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在開玩笑

正文卷

第66章 你在開玩笑

陸銘瞳孔放大,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理論上,按他對陶欣藝的了解,她提出的「睡覺「應該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但聽見「睡覺」二字,他腦海里只能想到那種睡覺。

在猶豫了幾秒鐘後,陸銘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說在一張床上嗎?」

這一問把陶欣藝問懵了,往他說的方向一想,臉燒得發燙,嬌聲喝道:「你去死吧!哼!絕交五分鐘!」

話一說完,她匆忙從座位上彈起來,朝教室外跑去。

至於要跑去哪,陶欣藝不清楚,但只是不好意思再坐到陸銘身邊。剛才,我的意思是「等吃完飯後,我們可以一起在課桌上睡一會兒,提前午休。」,怎麼他腦子歪到床上去了!

不過,是我邀請他一起睡的。

啊,天吶,我為啥要這麼說呀!

教學樓天台上,陶欣藝不停地原地打轉,恨不得時光倒流把自己嘴縫上,臉上似笑非笑,心情複雜得像沸騰的白粥。

教室里的陸銘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座位,哭笑不得。

若陶欣藝太害羞就會躲起來,也不敢和我說話。陸銘轉頭見她連飯都沒吃完,就慌忙逃了,只得把飯盒蓋上,拿著兩個溫熱的飯盒,出去找她。

詢問了走廊上的同學後,陸銘也來到了天台。只見她在三兩塊地磚周圍轉來轉去,時不時還跳躍幾下。他耐心地走過去,問道:「你怎麼就跑了?」

陶欣藝的臉紅得就像七月的薔薇,嬌艷。她用小白鞋踢著旁邊的石子,故作生氣地說:「我們還在冷戰五分鐘,現在還沒到時間。」

陸銘看了看手錶,笑道:「五分鐘已經過去了。大小姐,伱的飯還沒吃完。」

說著,他走過去,把飯盒塞到她的手中,挑眉笑著,俯身靠近她,低聲道:「你剛才在想什麼呢?怎麼臉這麼紅?」

陶欣藝抬眼能看見少年的纖長的睫毛,寒風都吹不冷心,定神道:「淫者見淫。是你先想歪的,我只是發現了你在想什麼。所以,這件事以後不準提!」

「行,吃飯吧。」

他拍了一下飯盒,發出了「啪」的聲音,然後打開蓋子,站著開始吃飯。

目光所及,儘是開闊,沒有教室被粉刷成死白色的牆,看不見桌上堆出恨天高的書,陸銘食慾提高不少。

陶欣藝學著陸銘的樣子,端著飯盒站著吃。

但沒站一會,她就感覺腿酸,累得慌,為了省力就蹲著抱著飯盒小口吃起來,漸漸地,嘴角揚起高高的弧度,輕聲笑起來:「你說我這樣是不是看起來特別頹?毫不優雅?」

「好像是有點,但還是很漂亮。」

「也是,誰叫我天生麗質難自棄呀!」陶欣藝抱膝蹲著,一旁的小雪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光照進心裡,化了冰。

原來我總是蹲下哭,今天竟然蹲下吃飯,不傷心,反而很開心。

她站起來,走到陸銘的身邊,靠近他的胸膛,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西瓜香:「你今天晚上得洗衣服,還得洗澡。」

陸銘點頭沒說話,被她貼這麼近,讓他緊張,拚命克制自己想做些什麼的衝動,站得僵直。

陶欣藝看出了他的緊張,娥眉微皺道:「緊張什麼,我又不是女妖精,不會吃了你。」

「小藝,為什麼你有時候很害羞,有時候不害羞?現在的你和剛才的你,差距太大。」

「這個嘛,我是雙子座。可能有時候就是那樣。而且,我又沒做什麼,為什麼要害羞?」陶欣藝低頭思索著,暗道「我剛才的動作很出格嗎」。

陸銘苦笑著:「那唐長老意志真堅定。我不害羞,絕不可能害羞。你做啥都行,絕不害羞。」

說完,他緩緩張開雙臂,垂眸笑著。

整天看得見,摸不著實在太難受。實話說,這麼就他連她的手都是隔著手套牽的,難受啊。這事擺在這時候,他若主動受道德約束。

若她主動,則沒有這些煩惱。

陶欣藝見狀有些愣,感覺困惑她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確定的答案,拉著陸銘的衣領,目光閃爍著,道:「低頭,彎腰。我夠不著。」

陸銘毫不猶豫地低頭彎腰,目光閃爍似乎在期待著什麼。我做到不主動已經很不錯了,拒絕實在太難。

然而,只見陶欣藝把冰涼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凍得他不驚打了個激靈。

「高三你想啥呢?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凝望陸銘的眼睛,低聲道:「我的手冰吧,送你吃個雪糕。給你醒醒瞌睡,冷靜克制!」

說著,她本打算把手抽回來,卻不想被陸銘握住了,指尖不小心划過他的喉結,手又被按在了他的脖頸上。

陸銘無奈的笑著,啞聲道:「放著吧,我醒瞌睡,你暖手。大小姐,等高考過去,別跟我說冷靜克制。」

「哦,知道了。」

陶欣藝在陸銘脖子上撓了一下,癢得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暢快得像平原上刮過的風,把埋藏在心底的疑惑帶走,飛向遠方。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又好像過得很快。

「那個,我給你講參數方程吧?記得你上次測驗參數方程錯了。」

「陶老師,咱們真的要這麼勤奮嗎?剛吃完飯,要不聊會天。」說話間,陸銘的喉結生理性的上下滑動,蹭得陶欣藝手燙。

「那要不我給你講詩歌,正好你積累一下作文素材。」

「不了,你還是講參數方程吧。」

……

午休鈴聲響起,天台上又空無一人,只見兩隻飛鳥掠過,振翅高飛,彷彿在互相追逐著歸於碧藍的天穹。三班教室里,他倆並排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疲倦的雙眼抽空休息。

可能是太困,廣播再次響起鈴聲時,陸銘睜開眼,感覺腦袋一片混沌,要命得困。

為了保證下午的上課效率,他微眯著眼睛,像夢遊似的起身走向洗手間,打算洗個冰水臉醒瞌睡,看來我得買點咖啡和風油精提神,太困光靠意志力頂不住。

朱白露抱著高過她下巴的作業,手臂很是酸脹,見陸銘眼神迷離,心神微動。

正當兩人將擦肩而過時,她肩膀故意往陸銘的方向傾斜了一下,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撞擊卸了力,整個人砸倒在地,作業掉落一地。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