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我是女婿?

第六卷 廟會秀色

李星華見成功激怒徐以冬,令其心浮氣燥,達到目的,說:「好吧,那就開始吧。」嘿嘿,最好是等下比賽時你怒火攻心,精神錯亂,摔斷胳膊大腿。

兩人平列於黑色跑道出發線上,相隔一米。徐以冬緊抓把手,緊張地望著前方賽道,眼角中瞥見廖學兵一隻腳搭在車頭東張西望,顯然滿不在乎,心中暗喜:「好小子,你簡直是找死。等下跟在我屁股後面吃煙吧。」

發號員一聲哨響,笨手笨腳的徐以冬才剛剛踩響發動機,忽覺地面顫動,身側狂風拂起,巨大的馬達聲傳來,刺鼻的油煙味鑽進頭盔里,廖學兵已在兩百米之外。

幾縷髮絲飄了起來,李星華被狂風迷住眼睛,雙手下意識地往下壓,卻發覺今天沒穿裙子,用不著害怕走光。

風馳電掣的速度,震耳欲聾的聲音,漫天揚起的煙塵,只留給眼睛一個殘影。發令員搖頭嘆息,一臉崇拜:「自從我們這條賽道建好之後,他是我見過啟動最快的賽車手,不知比車神秋會如何呢?」

徐以冬慌慌張張,踩檔、抓緊油門,鬆開離合,BMW1200如離弦之箭飛竄而出,十四秒後到達一百六十公里的時速,快是快了,但在廖學兵這個參照物的比較下,就和烏龜差不多。

李星華充滿信心,手掌合成喇叭形又叫又跳:「兵兵!一定要贏!」

不知道如果讓徐以冬聽到這聲叫喊他會不會翻車,緊張的心情已被興奮取代,微微壓下離合器,身子左傾,掠過一道拐彎,媽的,再來幾圈就能學會飄移了!駛進筆直的路段,擰滿油門,仗著賽車性能良好以及對勝利的渴求,加大為接近兩百公里的時速,手指居然沒有發抖,車身還是那麼平穩,耳邊只有馬達轟鳴和空氣急速流動的聲音,心臟瘋狂跳動。要知道,以前與朋友較量時最高時速一百八時公里就已經吃不消了,這時突破自己的紀錄,感覺是多麼美妙。

可是在廖學兵似乎突破光影限制的兩百六十公里時速面前,他如同老鼠般渺小可笑。如果此時他的坐騎是「時光」的話,那麼整條賽道都將在他的車輪下顫抖。

徐以冬還沒來得及因為突破而喜悅,兩人距離越拉越遠。廖學兵已經領先了八百米還多,只能看到一個黑影。在經過六十度急彎的時候,速度毫不減緩,車身左傾下壓,膝蓋幾乎觸及地面,刷的一下就那麼過去了。

天啊,這個敗類的技術比車神秋差不了多少,到底怎麼練到的?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叔,一輛殘舊不堪的摩托,比徐以冬這個車神秋再再再傳弟子和BMW1200望塵莫及,世界瘋狂了……

廖學兵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給我一柄鎚子,我要把這輛破車給砸了。」

由於自恃飛車黨老大,過於輕視對手,出門時沒檢查車子,還忘了加油,這時才發現油表上的提示,油箱空空如也,只能使用備用油。而備用油的量,最多只能跑五十多公里……

一個優秀的車手,在碰上車子的一剎那就能知曉油箱內還有多少存貨,不過老廖明顯疏忽大意。

離開賽道去加油?出弦的箭,怎有回頭的道理?唯有祈禱油量夠跑滿十圈,或是使用飛車黨賽車時的伎倆,讓敵人翻車落馬。怎麼對付徐以冬這個愣頭青,完全取決於廖學兵的心情好惡。

實力遠遠凌駕於敵手之上,讓老廖帶了遊戲的目光看待這一場較量。李星華不知道兩人的區別大到什麼程度,只一個勁的叫好。發令員也算深有經驗,目光老到了,說:「我怎麼覺得前面那輛車看起來就像在欺負小孩子似的?」

十二分鐘後,已經跑了六圈,廖學兵的速度減慢,徐以冬欣喜若狂,開始拉近距離。會叫的狗不咬人,前面跑那麼快,那是老子讓你,現在不趕上來了嗎?

即將進入六十度彎道,徐以冬離廖學兵僅有十米,通過後視鏡,可以清晰看到他頭盔里那咬牙切齒的扭曲面容。

兩車一前一後,廖學兵剩下兩種選擇,第一,讓徐以冬超車然後獲取勝利,第二,調整方向擋住去路,利用他求勝的心理,讓其脫出控制飛出賽道。一旦失控,在二百公里的時速下不死也得斷條腿,算了,贏也是摸摸李星華的胸部而已,不至於要人一條腿,何況還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第七圈的時候廖學兵熄火停靠路邊,徐以冬超過這個自出道以來最強勁的對手,狂喜難以形容。不久後他通過終點,跳下車子,過度的緊張和心理上巨大的亢奮讓兩條小腿不住顫抖,連帶著說話也結巴起來:「我、我贏了!星、星華,你看到沒有,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李星華氣得直跺腳,明明領先優勢明顯,賽程過了大半,卻突然停車放棄比賽,廖老師到底想幹嘛?難道他嫌摸|胸部還不夠嗎?

廖學兵藉著一個下降坡道緩緩滑到他們面前,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和慚愧,笑道:「高材生果然就是高材生,我願賭服輸,下面還有兩次較量,你可要當心了。」

徐以冬尾巴翹上了天,得意的說:「同樣道理,下面兩局我不會讓你的,沒有把握還是儘早退出吧。」

「廖學兵!」李星華俏臉含怒,直呼老師的名字:「你明明領先了的,為什麼又不繼續下去?」

「車子沒汽油了,我有什麼辦法?」老廖無所謂的攤攤手。

「借口,根本就是借口。」李星華不相信他,認為他前頭開得那麼好,應該對摩托車的細節很熟悉,怎麼會不知道有沒有油呢,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贏才這麼做的,將他拉到旁邊悄悄地說:「這樣做也好,我等下就離家出走,一個可憐無助的女孩子流落街頭都是被你害的。」

廖學兵愕然:「離家出走?用不著吧,還有兩局較量你怎麼知道我贏不了?」

李星華咬著牙:「去我家我爸爸一定看不上你的,只能自取其辱。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爸卻偏要我嫁給他,你又這麼不中用,不走還等到什麼時候?」

徐以冬見兩人神態親密,暗暗恚怒,心道:「先給你們最後一天溫存時間,等明天見了李家伯父……嘿嘿,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反正勝利就在眼前,吃醋不急於一時,大方地打個招呼,先行離開。

廖學兵想了一想,說:「原來事情嚴重到了這個地步,讓老師替你解決吧,明天晚上一起去你家裡,我好好說服你的父親,他怎麼能拿子女的幸福當做籌碼換取商業上的利益呢,太不像話了。對了,你父親是幹什麼的?不如說說具體情況吧,我們商量個辦法出來。我是你的老師,你要相信我才行。」

李星華不情願地跟在他身後去油站加油,「春江葯業公司你聽說過吧,我爸是老闆,從我爺爺創業開始就一直經營這家公司。不過後來千嘉順公司佔據了保健品市場,我爸被迫轉移陣地,開發新葯,從中得到了凌桂科技公司技術和資金上的支持。他這麼支持我們家,條件只有一個,要我嫁給他兒子徐以冬。而我爸也答應了,就看我態度。」

廖學兵沉吟著:「如果我以女婿的身份去你家,你爸會有什麼反應?」

「商人重利,他不會喜歡一個沒權沒勢的平民百姓。所以我覺得明天晚上和徐以冬一起去拜訪,你一點希望都沒有。」

「別忘了我是老師,我會好好跟他分析道理的,讓他明白親情才是人生最重視的東西,不能因為暫時的利益而不顧子女幸福。」

李星華打鼻子里哼了一聲:「你要能說服我爸,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不瞎扯了,先借我兩千塊去燕林市,過半個月再回來。」

廖學兵眼睛一轉:「看到沒有,油站旁邊兩個鬼鬼祟祟的工作人員,我猜那是徐以冬派來監視你的人,你一定跑不了。不如這樣吧,等明天晚上做客之後,他以為贏定了,放鬆警惕你再跑不遲。教師工資才三千塊,給了你我喝西北風去啊?你家開大公司,還會缺幾個小錢?」

「我爸不給我零花錢。明天晚上你幫我逃跑好不好?連夜就走,讓他們想也想不到。」

「放心,睜大眼睛看我怎麼說服你父親。」廖學兵轟響油門,絕塵而去。

星期一的早上,空氣清新寒冷,噴泉附近花架上的三角梅漸漸凋謝。因為周末放假,清潔工沒有工作,枯黃的葉子鋪滿草地,踩上去沙沙作響。周末歸來,大家都忙於整理工作,互相問候,打探消息,一個面色陰沉、滿下巴鬍渣的男人蹲在石椅上抽煙。涼颼颼的北風不時把煙頭的煙灰吹得飄到空中。

這是飛車黨老大、月神大莊園主人、鬱金香高中語文教師、李星華同學的緋聞男友廖學兵。他的心腹手下李玉中正站在旁邊彙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