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去而復返，潛入禁地
桃夭立刻跪了下去，「娘娘，奴婢當真不知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用的就是尋常的墨水，絕不可能是娘娘寢殿裡面的煙絨墨。
「娘娘，奴婢絕對沒有暗中動過任何手腳，奴婢陪在娘娘身邊多年，就算是挫骨揚灰，也絕對不會背叛娘娘！」
桃夭表情緊張，可是卻並無任何心虛之色。
魏皇后沉默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桃夭，好一會兒過後，才漸漸收回目光。
「好了，起來吧，本宮並沒有說不相信你。當初那字條悄悄送出前，本宮也曾檢查過，的確沒什麼問題。」
桃夭這才慢慢站起身，「娘娘，奴婢還是覺得肯定是楚歡顏陷害。」
雖然那個長命鎖的確是幽蘭侄子的，毒藥也是娘娘讓自己想辦法藏在幽蘭的必經之路上傳遞過去的，可是那張字條才是關鍵性證據。
說不定是楚歡顏查不到其他，又擔心找不出兇手，會被問責，所以才設法嫁禍。
桃夭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
魏皇后擰著眉，思索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或許是吧，可本宮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
梅林外，蕭帝離開後，侍衛們都已經撤了。
楚歡顏和蕭瑾之原本也跟隨侍衛離開，只不過一炷香後又重新折返，再次到了不遠處的高樓之上。
「現在這個時候，若是進梅林，倒是最不惹人注意。」楚歡顏站在蕭瑾之身側，畢竟剛剛鬧了那麼一出，恐怕不管是蕭帝，還是巡邏的侍衛，都不會想到今晚還有人會闖禁地。
「想去看看嗎？」蕭瑾之笑著側目問道。
楚歡顏同樣勾唇笑道：「若是不想去，就不會跟著殿下一起過來了。」
魏皇后用禁地來算計自己，而且之前蕭帝得到消息之後，立刻趕過來，這些反應足夠說明這禁地當真是蕭帝的逆鱗。她是真有些好奇，這裡面藏了些什麼。
還有，如果魏皇后沒有撒謊，沁芳嬤嬤真的來過這禁地的話，又是為了什麼？
二人沒有再說話，確定巡邏侍衛離開後，蕭瑾之帶著楚歡顏飛身進了梅林。
在林中空地落下，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數不清的梅樹，多年未修整的枝椏層層疊疊，交相掩映，只不過皆是光禿禿的，夜色之下看不出是否已經枯死。
走在梅林中的小道上，楚歡顏四周打量了一下。
這林中至少種了有上百棵梅樹，一時間難以數盡，一些枝椏翹楞楞的小道上灑下黑影，透著一股子久未有人踏足的孤寂。
沿著小道約摸走了半盞茶，楚歡顏和蕭瑾之看到了一處小屋，
準確來說，是已經被燒毀了的小屋，屋頂垮塌，看起來破敗不堪，只有一些腐爛的柱子上，還帶著火燒過後的痕迹。
「這應該就是那位姓梅的妃子被幽禁的地方吧。」
「沒錯，這林中只有這一處住所。」蕭瑾之在楚歡顏身邊停下。
借著月色，楚歡顏仔細看著面前的屋子。
只不過可惜實在是太久了，經過火燒，又積年累月無人打理，只剩下了一片破敗，看不出什麼昔日的痕迹。
「如果傳言是真的，先皇當真是死在這梅林之中，那他會不會是來見禁足此處的那位梅姓妃嬪最後一面？」楚歡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可說完之後，她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大概是我想多。」
如果真的想見，為何不直接下令解除禁足，而是拖著病體，還非要來這梅林之中。
「也未必就是多想，這世間之情本就難以說清，愛恨交織者也大有人在，迴光返照之際，想著最後私下再見上一面也未可知，只不過……」
蕭瑾之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
楚歡顏看了他一眼，接過他的話開口：「只不過對外宣布的是，先皇駕崩，死在寢殿之中。如果那是假的，皇上又為何要隱瞞消息，以及後來更是將此處變成禁地。」
「你也懷疑先皇的死因？」蕭瑾之眉眼微深。
楚歡顏想了想，搖頭開口：「聽說先皇病重之時，因為膝下無子，就已經立了皇上為皇太弟。後來先皇駕崩，皇上更是拿著先皇親筆寫下的傳位詔書，名正言順的登基，如果是為了皇位的話，他那時並沒有理由對先皇動手。」
畢竟，聽說當時太醫都表示先皇已經藥石無醫，區別不過是在於，早一日或者晚一日登基罷了，怎麼看都沒有必要因為這一點背上弒君大罪。
除非……還有其他動手的理由。
楚歡顏壓下這一想法，沒有當著蕭瑾之的面說出來。
而這時，目視前方的蕭瑾之，突然說了一句，「奇怪。」
楚歡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蕭瑾之看著的是一個梅樹樹樁。
那棵樹離燒毀的小屋最近，約莫只有半丈，或許是著火的時候被牽連，枝幹已經全部燒毀，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樁，上面還明顯留著火燒之後的炭痕。
「剛才一路走過來，那些樹的布局都十分規律，唯獨這一棵，不僅離小屋太近了些，而且也看樹樁也格外粗壯，和其他的樹有些不同。」蕭瑾之開口道。
「會不會是特意挑選著種在屋子邊上，好方便在窗口賞梅。」楚歡顏猜測著說道。
蕭瑾之搖頭，目光移向一旁破敗的屋子，「按照這樹樁粗壯的程度來推算，種在這裡的梅樹應該不矮，而按照屋子的高度，推開窗後，恐怕映入眼帘的也只是樹榦，而不是梅花。而且雖說梅樹生長的較慢，可種在此處，積年累月，枝椏生長，定會影響到屋子。」
宮中的花匠不可能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除非是布局之時，是先皇特別交代的。可是，先皇又為何要讓樹種在此處，至少也該挪遠一些。
蕭瑾之心頭疑惑，走到了那樹樁周圍，仔細的查看起來。
楚歡顏跟在後面，二人一起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的。
一陣風過，天邊的雲彩蓋住了月光，周圍的光線昏暗起來。
楚歡顏一時不慎，踩到了裸露出地面的樹根，差點摔倒，幸好一把扶住了旁邊的樹樁。
「小心。」蕭瑾之拉住了楚歡顏，「可有受傷？」
「沒有。」楚歡顏搖頭。
站穩身子，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塵，可想起剛才扶住樹樁的情形，她突然又頓住了，伸出手拍了拍那樹樁，「砰砰」的聲音響起。
「蕭瑾之，這樹好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