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鬼樓探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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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鬼樓探秘(2)

第六十六章鬼樓探秘(2)

陳昊和罐子穿過一塊草坪,又繞過花壇,順著牆根走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了大樓的正門口。

大門上纏繞著鏈條鎖,像是建築工人最後撤出去時隨意鎖上的。

「這怎麼進去?」罐子犯難地說,「老大,你會撬這種鎖嗎?」

陳昊是有點溜門撬鎖的絕技,以前他們在教學樓的樓道里踢足球的時候,曾經被學校的教導主任抓住過,他們被找了家長,球也被沒收進了主任的辦公室。事後他為了把球弄回來,曾經爬牆去油管上認真學習了開鎖視頻,他在這件事上莫名地有點天分,還真就把球偷了回來。

「老大,這應該不難吧?」罐子充滿期待地看著陳昊。

陳昊沒應聲,他抓起鏈子扯了一下,鏈子就在他的手裡斷開了,他的心裡一沉。

「我靠。」罐子驚嘆地罵道,「竟然是斷的,假鎖?」

「被人給剪短了。」陳昊說,「可能是三年級生乾的,要麼就是警察剪斷的,這裡也沒什麼可丟的,鎖不鎖都一回事。看這裡這樣,開發商可能早跑了,更沒人管這事。想不到罐子你竟然沒撒謊。」

「切,我怎麼可能騙老大你呢?」罐子一臉氣憤地說,說著上前去一把扯開了大門。

門後是一間五六十平米左右的大廳,看起來這棟大樓原本是打算按精裝修賣的,大廳已經初步有些模樣。地面鋪著瓷磚,牆面貼著大理石,連天花板上的燈都接好了。陽光從打開的門投射進去,地面瓷磚拼成的金色花紋閃爍著深金色的光芒,無數灰塵在陽光下飛舞。

「怎麼樣,進不進?」罐子粗聲大氣地問陳昊。

陳昊死也不想被自己的老二看扁了,一咬牙就踏進了門裡。大樓里靜悄悄的,陳昊不知不覺放輕了自己的腳步,不想搞出太大的動靜,誰知身後「砰」地一聲巨響,差點把他嚇得跳起來。

他心驚膽戰地回頭,正對上滿臉莫名其妙的罐子,再看看罐子身後那扇合起來的門,他回頭就開始揍罐子,「誰——他——媽——讓你弄這麼大動靜的?」

「哎,哎,老大,」罐子嘴裡不痛不癢地叫喚著,皮糙肉厚得都懶得躲,「錯了,我錯了。」

陳昊揍完罐子回頭看看四周,仍舊覺得有點壓抑,寬敞的樓梯就在大廳的盡頭,旋轉著向他們舒展著,彷彿在引誘著他們自動走進去的漩渦。他的頭皮有點發麻,轉頭看向左手邊,那裡是一條寬闊明亮的走廊,陽光透過窗戶等距離地在走廊里投下明亮的影子。一切都是這個世界最平常的樣子,只要站在這裡看得久了,哪裡都沒什麼特別了。

陳昊揚起頭,彷彿統御千軍萬馬一般,威風地發號施令,「走!上樓!」

「哎!」罐子高興地答應著,陡生豪氣,跟著他老大穩穩地開始攀登。

陳昊一口氣向上爬了五層樓,開始他的神經是緊繃著的,不過樓層一層一層向上漲,就算樓梯間沒標著樓層號,透過玻璃也能看見外邊的景物,他們的確是在不斷升高的。陳昊不禁有些得意,「你說那幫傻逼,總不會是因為樓梯間沒標樓號就跑不明白了吧?」

罐子一愣,想了半天,「操,那得多傻啊?」

「誰知道呢?」陳昊笑了起來,邁上樓的步伐更加有力,信心回升就開始嫌棄罐子,又想戲耍他。「你不是說他們走不到頂樓也走不到一樓嗎?咱們這麼慢慢走也沒什麼意思,不如一口氣衝到頂樓挑戰一下?」

「一共幾……幾樓啊老大?」

「傻逼,在樓下的時候你都沒看嗎?一共十六樓。」陳昊又傲慢地笑起來,「樓頂上見!」

陳昊說完就跑了,氣得罐子直嘆氣。爬上十六樓對一個胖子來說確實是個挑戰,但是對一個十六歲的胖子來說倒也不是那麼不可面對的挑戰,何況罐子也算一個靈活的胖子。罐子連罵了幾句,就邁開腿直追上去。

陳昊當真一口氣衝上了十六樓,是真的十六樓,樓梯在此到了盡頭。

「罐子!」他回頭大喊一聲,回聲在空蕩蕩的樓里迴響著,罐子呼哧呼哧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累的都沒功夫罵他了。他哈哈大笑,運動讓他暢快,衝上鬼樓頂峰的刺激讓他不停地尖嘯,他不斷地向上跑,那些垃圾的生活便彷彿在不斷地離他而去,被他狠狠地甩下。他剋制不住興奮的情緒,縱情地吵鬧著,打著口哨,搞怪地發出陣陣怪叫,向罐子,向這個世界喊著他是鬼,是魔鬼。

罐子足足比他慢了五分鐘才氣喘吁吁地爬上來,瞧他這樣也跟著樂,笑得喘不過氣來。坐在樓梯的最上面一階,跟陳昊一起連喊帶說著各種狂話。

陳昊還嫌不夠,這裡還是太靜了,他還想鬧得更厲害一點,這裡是一座不錯的大樓,卻又是一塊無主的公地,他想要這麼作賤就可以作賤。一陣亢奮之下,他去牆角堆著還沒清走的建築廢料里撿了塊石頭,掂了掂重量,走到走廊的第一塊窗玻璃前,冷笑了兩聲。

「不是吧?」罐子興奮地叫道,「這麼壞?」

「瞧好吧。」陳昊說著,掄起胳膊,一塊石頭飛出去砸在玻璃窗上。玻璃應聲而碎,發出一聲巨響。陳昊和罐子就像兩個空洞的傻逼一樣尖叫著大笑,互相鼓勵,很快就瘋魔起來。兩個撿起大把的石頭,順著走廊跑起來,每人一塊石頭,把巨大、完好的玻璃砸碎的時候,那一點點負罪感帶著的毀掉世界的快感一起嗨亂了他們的腦袋。

十五樓里的羅奇就是在這個時候發著抖醒過來的,世界在他的眼前沉沉浮浮,耳邊全是讓他恐懼的聲音。他環顧四周,找不到一個人影,瓊林地下審訊室的情景又清晰了起來。他惶恐地瑟縮著,懷疑自己仍舊在那裡,他逃出來的記憶才是幻覺。畢竟他怎麼可能會逃得出那間審訊室,怎麼可能突然就有了什麼特別的能力……而杜正一那樣冰冷的人又怎麼會浪費時間花費精力冒著風險,回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