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正文卷

「???」衛含章氣笑了,什麼叫除了容貌身子?

這是承認他很喜歡……

她氣的別過頭懶得理他。

蕭君湛話語卻沒停下,認真解釋道:「冉冉這般好,我愛你多矣……愛你的嬌俏靈動,愛你明媚大膽,我若真是貪色之輩……」

他頓了頓,語氣無奈:「雖在我眼裡,冉冉是最好看的,但天底下絕色佳人不少……我不缺美色。」

衛含章心頭微動,抬眼望去,對上他滿是寵溺的雙眸,頓時一噎。

他是當今太子,當然不會缺美色。

遠的不說,劉婉寧能被稱為京城第一美人,本就容色逼人,雙十之齡又是女子最好的年華,就如開的正盛的玫瑰,嬌艷欲滴。

她是親眼見過劉婉寧向他邀寵被拒的。

知道自己把他說成貪花好色之徒的確不對,但衛含章還是憤憤道:「反正你就是浪蕩急色,一點也不是他們說的克己復禮,端方淡漠。」

「對著我脾氣還是這麼壞,」蕭君湛笑著捏了捏眉心,嘆息著問:「我有多歡喜你,你真的不知道嗎?」

若不是打從心底里就知道自己是被偏愛的,又怎麼敢在抵觸他的情況下,對他沒有半分懼意。

……他喜歡她的全部,就連現在故作忿忿也愛慘了。

衛含章被他問的面色發僵,又聽他含著笑意,輕聲道:「冉冉說的沒錯,我對你是急色了些,既然被你看出來,那我也不再偽裝,夜色已深,我便不走了。」

「!!!」衛含章眼眸瞪的溜圓,抬頭道:「你要留宿?」

「是的,你遭人暗害至此,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說著,他低頭在她臉頰上啄了口,笑道:「……怎麼辦冉冉,我真想將你拆吃入腹。」

……後面這個才是重點吧。

衛含章抿唇道:「你我還未成婚,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不成體統。」

「我便是體統,」蕭君湛微微一笑,道:「早些睡吧,明早啟程回京。」

「我體內有蠱毒,實在不能容忍你跟我共度一夜。」衛含章站起身,離他幾步之遠後,才繼續道:「蕭伯謙,你不要逼我。」

怕極了他留下來,她的連語氣都帶了幾分急切。

「冉冉,」蕭君湛頓了頓,挑唇露了三分笑意,溫聲道:「你大概不知道,其實我也算不上好脾氣。」

衛含章一愣,她當然知道。

一個能在十八歲監國,將滿朝重臣駕馭的服服帖帖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真是一味仁慈寬厚的人。

不過,……他在她面前倒一直都是溫柔到了極致的好脾氣。

她站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神色卻在不經意間就透出幾分疏離,蕭君湛靜靜的看著,心頭壓制許久的惱意鼓噪起來。

慣來氣定神閑的語調,變得低沉道:「既然不想睡,那冉冉不如回答我,你是幾時又同陳子戍打了交道,為了他,甚至願意同庶姐反目。」

這話一出口,衛含章面色就變了,脫口而出道:「好端端的,你又提起旁人做什麼!」

這副疾言厲色的模樣,讓人一眼看過去只覺得心虛,叫蕭君湛眸色一冷,坐於椅上細細端詳她的面容,聲音愈發寡淡道:「同我說說,你方才所說的你庶姐的無理要求是怎麼個事兒。」

忽然間這麼嚴肅的問到這個,叫衛含章有些慌亂。

轉瞬又覺得自己這反應莫名其妙,她同陳子戍沒有半分私情,有什麼不能說的。

倒是這人,總是憑空拈酸吃醋,剛剛還強忍著沒有問,眼下又突然發難,還不知道心裡都胡亂想了些什麼。

思及此,衛含章整理了思緒,乾脆將衛含蘇對陳子戍的心思,還有陳子戍找上她說的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她身正不怕影子歪,一字一句的訴說完畢後,道:「就是這些了。」

蕭君湛靜靜聽完,眉頭都沒動一下,只輕聲道:「冉冉不答應你庶姐的請求,僅僅只是因為不願意強權壓人嗎?」

「不然呢?」衛含章擰眉望了過去,「你懷疑我跟陳子戍有私情?」

私情……

置於袖中的手悄然緊握,蕭君湛淡聲道:「我並無此意。」

衛含章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心裡怎麼會不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

她只是中了蠱,又不是失去了記憶,這人究竟有多愛釀醋,她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先前的她願意哄他,願意耐心解釋,現在的她可沒有那個打算。

正要轉身回內室休息,懶得管他今夜睡哪裡,就聽見男子清凌的聲音:「只是,他上回救過你一次,冉冉會不會因為他救了你,便心懷感激……」

……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聞言,衛含章腳步一頓,想到那日群蛇圍攻時,陳子戍全程拉著她跑路,斬蛇無數,蛇血飛濺染紅了她的衣裙,脖頸,最後更是抱著她躲開了致命一擊。

她微微斂眸,心裡實在煩這人拈酸吃醋的姿態,乾脆開口道:「那日,若不是陳子戍一路保護,我可能要被蛇咬上無數口。」

蕭君湛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下巴抬起來,抵在雕刻精緻的樑柱上,神色不知何時已經陰沉下來,「所以呢?你會心懷感激,對他另眼相待嗎?」

「對於救命恩人,心懷感激另眼相待不應該嗎?」

蕭君湛面色大變,目光的寒意幾乎能化為實質,將人凍傷。

衛含章卻微微一笑,道:「但這不是男女之情,當日救我的人,除了陳子戍外,還有很多士兵,宮婢,我不會混為一談。」

……雖然,陳子戍出力最大。

「我拒絕衛含蘇的請求,一是不願意行強權逼迫之事,二是……他畢竟盡心救我一場,我不能轉頭就恩將仇報。」她道:「這個理由,你還滿意嗎?」

蕭君湛垂眸望了她許久,忽然唇角彎了彎,俯身親吻了她的眉心,道:「把那個『救命之恩』忘掉,你是君他是臣,他護你本是天經地義,你無需放在心上……念念不忘。」

最後四個字,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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