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漩沒想到大嫂會發現婆婆的秘密。
這會再裝傻，肯定不行。
「大嫂，我的意見是等咱娘主動跟咱們說。」
付清面帶焦急，「等咱娘主動說出來，恐怕就晚了。萬一舅舅做生意賠進去，咱家的錢豈不是有去無回？」
「難道你想今天就逼咱娘把錢要回來？」
「不是逼。是跟咱娘商量，讓她把錢要回來。」
「大嫂，你可曾想過咱娘為何瞞著家裡人借錢給舅舅？」
「怕家裡人不同意唄。一下子借出去那麼多，任誰都不會同意。」
「我感覺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咱娘相信舅舅能成功。」
付清忍不住撇撇嘴，「小漩，你覺得舅舅能成功嗎？」
她並不看好。
楚漩有上一世的記憶，自然知道舅舅秦潮能成功。
一想到秦潮，楚漩也是滿滿的歉疚。
上輩子，秦潮和秦麻花感情特別好，秦麻花因家庭變故受刺激，心臟病發去世，秦潮受不了，直接瘋了，被送進精神病院治療。
「大嫂，我相信舅舅的能力，他會成功的。」
付清向來相信楚漩的眼力，「既然你和咱娘都看好舅舅，那我也看好。聽你的，等咱娘主動跟咱們說。」
說定後，付清告辭離開。
在去秘密趕海地點的路上，付清忽然意識到一點，小漩這麼聰明，肯定早已知道婆婆借錢給舅舅的事，只是沒挑破而已。
暗自慶幸自己沒冒冒失失去找婆婆，而是先找小漩商量。
不然以後真沒法跟婆婆好好相處呢。
下午一點多，高美娟快步走出小漩的院子。
再不趕緊走，就得繼續吃海苔卷，這兩天吃得有點多，她的胃需要好好歇歇。
楚漩和秦麻花看著一大鐵托盤帶著裂痕的海苔卷，愁眉苦臉，再次失敗。
她倆連午飯都沒吃。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楚漩在家嗎？」
楚漩聽出竇德勇的聲音，快速調整情緒，面帶笑容，「在家！快請進！」
秦麻花也調整情緒，熱情地請竇德勇和他秘書進門。
竇德勇進院門後，目光落在灶房門外的海苔卷上。
「在研製新品嗎？」
楚漩無奈一笑，「是啊！有個大客戶想要海苔卷，但我始終沒有製作出符合標準的海苔卷，要麼開裂嚴重，要麼一碰就碎。」
竇德勇鼓勵道，「那你繼續努力。若真做出來，我介紹客戶給你。」
「那我先謝謝您！」
說話間，他們走進堂屋。
楚漩忙活著沏茶，秦麻花忙活著拿乾果、洗水果招待。
竇德勇沒有阻止，因為他想跟楚漩好好談談，絕對得喝幾杯茶。
秘書是個有眼識勁的，從楚漩手裡接過茶壺，「我來，您坐下跟我們廠長先談著。」
楚漩見竇德勇確實有事要談，沒有推辭。
面對面坐在桌前，「竇廠長，有什麼事您說吧！」
竇廠長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錢，全是十塊的面額。
「這是截止到去年12月31日的分紅，一共是498塊3毛6，廠里給湊了個整500塊，你數一下。」
說話間，把錢遞給楚漩。
楚漩接過，麻利地數完。
「確實是五百塊。您親自過來，不會單單只來送分紅吧？」
竇德勇面帶嚴肅的臉帶上笑容，「當然不是。這次過來，送分紅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了跟你商量麵包新品。能不能在研製海苔卷的同時，烤些新品麵包？」
盛大美提前知會過楚漩。
楚漩有心理準備。
「沒問題。客戶那邊比較喜歡哪些口味？咸甜的還是甜的？又或者是辣的？」
竇德勇對各種口味的麵包來者不拒，「客戶那邊都喜歡。全國各地的客戶口味不同。多準備幾種，肯定錯不了。」
「好，那就三種口味各研製一種新品出來，爭取月底前製作成功。」
「那太好了！」
竇德勇的預期是三個月後出三種新品，楚漩真是令他驚喜。
談完了正事，竇德勇喝了一杯茶，不再停留，告辭離開。
他和秘書分別騎一輛自行車，在回去的路上，竇德勇不禁發出感嘆，「來之前，我可是決定死纏爛打一定要讓楚漩答應三個月內出新品，都做好了在她家遊說半天的心理準備，沒成想，她一口答應下來。真是令我佩服。」
秘書笑著說道，「您真是為咱們廠撿了一個寶啊！」
現在的麵包銷量震驚廠領導。
竇德勇和秘書邊聊邊往回騎。
此刻，秦麻花正在誇讚小漩，「小漩，你真棒！小澤能娶到你，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能嫁到我們家，也是我們家的福氣。」
楚漩把500塊放到秦麻花手裡，「娘，沒有您和爹的大力支持，我和辰澤來錢可沒這麼快。這第一筆麵包分紅，必須孝敬您和爹！」
秦麻花不肯要，「這是你和小澤的勞動成果，我不能要。」
「您不要的話，以後可不敢再麻煩您幫我試製新品。趕緊收下。」
秦麻花執拗不過，只得收下，不過她不打算花，而是要存起來，以備小漩不時之需。
她倆熱了熱菜，隨便吃幾口飯菜，繼續洗紫菜，重新調整工藝。
就在這時，村大喇叭傳來聲音，「楚漩，到村辦接電話……」
楚漩騎車出門。
到了村辦，沒一會，電話鈴聲響起。
接聽。
「喂……」
電話那邊傳來田小雲的聲音，「小漩，是我。玉器是不是已經挑選？」
「是的。龍叔那邊需要半個月準備時間。」
「好的。小漩，這幾天你那邊還順利嗎？」
楚漩不希望媽媽擔心，只撿好事說，「順利。剛拿到麵包分紅500塊呢！我和辰澤還幫村辦廠接了烤小黃花魚的大訂單。聽顧總說，專門檢測過樣品，完全符合國外標準。媽，您公司要不要進一些？」
「酥脆小黃花魚？我這邊好像有相關標準，等我打聽一下，若也能達到這邊標準，絕對要進一批貨的。」
「太好了！」
「對了，小漩，你可以考慮研發酥魚罐頭，這邊的人比較愛吃。」
「好的！」
娘倆又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楚漩騎車興沖沖回到娘家院子，支好自行車，跑進灶房，一把拉住秦麻花的手，「娘，現在有一個掙錢的機會擺在您面前，您要不要抓住？」
秦麻花微愣之後，是驚喜，「快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