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更加不耐煩的聲音，「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小姑娘，我好心告訴你，離楚川北遠一點，他可不是什麼正經公子哥，不過是個養子，以為楚家的家業能留給他？不可能的！以後別再打這個電話找他。懶得跟你解釋更多！」
楚漩第一反應就是電話那邊的人跟楚川北不對付。
掛斷電話後，她猶豫片刻，再次拿起電話，這次直接打給楚振林。
很快，接通。
「楚總您好！我是南漁村烤魚片廠的楚漩。」
楚振林嚴肅的聲音傳來，「是你啊！有什麼事？」
「我們廠出了新品魚罐頭，給您寄些樣品過去嘗嘗，幫我們提提意見，如何？」
楚漩說得客客氣氣，沒有借楚川北的事討人情，楚振林的防備心放下，「沒問題。寄過來吧！你記一下地址……」
楚漩快速記下地址，在楚振林準備掛電話前，趕忙問道，「楚叔叔，談完公事，我想跟您談點私事。」
稱呼一變，楚振林忍不住呵呵笑幾聲，「你還真是公私分明啊！說吧！」
「楚川北還在海市嗎？」
「不在。目前在京市我朋友那，我安排他出國，在那邊等手續。」
「你家親戚都容不下他？」
「也不是容不下，就是說話難聽些，川北不希望成為眾矢之的。出國深造對他有利。」
「明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些。若您能聯繫到他，能不能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沒問題。」
一個小時後，楚漩和沐辰澤分別寄出魚罐頭。
剛準備離開，遇到巡邏的魏強。
沐辰澤主動打招呼，在家時，媳婦已經跟他說過魏強救她的事。
「魏同志，謝謝你再次救了我媳婦。」
魏強笑著擺擺手，「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職責。對了，我聽說，那三個壞人的僱主已經查出來，既不是楚天也不是房天驕，是楚天的大哥楚敬。他想毫不費力地拿到楚天夫婦的資料，沒想到遇上硬茬。楚敬的腦子不太靈光，雇的幾個人也不太靈光，這次是我和你媳婦走運，能毫髮無損地抓住他們。下次換個僱主，可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
沐辰澤明白魏強話里的意思，「我會提高警惕。」
「那就好。走了！」
魏強揮一揮手，繼續巡邏。
沐辰澤騎著三輪載著楚漩朝百貨大樓方向而去。
去買了兩塊布。
又從供銷社買了點雞蛋等營養品之類。
去鎮上看魏強的老母親。
魏母不肯收，他倆堅持放下那些東西，才離開。
回村後，他倆繼續研製海苔卷。
秦麻花沒在家，這會正在村辦廠教人製作酥魚。
入股分紅協議已簽，秦麻花得負責帶幾個徒弟。
王德品已經聯繫到罐頭封裝生產線廠家。
當初建廠時，多蓋了個車間，新生產線安排進去正好。
不過，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安裝完畢。
好在他跟顧總簽的合同是三個月之內交貨，來得及。
下午三點多，村辦大喇叭頭傳來，「楚漩到村辦接電話。」
村裡人忍不住調侃，「以後咱們搞個接電話排名吧？我看楚漩得排第一。」
「沒錯。楚漩第一，沐辰澤第二。再就是村辦廠的業務員排第三……」
路上，楚漩聽到大家的議論，並沒有生氣，反而好脾氣地說道，「我接電話越多，說明咱們村辦廠的業務越多，廠里效益好，作為村民，以後鐵定能沾光的。」
大家都想沾光，「那我們都盼著你多去村辦接電話。」
有些八卦的，直接跑去找王德品，問以後廠里掙錢了，作為村民，能沾到什麼光。
這個問題，王德品早就想過，村辦廠用的是村集體的地，以後可以給村裡人分物資或者分錢。
隨便露點口風，村裡人心滿意足地離開。
楚漩到達村辦沒一會，電話鈴聲響起。
接聽。
「喂……」
電話里傳來楚川北的聲音，「楚漩，找我什麼事？」
「你換地方，也不知道主動給我來個電話說聲？害我又被某些人數落一頓。」
「你是說楚余吧？他在公司負責接電話。跟我不對付，恨我恨得牙痒痒。」
「他為什麼恨你？」
「若沒有我，他就能過繼給我爸當兒子，眼饞我爸手裡的錢唄。他把我當絆腳石呢。你還沒跟我說，今天找我什麼事？」
「本來想通過你，讓你爸的公司預定我們村辦廠的新品魚罐頭，沒成想你不在。我便直接打了你爸的辦公電話。」
「以後不用通過我，直接聯繫我爸即可。只要你們村辦廠的產品質量有保證，他肯定會定你們的貨。」
「好的。你打算去哪國深造？」
「A國。」
「我媽他們在那邊，我給你聯繫方式和地址，到了那邊找我媽。」
「太好了！」
楚漩說出田小雲的地址，楚川北認真記下。
回到沐辰澤身邊後，詳細說了電話內容。
沐辰澤忍不住感嘆，「挫折真能改變一個人。當初楚川北堅決不出國，說什麼不會外語，也不喜歡學習。經歷過掉海的事，思想轉變很快。」
「是啊！他是懂得抓機遇的。錯過這次機會，他可能真要在楚振林的庇護下，在海市呆一輩子。」
……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到了一月中旬。
今晚補習班要考試。
付清、楚漩和沐辰澤專心在家複習功課。
今天要考的內容是高一的課程。
沐辰澤學得不錯，負責給楚漩和付萍講題。
楚漩能聽懂。
付清完全聽不懂，急得掉眼淚。
「我感覺我的補習班白上了。學的知識已經都還給老師。怎麼參加明年的高考？」
楚漩遞給她一塊手帕後，雙手托腮，「我感覺我也白上呢。高一的課程好難。我明年肯定考不上。」
她和付清以前初中都沒上完，全靠這陣子自學，高中課程跟得非常吃力。
沐辰澤安慰道，「靜下心來，能學多少算多少。明年高考時，又不是非得要求你倆必須考上大學。放輕鬆點，別想那麼多！」
秦麻花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進來，「小澤說得沒錯，輕鬆學習，慢慢來！」
放下果盤後，欲言又止。
沐辰澤看出娘有話想說。
「娘，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宣布？」
秦麻花面帶歉疚，「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等你爹和大哥回來後，我再跟你們說。」
說完，轉身出去。
付清朝楚漩耳語，「娘該不會是要主動認錯吧？就是借錢給舅舅的事。」
楚漩輕揉太陽穴，想到上一世今天發生的事，輕輕搖搖頭，「應該不是。等咱爹和大哥回來，就會知道。耐心等等吧！先看書。」
付清輕拍書本幾下，嘆一口氣，「好吧！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