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歪樹結歪果
就算是1級超能力者，沖入火場對他們來說，有危險，但不大，所以之前被大火圍困的人，已經得到了解救，現在就看有沒有昏迷導致沒法呼救的，這就是他們的首要任務了。
「你有沒有辦法利用能力查找裡面還有沒有倖存者？」張守誠轉頭問何語晴，她是二級心靈超能力者，應該有辦法。
為保密需求，他沒有直呼隊員姓名。當然，他也在利用空間感應大樓里的倖存者。只是他沒有聲張。
有時候，手下必須要人盡其用，要不然，什麼事情都由隊長解決了，要手下做什麼？負責在旁邊喊666嗎？那也太鹹魚了，摸魚也不是這個摸法。
「我試試看，隊長。」何語晴沒有二話，得到指令後就開始發動能力搜索。
無形的心靈能力向著大樓擴張而去，無聲無息。
「隊長，找到了，一共有11個生命反應。」何語晴很快就完成了任務，看來心靈能力在找人這方面很有用。
張守誠對比了一下，和自己利用空間感應探測到的差不多，他比何語晴多找了幾個，不過那幾個應該是死亡了。
「乾的好，你有沒有辦法把位置傳給他們？」作為隊長，隊員乾的好，該誇還是得誇，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只有16歲的少女，最是需要別人肯定的年紀。
「可以的，隊長，但是他們不能反抗，我的能力普通人沒法抵抗，但超能力者，得他們放開心神才行。」
張守誠招了招手，剩下三位隊員和早先到來的兩位超管局人員都集中在一起。
何語晴告訴他們如何放鬆，然後發動能力，將倖存者位置共享給幾人。
「好，分頭行動，一人一個，剩下的交給我，另外三樓中間那個不要去管。」
分配好任務，幾人迅速沖入火場，只要不是大樓塌了，那麼裡面的危險性對於超能力者就小的多。
幾人迅速沖向目標地點，高層的倖存者，則由張守誠負責。這裡是商業區，也是以前的老小區改造的，樓層都不高，最高才6樓。
所有找到的倖存者，基本都是在隱秘的地區，應該是發現沒地方逃跑，就找個角落縮著，但火場里氧氣不夠，導致昏迷。
大多其實都在廁所隔間里，火災中，人們如果感覺自己跑不掉，下意識就有可能往有水的地方跑。
為了趕時間，他們找到目標後都沒有沿原路返回，直接破窗而出。
幾層樓的高度，對於超能力者來說，問題不大，主要還是卸掉手上傷員所受的力道。要不然，可能沒被火燜死，卻在落地的一瞬間受到重創。
幾人陸續帶著傷員從樓上跳下，引起了圍觀群眾的一陣驚呼，緊接著，驚呼聲又高了一個檔次，卻見張守誠身邊飄著4個昏迷的傷員，從空中緩緩落下。
一瞬間，大多數攝像頭都對準了他。大家終於知道，會飛的人是誰了，還能帶著人飛。
「快，趕緊送醫院！」人一下來，梁主任立刻安排急救人員上前接過，旁邊早就停了好幾輛救護車，擠一擠還是夠用的。
「倖存的人都救出來了嗎？」張守誠面具內嵌的耳機里傳來姚劍華的聲音，看來她一直在觀察現場，不說現在的電視台在直播，就算沒有，超管局想知道實時情況也很簡單。
這是個到處都是眼的國度。
「救出來了，還有一個，在三樓，是個超能力者，應該就是他引起的火災。」
「有沒有辦法先把火滅了？」
「我試試。」
張守誠想了想，身體升空，懸停在三樓的位置，伸出手，將整棟大樓的空間隔絕開。他的精準空間操控大約有5立方，不過每天都在成長，現在大概接近6立方了。
如果不用精準控制，那範圍就能達到1000多米，比幾天前漲了些。
能力範圍之內，皆是他的領域。
一邊粗糙的將一整棟大樓隔絕，一邊伸出另一隻手精準操控一個空間，將濃煙火苗空氣統統吸收壓縮在內。
他其實可以不用伸手的，但，總得讓別人看到你在幹活對不？外面那麼多群眾，還有記者都看著呢。表演嘛，他也會的，中年人的觀念里除了堅守某些東西外，實用主義，也不能缺。
人們看到張守誠懸停在半空，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突然就看到消防水槍噴出的水柱似乎遇到了什麼東西阻擋，就彷彿撞上了無形的牆，水花四濺。
而牆的另一邊，火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且連帶著濃煙似乎被什麼引導著衝進一個移動著的立方中。
一切都變化的很快。
火勢終於消失，張守誠一揚手，包裹著濃煙的空間就被扔到高空爆開，然後消散。
等了一分鐘左右，張守誠解開大樓的空間隔絕，空氣迅速補進空檔。有些還有火苗的易燃點，得到氧氣後又似乎開始復燃，但這些會由消防隊解決掉，已經引不起大問題了。
看到這宛如神仙的操作，圍觀的群眾一陣沉默。緊接著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隨後掌聲連成一片，彷彿在歌頌一出偉大演出的謝幕。
張守誠沒有彎腰謝禮，他又不是演員。作為超能力執法者，他不需要以親民的形象出現。他越表現的冷酷，對以後維持穩定才越有用。
「乾的漂亮，接下來接觸一下那個超能力者，把他帶回局裡。」姚劍華讚歎了一聲。
「好。」張守誠應了一聲，然後落地轉身對兩個超管局同事道：「接下來我們要把兇手帶回去，麻煩伱們收下尾了。」
「沒問題。」其中一人應道。
張守誠對著他們和救援人員點點頭，帶著隊員走進樓內。
——
這裡原來是外貿服裝城，裡面到處充斥著易燃物，現在只剩下燒黑的一砣砣不明物體。
眾人踩著還在冒青煙的地面，上了三樓。
三樓中間的一間鋪面內，地上坐著一個少年，看著年齡不大。地上躺著兩個中年，一男一女，男的渾身焦黑，死狀慘烈。女人倒是身體完好，但頭靠牆角，牆上一團炸開的血跡。
少年坐在女人身邊，他的周身地面完好，想來女人沒被燒，也有他的功勞。
特別機動隊的兩位男成員是部隊出身，表現還好，兩位女生卻有點難受。
雖然還不知道前因後果，但這裡明顯上演了一出悲劇。張守誠沒什麼表情，也沒安慰兩個小姑娘，這世界已經進入超能力時代，這種事情，以後見多了，就習慣了。
「你叫什麼名字？」張守誠問向少年。
少年的木然的表情動了動，好像才發現有人過來，機械的回話：「劉俊銘。」
「查一下有沒有他的記錄。」張守誠知道姚劍華能通過他聽到。
姚劍華只花了十數秒就完成查詢：「沒有，他是記錄外的超能力者。」
「你平時不上網的嗎？覺醒超能力時昏迷，沒有人送你去醫院嗎？」張守誠問向劉俊銘。
「媽媽為了我的學習，沒給我買手機，也沒買電腦，我昏迷的那兩天，她在出差，沒人知道。」
「.」現場幾人，包括人在超管局的姚劍華都被整無語了，竟然就這樣成了漏網之魚。
「你媽媽呢。」
少年沒有回答，眼睛看著地上的女性屍體。
張守誠沒有意外：「節哀吧，雖然你剛剛失去母親，但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你被捕了，跟我們走吧。」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少年，他突然抬起頭來，一臉猙獰，怒吼著：「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是超能力者，我是超凡者。」
張守誠一指地上的兩具屍體：「你殺人了，少年，在這棟樓里，你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四個人失去了鮮活的生命，他們得罪你了嗎？他們有什麼錯，你有什麼資格剝奪他們的生命？」
「我是超能力者，我是超凡生命，殺幾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包括你母親？」
這句話一下給他整沉默了，隨後又自言自語，說什麼超能力者高人一等，這世界應該由超能力者說了算什麼的。
張守誠和他的隊員們相互看了看，幾人一臉無語，這小夥子，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張守誠覺得，劉俊銘大約受刺激過大，沒法正常交流，意念一動，固定住他所在空間，帶著隊員，飄出窗外，一飛衝天，迅速遠去。
樓外的民眾目送他們離開，大多數人，尤其是年輕人，目露羨慕。
這世界，進入超能力時代了，但得到超能力的卻不是他們，這太不公平。
然而這世間，又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普羅大眾唯一期望的，就是站在金字塔之頂的人，能時時記住，有人，在塔底一層層疊加，才托起了觸摸太陽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