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膝下黃金,我來撿

正文卷

第220章 膝下黃金,我來撿

陸銘知道邵宗嚴和沈薔是情侶,沒多想,進去把沈薔叫了出來,而後就忙著交作業。

原本,沈薔出去見邵宗嚴沒什麼,大家都知道。

沈薔得知邵宗嚴來了,心情總會好些,就似深海里的水手看見了燈塔般安心,她看著邵宗嚴肆意地笑,隱約感覺有些奇怪,輕聲說道:「咱們要不低調點。」

「沒事。吃早飯了嗎?」

「我不餓,我減肥的,中午我和你一起去吃,我吃得可多了。」沈薔語氣輕快地說著,彷彿正在胃痛的人不是她,隱約有些難堪。

她既需要他的關心,又害怕他的關心,因為很像同情。

林軒和陶欣藝也曾這般關心過沈薔,但被她拒絕後,就尊重她的意願不再說了。只有邵宗嚴,不管沈薔如何說,他依舊我行我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邵宗嚴拿出飯糰遞給她:「番茄醬味道,加了肉鬆、裡脊。」

「哦。」沈薔垂下眼眸,嬌艷地臉上顯得有些凄楚,把包好的飯糰放進口袋裡,還是溫的,耳畔響起幾聲起鬨聲。

見她沒反應,邵宗嚴俯身低頭,輕聲說道:「我喜歡你。」

這話沈薔聽了許多次,每次聽都感覺心臟被熾熱地火焰包裹著,暖得可怕。見她沒反應,邵宗嚴重複說道:「我喜歡你。」

沈薔揚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眼前籠罩著經年的水霧,嘴角上揚:「我正式任命伱為「星光守護神」。以後,你記得給我帶早餐。還有,我知道你喜歡我,別再說了。咱們要低調點。

我們會一起去京北,馬上高考了,低調點。」

此時,邵宗嚴的表情變了,儘管還是笑,只是多了幾分瞭然的味道,啞聲道:「我知道了。」

沈薔放下心來,轉身,打算進教室收作業。

可當她轉身的那刻,邵宗嚴邁步上前,緊緊抱著她,環住她的腰,把頭枕在沈薔的肩上,啞聲道:「抱歉。」

沈薔睜大雙眸,好似木樁似的站著,無力地說著:「為什麼,你一直都是這樣,我說話從來沒有一點用處。你能不能聽我的啊……」

「不行,聽你的,我現在還單著,沈姐姐。」邵宗嚴偏頭看著沈薔的側臉,欣賞她的美,指尖摩擦著她的扣子。

這麼近的距離,他只要一動,就能親到她的臉頰。

反正都得走,應該不留餘地。邵宗嚴肆意地笑著,緩緩放開手,耳畔是接連不斷地起鬨聲,啞聲道:「做此時此刻最正確的事。畢竟,已經發生的事,你無力改變。」

這場盛大的謝幕有許多觀眾喝彩,多好,轉頭看向人群中的老師,又恢複了那種目中無人的模樣。

那些老師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尤其是正在教他的老師臉上更是一臉陰翳。

邵宗嚴對這種場景很失望,背著書包走進一班,耳畔的聲音反而逐漸變小。天真的塌了,反而惴惴不安的心能放下。

他坐在座位上觀察周圍人的表情,有驚訝,有好奇,就是沒人跟他說好。

對此,邵宗嚴有些落寞,他拿起教材翻看起來,好似方外高人的模樣。

周玉婷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打聽邵宗嚴怎麼了,她很害怕,但真相只讓她悲傷。原來,她想著邵宗嚴不知道,所以,等高考後,我們或許能在一塊。

我們的排名總挨在一起,就應該在一塊。

可是最近邵宗嚴和三班的女生談戀愛了,那麼張揚,完全不顧及老師們的顏面,勸也沒有用。勸他低調,反倒襯得我是個小丑。

原來想著以後說「我喜歡你」,可真到以後,卻沒機會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周玉婷有些委屈,眸中滿是不甘心,她走到邵宗嚴桌前,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長久的沉默。

邵宗嚴疑惑地抬起頭,跟她大眼瞪小眼,納悶地說道:「你想問題?我現在沒心情做壓軸題。」

「不是。」

周玉婷盯著他的臉,裝作雲淡風輕地說著:「那些題我都會,我來問你題,只是為了讓你高興。原來,你沒考好時,我來問你題,你會高興。」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邵宗嚴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卻沒得到蓋棺定論的證據,一時間有些煩躁,道:「你說這些幹嘛。」

「我不知道。」

周玉婷垂下眼眸,指尖摩擦著他的課桌,那是他們最近的距離,柔聲說道:「昨天考得那套題,我把填空題最後一個算出來了,答案是23/17。」

「你算錯了,是1/2。你可能哪步算錯了吧,沒那麼複雜。」邵宗嚴平靜地說著,彷彿他們和從前一樣在討論難題。

「我算了三遍,不可能錯!」

邵宗嚴無奈地笑道:「素雲姐把答案給我了,答案是1/2。」

而後,他從抽屜里拿出答案遞給周玉婷,單肩背起書包,留下一句「我要走了,這答案用不上,給你」,邁步離開。

周玉婷轉身離開,招呼著班上的同學叫物理作業,臉上沒有表情。

從一班出去後,邵宗嚴在走廊上來回打轉,晃到教室辦公室門口又不肯進去,但還是進去了。面對他最感激的老師楊素雲,同時也是他的競賽教練,邵宗嚴有些羞愧。

楊素雲罵了他幾句後,道:「兩個人轉一個。高考前最好不要換環境,這樣很影響成績。你前途遠大,如果你願意,讓三班那個轉學。」

邵宗嚴苦笑著,遲疑片刻,壓低聲音道:「素雲姐,我是真窮。人生嘛,有舍有得。我之前就說過,我要轉學,是你們不願意。不然,也不至於這樣。」

「你別後悔。」楊素雲冷冷地看著他,罵了他幾句,讓他請家長來。

而後,邵宗嚴在辦公室里坐著,接受老師們的輪番勸說卻始終保持沉默,即便是聽見「記大過」這樣的辭彙也面不改色,直到家長來給他辦退學。

下午六點,晚霞很美,邵宗嚴跟在他身形佝僂的父親後面,離開教學樓,有些遺憾沒人與他告別。

正在飯後散步的陸銘在大榕樹下晃悠,看著樹蔭隨風晃動,遠遠看見有個人從長坡中走下來。看清是邵宗嚴後,陸銘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又跟他父親問好。

邵宗嚴盯著他,沉聲道:「咱倆不熟。」

陸銘一愣,想著他上午還叫自己「陸哥」,也不計較。畢竟他是「真少年」,我是「假少年」,這次出來散步能撞上邵宗嚴,也是緣分。

上午風波過後,他從欣藝口中知道了部分內情,有些敬佩邵宗嚴,畢竟他前天才滿17歲。

陸銘見他神色落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前程似錦。以後有機會一塊吃飯。」

邵宗嚴的表情有些鬆動,啞聲道:「沈薔還好嗎?」

「她還好,就是看起來很想你,以淚洗面,但沒啥大事。她現在也不哭,就是眼睛有些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