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帶王文月回家燒紙！
王文月好奇看著大伯家裡。
很亂，甚至還不幹凈。
王文月之前住在八里庄的房子也不好，陰暗潮濕，但是很乾凈。
大伯家這個是平房，但是看起來就是亂還臟。
不僅僅是大伯家這樣，附近農村都這樣的。
蕭然小時候也是這樣的環境，但是很多年不在老家了，看著也有點彆扭。
王文月看著眼前情況，有點震驚的。
其他人忙著做飯，把炒好的飯菜裝進不鏽鋼的桶裡面。
好幾個桶裝的滿滿的，還有保鮮膜封口，怕撒出來。
「給工人做飯啊？」爺爺問了一句。
「嗯，是。」大媽一邊忙一邊不冷不淡的回應。
聽到汽車的引擎聲，沒多久堂哥蕭玄進來了。
「哥！」蕭然喊了一聲，好幾年沒有見了。
這個大哥看起來蒼老很多。
「小然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得出來蕭玄有點意外。
「昨天才到縣城的。」
大媽盛好米飯，「先吃飯吧！」
桌子上的幾個菜，就是為堂哥準備的。
他沒有來，其他人都沒有動。
「哥！」王文月喊了一聲。
蕭玄有點懵逼的看著王文月。
蕭然解釋，「王文月，我們結婚了。」
聽到蕭然這樣說蕭玄更驚訝了，「什麼時候結婚，怎麼都不說？」
「就是領證了，也不辦酒席，也都沒有說，這一次回來看看。」
蕭玄點點頭，「你這倒是挺快的。」
蕭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蕭然知道自己這個大哥對此不滿。
蕭然沒有提前告知。
「認識時間也不長，領證有點急。」蕭然說道。
「先吃飯。」蕭玄給蕭然和王文月筷子，自顧自吃起來，「我等一下還得給其他人送飯，他們都在地裡面等我。」
「現在你帶著多少人做？」爺爺好奇問道。
「三十多個，都忙不過來了。」說起這些蕭玄有點小自豪。
說起來蕭玄是負責人，他不是老闆，但是他相當於代理人，負責管理。
「人還是不少的。」爺爺點點頭，覺得很不錯。
蕭然和蕭玄很久不聯繫了。
沒有太多共同語言了。
吃完飯，蕭玄開始搬東西了。
蕭然和王文月不餓，沒有吃多少。
「我得先去送飯了，你們在家裡等我一下。」蕭玄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王文月看了看，很好奇。
現在不能問。
「伱去忙你的，我帶蕭然去燒紙。」爺爺表示。
蕭然也幫忙搬東西，蕭玄的車很破舊，應該是年紀很大的二手麵包車。
磕磕碰碰也很厲害，但是堂哥不在乎，能送飯就行了。
其他的不重要。
堂哥很著急，啟動車子就離開了。
大媽拎著一個袋子過來，「小然，沒有什麼給你的，給你點栗子。」
一個袋子，小半袋。
差不多五六斤的樣子。
和糖炒栗子那個栗子不太一樣。
老家這種栗子比較小，但是味道不錯。
一般叫毛栗，是自己去樹林裡面撿的。
蕭然擺擺手，「大媽，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蕭然不想帶，對這個東西也不感興趣。
「沒有其他的東西給你，給你點栗子吧！」大媽覺得蕭然王文月帶了不少東西，實在沒有什麼東西給，就想到這個了。
覺得有點少，又去拿了一些把袋子裝滿，非得給蕭然。
蕭然也沒辦法，這是大媽的一點心意。
只能帶回車上。
堂哥離開了，蕭然幾人也得去燒紙了。
蕭然回到車裡拿著之前買的紙錢和香，跟著爺爺去後山。
「你大伯在後山割蕎子，我們去燒紙應該能遇到。」爺爺拿出電話打了幾次大伯的電話，但是都沒有打通。
之前問了堂哥才知道在後山割蕎子。
爺爺背著手彎腰駝背走在前面。
蕭然拎著東西，另一隻手拉著王文月。
王文月好奇看著四周。
這些地方蕭然充滿回憶。
看到這些感觸良多。
之前很多地，現在都沒有種了，撒上草種子，主要是放牧了。
農村家家戶戶都養牛什麼的，需要不少草地。
走到山腳，就看到半山腰的碑了。
王文月指了指，「那是什麼？」
「我爸的墳，你看到的是碑。」
「這麼大嗎？」王文月在北方沒有見過這樣的。
「我們這裡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還有更大的。」蕭然解釋。
「是不是越大越好？」
蕭然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墳越大，石碑越大，就代表後人過的好，也算是面子工程的意思。」
王文月恍然大悟，北方可不讓這樣。
直接火化了去墓地。
石碑這些差不多是統一的。
蕭然老家這邊不一樣，很少火化，墳的佔地面積也要大很多。
墳的四周都是比較忌諱和聖神的地方，放牧什麼的，盡量不讓牛羊靠近的。
大部分人也是敬而遠之。
半山腰蕭然上去有點費勁，王文月也是。
北方那邊王文月在的地方基本上看不到山。
蕭然拉著王文月氣喘吁吁跟著爺爺，爺爺八十歲了，卻感覺很輕鬆。
王文月小聲說道：「爺爺好厲害，感覺一點不累。」
蕭然點點頭，爺爺身體確實很好。
爬到半山腰，王文月看到完整的墳了。
王文月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樣的墳頭。
石碑比遠看壯觀很多。
王文月看著石碑上面的字，還找到蕭然蕭玥蕭雅的名字。
爺爺也四處看了看，墳頭有沒有問題。
王文月指著碑，「為什麼有你們的名字？」
「我們這邊習俗這樣，都有的，之前刻碑的時候我們沒有結婚，要不然你的也有，只不過你的只能有姓氏，沒有全名。」蕭然繼續解釋：「我太爺爺的碑上的名字很多，三個爺爺，全部叔叔嬸嬸的名字都在上面，還有我們兄弟姐妹幾人都有。」
「太爺爺的墳在哪裡？」王文月想看看。
蕭然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就在旁邊不遠，只不過在樹林裡面看不到了，等一下過去看看吧！」
王文月點點頭，「四周怎麼還有樹？」
「附近本來是荒地，只有草的，這些樹是我從外婆家拿來種的，已經四年了，差不多長了兩米了，看起來很不錯。」蕭然看著四周的松柏很滿意。
「四周怎麼還有不少干樹枝？」王文月不懂。
「樹小的時候擔心被牛羊這些咬了，或者是踩踏了，四周放樹枝是阻止牛羊靠近，免得弄死了樹苗。」
「這是誰弄的？」王文月很好奇。
說真的蕭然不知道，蕭然很久沒有回來了。
「這些是你大伯弄的吧！」繞了一圈的爺爺走回來了。
看了看松柏，很滿意。
算是長起來了。
爺爺看了看山頂，有人下來了。
「你大伯來了，我們先去看看吧！」爺爺說著走過去。
蕭然把袋子放在墳前，拉著王文月走過去。
王文月看到墓碑前面有小靈通，「爸的墳前為什麼有手機？」
「這是之前爸用的，他不在之後就放在這裡了。」蕭然拉著王文月跟著爺爺往前走。
「原來是爸爸的手機。」王文月轉身看了看墳頭。
「爸是七月去世的，八月十五的時候我和小雅小玥來燒紙，那天我們聽到手機響。」
王文月一驚，「嗯？怎麼回事？」
「我們三個跪在前面燒紙，手機突然發出動靜，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原來是電沒有了。」
有一說一，小靈通續航能力真的無敵。
在石碑前放了一個多月，才沒有電。
「是爸在天有靈，看到你和兩個妹妹來看他高興吧！」王文月又忍不住看了看墳。
蕭然點點頭，之前蕭然心裡也是這樣想的，蕭然相信兩個妹妹也是這種想法。
大伯背著手，手裡拿著鐮刀。
頭髮也是自然卷，還有點禿頭。
褲子上有泥，鞋子居然是水鞋割了上面的一截，就像是皮鞋一樣。
蕭然看著心裡有點不舒服。
「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有接。」爺爺先說話了。
「我···我割蕎···蕎子，沒···沒有聽到。」
大伯口吃很嚴重，蕭然一直記得。
「大伯。」蕭然喊了一聲。
「大伯。」王文月也連忙喊了一聲。
爺爺笑著說道：「小然結婚了，帶回來看看你們。」
爺爺算是介紹一下王文月身份。
大伯笑了，「結結結婚了好。」
爺爺繼續往上走，「去看看你的蕎子，長的好不好。」
大伯微微側頭，「今···今年年的蕎子，好好好···的不得了。」
聽大伯說話，蕭然都覺得費勁。
「那就好。」爺爺笑著走到蕎子地旁邊，「熟的差不多了，你一個人能割得過來嗎？」
「差差差···不多，也就就就···兩三天，我我我···就可以···割完。」
看到蕎子的時候，王文月被震驚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農作物。
震驚王文月的是眼前美景。
別說王文月了，蕭然這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都震驚了。
真的很好看。
「哇，好漂亮！」王文月忍不住說道。
微微發黑的蕎子，還有紅色的蕎子葉構成一副絕美的豐收畫面。
看的人心曠神怡。
「哎，兩三天怎麼可能割完。」爺爺看了看，也很滿意，確實很好，「至少也得四五天。」
「不不不···用，我我我···兩兩兩···三天就可以割了。」大伯說的很自信。
「熟的很好了，你一個割不過來，找人幫忙割吧！」爺爺是不想大伯一個人太辛苦，現在大伯和堂哥大媽都鬧的不愉快，等於是孤家寡人。
大伯笑了，「沒沒沒···有，很多都都都···是生的，是是是···這個葉葉葉子的顏色。」
爺爺湊近看了看，「還真是啊！」
王文月拿出手機開始拍照了，這裡確實很美，拍下來可以當手機壁紙。
王文月看了看，蕎子很多地方被割了一點，但是不多。
「為什麼是這裡割一點，那裡割一點，不是從一個地方一起割？」
蕭然看了看，「蕎子熟的程度不一樣，熟的差不多的就要割了，有些地方還是生的，就暫時不能割，先割熟的。」
王文月湊近，「還是綠色的就是不熟嗎？」
蕭然點點頭，「對的，黑色的蕎子粒才是熟的，綠的就是生的。」
「裡面還有蘿蔔，這個好大，看起來很好吃。」王文月指了指。
「其實不好吃，有點辣，味道也不算好吃。」
「那為什麼種？」王文月不太明白。
「我說的生吃不好吃，煮熟了還不錯，但是蘿蔔一般是餵豬喂牛的，不是給人吃的。」
「啊？」王文月有點意外，「蘿蔔頓排骨好吃。」
「是的，人吃的很少，主要還是牛和豬吃的多。」蕭然指了指，「你看那邊全部都是，這些全部是喂牲口的。」
「那個是什麼？」王文月好奇指了指不遠處玉米地裡面的植物。
「那個也是蘿蔔的一種，叫洋蘿蔔，主要也是餵豬喂牛的，這些是豬牛冬天的主要食物，夏天可以吃鮮草，冬天沒有鮮草，只能喂這些了。」
王文月略微思索，「這樣說起來，冬天豬和牛生活改善了。」
「可以這樣說，但是農村臨近冬天要殺豬了，肯定要吃好一點，肉多，至於牛，冬天和初春要耕地，比較辛苦，所以吃的好一點。」
「原來這樣，沒想到還是牛耕地。」
蕭然指了指，「這裡全部是山地，機械化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牛了。」
蕭然看了看另一邊，爺爺和大伯說的很高興，不知道父子兩人說什麼。
蕭然看著大伯和爺爺有說有笑的，心裡五味雜陳。
如果老爸還在，應該也是如此。
老爸喝酒對老媽不好，發酒瘋，吵架，家暴這些事情不少，但是老爸對爺爺奶奶是孝敬這是毋庸置疑的。
對爺爺奶奶恭敬有加。
蕭然看了看老爸墳墓的方向。
「蕭然，你怎麼了？」王文月注意到蕭然不太對勁。
「沒事，就是有點想我爸了，他要是還在，應該是很願意和大伯這樣，和爺爺聊聊天，說說家常。」
王文月拉著蕭然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爸確定癌症的時候，大伯知道了一邊哭，一邊罵我爸為什麼不聽勸。」
「我爸和大伯對自己妻子可能不好，對爺爺奶奶都是孝敬的，不會有什麼不孝的舉動。」
人真的很複雜，可能是每個人的側重點不一樣。
蕭然也不理解，為什麼能做到孝順，卻不能善待妻子，好好的把家庭經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