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包裝袋掉落，老人怔怔看著陳宇，滿臉不敢置信。
「嗯，大爺，您聽我解釋。」
陳宇從邢碧旗的身上下來，攤開雙手試圖講道理：「您看到書桌上的課本了嗎？我們真是在學習。只是您孫女……」
「畜…畜生！」
老人呼吸漸漸急促，顫顫巍巍跑出卧室，從廚房拎出一把菜刀，就嘶吼著沖了上來。
「唉。這麼大歲數了，一點也不文明。」
陳宇嘆口氣，從兜里掏出失憶大棒，吹起。躲過一刀後，回手就是一棒子。
「砰！」
「撲通。」
老人軟軟倒地，呼呼大睡。
「小旗旗，我們……」
老太太也走進了卧室，看到眼前一幕，陷入震驚。
陳宇知道浪費口舌沒用，直接掄起大棒，砸向老奶奶的頭頂。
「德瑪西亞！」
「砰！」
「撲通……」
敲倒兩位老人，陳宇一手抱一個，將其放進主卧的床上，隨後返回邢碧旗的房間。
「啪嗒。」
把門反鎖，陳宇坐到床邊推了推少女的身軀：「嗨，醒醒。」
「嗯？」邢碧旗迷迷糊糊睜開雙眼：「陳…陳宇同……」
「砰！」
沒等完全清醒，茄子狀大棒就砸到了她的腦門上，令其繼續昏睡過去。
「記憶應該消失了。」
收起光劍和失憶大棒，陳宇穿上外套，裝好學習教材和卷子，坐回床邊，再次推了推少女：「嗨，醒醒。」
「唔……」邢碧旗茫然起身，看了眼陳宇，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我這是怎麼了？」
「剛才你有一道物理題不會，越想越不會，越不會越想，然後就暈倒了。」陳宇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懶得編。
「暈…暈倒了？」
「沒錯，暈倒了。下次遇到難題不要太較勁，身體重要。」
「我……」
「先不說別的了。」陳宇壓低聲音，湊到邢碧旗耳邊：「你爺爺奶奶回來了，我得走了。」
「什麼？」邢碧旗一驚，嚇得連忙從床上跳下來：「不可能！」
「噓！小點聲！」陳宇捂住了邢碧旗的嘴：「有什麼不可能的，要不是我聽到動靜鎖了門，你爺爺就進來發現我了。」
「鎖門？」邢碧旗皺眉：「我卧室的門鎖壞了，鎖不鎖沒用啊。」
陳宇：「……」
「你看。」邢碧旗走到門前，親自展示了一下。
門鎖，果然是壞的。
「那…那就是你爺爺有禮貌，敲門沒回應就走了。」
「我爺爺從不敲門。」
「對。」陳宇硬著頭皮胡說八道：「你爺爺沒敲門，他就是站在門口聽了會，認為你似乎睡覺了，就沒進來。」
「爺爺奶奶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學到十二點才睡。」
陳宇：「……」
「而且燈還開著。他們要是回來了，肯定會進門的。」邢碧旗指了指燈泡：「陳宇同學，別騙我了，你不能走。」
「事實勝於雄辯。」陳宇編不下去了，拉著邢碧旗走到主卧，指著床上的老兩口，壓低聲音：「看，他們回來了吧？可能是太累，才沒進你屋，直接睡覺去了。」
「真回來了！」邢碧旗驚訝，隨即狐疑的歪頭：「但他們睡覺怎麼連外套都沒脫。」
「……」
「鞋子也沒脫。」
「……」
「身上還有土。」
「……」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
徹底「聊爆」了的陳宇默默掏出失憶大棒，用力吹起，砸在少女的後腦勺。
「砰。」
「撲通。」
將昏迷的少女拖回卧室，扔在床上，拔掉衣服，蓋上被子，陳宇也不想再解釋，背起書包直接跑路。
離開平房區，他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望著滿天星斗，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文青少年才有的孤獨與惆悵感。
他不會作詩，也沒背幾首詩，憋了半晌，選擇高歌一曲，抒發胸中百感。
「就像楊過，穿過黑煙。你妹悄悄，劃過天邊。」
「誰的呻|吟，穿梭輪迴間……」
「餵奶的路，就在腳下。不要被上，不要嗨啪。」
「充滿信心，欺騙者明舔……」
「新的縫鮑已經出血！怎麼能夠停止不泄……」
……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陳宇終於回到家中。
客廳靜悄悄的，只能聽到陳二珂均勻的呼吸聲。
脫掉鞋子，陳宇躡手躡腳走到卧室門前，拿出鑰匙打開鎖，剛剛推門而入，就迎面撲來了個小桃紅，將他緊緊抱住。
「陳先生您終於回來啦！」
「噓！小點聲！」推掉掛在身上的機器人，陳宇輕輕關門，躺在床上深呼吸：「有點困了，別纏著我，睡覺了。」
「陳先生，您喝酒了？」小桃紅湊到陳宇身旁，用力嗅了嗅鼻子：「似乎還有出軌的味道。」
陳宇：「……」
「陳先生。」小桃紅眼眶瞬間泛紅：「你忘了我們曾經海誓山盟的愛情了嗎？」
「……放屁！咱倆什麼時候有過愛情！」
「你們男人好狠心啊！」
陳宇：「……」
抹了一把眼淚，小桃紅噘嘴：「能告訴我她是誰嗎？讓我輸個明白。」
陳宇低頭看了眼小桃紅攥的「咔咔」作響的拳頭，臉色發黑：「你是想讓對方死個明白吧！」
「我是愛情機器人，我有權利保衛我的愛情！」
「……」
沉默片刻，陳宇坐起身，心平氣和的道：「首先，咱倆之間呢，是赤|裸裸的友情。我一直拿你當哥們。」
「哥們之間也有愛情。」
「你特么能不能聽我說完？」
「您說。」
「其次，愛情這個東西，你用暴力的方法也是贏不來的。」
「不可能！」小桃紅斷然否定：「搶奪伴侶，擊殺競爭者，自古以來就有的道理。」
「……你們這些未來的智慧體都是群神經病吧？」陳宇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小桃紅的腦門上：「早就想找個時間好好教育你了，但考慮到你的年齡換算成人類還只是個小孩，我一直拖。現在不能拖了，得和你講講道理。」
話音微頓，調整下節奏，陳宇開口道：「你既然來到了2020年，就要遵守現代社會的規則。傷人是違法的，不能做任何違法的事情。至於愛情，我喜歡哪個，喜歡幾個，都是我的自由。」
小桃紅怔怔望著陳宇：「原來陳先生……您是渣男。」
「……不是。」
「您都要開後宮了，還不是？」
「我只是表達我的觀點。」陳宇強忍不掀桌子的衝動：「想要得到愛情，就要用心去競爭，讓我離不開你，不能去傷害其他人。否則我會討厭你！」
「哦。」小桃紅若有所思，低頭盯住了陳宇的雙腿。
陳宇連忙收回腿：「傷害我更不行！艹！我說的離不開不是癱瘓的意思！智障！」
……
雪花，就像天使的眼淚。
覆蓋了沒有愛的天堂。
可陳宇家中充滿愛，所以雪花並沒有蓋進來。
距離上次夜探邢碧旗家，已經過了兩個星期。
在得知邢碧旗並不是官方特工後，陳宇對她的態度，立刻發生了一些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有些微妙。
但這種小事情，他並沒有過多關注。
第六期正式直播即將開始。而直播之後，就是第二季度的評級。是晉級還是保級，主要就看這一期。所以他的精力已經全放在這上面了。
「拆哪塊？應該是這塊。」
卧室內，小桃紅捧著說明書，手指傳送門底部的板塊，開口道：「應該是這一塊，後面就是能源模組。」
「應該？」陳宇皺眉。
「確定！」小桃紅指著板塊：「就是這裡。」
「你可別指錯了，萬一爆炸整個地球都玩完。」
「說明書上說傳送門不會爆炸，安全裝置都有。」小桃紅遞出說明書：「不信您看看。」
「我要是會專業英文還用你看？這破玩意，操作說明各語言都有，拆卸說明就只剩英文一種了。欺負我沒文化嗎？。」陳宇伸手按在板塊上最後確認道：「我要卸了，確定是它了？」
「嗯！」
得到答覆，陳宇再不遲疑，雙掌用力向左推動。
「吱——咔！」
原本一體的板塊竟然被分開，露出一個圓形小按鈕。
「這個是安全鍵。」小桃紅興奮：「按下它就能分離能源模組了。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您應該信任我小桃紅的。」
「呵。」
伸手按下安全鍵，伴隨「嘶嘶」冷氣逸散。傳送門下方的板塊突然彈出，露出了浸泡在特殊液體中的反物質泯滅電池。
只見在電池旁邊，還有三個槽位。證明這款恆星系內傳送門，最多能裝填四塊電池。
「把電池拿來。」
「好。」
接過小桃紅遞來的全新反物質電池，陳宇帶上手套，拆開封裝，瞄準一個空槽位小心翼翼安裝了上去。
「嘶！」
當電池與液體觸碰的瞬間，電池表面產生了奇怪的化學反應。
「這是在消毒嗎？」
這種等級的科技，陳宇連理論都不懂，自然也不會多想，安裝完電池後，便推回模組，重新按上封閉蓋。
「都三十九世紀的產品了，還不如現在的手機充電方便。」
默默吐了個槽，陳宇站起，伸了個懶腰：「啊，終於完成了。」
「陳先生您沒必要這樣小心的。」小桃紅指著說明書道：「裡面都說了，任何有爆炸可能性的高科技產品，都要經過26項安全標準檢查，通過後才能出廠。」
「如果出廠後還爆炸了呢？」
小桃紅把說明書翻倒了最後一頁：「廠家超越者集團和安全總署會巨額賠償的。」
陳宇：「……」
「哇，這麼多零，好多錢。」小桃紅收回說明書，認真道：「所以您完全不用擔心。」
「我更擔心了。」
調出傳送門的操控台，陳宇看了眼能源顯示，點頭：「電量充足，安裝正確了。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去發布一個直播前的文字通告。再把傳送門說明書放好，以後還得用。」
「好的。」
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陳宇開門走出卧室。
客廳里，只有陳二珂在拿著蠟筆畫畫。
「老二，你姐姐和妹妹呢？」
「跟媽媽逛街去了，說要備年貨，還要買糖。」陳二珂頭也不抬。
「你怎麼不去？」
「多冷啊，等吃現成的多好。」
「……有理。」
「跟著去還得拎東西，和別人擠來擠去。」陳二珂攤手：「傻子才去。」
「狗呢？」陳宇掃視了一圈客廳：「狗也跟著去了？」
「不知道，好長時間沒看到了。」陳二珂煩躁的揮舞蠟筆：「哥你不要打擾我畫畫啊！」
豎起中指瞄準陳二珂，陳宇撇撇嘴走進衛生間，打開馬桶蓋準備小便，卻隱約聞到了一絲絲煙味。
「嗯？」
他眯著眼睛左聞右嗅，確認自己沒有聞錯：「確實有煙味。」
小便完畢，沖完水。陳宇隱約猜到了什麼，關上拉門，追著煙味的源頭一步步挪動。
「這個是……」
彎腰，念起粉末狀的煙灰，陳宇怔怔看向衛生間的角落。
「呼……」
他聽到了吞吐煙霧的聲音。
「……」
沉默良久，陳宇顫抖著手臂抓向前方，竟然在半空中摸到了一個實體……
「尼瑪？！」
陳宇猛地一拽，隱形斗篷脫落，就見衛生間的角落裡，哈士奇正叼著一根煙，愣愣的與他對視。
陳宇：「……」
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