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窺視
「我很高興能在今天參加命運遊戲的新品發布會，事實上，自一九七二年以來，我就對這個新興的行業充滿了關注，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加州的州長，親眼見證了電子遊戲是如何從加州點燃世界的……」
「說實話，一開始的我對電子遊戲充滿了戒備，因為它們就像是一個黑洞，吸引著我們年輕人的目光，吞噬著他們的時間，讓他們忽略身邊的一切，尤其是去年《星球大戰》推出時，無數年輕人都在電子街機的屏幕前窺視那個虛擬的世界，他們似乎覺得，太空探索就是一場遊戲，可我想說，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太空不是一個遊戲場，那裡面充滿了無限的機遇和挑戰，電子遊戲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誤導年輕人……」
「但在今天和命運遊戲的創始人伊森·瓊斯溝通之後，我才發現我有些誤會這個行業了。伊森和我說，《星球大戰》遊戲的最初靈感來源於斯皮爾伯格的《第三類接觸》，當他瞧見劇本結局裡外星人和我們人類友好合作後，他就覺得這種理想中的友善似乎有些危險，當未知生物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時，保持戒備或許能夠更好地保護自己，在等他瞧見《星球大戰》後，他覺得盧卡斯導演所描繪的太空對抗和他想要述說的理念相吻合，因此他便為《星球大戰》打造了遊戲，希望玩過遊戲的玩家在未來永葆好奇的同時，也要儘可能的保護好自己……」
「我承認，在聽到這番話語後，我的內心的確出現了一些波動，而在等我瞧見他們的新遊戲時，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伊森和他的命運遊戲的確想要為社會的進步帶來一些真摯情感……」
「他們這回推出了射擊遊戲，但和之前出現過的所有射擊遊戲都不相同，他們向外界傳遞的理念是用槍械保護大眾的生命，用於拯救陷入危險的無辜，而不是和其他遊戲一樣，推崇暴力……」
「他們這回推出了賽車遊戲，但和之前的所有賽車遊戲都不一樣，躲避路障的行駛方式將暴力駕駛抵擋在外……」
「他們還推出了一款財富遊戲，將阿美利加的富饒描繪的十分清晰，當然了，他們還給《貪吃蛇》做個續集，遊戲中展現出來的對抗，讓我從冰冷的界面中感受到了一種名叫堅持的力量……」
「我很慶幸今天能參加命運遊戲的新品發布會，這讓我感覺到了自己年輕了很多歲，也讓我了解到了當下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和內心世界，我很感謝伊森和命運遊戲對社會做出的巨大貢獻，因為他不僅給我們帶來了無數的快樂，還在用自己的方式講述做人的正直……」
當晚，PBS放送了加州前州長在聖何塞的媒體講話。
作為一家成立於一九六九年的廣播公司，PBS廣播電視網的歷史或許沒有ABC、BC那麼悠久，但非商業的性質和公共廣播公司的身份讓它擁有著另外三家難以企及的覆蓋面和傳播度。
身為阿美利加唯一一家能向五十個州同時傳遞新聞的廣播公司，這一特性讓加州前州長的媒體講話出現在了阿美利加的各個角落，而當命運遊戲又出新游的消息傳出後，已經玩了一年《星球大戰》，就算遊戲再好玩也有些膩歪了的民眾瞬間激動不已！
而三款新游加《貪吃蛇》續作的強勢陣容更是讓那些喜歡遊戲的民眾好似火箭升空一般從沙發上彈射起步，他們猶如過年一般迫不及待的衝出家門，衝進自己經常放鬆的娛樂場所，想要在第一時間品鑒新游的美味！
但可惜，甭管他們如何尋找，那都沒有瞧見新機的身影。
這一情形讓他們眉頭緊鎖，不高興的大聲問道——
「老闆！命運遊戲的新遊戲呢？你們沒有買他們的機器嗎？」
如此詢問，讓各個場所里的管理人員從吧台後頭探出了身子。
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在今天回答了無數次類似的問題，所以這些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奈，「新遊戲今天才發售，還沒運過來呢！」
似乎是想要留住客人，他們又解釋道：「不過你放心，我們的老闆已經在幾天前就飛去加州進貨了，最多兩三天，我們就有新遊戲了。」
「在此之前，你們可以先玩玩他們的老遊戲嘛，《星球大戰》、《吃豆人》、《貪吃蛇》這三款經典遊戲我們這裡都有……」
說話的同時，那些管理員還開始抬手引導。
隨著他們的指引，那擺放著一排排街機的遊戲角也隨之出現。
甭管是墨綠色的《貪吃蛇》，還是黃色旋風般的《吃豆人》，亦或是繪有千年隼的《星球大戰》，這些經典的機器上全都存有歲月的痕迹。
就算保養的再好，機器表面的彩繪都有些掉色；
就算製作的精良，機器的搖桿和按鈕也都換了又換；
不少機器的配件甚至已經沒有了原裝的模樣。
這種殘破的景象讓前來詢問的傢伙面露遺憾，有的人拔腿就走，想要去其他商戶那兒碰碰運氣，尋找新機，有的人則摸摸口袋靠近機器再來一把，還有的人則罵罵咧咧的抨擊著老闆的不作為，在一聲聲『MFk』中，心存不爽的他們走出了店家，融入了黑暗。
甭管那些玩家做出了何種選擇，提供街機服務的商家都沒有阻攔勸導的意思，而是一邊道歉一邊尊重他們的決定，而在等客人離開後——
「MFk！」
「這破工作老子干不下去了！」
「新機器再不來老子特么的就要被罵死了！」
「咚——」
不敢咒罵顧客的他們在吧台後頭髮泄著自己的不滿。
如此情形在阿美利加的各個地方都有上演，而在玩家四處奔竄，店家不斷解釋的同時，一雙雙隱匿在黑暗中的眼睛也將這些畫面忠實捕捉。
一個個數字更是被他們用水筆記錄在巴掌大小的記事本上。
等到一些店鋪打烊，時間逐漸走向凌晨時，在店裡停留了許久的他們這才走出了各個娛樂場所，向最近的公共電話亭瘋狂奔襲。
關上玻璃門，掏出一把硬幣，塞了幾個進投幣口，接著便開始按動面板上的金屬數字，待鈴聲響起後，他們便靠在玻璃板上等候接聽，隨著一聲Hello的出現，這些人便立刻自報家門，然後嘛……
源源不斷的信息從阿美利加的各大城市流向洛杉磯。
接聽電話的人奮筆疾書的記錄，掛斷電話後便嚓的一聲撕下紙張，直至辦公室里的電話不再作響，他們這才將所有的資料統計起來。
或許是因為數據繁雜，也有可能是熬夜工作效率低下，等他們將一疊裝訂好的文件送至主管面前時，外面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認真的翻看了一番，勉勵了員工幾句，主管便讓手下回去休息，而守了一夜的他則直接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的樓層，在休息室里眯眼小憩。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後，本就神經緊繃的他頓時起身躥出休息室，向聲音的來向望去，確認無誤，他便立刻上前，將手裡新鮮出爐的報告遞了過去。
「Boss，這是我們對命運遊戲的最新調研。」
「嗯。」華納通信的董事長史蒂夫·羅斯伸手接過，也沒翻看，笑著說道：「忙了一夜吧？休息日還加班，真的是辛苦你了。」
「為了華納，不辛苦。」主管連忙搖頭。
「這段時間忙完後你有一個月的帶薪休假，你找個地方度個假，放鬆一下，一直神經緊繃不僅對身體不好，而且也影響工作。」
「Boss，謝謝。」
「不用客氣，我們進去說吧。」
「Okay。」
主管三步化作兩步的上前開門。
史蒂夫·羅斯朝著殷切的下屬點了點頭，然後這才鑽進辦公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翻看起下屬的最新彙報。
隨著他的閱覽，本還溫文爾雅的面龐上笑容逐漸消失。
「這個數字是真的嗎？」
「在PBS的新聞播出後，紐約、洛杉磯、芝加哥、休斯頓、費城、聖安東尼奧等地方的大批民眾竟然都前往了各大街機場所詢問新游？」
「人群最密集的紐約，在新聞播出後的六個小時里，有接近六千人前往了容納街機的娛樂場所，這其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在詢問命運遊戲的新發遊戲，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迫切的想要遊玩，以至於他們在得到否定答案後直接離開了娛樂場所，前往了其他店家繼續詢問？」
「就算是數據最差的達拉斯，在新聞播出後也有一千多人上街尋找，而這其中遺憾離開的人更是超過了百分之四十？」
「What the fuck！」
「這些人就這麼迫切的想要玩到伊森·瓊斯的遊戲嗎？」
史蒂夫·羅斯抖了抖手中的文件。
而這個數據讓前來彙報的主管面色肅穆的點起了頭。
「是的Boss，這個數據是我們自己統計的。」
「就算有出入，出入也不會太大。」
「因為他們都是專業的。」
華納主管口中的專業，指的其實就是好萊塢各大巨頭名下的信息搜集小組，這些人員每天上班的工作只有一個，那就是根據上頭下發的任務，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搜集與之有關的情報。
他們常出沒的地方就是電影院，查看北美院線那些人有沒有按照約定放映自家的電影，一旦放映場次和合同約定的不一致，又或者說發現了電影院有隱瞞票房的嫌疑，那他們就會立刻上報。
不僅如此，他們還干一些數據搜集的活，就比如說，《星球大戰》上映後，福克斯名下的調查小組便會在全國各地的電影院里展開問卷調查，直接向影迷詢問他們是否喜歡《星球大戰》這部電影，同時問他們喜歡什麼角色，喜歡什麼演員，在觀眾回答完問卷後，他們還會以贈送小禮品的方式來給參加問卷的人一個正向的回饋。
由於自己做出來的一線反饋基本上都真實可靠，所以這些東西也就成為了好萊塢影業公司和演員、導演的議價籌碼，而當這些人全部開動後，他們搜集到的情報一般來說都是可以相信的。
而正是因為他們可信，所以史蒂夫·羅斯才會震驚！
因為他手中的文件上顯示，昨天夜裡，偌大的阿美利加至少有五萬人在各大街機場所里詢問命運遊戲的新產品！
雖然這其中肯定有著重複計算的人群，因為文件中就已經顯示，超過半數的人在詢問無果之後都會直接離開繼續尋覓。
但同時這裡面也一定有著沒有被計算到的人群啊！
因為不是每個人的家裡都有電視的！
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昨天傍晚瞧見PBS的新聞播報的！
更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完加州前州長那無聊的電視講話的！
如果把這些因素全部算進去，那文件中的重複計算對真實數據的影響也就非常非常的小了，又或者說——
這五萬人的數字可能還體現不出命運遊戲在阿美利加的影響力！
根據他們電影行業對大熱電影續集的常用演算法，五萬人在第一時間內的奔走尋覓意味著這部電影的核心粉絲至少有五十萬人！
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撬動的觀影人數能夠達到一千萬！
雖說這個數據放在電影行業其實並不怎麼牛嗶，因為按照平均票價來算，一千萬的觀影人次那其實就相當於是兩千萬不到的票房。
但若是把這個數據套用在命運遊戲的身上……
有一千萬的潛在客戶願意為伊森·瓊斯的新遊戲買單？
「MFk！」
「這特碼的能讓他們的電子街機賣爆！」
史蒂夫·羅斯用力的將文件砸到了辦公桌上！
在他看來，這些數據怎麼算都能撬動上億的營收！
「盯著他們的工廠！我要看他們到底能出多少貨！」
「然後盯著米高梅、迪士尼和派拉蒙！」
「我要知道這群蠢貨在幹什麼！」
「他們怎麼還沒有出新遊戲啊！」
史蒂夫·羅斯的咆哮讓華納的主管連忙告退。
而當他喚來下屬，下發老闆任務時，米高梅、迪士尼和派拉蒙這三家的頭頭其實早就湊在了一起，正在享用早餐。
實際上，早在幾個月前，命運遊戲和阿美利加的各大街機採購商開始接觸時，他們就已經知道伊森·瓊斯要出招了。
對於這種事情，他們有些擔憂，但更蘊含期待，因為他們是電子遊戲領域裡的新玩家，在本身投入不大的情況下，伊森·瓊斯的新遊戲就算賣的再好，那對他們也造成不了多大的衝擊。
不僅如此，伊森·瓊斯新游賣的越好，那就越能證明電子遊戲這個行業潛力巨大，越能證明他們的介入沒有問題。
當這一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後，就算他們和伊森·瓊斯互有競爭，但此刻，他們受到的壓力也遠沒有華納通信那麼誇張。
所以，當他們得知，昨天夜裡，有不少玩家跑上街頭想要尋覓新的遊戲後，正在喝咖啡的三人頓時就笑了起來。
「哇哦，伊森·瓊斯的命運遊戲竟然有著一千萬的潛力客戶？那電子遊戲這個市場恐怕能有十個億。」迪士尼CEO唐恩·塔圖姆說。
「按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電子遊戲的市場很快就要超過咱們的電影行業了。」派拉蒙的總裁邁克爾·艾斯納有些感慨，「更重要的是，遊戲玩家的瘋狂程度和電影的忠實粉絲其實可以畫上等號。」
「畫上等號？No！No！No！」
他的話語卻引來了米高梅首席執行官弗蘭克·羅森伯格的反駁。
他搖著頭，說：「我倒是覺得，遊戲玩家會比忠實影迷更加瘋狂，因為影迷在瘋狂，走進影院的他們也是去看導演講述的故事，如果導演拍攝的電影不符合他們的胃口，那他們就會唾棄，可電子遊戲不一樣，玩家是在創造一個世界，當他們能夠參與進世界的建造時，那種代入感所帶來的瘋狂才是電子遊戲真正的魅力，所以昨晚才會有那麼多人想要品鑒伊森·瓊斯的新品遊戲，他們是在期待一個新的世界的到來。」
如此高的評價讓另外兩人相視一眼，接著同時笑了起來。
「Okay，弗蘭克，你說得對。」
迪士尼CEO唐恩·塔圖姆沒有反駁的意思。
而派拉蒙的總裁邁克爾·艾斯納則舉起了咖啡，沖著米高梅首席執行官弗蘭克·羅森伯格試探一送，「你們米高梅準備什麼時候發遊戲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我們可是約定好了，一人一季？」
「夏天已經來了，你們的產品呢？」
「該不會是因為伊森·瓊斯已經發布了新遊戲，所以你們怕了，決定往後拖延一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派拉蒙可不同意哦！」
「我們本來就不想拿秋季檔期，這段時間裡不僅沒有法定節假日，孩子們還要上學，當初我拿到這個檔期時，我的上司就已經把我狠狠地罵了一頓了，要是你們米高梅還想擠占我們的空間，那我的上司是一定會殺了我的。」
「所以，不要讓我難做好么？」
「嗯哼？」
邁克爾·艾斯納的擠兌話語聽得迪士尼CEO唐恩·塔圖姆抿了抿唇。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拿起咖啡匙就在裡面輕輕地攪拌起來。
正如伊森·瓊斯所說的一樣，依靠利益的聯盟並不穩固。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想要進入電子遊戲領域，而飛利浦又想籠絡他們所有人對抗伊森·瓊斯，那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會坐在一張桌子上共進早餐。
早在當初合商談合作細則時，他們就已經做過一場了——
飛利浦覺得拿出米奇的迪士尼最有誠意，於是便贊同迪士尼在冬季發售遊戲，因為那時有全年最重要的聖誕節；
而夏季這個一年裡的次好時光則被飛利浦交給了擁有湯姆和傑瑞的米高梅，期待他們能夠打出一個開門紅；
在這種情況下，甭管是在哪個行業里都算是最垃圾的秋季檔期，就只能歸屬於沒有更高知名度角色的派拉蒙了。
這種分配讓迪士尼和米高梅爽得不行，而對於派拉蒙來說就很坑了。
但是在三家都贊同的情況下，想要拿到專利授權的他們只能捏著鼻子同意了下來。當初邁克爾·艾斯納在簽署合同時，他的臉就已經拉的比鞋拔子還要長了，所以……當現在的米高梅需要應對伊森·瓊斯的正面衝擊？他頓時就不加掩飾的笑開了花！
畢竟，就算一個行業的市場潛力再大，消費者的消費能力也不可能瞬間拔高，在此情形下，別人賺的越少，那對他們來說就越有利。
邁克爾·艾斯納的攻擊，讓米高梅CEO的臉上浮現怒意。但他並沒有回懟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邁克爾·艾斯納特碼的是個二代！
當他們米高梅的老闆為了收購哥倫比亞影業而用出了一些小花招時，他們要是敢和邁克爾·艾斯納對著干，那人家一怒之下是很有可能搗毀他們米高梅的收購案的，而這種事情，是米高梅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盯著邁克爾·艾斯納看了兩眼後，米高梅的CEO便直接笑了起來，說：「放心，七月一號一定能夠上市。」
「Okay，我會看著的。」邁克爾·艾斯納毫不客氣的揚了揚眉。
這幅作態讓米高梅的CEO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點了點頭。
忍氣吞聲的模樣讓迪士尼的唐恩·塔圖姆不斷憋笑，而就在他覺得今天這一趟來的很值時，米高梅的CEO卻突然向他開火了。
「唐恩，我這邊沒問題，我希望你們迪士尼也不要出紕漏。」
米高梅的CEO朝著迪士尼的CEO唐恩·塔圖姆笑了起來，「我可是聽說了，你們迪士尼的羅伊·迪士尼在昨天出現在了命運遊戲的新品發布會上？哇喔哇喔哇喔……你們迪士尼該不會是想當間諜吧？」
「……」陡然而來的話語讓迪士尼的CEO唐恩·塔圖姆動作一頓。
在那個瞬間，他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不用你多心，我們迪士尼沒問題。」他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他甩下湯匙起身離開。
負氣而走的背影瞧的米高梅的CEO身心舒暢，而等他把目光投回餐桌後，他又發現派拉蒙的總裁邁克爾·艾斯納正雙手環抱的看著自己。
那富態的面龐上還寫滿了玩味。
「我也有事，我也走了。」米高梅的CEO也甩掉了手中的咖啡。
瓷杯碰撞瓷碟，發出清脆的聲響，留在餐廳里的艾斯納倒是砸吧起了嘴，「我也有事！」他學著兩人的口吻說了一句，接著鼻頭髮音——
「哼！」
「兩個小丑！」
他也離開了餐廳。
雖然迪士尼、米高梅和派拉蒙的聯盟會議不歡而散，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還是用良好的心態注視著命運遊戲。
他們很想知道，命運遊戲究竟能夠交出一幅什麼樣的答卷。
他們更想知道，電子遊戲行業的天花板到底在哪。
然而，他們臉上的笑容根本就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當他們命人盯著命運遊戲的苗比達工廠後……他們便發現，這家工廠特碼的有問題！
頭三天瘋狂出貨可以理解。
頭一周瘋狂出貨也能解釋。
但在新品發布會一周過後，最遠的波士頓都已經有遊戲音樂響起時，命運遊戲的工廠還特碼的在出貨，這特碼的就不對勁了！
「Boss！不對勁啊！命運遊戲已經連續出貨十天了！」
「根據我們的計算，他們的街機出貨量最少也有兩萬台了！」
「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不是他們有沒有貨的問題，因為他們三月份就已經通知那些採購商要在這個月召開新品發布會了，三個月的時間能讓他們備到足夠多的貨，真正的不合理是他們為什麼能賣出這麼多機器啊！」
「據我們的人了解，他們的四款遊戲里有一款遊戲根本就沒有獲得採購商的歡迎，那也就是說，剩下的三款遊戲一次性出掉了兩萬台！」
「雖然這種事情出現在伊森的身上沒有問題，但這裡面真正吸引人的其實就只有《貪吃蛇2》對吧？假設它賣了一萬台？那剩下的兩款遊戲也不應該在短時間內就賣到一萬台啊！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
當米高梅、派拉蒙和迪士尼相繼收到下屬的彙報後，那詭異的出貨節奏頓時就讓他們皺起了眉頭！華納通信更是如此，史蒂夫·羅斯在聽到下屬的彙報後甚至覺得自己的耳朵壞了！
「十天兩萬台？」
「你特碼的在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平均每天兩千台的出貨量意味著他們一天要出五十多輛車！」
「一線蹲守的傢伙可能是腦子有病，而你們也腦子有病嗎？」
「他們說兩萬台你就相信有兩萬台？那我說我是耶穌你們信嗎？」
「不會！」
「你們寧願相信伊森·瓊斯十天賣出兩萬台街機，也不會相信我史蒂夫·羅斯特碼的就是耶穌！MFk！」
「重新去查！重新去查！」
「把事情給我查清楚！我要看看伊森·瓊斯特碼的是不是在造假！」
在史蒂夫·羅斯看來，十天兩萬台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因為命運遊戲只邀請了一百五十名採購商參加新品發布會，而這些人就算再牛嗶，也不可能一次性的吃掉四千萬的貨物的！
如果命運遊戲真的在一直出貨，那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伊森·瓊斯的貨物賣不出去了！
他在虛張聲勢！
至於說命運遊戲這回的銷量會和太陽一樣耀眼？
呵——
當北美院線的銷量被迪士尼他們掐掉後，阿美利加大陸上的零售商鋪又怎麼可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時點銷售量？
他！不！相！信！
註：①有關加州前州長對電子遊戲的態度現實中其實是騎牆的啊，我不是像我寫的這樣吹的啊，對他有利他就支持，對他不利他就不支持。那個阿肯色也是一樣，對他們有利時他們就公開拿著Game Boy在那玩北國方塊，對他們不利他們就搞出遊戲分級。②本章所寫的好萊塢的調查現實里是存在的，在以前，也就是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這個調查就是他們自己做的，很多電影的續集甚至是按照觀眾的滿意度和喜歡的角色來拍的，這裡面就包括《星球大戰》。《星球大戰》在八十年代推出第三部的時候就已經是為了賣玩具而拍電影了，所以看到的所有吃書啊，那都是為了錢。而這個就是《星球大戰》製片人加里·庫爾茨，也就是我在文中寫的主角名下影業公司總裁自己爆料的。沒有藝術，只有錢。而現在，好萊塢也依舊用現場調研的方式獲取最準確的口碑，只不過他們不自己干這些事情了，都是外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