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夫人，您這話可是在挑撥妾身和黎兒之間的關係了。
黎兒都說了妾身沒有苛待他，怎麼夫人您就不相信呢？
非得一個勁兒地攛掇黎兒說妾身苛待他！」
柳娘蹙著柳葉眉，很是不滿。
「你閉嘴！你到底有沒有苛待黎兒，讓黎兒自己說！」
葉方氏的厲聲呵斥讓柳娘閉了嘴。
「黎兒你來說，我剛才說了，如果你真的受到了苛待，委屈了，你大可以說出來，我會幫你，我也會替你做主的！」
葉方氏嗓音溫和地對葉舒黎又重複了一遍。
葉舒黎低著頭，渾身發顫，看得出來他內心是糾結著的，如何選擇對他來說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
葉方氏也明白，若是葉舒黎選擇承認柳娘苛待了他，那今後他在柳娘面前的日子可不好過。
畢竟對柳娘來說，就是自己的親兒子背叛了自己。
但對她來說，她還是很樂意葉舒黎選擇她這邊的，能給柳娘添堵，她看葉舒黎這個庶子都順眼了許多。
「黎兒，我給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若是這次你不說，那今後不管你被你姨娘苛待成什麼樣兒，我都不會再管你了。」
葉方氏這句話說得很乾脆，她覺得只要葉舒黎不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那都知道該怎麼做。
更何況，她是真的不相信柳娘沒有苛待葉舒黎。
葉舒黎只需要實話實說，就可以換來她這個嫡母的照顧。
「夫人！妾身實在是忍不住了，您這話不就是在讓黎兒故意說謊嗎？！
黎兒可是妾身的親兒子，妾身怎麼可能捨得苛待他？
您都有三個兒子了，難不成還要把黎兒從妾身身邊搶走？！」
柳娘又嚷嚷上了，話里話外讓葉方氏聽著就覺得噁心。
「是啊，本夫人也是好奇了，既然他是你的親兒子，那你怎麼捨得苛待他的？
我將軍府里連一個下人穿的衣服都比黎兒身上的厚實！
這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說我這個當嫡母的居然這麼苛待庶子！
反倒是你這個當姨娘的，還會被人同情！
柳娘，你可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你寧可這麼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想讓本夫人的名聲掃地是吧？」
葉方氏語速很快，這麼一通說下來，柳娘都懵了。
「不是，妾身可沒有打這個主意啊！夫人您可別隨便給妾身潑髒水啊！」
葉方氏冷笑，「是嗎？你沒有打這個主意，那你為何要苛待黎兒？」
「因為姨娘恨我明明是個兒子，卻沒辦法讓她在府里母憑子貴。」
柳娘還沒來得及反駁，葉舒黎染上了顫意的聲音緩緩響起。
柳娘一愣，橫眉豎眼地瞪著葉舒黎，「黎兒！你胡說什麼呢？！」
「我有沒有胡說，姨娘您最清楚。」
葉舒黎站起身來，對上了葉方氏的視線後，又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眸，「母親，兒子的確被姨娘苛待了，她恨兒子無法讓她母憑子貴。
也恨兒子不像大哥二哥那般優秀，可以讓父親正眼相看。」
葉方氏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她直接氣笑了。
「柳娘，你是不是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都忘記以前的你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了？
你還覺得你沒有因為黎兒而過上母憑子貴的生活？
你別忘了當年正是因為你肚子里揣了孩子，老爺才讓你當妾室的！
你一個煙柳巷出生的風塵女子之所以能成為大將軍的妾室，完全就是因為黎兒！
這十多年來，我身為主母自問從沒苛待過你，吃穿住行哪一樣少過你？
你都住在福窩窩裡居然還覺得自己沒有母憑子貴？
你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來本夫人就應該像其他家的主母那樣天天折磨妾室，你就滿意了！
來人！柳娘苛待將軍庶子，犯了家法，拉下去家法伺候！」
葉方氏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下人進來一左一右地架起柳娘。
柳娘慌了，「夫人！妾身沒有！黎兒！你快幫姨娘求情啊！黎兒！我可是你親娘！你個不孝子你居然能看著你親娘被家法嗎你！」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利用黎兒，你可真是個好姨娘！趕緊拉下去！」
葉方氏催促著，下人立刻架著柳娘離開了。
將軍府的家法簡單粗暴，關祠堂餓一天一夜，再打十個板子，如果還有力氣嘴硬反抗的話，那就再打十大板，以此類推。
葉方氏這次就是要讓柳娘得到教訓！
葉舒黎仍然站著，神情有些懵。
可能他都沒想到這事兒居然發展成這樣了。
「黎兒，以後不會有人苛待你了，你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著冷著。
以後你的份例，我會讓管家單獨給你，不會再經柳娘的手了。
之前這些年你被柳娘剋扣的份例，我都會讓她如數還給你的。
還有你住的院子，離柳娘的院子很近，若是你不想住那裡的話，也可以換個院子。」
葉方氏一一交代著葉舒黎，儘可能地替他考慮著。
葉舒黎這孩子這些年在將軍府里著實是沒什麼存在感。
她以往好像都沒有仔細看過他。
今個兒一看，葉舒黎的長相挺俊俏的，瞧著長得不像老爺，也不像柳娘，看不出來長的像誰。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葉舒黎的長相更像柳娘的話，別說她會為葉舒黎做主了，她都懶得看他一眼，今個兒的事兒也壓根不會發生。
葉舒黎眼眶熱熱的，他鄭重地向葉方氏行禮道謝，「多謝母親替兒子做主！」
「以後有任何事你都可以來跟我說，你即使是庶子，那也是將軍的兒子，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
葉方氏暗嘆一口氣，神情複雜地望著葉舒黎。
葉舒黎哽咽了，「是，多謝母親！」
他沒有想到，他在自己親生母親那裡得不到的溫暖和關心，居然在嫡母這裡得到了
柳娘被關在了祠堂里。
葉家祠堂里常年燃著蠟燭，屋子裡黑漆漆的，柳娘一進去就覺得陰森森的，心裡發毛。
一想到她會被關在這裡一天一夜，她就快要瘋了！
柳娘撲到門上想出去，但屋門外面已經被下人鎖起來了。
「放我出去！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