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蘋果到手了！
伊森·瓊斯那驚訝的話語讓身著黑色T恤的老喬罵了起來——
「Oh St！你問我怎麼來了？我還要問你為什麼不找我呢？」
「MOS公司都已經在山景城正式生產6502了！聽說你還是這家公司的股東？」
「Dn！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跟我說！」
「我們還是兄弟嗎？」
「昂！」
怒氣衝天的話語聽得伊森嘴角一抽。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了，喬布斯好像是和他說起過計算機製作的事情。
當時的他似乎還和這傢伙達成了一定的默契？
但由於MOS的慷慨，所以他一興奮也就忘記了？
『卧槽！我怎麼把蘋果忘掉了！』
伊森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甚至……
他還擠出了一點委屈。
「噢——史蒂夫——你這真的是冤枉我了——我這些天都在忙MOS公司那邊的事情，選址啊（看一眼），註冊啊（簽個字），設備採買啊（聽個彙報），正式生產啊（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這些事情都要我來管——」
「我本來想等第一批晶元出來之後再聯繫你，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但……你提前知道了？」
「噢——這真的是很抱歉——是我沒有做好保密工作——」
伊森抿了抿唇，一臉的遺憾。
如此作態看的喬布斯是一愣一愣的，「hat？你是想給我驚喜嗎？」
「Yeah~」伊森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但還沒維持一秒，他的笑容又被可惜所代替，「昨天晚上我還忙到了凌晨呢~想著這幾天試生產的結果應該就能出來了~你不想做計算機嗎？所以我就親自盯著，想催他們快點。」
說到這兒，他又雙手一攤，道：「但……很抱歉……可能是我的行為有些不妥吧……」
「讓你誤會了。」
『……』
伊森的話語聽得喬布斯有些不知所措。
「噢我的朋友，我很抱歉……」
他雙手亂揮，想要解釋，「我不知道情況是這樣的，我只是聽說MOS已經在加州建廠了，我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急了……」
喬布斯的軟化態度，讓伊森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演過去了。
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然後他又向老喬發出邀請，讓他進屋詳談計算機的製作事宜。
對於這樣的安排，自知理虧的喬布斯自然不會拒絕。
然而，就在喬布斯琢磨著，自己這種興師問罪的行為是不是有些不妥時，在跟著伊森走過客廳準備上樓的過程中，他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
「伊森，你不吃早餐嗎？你不是昨天晚上九點多鐘就在喊餓了嗎？」
「我沒記錯的話，你當時還問伊芙琳想不想吃炸雞？如果不是托馬斯把你們從廚房裡趕出來，你們這兩個傢伙今天是不是又要抱怨自己長胖了？然後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說我們沒有幫你們控制住飲食？」
「有的時候我真好奇啊，你們什麼時候學會的推卸責任啊？以前的你們都不是這樣的！」
『……』
『琳達姨媽我謝謝您嘞！』
伊森面色一僵。
偏頭看了一眼喬布斯。
將長發梳在腦後的老喬先是一愣，接著面露微笑，嘴角勾起。
同時，他還擼起了袖子揚起了眉。
「噢伊森——忙到凌晨？——啊哈？」
「誤會誤會，全都是誤會……」伊森面頰一緊，連忙道：「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再想想，我再想想，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是在家裡，那盯著工廠生產的事情就是前天了？對對對！是前……誒誒誒！史蒂夫！史蒂夫！有話好好說，你別動手啊！」
…………
十分鐘後，伊森的房間里。
沒吃早飯的喬布斯抱著琳達做好的蘋果三明治在那狂啃，而伊森則窩在床上，一邊喝著麥片，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事情就是這樣，因為6502的專利問題太麻煩了，所以我就真的忘記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晶元的問題解決了。」
當伊森把過去一個月里自己的遭遇告訴喬布斯後，這個長發披肩的帥小伙也就不生氣了。
同時，他也感慨道：「Ohhhh……其他州的違法行為在加州那就是合法的？這到底是加州法律寬鬆還是斯坦福法學院的教授厲害呢？」
當然了，他也沒在這種小事情上糾結過多，在從伊森的口中得知，6502這個晶元已經安全後，老喬也沒猶豫，直接道：「那我現在可以買晶元了嗎？」
「當然！」
伊森點了點頭，一拍大腿。
「你想要多少枚晶元？」
「我幫你訂！」
「內部底價！」
「二十五美元一枚！」
伊森弄6502的核心目的，那就是為了觸摸更大的商業市場。
而在喬布斯告訴他沃茲有軍工背景後，別說喬布斯現在想做計算機了，就算是他不想做，伊森都要掏出槍，抵他腰眼，逼著他做！
誒沒錯！他伊森就是這麼的霸道！
至於6502的價格？
這個他也和MOS公司商量過了。
一開始對外的售價是42美元一塊，在即將到來的舊金山電子展會召開之前不會降價。
等電子展會召開之後，如果摩托羅拉和英特爾都跟著降價，那麼他們就把6502從42美元降至25美元，並停留一段時間。
而停留時間的多少，完全取決於市場的需求。
如果市場需求大，那他們就在一年之內將6502降至最終的價格，12美元一塊。
雖然從商業角度來說，這種主動降價的行為有些腦殘，但千金難買我樂意嘛。
況且，6502的生產成本只有2美元，即便賣12美元一塊，在扣掉其他成本之後，凈利潤還有6美元左右。
所以，這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而伊森作為股東，他能夠提前拿到下一階段的價格。
這是查克·派朵的感謝，也是MOS給的一個小福利。
伊森的爽快勁兒也讓喬布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伊森的面前比划了一下。
這番動作，讓伊森心領神會。
「兩萬枚是吧？可以！」
「五十萬美金！錢到發貨！」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呢，喬布斯便連忙擺手，道：「No！No！No！……什麼兩萬枚？是兩百枚！兩百枚！」
「我要兩百枚6502！」
「然後……」
「我沒錢。」
喬布斯兩手一攤。
大有一種我就是來化緣的姿態。
『？？？』
這一情形可是把伊森弄呆了！
說實話，在喬布斯比划出兩根手指頭的時候，伊森就清楚這傢伙要的估計就是兩百枚，他說兩萬枚只是開個玩笑，看看緊張情緒下的喬布斯是啥樣的。
但……
喬布斯有沒有展現慌亂姿態伊森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可是被喬布斯的王八之氣鎮住了。
買晶元沒有錢？那你這和去飯店只帶嘴又有什麼區別啊？
這可是1975年啊！
不是2020年啊！
這時間線都不對呢！怎麼就有人開始零元購了啊！
更重要的是，這個零元購還購到他伊森·瓊斯的頭上來了啊！
盯著喬幫主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後，伊森·瓊斯這才蛋疼的問道：「史蒂夫，你看我像是有那種髪國貴族血統的人嗎？」
這個問題讓史蒂夫·喬布斯愣了一秒。
片刻之後，回過味來的他大笑道：「像！」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甚至都可以給你唱《啊！都會好》。」
「Les aristocratesà la lanterne！（把貴族們趕到路燈邊上！）」
「Les aristocrates on les pendra！（把貴族們弔死在路燈上！）」
『……』
「噗嗤！哈哈哈——」
伊森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隨著他的放聲大笑，喬布斯也沒把持住，趴在桌上直樂。
過了好半晌，恢複過來的伊森這才拍了拍大腿，說：「Okay，我們嚴肅一點，史蒂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有錢嗎？那次外出換主板的時候，你應該賺了有五千多吧？」
「這才幾個月？你就花光了？」
伊森的詢問讓喬布斯沉默了。
目光躲閃的思索了片刻，他最終還是抿了抿唇，道：「是的，我把那五千多美元花完了。」
『……』
這個事實讓伊森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就在伊森琢磨著，這傢伙怕不是賭博懟草用掉了時，喬布斯又說道：「我用那筆錢把家裡的屋子翻修了一下，那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了，上一次裝修還是六七年，然後剩下的錢我拿來給我父親買了一輛車，那是一輛福特，我爸爸很喜歡他，因為他是一名汽車修理工，有了福特之後他可以隨意的拉配件。」
「當然了，他之前也有皮卡，但誰不喜歡新車呢？」
「我爸爸他們還問我，錢是哪裡來的，我和他們說了，這是我和我朋友一起掙的，當他們知道我和《Snake Game》的發明人成為了朋友時，他們很高興，說我終於不胡鬧了。」
「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其實一直挺擔心我的。雖然在我追求潮流時他們沒說什麼，但他們其實挺難過的，而當我去年去亞洲後，他們還怕我回不來。」
喬布斯的話語讓伊森一怔。
雖然靠在桌子旁的那道身影面頰帶笑，但伊森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這樣啊？那買晶元的錢我給你出了。」
伊森深吸了一口氣，來到桌旁，從抽屜里取出了自己的支票簿。
寫下五萬美元，遞給了對方。
「這五萬美元算我贊助你的，五千買晶元，剩下的做計算機，夠了吧？」
「而且，不管你的小生意是否成功，都不用你還。」
「我可以幫查克·派朵這個素未謀面的人圓夢，那對待自己的朋友也不會吝嗇。」
輕飄飄的支票瞧的喬布斯一臉欣喜，慎重接過之後，他也笑著道：「噢伊森，還是你懂我，我憑自己能力弄到的錢為什麼要還呢？」
話音未落呢，下一秒他又說道：「好吧，不開玩笑了，如果我創辦公司了，那這就算你的投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行吧？我史蒂夫·喬布斯從來都是這麼的慷慨！」
「然後……在單獨給你的股份寫上不被稀釋條款？結構性反稀釋條款和完全棘輪條款都給你？怎麼樣？商業方面我史蒂夫·喬布斯還是懂一點的！」
「哈哈哈——」
喬布斯那可愛的模樣讓伊森·瓊斯大笑連連，張開雙臂與之擁抱，同時他還大聲道：「那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就只好提前祝你成功了，史蒂文！」
註：①文中所寫的那首歌的梗是資本家吊路燈。②喬布斯和他的養父母關係不錯的，小時候喬布斯在學校遭到霸凌時，他養父母花了全部的積蓄給他轉學，因為承諾了喬布斯的親生父母要讓喬布斯上大學，他們就供他上了里德學院。里德學院不是垃圾學校啊，非常好的，八三年第一次出最佳大學排名的時候，里德學院排文理前十的，當然學費也很貴，71年的學費差不多2500美元一年，喬布斯的養父母是真的給喬布斯花錢的。③結構性反稀釋條款是指賦予投資者在公司進行後續融資時，優先認購與其現有持股比例相當的股權的權利，以使其股權比例不會因為後續增資而降低。④完全棘輪條款是指無論後續融資涉及多少股權份額，只要後續融資的估值低於投資者本次投資的估值，則投資者股權按照後續融資價格相應調整。俗稱，公司做不好就還錢，現實中基本上沒人用，最多也就是部分棘輪，因為這玩意就相當於是公司創始人給自己找了個投資爹。至於文中？全當喬布斯在扯淡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