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番外 陶欣藝穿越了?

正文卷

第178章 番外 陶欣藝穿越了?

2023年7月3日,善水中學高2013級3班組織了一場同學聚會,相隔10年,物是人非。

去的人不多,也就21個人,連一半的人都沒湊到。

不過,一向不在同學聚會露面的陶欣藝出現了,她穿著酒紅色長裙坐在KTV包廂的左角,聽著趙孟鵬在上面鬼哭狼嚎,聽著跑調的《匆匆那年》,眼神總往門口瞟。

喝多了的李行舟走過來,仗著酒膽,走到陶欣藝身邊,道:「林軒會來嗎?」

陶欣藝無聲嘆息,搖搖頭:「我和她沒有聯繫了。」

「那……好。」李行舟不禁皺眉,眼眸微眯,走上台搶過趙孟鵬的話筒,嚎起來,聽得人耳疼心痛。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

想到林軒,陶欣藝嘴裡一陣陣地泛苦味,她記得林軒最喜歡的歌是《簡單愛》,那時候,她們約定成為彼此一輩子的好朋友。

直到那年高考完,母親的婚禮後,發生了許多事,把原本正常的生活撕成碎片。

陶欣藝端著啤酒一飲而盡,眼角滑落的淚珠沒入青絲中,勾起自嘲的笑容。其實這樣也好,像我這樣的人,還是一個人待著比較好。

期間,偶有人和她搭話,但挨著她的冷臉,往往說不了幾句就走開了。

數不清喝了多少杯,陶欣藝的肌膚都泛起了淺粉,眼眸卻望著門口,像是在等什麼人的到來。這兩天,她總夢見陸銘,夢見當初那把紅傘。

遺憾化成了風,吹到了今天,變成了沒有結果的夢。

陶欣藝扶額笑著,想著自己真是昏了頭,十年前的人還想什麼呢?教室課桌上刻著的「早」字估計都看不清了,他也忘了我吧。

見她有些喝迷糊的孫華青,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陶欣藝,我們要回去了。你還要在這待著嗎?如果順路,就和我們一起走吧。」

「嗯……什麼?」陶欣藝強打起精神站起來,抱著孫華青的胳膊,道:「同學聚會結束了……陸銘怎麼不來?我聽說,他年年都會來。今年,怎麼我來了,他卻沒來。」

孫華青皺著眉,柔聲問道:「上個月,陸銘去世了……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什麼?」陶欣藝感覺一陣刺骨涼風吹過,站起來,不可置信地說道:「我第一次想走出來,看看原來的人,去挽回一些什麼。你怎麼能告訴我,他死了呢?」

一時間,那些還沒走的同學齊刷刷地看著陶欣藝,打量著她,若有所思。

李行舟的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道:「伱找他有什麼事嗎?他欠你錢了。這樣,他欠你多少,我還。」

「不是,他怎麼能死……」陶欣藝看著李行舟,眸中閃爍著淚花,用右手蒙住自己的雙眼,道:「也沒欠我錢。只是,最近我在想,當時,陸銘是不是沒聽懂我的暗示。我喜歡他,他聽懂了嗎?」

來同學聚會前,陶欣藝做過許多設想,無非是他喜歡我還是他不喜歡我。

但沒想到他死了……

那些遺憾,許多不清不楚的事情,連個問的人都沒了,還真的只能問鬼了。或許是酒勁上來了,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話筒,笑著,環視著周圍的同學,鄭重地說道:

「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我喜歡陸銘許多年,他死了,我真的很傷心……有人知道,當初,陸銘喜歡我嗎?

有人知道嗎?」

李行舟站在旁邊聽著陶欣藝一遍遍重複著那些話,端了杯水,遞到她身邊,道:「喝口水。我知道,他喜歡你。」

倒不是李行舟聽陸銘說過「他喜歡陶欣藝」,而是以李行舟對陸銘的了解。

如果,當初陸銘知道陶欣藝喜歡自己,不會拒絕這樣一個學霸美女。至於他倆為什麼錯過,李行舟就不清楚了。畢竟人都死了,能怎麼樣。

陶欣藝茫然地點頭,只覺得冷,好像被泡在冰水裡,疼。

後來,她拉著李行舟問了許多關於陸銘的事,讓他帶自己去陸銘的墓地。得知他是猝死的後,陶欣藝恍然感覺天旋地轉,鼻前的氧氣無比稀薄。

從前,陸銘總是熬夜打遊戲,那時候,我勸他少打遊戲,勸他早點睡覺。

可陸銘不聽,依舊瘋狂熬夜,上課睡覺。

我生氣了,就說「你這樣熬下去,以後肯定會猝死的!」。

陸銘沒在意,只是笑笑,對我說「大小姐,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別生氣,我肯定不會猝死。」,還嬉皮笑臉地勸我別太在意考試成績。

那時候,陶欣藝在想,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好像那些煩惱在他眼中都不存在。

月亮亮得刺眼,破壞了黑夜的澄澈,讓人嚮往光亮。陶欣藝垂下眼眸,輕聲說道:「我抬頭仰望月亮,看見了假的光。」

李行舟開著車微微偏頭:「你和林軒真有意思,說話都不直說,喜歡讓人猜。猜不中還生氣……」

陶欣藝伸手試圖捧著月光,卻什麼也抓不著:「月光是月球折射太陽的光。所以,黑夜裡,我們看見的光,都是假的,借來的。」

「文藝。」李行舟一邊說著,一邊踩了一腳油門開快了些。

他還是頭一次在凌晨兩點開車去墓園,去看他的好兄弟陸銘的墓地。之前,陸銘還打電話說有空一起喝酒,然後就死了,突然就這麼死了。

也不知道是干到了晚上幾點?猝死,真好笑。

這般想著,李行舟點了根煙叼著嘴裡徐徐抽著,打開車窗:「我抽煙,你介意嗎?」

「我不介意,你抽吧。可林軒介意。抽煙對身體不好,你戒了吧。」陶欣藝扶著頭,忍著頭痛聞著煙味,卻沒皺眉。

凌晨3點12分,陶欣藝和李行舟來到了陸銘的墓碑前。

實話說,李行舟本不想半夜花時間帶陶欣藝去墓園,但是奈何陶欣藝說了一句「我有點想他」。站在陸銘墓前,陶欣藝看著他的黑白相片發愣,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李行舟熟稔地抹掉他墓碑上的灰,拜了三拜,道:「兄弟,我快升職了,你得保佑我升職成功。天亮了,我得上班,就不陪你了。下次,給你多燒點錢過去……」

他沖陶欣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得走了,回去上班。聯繫上林軒,記得通知我。」

「好。」陶欣藝啞聲說著,靠在陸銘的墓碑旁,也不覺得害怕。

見狀,李行舟無聲嘆氣,打著哈欠,快步離去。

陶欣藝看著陸銘的黑白照片,恍然發現死別的可怕,眼角滑落淚珠,輕聲呢喃著:「剪刀石頭布!我出布。剪刀石頭布!我出剪刀。剪刀石頭布!我出石頭。

布、剪刀、石頭連在一起,是520。

你是不是太笨了,都不懂……」

月亮西沉的過程中,看見一個紅裙女子坐在墓園裡絮叨著,又看見她睡著了,風徐徐地吹著。等太陽不情不願地爬上山崗,噴薄欲出的光發現那個紅裙女子消失了,彷彿她從未出現過。

待陶欣藝惺忪睜眼,卻自己躺在淺粉色的大床上,還穿著那條酒紅色長裙,高跟鞋底沾著許多泥。

她迷茫地站起來,環視四周,卻看見床頭柜上擺著自己和陸銘的結婚照。

是夢?

我居然夢見自己嫁給了他?

陶欣藝恍惚地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鏡子,確認那是自己的臉,但五感清晰得可怕,讓她不禁感慨這夢做的太真了。

她推開門,從樓梯上走下去,聽見廚房裡有聲音,轉頭看見陸銘在廚房裡做飯,雞湯的香味勾動著饞蟲。

陶欣藝皺著眉,輕聲問道:「陸銘?」

「嗯?」陸銘拿著鍋鏟轉過身來,看見欣藝穿著一條自己從沒見過的長裙站在餐桌邊,道:「餓了過來就過來吃點。這樣,挺好看,不一樣的風格。」

陶欣藝迷茫地走過去,端詳著陸銘的臉,鼓起勇氣輕了他的臉頰,反正是夢親就親了。

「等我,關火。」陸銘反手把灶台的火關了,放下鍋鏟吻著她的雙唇,笑著感慨道:「能點燈的日子正好。」隨後,他雙手抱起欣藝把她放在餐桌上,啞聲說道:「先吃飯。」

陶欣藝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迷茫地眨眼,輕聲說道:

「我怎麼會做這種夢?我的初吻就在夢裡沒了?」

陸銘看著欣藝奇怪的反應,思索片刻,而後會心一笑:「偶爾這樣也好,cosplay,我懂。陶導,我什麼戲?」

陶欣藝坐在餐桌上湊近端詳著陸銘的臉,還時不時上手摸兩下,道:「這是夢嗎?我記得剛才還在墓園,你在地下,我抱著你的墓碑說話,我中邪了?」

陸銘挑眉一笑,開始思考自己的戲份。看來欣藝想我自由發揮啊,也不是不可以。

人鬼情未了,她溫習《倩女幽魂》了?

陸銘低垂著雙眸,環住她的腰,道:「我很想你,生死不是距離。你願意和我在這裡一直待下去嗎?我們永遠在一起。」

聽到這,陶欣藝愣住了,她想到了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卻不覺得害怕,垂下眼眸,道:「你喜歡我嗎?」

陸銘凝望著她的雙眸,把說過無數次的話再次鄭重地說出口:「我愛你,老婆。」

陶欣藝重重地點頭,眼淚無聲滑落,緊緊環住陸銘的脖頸:「雖然,我知道和鬼在一起沒有好下場。和鬼相處的知識,我也不具備。我們錯過了這麼多年……

這樣在一起也好。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陸銘被她抱得有些喘不上起來,伸手輕拍著欣藝的背安慰她,無聲感慨道:

「她的演技越發好了,家庭版的cosplay,用上奧斯卡演技。公司的宣傳片,讓欣藝拍吧,省得請明星,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他被欣藝抱得有些熱,附在她耳畔,啞聲說道:「我想要活人的陽氣,你能給我嗎?」

陶欣藝迷茫地眨眼,醒來的一切都不真實。

或許,我真的被鬼纏上了,但那是陸銘。她把手伸進陸銘的衣服里,摸了摸,摸到了體溫。難道,剛才他親我的時候,就吸了我的陽氣?

傳說,陽氣被吸多了會折壽。

但我喜歡有溫度的陸銘,陶欣藝顫抖著閉上雙眼,輕聲呢喃道:「給你。」

陸銘抱緊欣藝,看著她微紅地眼尾和顫抖著睫毛,隱約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或許,她cosplay的演技到了化境,我接不住戲?

正在這時,開門聲響起,穿著米白色長裙的欣藝抱著一捧梔子花推門進來,嬌聲說道:

「銘子,我餓了,飯做好沒有啊!我感覺梔子花比玫瑰花開得好點,就買了捧梔子花回來。」

陸銘順著聲音看去,又看見了一個欣藝,那個欣藝穿著他見過的米白色長裙。所以,他懷裡的陶欣藝是誰?

(特此說明:

欣藝:代指24歲的陶欣藝,即是陸銘重生世界的陶欣藝。

陶欣藝:代指28歲的陶欣藝,即是陸銘未重生世界的陶欣藝。)

還沒等陸銘反應過來,欣藝抱著的花落下,她緩步走到陸銘身邊,看著他抱著一個紅裙女子,說不出話來,一陣陣齒冷。

陸銘趕忙鬆手,退後兩步,又走到欣藝身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是清白的。她和你長得一樣,我把她當成你了。」

而後,陶欣藝茫然地從餐桌下來,轉身著欣藝,那個穿著米白色長裙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地女子,道:「你是我嗎?我會夢見另一個我?」

欣藝看著陸銘,只覺得手腳發麻,輕聲問道:「你抱她了。那你親她了嗎?」

陸銘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們,從喉嚨里擠不出字來,他隱約感覺那個紅裙女子也是陶欣藝,但是他的確親了她。但是,從法律上說,那也是他老婆,但是他突然有了兩個老婆……

陸銘深吸一口氣,道:「是這樣。她應該也是你。你還記得,高三的時候,我告訴你,我是從未來回來的人。所以,我的確是親了她,但是我把她當成你了。

你別生氣,冷靜,千萬冷靜。」

欣藝垂著眼眸,抓著陸銘的衣領下拉,吻著他的嘴唇,高跟鞋狠狠踩著他的腳,用力。她推開陸銘,含著淚,眼眸空洞著,道:

「為什麼……」

魚在水中游,是尾也是頭。

今天不想碼正文,想碼番外,明日碼正文。

這不是結尾,頂多算個開頭,不過,我番外寫太短了。應該看不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