羅伯特·霍爾教授道別後，便又和姐姐飛往了華盛頓州。因為提前有過預約，所以他們在漢福德邊上的弗雷斯諾見到了手握數字光碟讀取專利的詹姆斯·拉塞爾。
簡單寒暄，雙方便直奔主題。
和羅伯特·霍爾想的一樣，伊森也想直接買斷對方手裡的專利，但詹姆斯·拉塞爾並沒有售賣的意願，又或者說——
「伊芙琳，去年弗雷德又重回斯坦福開課了對吧？而且只收了你一個？既然你們是弗雷德的人，那我們就實話實說，我已經不年輕了。」
「當初，在進入通用電氣時，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優秀的科學家，這一點我做到了，後來，我放棄通用的高薪來到了漢福德，那是因為我想要研究一些最尖端的科技，這一點我也做到了。」
「當我實現了自己人生中的兩大夢想後，我想要做的，那就是給我的後半生積攢一些可供揮霍的財富，同時，我也想給我的孩子帶來一些能讓他們富足生活的金錢，所以我並不准備出售我的專利。」
「不瞞你們說，數字光碟比激光光碟更好的消息其實是我放出去的，我就是想用這種方法吸引一些公司的注意，讓他們來研究這個東西，當他們發現了數字光碟的價值時，我就能通過我的專利賺錢了。」
「說實話，見到你們我很開心，因為這證明我的做法沒有錯，而既然你們對我的專利有需求，那我們就痛快一點，百分之三，如何？」
「我把專利授權給你們，然後抽產品銷售額的百分之三。」
「這個專利指的並不是我現在持有的那些數字光碟讀取專利，還有我正在研究的，未來會註冊的專利，這是一個長期的授權，只要我還有專利，你們還需要專利，那合同就會成立，而價格，始終不便。」
說實話，這個價格並不貴。
當銷售額為一百萬時，詹姆斯·拉塞爾能拿到的錢只有三萬。
就算破億，他能拿的也只有三百萬。
按照飛利浦和米國音樂對他們那個激光光碟播放器的定價來看，數字光碟播放器的上市售價怎麼樣都得要個一千美金。
減去成本後，利潤差不多能在兩百左右。
即便算上詹姆斯·拉塞爾的抽成，單台也能賺個一百多。
但很多時候，賬不是這麼算的。
因為這不是買斷。
當其他玩家也可以通過獲得授權入場時，連續不斷地百分之三的抽成會引來一系列的問題，就比如說，電子產品的製造成本下降後，想要獲得市場的商家自然會下調自己的售價，當商人以壓縮售價換取銷量的方式搶奪市場時，固定的三個點抽成會讓他們痛苦不堪。
不僅如此，在未來，當他們想要推出音樂播放器，將光碟機加入計算機和主機時，那百分之三百分之三百分之三的抽成更是會讓他們肉疼不已。
不是抽成不好計算，單獨辦個公司做光碟即可，而是成本不好下壓。
所以——
「拉塞爾教授……」伊森想要講講價。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呢，詹姆斯·拉塞爾便抬起左手，做出一個停止的動作，接著笑著道：「這是看在鮑勃面子上的報價。」
「在看在弗雷德面子上，對外我會報五個點。」
「最低不會低於三點七個點。」
「我可以寫在合同里。」
「如果我給別人的價格比你們拿到的低，那你們可以不用給我錢。」
「成交——」伊森把砍價的話全都吞進了肚子里。
既然雙方痛快的達成了共識，那麼接下來便是簽訂合同了，而這方面，則由一直和命運遊戲合作的律師事務所承接處理。
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光碟這邊的問題，那萬事順心的感覺讓回到家的伊森舒爽不已，而更讓他開心的事情嘛，是在等待了一周後，飛利浦依舊沒有公布自己的技術論文，這一事實足以證明飛利浦有問題。
如此一來，伊森就更安心了。
而就在伊森琢磨著，當下的狀況那就是拼速度拼研發，趕在飛利浦之前拿出成熟的產品，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提前佔領市場時，三月二十一日，一通跨洋電話打破了他的安寧。更重要的是，那還是尤莉絲·諾布爾打來的。
當伊森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的本能反應是任天堂特碼的整大活了，但等他接通電話時，尤莉絲卻說道：「Boss！不好了！索尼出事了！」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伊森此刻還是呼吸一窒。
『索尼也幹了？』
『特碼的！這還不如讓任天堂整個大活呢！』
【勘誤】：飛利浦在的地方是荷蘭的埃因霍溫，我打成埃因霍頓了，因為是VIP章節我沒有修改許可權，所以這裡備註一下，之後全都是埃因霍溫。
註：①現實中的數字光碟這玩意的確是詹姆斯·拉塞爾自己宣傳的，和之前寫的埃德加·科德一樣，他也是覺得自己的項目很有前景，所以才主動向外界展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