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許願石
「哪個稍微有點歷史的小鎮沒有幾個怪談呢。」
克拉克撓了撓腦後，笑道。
「隕石雨這件不同尋常的怪事，可能給了怪談興起和傳播的契機。」
「或許吧。」
對於這句話，盧瑟也不反駁，輕輕一笑。
本想投資這位悲劇式的天才人物進行大力研究隕石，結果來晚一步。
不過沒關係，最近他意外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神秘之物，或許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童話故事裡能實現人所有願望的『神燈』，到底是真是假？」
眼神一閃，盧瑟稍稍停頓出神思考了會後，向兩人說了聲再見，嘴角微笑轉身離去。
「幾天不見，你的演技有了進步。」
看著盧瑟離開後，戴維緩緩道。
剛才克拉克表情上幾乎看不出太大破綻。
「當然，如果你不加上那多餘的肢體動作會更好。」
想要看到的已經看到，戴維留下一句建議，轉身回家。
聽到弟弟的誇獎，克拉克一點高興不起來，屍體被護士推出病房，準備前往地下的太平間放置，他嘆了口氣，心情略微沉重。
「隕石……」
又是一個因為隕石受害的人。
如果不是他帶來了隕石，漢密爾頓先生可能還是備受讚譽的科學家，而不是小鎮居民眼中的科學怪人。
滋滋……咔咔咔！
忽然，一陣陣刺耳聲音轟入失落的克拉克耳朵。
醫療機器運作的聲音、被推動的病床輪子和地面摩擦聲，以及病人痛苦的叫聲，嬰兒的哭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鑽入他的耳中，耳膜像被打鼓一樣衝擊，巨大的噪音讓他不能思考。
「啊……我的耳朵。」
克拉克抱著腦袋，神情痛苦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在醫院長椅上。
「又……又一種能力么？」
竭力控制它，克拉克，這沒什麼可怕的。
不過是又一種超級感官的能力，曾覺醒超級視力的克拉克有了經驗，像上一次戴維啟發他的那樣，他集中精神，不斷說服自己可以控制。
用心控制下，耳中如狂潮般的震耳聲響漸漸不再那麼刺耳。
……
盧瑟莊園。
夜晚，靜謐無人的辦公室里。
燈光下，萊克斯·盧瑟目光幽幽，手中入神地摩挲著一件物品。
「上次去大都會博物館發現的意外之喜。」
一塊灰色岩石底座上生長著一簇黃色水晶，底座被一道黃銅古環箍住，上面刻著繁密的拉丁文，似乎是一件古代手工藝品。
不過，用料沒有任何稀奇，根本鑒定不出年代，大都會博物館收購一批埃及文物時其中順帶的添頭，埃及文物鑒定家評價它是一塊一百美元都不值的現代手工藝品。
不具備展覽的價值，於是當盧瑟瀏覽完埃及展覽區的文物時，就見到有人把它和一堆雜物要隨意地堆放進庫房裡。
「是命運的相遇么？」
在保安搬運過程中，這塊水晶石從高高摞起的箱子頂部滑落，從兩米多高摔到了地上，但完好無損。
他具有一定的珠寶鑒定能力，一塊水晶居然那麼摔沒碎，盧瑟略感意外，上前紳士的幫忙拾起了它，但沒太在意，要放回保安手裡。
「握持此物，許一宏願。」
辦公桌後，盧瑟輕輕念出石頭銅環上的拉丁文。
當時他就是看到了這八個字後，想到小鎮上的種種神秘。
「就像童話故事裡讓人許願的神燈，一件有趣的物品。」
以前從不相信這種東西的盧瑟一時起意隨手買下了它。
帶回莊園後，當個有趣的工藝品擺在書架上。
昨天在書架上拿書時意外碰掉，這塊水晶石再次摔到地上，仍舊沒絲毫毀壞。
他來了興趣，繼而發現這個東西的堅硬遠超他的想像。
「雖然是水晶，卻連鐵鎚也砸不碎，上千度的火燒也無法讓你開裂。」
盧瑟撫摸著手裡冰涼堅硬的水晶石，眼神浮現一絲炙熱。
那之後，他試了各種手段想把它弄碎，但都沒有成功，甚至一絲痕迹都未留下，堅硬程度超乎想像。
「簡直不似凡人的造物。」
他旁邊電腦上顯示著一份花了高價錢請人調查、不久前最新發來的資料，附帶著一張張古老石刻的照片。
「四千年前，你曾出現在印度河谷，公元前146年又在迦太基突然出現，公元四年，庫施帝國……」
「羅慕路斯二世，西羅馬帝國末代皇帝被刺殺後，死前曾不甘地緊緊握著你……」
盧瑟語氣幽幽。
「魔鏡魔鏡，告訴我，你有什麼秘密？」
他握著石頭，嘴裡念出童話里許願似的咒語。
一秒兩秒過去，之後什麼都未發生。
因為他並未有許願的念頭，語氣甚至帶著嘲諷。
可以確定這是一件有著奇妙魔力的奇物，但要麼有許願的巨大限制，要麼有巨大的代價。
「不然，羅慕路斯二世早就統治世界活到現在了，對么？」
燈光下，臉龐半隱在黑暗裡的盧瑟嗤笑一聲，眼中帶著克制的勃勃野心，輕聲喃喃。
「不急……我會弄清你的秘密的。」
等到那時他才會許願，不過他暫時還沒想好許什麼願。
「洞悉和隕石有關的所有秘密？或者成為現代的亞歷山大統治世界？……」
……
令人愉悅而感到溫馨的晚餐過後。
滿天星斗，清涼的夜風吹過。
戴維和凱拉來到農場外，作為家中唯一和凱拉『熟識』的人，父母讓他來送一送凱拉。
「今天的事多謝你。」
漫步出十幾米後，戴維一陣沉默後開口。
「沒什麼，拿瑪。
我可以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腳步輕快，凱拉臉上充盈著淡淡喜悅。
「你是註定的救世主。」
「能別叫我拿瑪么？」
戴維微微蹙眉，不適應地提出。
他不認可那個預言，以前不怎麼在乎凱拉怎麼叫，但現在她成了一家人的朋友，母親瑪莎和父親喬納森很喜歡這個英氣又聰明的女孩。
「你近距離接觸過克拉克。
你們部落所謂預言中會毀滅世界的瑟蓋，絕對不會是他，給他一個女生就足夠讓他手忙腳亂，怎麼毀滅世界？」
所謂力氣勝過十個人，眼中能發射火焰，外星人有點和人類不同的地方不足為奇。
至於伴隨天火降臨，多半是那時科技落後的人們對飛船降臨閃爍光芒的誤判。
「而救世主……」
戴維眼底掠過無奈。
那時的原住民恐怕還沒認知到大陸是什麼東西，眼中的世界怕是只有一片山溝溝。
「當然可以……」
凱拉微笑，她也覺得拿瑪的稱呼不太親近，眼神發亮，試著提出。
「我可以叫你戴維？」
見戴維沒有抗拒，她皺起眉頭轉而提起。
「你的兄弟克拉克這個時間來看確實和破壞和毀滅無關。」
凱拉回想和克拉克接觸的過程，靦腆又善良，會為家人的危難而焦急萬分。
「但……連殘忍冷血的鱷魚剛降生時，也是懵懂可愛的。」
不過，她還是不會輕易就認為部落里流傳了五百年的預言是假的。
「獅子嗜血本性存在骨子裡，就算它抗拒它的命運，它也無法做到吃草為生，遲早會顯露出獠牙。」
戴維：「……」
……
「拿瑪？瑟蓋？
毀滅世界，我？」
站在倉庫閣樓上，目送幾十米外的弟弟送走凱拉，剛吃完飯暗暗練習掌控新冒出能力的克拉克面露錯愕。
他剛意外聽到了什麼。
戴維好像和凱拉在談論什麼奇怪的東西。
期間好似談到了他是什麼瑟蓋，嗜血本性刻在骨子裡，將來會毀滅世界？
「開……開玩笑的吧。」
戴維送走凱拉回來，登上最適合吹風觀星的閣樓，克拉克看著弟弟從樓梯下走上來，神情一動忍不住開口。
「戴維，你剛剛和凱拉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