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自習的小插曲
少年的事業版圖第一步是餐飲行業。
之所以會選擇跟川哥合作，理由有三。
第一，機緣巧合，正好撞見川哥為了店鋪租金而在苦惱；第二，他雖然是重生者，卻沒有餐飲經驗，既然要做，那肯定找一個有多年經驗的老油條。
第三…這是一個比較傷人的點…
川哥是退役混混，但看上去沒什麼心機，很容易掌控；要是找一個很厲害的人，憑藉15歲的自己，絕對是把握不住的，很容易遭到反噬。
少年，需要一個有經驗、但又不太聰明的人。
川哥，是不二人選。
這麼說有些對不起川哥，確實是少年的考量之一。
洞悉市場風向的他，清楚品牌的重要性，心血來潮，想要設計一個飲品店的專屬吉祥物，類似於雪王一樣的存在，正好瞥見斜前方的宋瓷。
宋瓷…
宋瓷…
瓷娃娃…
「有了…」
於是乎，靈光一閃的他便是按照宋瓷的模樣，在語文課本上畫了一個Q版的卡通人物雛形。
安亭學過美術與音樂，大約是在小學時期，安爸爸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深諳技多不壓身的道理，加上安亭特別頑劣，需要修心養性，恰逢小鎮特長班開課，便是讓安亭去學了一兩個寒暑假。
只是這傢伙沒什麼耐心，沒多久就放棄了。
雖然只學了一兩個寒暑假，但功底還在，畫個草稿還行。
現在回過頭一想。
算了——這好像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多的決定。
學過美術，學過音樂，沒一個堅持下來，他就是這麼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
正當安亭有些走神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炙熱的目光，抬眸一看，包括宋瓷在內，全班人都在盯著自己，甚至在憋笑。
「唔…？」
下一秒。
安亭抬眸，直接撞上李老師的死亡凝視。
李老師人都要氣炸了，剛剛以為你改邪歸正，好好學習，特意上來看一眼，沒想到就撞見你小子在畫畫！還在語文課本上！
「安亭，你在幹什麼？」
安亭：「我」
下一秒，李老師將安亭的語文書舉起了起來，用教室的投影儀，直接投影出來。
頓時…全班鬨笑一堂。
笑歸笑，同學們其實沒有特別鄙視安亭，單純是笑這傢伙被當場逮捕。
對於學生時期的我們而言，在課本插畫上二次加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例如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李白，還有騎自行車的張飛…
李老師帶著不善的笑容，調侃一句：「畫畫這麼牛逼，待在這裡有點屈才，要不要上去講台露一手？」
大伙兒學習壓力這麼大，你要不要上去整點活兒！？
全班再次綳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尤其是石子墨與李琦，笑得特別歡樂，李琦就是那個與安亭有過賭約的男生，他很樂意見到安亭吃癟。
「額…」安亭尬住了。
同學們笑得更歡了。
安亭又不是慫逼，雖然無意與李老師交惡，但被人當眾恥笑什麼的，還是有點不爽，索性站了起來。
「那…畫就畫！」
在全班人驚訝的目光中，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上講台，拿起幾根顏色不一樣的粉筆，便是畫了起來。
不到三分鐘，一個Q版二頭身單馬尾小丫頭躍然於黑板。
眾人有些意外，還真別說，畫得不錯。
沒想到安亭還有這種技能，好像比後面的黑板報都還要好。
安亭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五大三粗、邋邋遢遢，與這種相對文藝的風範完全扯不上聯繫。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個同學嘟嘟一句：「喂，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個卡通小人跟宋瓷有點像？」
此話一出，果然得到很多人的認可。
空氣劉海，長馬尾，手裡捧著一杯奶茶，眯眯眼+笑臉。
正好宋瓷的桌面上還有晚飯剩下半杯奶茶…
坐在座位上的宋瓷，先是一怔，而後默默低下頭，繼續刷題，假裝不聞窗外事。
眼看著打擾班上的尖子生，李老師見好就收，讓安亭趕緊下去，「別給我畫畫了，抓緊時間好好學習！」
「好…」
……
初中晚自修出於安全考慮，不會特別晚下課，一共兩節課，7點到7.40分是第一節課；7.50到8.40是第二節課。
放學鈴聲響起。
晚自修結束。
班上絕大多數同學都自願留下，再學一會兒，大約會學到九點，安亭、高飛與朱佳俊等人更甚，一下子學到九點半。
「安亭，我先走了…」
「亭哥，我也是…」
高飛與朱佳俊要先走了，他倆沒有騎自行車上學，回家還需要二十幾分鐘，到家都差不多十點鐘。
安亭騎自行車上學，回家很快，便是道：「那我再學一會兒！拜~」
「拜拜~」
等到高飛與朱佳俊走了以後，大約過了五分鐘。
一抹夾雜紫荊芬芳的校服倩影從教室前門走了進來，原來是宋瓷，這丫頭還沒有回家，一整個教室只剩下兩個人。
她剛剛應該是上廁所了，讓安亭誤以為她已經回家。
「你平時都這麼晚回家的嗎？」安亭還真不知道這個女生的歸家時間，畢竟才同居一周，很多細節都未曾知曉。
宋瓷剛剛洗了個臉，臉龐布滿汗珠，幾縷濕漉漉的秀髮黏在臉上，清新宜人，想了一下，道：「平時都是九點半以前，今天是多了體育集訓，下午少了一點時間，所以要補回來…但是，已經結束了。」
「很努力呢…」
「還好…不一定是學習，偶爾是看課外讀物。」宋瓷的愛好是閱讀，雖然總是在看書，但不一定是學習。
見安亭沒有別的話，一米六六的宋瓷，搬來一張椅子，站在講台黑板前，將距離中考還有100天改為93天。
這是班長的職責，理論上是每天改一次，但很多時候都是一周改一次。
還有一個工作，那就是擦黑板。
她本應該將黑板上的Q版小人擦掉，拿起抹布，躊躇一會兒，還是下不了手。
安亭打趣一句：「怎麼樣？畫得好不好看？以你為原型畫的…」
坦白說。
當宋瓷聽到安亭大大方方承認是以自己為原型的話，那就知道這個男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胡鬧而已。
像這種時候，藏著掖著反而是一種愛慕的表現，大大方方反而顯得是同學之間的玩鬧，很符合少年的性子。
想到這裡，宋瓷還是擦掉黑板上的畫，一邊擦，一邊道：「我沒有這麼可愛…」
宋瓷總是穿著完整的校服，扎著長馬尾，做事一絲不苟，與人交往不會冷漠、卻又保持一定距離，實在與可愛一詞不相干。
本想聽到少年的反駁，例如你很可愛之類，沒想到放眼望去，少年已經再次低下頭，刷數學題去了。
「有不懂的嗎？」宋瓷走下去，問道。
白天，周圍人太多，她都沒有太親近安亭，現在教室沒人，她倒是更加自如一些。
安亭正好有一題答不上來，指著這道題，問道：「如何證明這兩條線是平行的？」
「額？讓我看看…」
宋瓷沒有多想，直接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安亭身旁，兩人距離很近，近到可以嗅到彼此的味道。
由於下午體育集訓的緣故，再加上住在一起，身上散發著相似的味道。
汗味+香味…
宋瓷很聰明，奈何這一題是最後一題的水平，還是需要想一下。
正當少女有些眉目的時候，安亭不經意間，打趣道：「為什麼一定平行，萬一相交呢？」
聞言，宋瓷微微一怔…
正好這一會兒，最後一個鈴聲響起了，這是9.40分的清場鈴聲…
「走吧，一起放學回家，我一邊走一邊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