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正午了。
太陽就在頭頂上，曬得我們都快要蒸發了。
真心太特么的熱了。
我拿著草帽給自己扇風。
葉翔則是一如既往那麼端正地坐著。
與其說是他是在坐著等待粉絲，到不如說他是失魂落魄了。
他的靈魂已經蒸發掉了。
可憐的人啊，還是不肯面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粉絲的事實嗎？
曾景武要是過來的話，肯定現場就會熱鬧起來了吧。
有時候，我真分不清明星和網紅的區別。
曾景武就屬於網紅，葉翔屬於明星。
但是現在網紅的知名度怎麼好像更加廣泛的，所以很多明星都會去網路上直播展現自己。
倘若明星擁有一定的好作品，那麼知名度就不會差了。
偏偏葉翔沒有什麼作品，他到現在也不清楚自己這段日子都做過什麼。
他參加過一些綜藝節目，也出現了一些網路劇，但給人的印象仍舊是模糊的。
又是他定位不明，性別不清的現象，就更加令人茫然了。
原本以為是噱頭來的，結果造成了他無法出名的最大的問題。
是男的就是男明星，是女的就是女明星，葉翔可以演女性角色又可以出演男性角色的又算是什麼啊！
以往不是沒有男性出演過女性，或者女性出演過男性，但前提都是這些演員都是配角，群演，放在一堆人里，不那麼明星。
這也是導演無可奈何的舉動，往往都是演員數量不夠的時候才會這樣做。
可是葉翔呢？
人不是光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當然，葉翔也的確有為所欲為的資本，他長得的確好看。
這種中性的好看，可男可女的好看，受眾範圍還是小的。
那三個經紀公司提供的工作人員去吃飯了，我和楚小雨還守著。
明明楚小雨早就說餓了，想要去附近的牛肉麵館吃老湯牛肉麵來的。
所以說，我們還是朋友啊。
我剛感慨完，就見美團外賣送來了餐點。
楚小雨開心地將帶來的野餐用具給鋪展開了。
「今天果然是個野餐的好日子啊，雖然天氣有點兒熱，但是花開得正好……果然圍繞著這棟建築種植綠化帶，種上幾株會開花的樹，是最正確的決定……楊陽，快過來一起吃啊！有各種各樣的美食……有我從家裡帶過來的，也有剛剛送過來的。」
楚小雨呼喚著。
我應該置誘惑於無物來的。
應該。
然而，我一點一點地挪動了屁股，挪到了楚小雨旁邊。
她準備得還真是夠齊全的，好幾個書店的工作人員，還有大廈的物業人員也都過來和我們一塊吃了。
大家其樂融融，要不是午餐時間短暫，我們真能玩到晚上去。
吃完飯，楚小雨說道：「楊陽，你該換掉你的花襯衫了，太臭了，就算是去夏威夷，也沒有人會穿這麼土氣的襯衫，你究竟是在哪兒買的？」
「就是旁邊的那家大賣場啊……一樓都是減價吐血甩貨什麼，好像老闆帶著小姨子跑路了，所有的貨都是一折出售的，這件襯衫才九塊錢……」
「怪不得那麼丑。」楚小雨無奈地說道。
吃飽了喝足了，我決定去派發傳單。
發傳單看著簡單，實則很辛苦的了。
最辛苦的部分，就是發了一整天下來，也不見得會有幾個人收。
有一種比較快速發傳單的方法，就是往自行車框，電動車框里丟傳單，還有汽車的前車窗上拍傳單。
但是，這種發傳單也是最不負責的方法了，因為沒有人會看。
我的目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是幫助葉翔。
楚小雨建議道：「那你穿得誇張一點兒吧，穿得誇張，給人留下的印象深刻，這樣說不定才能起到效果。」
我採納了她的意見。
楚小雨還非常嗨皮地幫我化了妝。
然後，我整個人就變成二次元的了……
好像CosPlay一樣。
「你從哪裡借來的綠色的假髮？」我問道。
楚小雨說道：「我準備的啊。」
我驚詫：「你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準備了這麼多的東西？先是野餐的用品和食物，然後CosPlay的東西，化妝品啊，假髮啊，披風啊……你要不要太誇張？」
楚小雨說道：「誇張的那個是你吧。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了。你應該感謝我今天準備了這麼多，我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準備，設想了很多種情況，果不其然都被我猜中了。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變裝呢？等著和葉翔一起被晒成鹹魚干吧。」
葉翔不是鹹魚干……
因為他是有夢想的人，所以不是鹹魚！！！
楚小雨開始驅趕我：「你快去吧，我都為你做了這麼多了，你要是不去的話，簡直就要浪費我的一片心意了，我等著看效果呢，快去啊！！！」
她真不是來幫忙的，而是來玩的。
從頭到尾，就沒有比她更興奮的了。
看樣子，楚小雨還沒有半點兒倦怠。
她從包里掏出了相機，屁顛顛地跟在我後頭。
「你看我，都不怕被晒黑，也要幫助你，我多麼的偉大啊！我是世界上最夠意思的朋友了吧。」
不，親，你是世界上最不夠意思的朋友了。因為你由始至終就沒有在乎我或者葉翔嗎！
早知道這家書店都是你家開的，從一開始就多找幾個書店的工作人員來幫忙不就好了嗎？
葉翔都沒有在書店內租借到地方，只能在書店門口擺個桌子，豎個旗子，放張椅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葉翔是擺攤算命呢。
我跑去大街開始發傳單。
有時候，我也十分欽佩自己的勇氣和臉皮。
為什麼我就不會覺得羞恥呢？
為什麼我反而會更加興奮呢？
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實，我和楚小雨是半斤八兩啊。
反正也沒有人能認出我來，偶爾放飛一下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但是我拒絕楚小雨上傳我的此時此刻的照片。
「可以拍，給我留著做紀念，但是不能上傳到網上被別人看見，我的形象就會毀於一旦了！」我說道。
楚小雨再三保證之下，我才允許她隨便拍了。
我穿著燕尾服模樣的披風，穿著過膝的靴子，白色的襯衫，還有咖啡色的燈籠褲，頭上還戴著一頂滑稽的巴掌大小的禮帽……還是歪著戴的。
我一時沒想起來哪部動畫的主人翁是這樣打扮的。
楚小雨連忙提醒我道：「是《黑執事》啦！你沒看過嗎？很好看的，你還差戴眼罩，才更加符合男主角的形象……我都準備了，你要不要戴？」
我要是再戴眼罩，肯定很快就會被警察帶走了。
理由說不定就是影響市容……
好吧，我現在也十分影響市容了。
「來來來，發傳單了，走過路過的都來接一份嘍喂！」
我這麼熱情地呼喚著，硬是沒有一個人搭理我。
大家都當我是瘟疫一樣，繞著我走。
真有那麼糟糕嗎？
「是你吆喝的方法不對啦。」楚小雨過來：「你又不是賣西瓜的，喊什麼呢？就你這樣還說自己有過發傳單的經驗？要不要太丟人了？」
我翻白眼，「你行你來。」
「我來就我來！」楚小雨說著，就搶走了我手中的傳單。
「你看好了，發傳單要這麼發。」楚小雨站在路邊，笑容可掬的模樣。
然而，等到有路人經過特意看著她，甚至等著她這個小美女給傳單的時候，楚小雨倏地就落下了臉。
她一臉嫌棄地把傳單塞了過去，「喂，接住了！」
不愧是傲嬌的，連發傳單都這麼傲嬌。
最恐怖的，是接她傳單的那個大叔竟然面紅耳赤地接下來，他還一臉滿面春風地小步跑開……
天哪，大叔看著挺威武雄壯的，原來不過是只紙老虎嗎？竟然是個抖m！
楚小雨得意地笑了笑，回頭看向我：「瞧見了沒有？這才是發傳單的奧秘，有本事，你發發看啊……我們兩個比一比，看誰發的多！」
我覺得楚小雨發傳單成功這是特例。
不可能每一個大叔都是抖m。
一個女生向我挑釁，我怎麼能不接受呢？
以為我會怕了她嗎？
「好啊，」我痛快地說道：「咱們就比一比，那就先定半個小時的吧，看半個小時誰發出去的傳單最多！」
楚小雨問道：「要是我贏了，有什麼彩頭？」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送給你我的香吻一個。」
「好了，要是我贏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不要那麼殘忍……要不，你贏了，我請你吃冰淇淋？」
「你除了冰淇淋就不會請別的嗎？你到底是有多小氣？你這個傢伙！請我吃蟹肉煲吧……你不是最喜歡吃蟹肉煲嗎？」
呦呵，楚小雨還這麼善解人意啊，聽得我這個熱血沸騰的。
我正要點頭，楚小雨又開口了。
「到時候我一個人吃，你看著我吃……對了，你請客的那一天，你必須不能吃東西，只能喝水……就這說定了啊，要不然就沒有比賽的價值了不是嗎？」
我就知道這個傢伙的性格沒有她長得可愛。
「好啊，有什麼不行的，你都行了，我沒有什麼不行的，我是男人嗎。」我說道：「這樣吧，要是我贏了，你家的娛樂影視傳媒公司無條件地支持打造葉翔成名……怎麼樣？」
聽了我的話，楚小雨怔住了。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真心幫助葉翔的啊。」
廢話，我不是真心幫助他，難不成還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嗎？
我在她心目之中究竟是個怎樣糟糕的形象啊！
我對待我每一個朋友兄弟都是真心的！
我和楚小雨說好了，擊掌為證。
兩人各拿了一百分傳單，開始發……
幸好經紀公司有事先準備傳單，只是沒有安排人去發而已。
看得出來，經紀公司對葉翔的敷衍態度。
要是葉翔紅了，對經紀公司沒有壞處，只有好處，說不定會被帶動公司里其他藝人紅起來。
要是葉翔不紅，經紀公司也沒有壞處，反正按照簽的合約經紀公司總是賺的。
狡猾啊狡猾。
葉翔也是能得到一定的資源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和經紀公司簽約了。
他那麼不容易，我就幫他一把好了。
楚小雨家的影視傳媒公司推出過許多的小花，小鮮肉，如果她能幫忙，這是最好的了。
其實，不是楚小雨不願意幫助葉翔，只是她現在獨立開創公司，每天也很辛苦，壓力也很大，和我們這些朋友在一起，才是難得的解壓的時刻。
她要是幫助葉翔的話，就要去求她的父母……
楚小雨離家的時候，都說過，在取得一定成績之前，她是不會再回家的了。
我望了一眼，就見楚小雨在另一邊的路口處。
她還是那麼兇巴巴的，見到人就塞，也不管對方樂意不樂意。
她一個發傳單的，比接傳單的還要霸道，底氣足。
我搖了搖頭……
我贏定了。
雖然不見得這傳單有多好發，但是總會比楚小雨發得多的。
就她那個態度，誰會接啊？
發傳單也是講究著類似於「顧客至上」的道理。
她那樣的態度不行的，難怪她以前都沒朋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來正格的了。
我掛上自己最為滿意的微笑，像是紳士一樣遞出了一份傳單，「小姐，能否請你收一下傳單？」
那女士扭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回答：「不能。」
風將我的髮型吹得凌亂。
這一刻，我無言以對。
我明明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這位女士就不能給面子？
就算是不願意接傳單，直接走掉就好了，又何必特意停下腳步來說一句「不能」？
你既然不肯接傳單的話，就走吧，我也不想看見你。
大姐，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明明拒絕的說不能，卻又站定腳步盯著我看。
難不成我已經帥到這個份上了，把陌生女人都迷到語無倫次了？
她還沒有走，就那麼打量，好像一眼萬年。
她可能和楚小雨一樣傲嬌，還是想要傳單的？
我把傳單往前一遞，又笑了笑……
說真的，這樣一張紙，你收了又不會怎麼樣，既不會沉，也不會累，鞋子髒了，還能用來擦擦鞋不是嗎？
看傳單上面的葉翔笑得有多麼的燦爛好看，用他的臉來擦鞋子一定很爽。
哈哈哈……
不對，我怎麼能起這樣齷齪的心思，這些傳單是為了宣傳葉翔的名聲的，不是為了給人擦鞋子的！
但是葉翔的種種態度還真是讓人生氣啊，看到別人用他的傳單擦鞋子，比較解氣的說……
我發獃，對面的女人也發獃。
她怔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啊，我想起來了……」
說著，她扭頭就走，一邊走，一邊還嘀嘀咕咕地：「我今天早上沒有吃飯，怪不得沒有上廁所……不行啊，宿便最影響皮膚了，會造成黑色素沉澱的……」
她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
你快回來，快來接傳單啊，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你丫的，盯著我想的卻是宿便的問題嗎？
都說前世千百次的擦肩而過，才有了今世相對的緣分。
但，我們之間的，只剩下了猿糞，沒有緣分！！！
熱風吹來，逼出了我一身的熱汗。
再看去，楚小雨已經發了不少傳單了。
她見到一個路人就把傳單塞過去。
要是對方不願意，楚小雨就瞪大眼睛，然後那路人就收了，莫名其妙的。
難不成發傳單真是要像楚小雨一樣才行嗎？
不行，才沒幾分鐘過去，楚小雨就發出了那麼多傳單了，還不到我認輸的時候！
我以前可是有過發傳單的經歷的，這點兒小事難不倒我的！
我輕輕喉嚨，對準一個朝我這邊走過來的路人，我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繼而，我瞪大了眼睛，把傳單塞過去。
「嗯！」我發出冷厲的一聲。
對方是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長得還挺清秀的，戴著一頂畫家帽，穿著紅色的格子褲，瘦得和竹竿一樣，劉海特別長，有點兒中性的氣質。
他愣了一下，隨即皺著眉頭，也「嗯？」了一聲。
我想著楚小雨發傳單的架勢，用力地瞪大眼睛。
「嗯！！！」我繼續塞傳單。
少年揚起下巴，「嗯？？？」
我也挑起下巴：「嗯……」
少年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嗯！」
好啊，這是想和我比誰的下巴能抬得更高嗎？
我直接仰起頭，面孔朝天，「嗯嗯嗯！！！」
少年的腦袋恨不得折進背後裡頭去，「嗯……」
我也仰頭，艱難地發出一聲：「嗯……」
少年那頭沒動靜了。
怎麼樣，哈哈哈，認輸了吧？
和我比誰的脖頸更加柔韌嗎？
沒有人能比得上我，我身體的柔韌度可不是一般的！
然而，等我垂下頭望上去的時候，居然發現那少年不見了。
我四下張望尋找，就發現少年不知什麼時候腳步利落地跑到了楚小雨面前。
楚小雨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少年花痴的羞澀著：「嗯……」
楚小雨不耐煩得很：「沒看我這忙呢嗎？你要幹什麼？說話啊！」
少年更加扭捏了，「嗯……」
楚小雨問道：「你是想要傳單嗎？天啊，你是啞巴不成嗎，想要你就說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
說著，楚小雨不高興地把傳單丟了過去。
少年連忙將傳單捧在懷中，十分開心。
他一步三回頭，還想要和楚小雨搭訕的模樣。
只是楚小雨始終不再搭理他，她還有很多傳單要發。
我望見這一幕，簡直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為什麼……
為什麼人可以這麼賤皮子！
楚小雨那種態度都有人主動要傳單，為什麼我態度那麼好卻沒有一個人收？
是我穿得太誇張了嗎？
我知道了！
從一開始，這就是楚小雨的計謀是不是？
楚小雨故意把我打扮成不倫不類的模樣，然後又主動要求和我打賭……
都是她的計謀！
我陰謀論了。
實際上，楚小雨發了一會兒傳單，她自己就不耐煩了。
她還走過來，和我說道：「我真是有病，好不容易有一天的休息時間，竟然還跑過來干這種蠢事……我為什麼要發傳單，為什麼要和你比誰發的傳單多呢？」
才短短時間，楚小雨就已經發出去了二十幾張，但是她突然對賭局不感興趣了。
如果真是她設下的局，楚小雨不會反悔才對。
「算了算了，看樣子我是贏定了的，但我也不需要你踐行賭約什麼的……還是我請你吃火鍋吧。」
楚小雨這樣講，好像她故意約我一樣。
她不會是終於發現，我才是她的真愛吧？
用火鍋表達真愛，這方法不錯，我喜歡。
楚小雨繼續說道：「不光請你，還有曾景武，葉翔……算了，把梨溯也加上吧，再請上幾個玩得還不錯的小夥伴們，大家聚一聚……」
「說話回來，好像大家很長時間沒有聚了，我都快要忘了曾景武長什麼模樣了，他是否還那麼帥呢？」
得了，楚小雨這個花痴，是藉著我想要見曾景武而已吧。
曾景武最大的殺器，就是他的顏值，而不是他的戰鬥力。
這麼熱的天，楚小雨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的。
「那你去樹蔭下坐一坐，我再發一會兒傳單吧。」
「楊陽，我知道你夠意思，但還是算了吧……現在不是你夠意思就能給葉翔拉到粉絲的時候。」
「傳單都在這裡，所有能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所有能努力的都努力過了，要是不行的話，才有放棄的資格……」
「呀，你的心靈雞湯一點兒意思也沒有。你認為粉絲是看過幾張傳單就會突然生出來的神奇物種嗎？」
「哎，等我嘗試過了，又失敗了的話，你在和我講這些吧。」
我不聽。
楚小雨就氣憤地把傳單放到我手中。
「你這麼固執，就繼續好了，我沒有興趣再陪你在大太陽底下暴晒了……不過，我還真羨慕你，怎麼曬都不會黑，哎，你的皮膚要是我的就好了……」
楚小雨的眼神挺嚇人的，好像要把我剝皮一樣。
她哼的一聲轉過頭，屁顛顛地跑去陰涼的樹蔭下坐好。
楚小雨這個夏天的確是晒黑了不少，可見她這一段時間以來有多麼的忙碌奔波。
是啊，大家都這麼忙，的確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我懷中抱著厚厚的一摞傳單，心理壓力也夠大的了。
要是按照楚小雨那種派發速度，半個小時可能就發的差不多了，而我就不行了啊。
到目前為止，我連一分傳單都沒有發出去的。
這些路人難不成都是抖m嗎？
微笑之上，微笑最感染人了……
我靜下心來，看見兩個個漂亮的小姐姐結伴走了過來。
我立馬就遞出傳單。
兩個小姐姐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這麼直直地往前走。
我追著她們，笑容可掬地說道：「請看一看吧……這是我們公司的藝人在那邊的書店做簽售會的傳單……」
我拚命介紹起葉翔來，恨不得將他誇得上天入地。
兩個小姐姐中的一個終於回過頭來接下了我手中的傳單。
她說道：「我不認識叫做葉翔的藝人，但我覺得你這麼努力，值得別人以尊重的態度對待你的工作……」
另一個小姐姐連忙就拉開她。
「不要在大街上亂接東西啊，萬一等下纏上我們怎麼辦？讓你填單，寫信息，留下手機號碼什麼的……這種把戲太多了……」
「只是傳單而已，沒有你講得那麼誇張了……你看他，年紀還不大的模樣，這麼小就出來打工，也不容易啊……」
「走吧走吧，別和他說那麼多了，你又不認識他，有什麼好同情心泛濫的，傻白甜啊你。」
兩個小姐姐你一言我一語的走開了，她們把我丟到了後面。
雖然有人理解我的工作，又收下了我的傳單，我也感到很高興，但她們要是不看傳單的內容，又不關注葉翔的話，我這麼努力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其實楚小雨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啊……
我就算髮幾百份的傳單，也不見得會有一個人看傳單的內容。
我走在大街上的時候，也會因為好心或者順手就接過對方派發的傳單。
然後那些傳單都被我怎麼處置了？
我好像都隨手就丟掉了吧，連丟到哪裡，是否是丟進了垃圾箱里都不確定。
除非是一邊走路，一邊無聊，要不然我從來不看傳單上是什麼內容。
我也特別討厭那種追著人發傳單，或者非要二維碼掃描的那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