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葉翔打電話。
葉翔卻在錄製節目的過程中，直接就掛斷了我的手機。
我給曾景武打電話，他正在和粉絲顧客合影，一句話都沒說完呢就被粉絲強行弄斷了聯繫。
我沒給梨溯和楚小雨聯繫……
她們肯定會笑我的。
這樣的小事，哪裡就值得我打電話官宣了？
又不是真正的被聘用為夢集團實驗高中的老師了，怎麼就激動得到處打電話顯擺？
這樣做的話就太幼稚了，所以我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
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好像所有聲音都變得特別清晰了，總感覺衛生間總有滴水聲。
我又是興奮的狀態，結果就沒有睡著……
等到我真正睡著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四五點了，我睡得非常熟。
直到被人生生拍醒。
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曾景武和葉翔回來了。
他們兩個一起拍我，才終於把我給拍醒了。
「你可真能睡啊，都幾點了，我們都回來了，你竟然還在睡啊。」葉翔說著，在我旁邊坐了下去，「你不是今天要去做實習嗎？要給高一新生的班主任做助理的嗎？為什麼還在睡啊？」
曾景武說道：「你睡過頭了吧，趕快起來吧，你現在已經遲到了……」
他們兩個一臉倦容。
一個後半夜去拍戲了，一個後半夜去配合飲食類綜藝節目的錄製了，兩個人都忙了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要知道，他們兩個以前是比誰都要懶的傢伙，現在也如此勤快了。
我睡眼惺忪，好一會兒沒能回過神來。
我還傻乎乎地衝著他們笑：「呵呵，早飯吃餛飩吧，我好像吃蝦餡的餛飩了啊……」
葉翔額頭青筋暴跳。
「你個傻缺！」葉翔一拳頭就揍了上來，「你再不起來就太晚了，有你這麼當老師的嗎？你不是說，這是你的理想嗎？！！！」
葉翔這一拳下來，我就是不想醒也醒了……
我鼻血都流下來了。
我捂著自己的鼻子蹭地坐了起來。
「我是誰？我在什麼地方？我要做去什麼地方？」我手足無措地問道。
曾景武滿頭黑線：「你該不會把他打成白痴了吧？」
我風風火火地趕到教職員辦公室。
我推開門，大聲喊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說著，我就鞠躬道歉。
然而，沒有任何人回答我……
我抬起頭來，發現教職員辦公室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我環視了一圈，隨即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沒有人！
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還沒有關掉空調！！！
這不是很浪費嗎？
人呢，都死哪裡去了！
關掉空調再走啊！
還是老師呢，這樣做不是給學生們豎立了可以浪費的榜樣了嗎？！
我連忙翻找出了遙控器，將空調釋放的冷風關掉了。
呼……這就好了，安全上壘。
沒有人的地方就不要開空調浪費資源啊。
我開心地坐了下去，突然想到……
不對啊，也不算是沒有人的地方啊，因為我在啊！
難道我沒有資格享受空調的冷風嗎？
但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等等，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我究竟忘記了什麼呢？
對了！我不是來關空調的，我是來做實習的！我是來教職員辦公室報道的！怎麼就變成來關空調，普及節約資源理念的了呢？！
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多了，想當然，老師們都去上課了。
沒有課的老師也有自己的任務，不可能呆在教職員辦公室裡頭納涼啊。
糟糕了，我怎麼就忘了這一點呢。
還跑來辦公室找誰啊。
我匆匆地跑去了高一的教學樓。
正好是上課時間，整棟教學樓都非常安靜，沒有一個人在走廊上晃動。
夢集團實驗高中的自由課時間大多是在下午，體育課也是，想必雖然是夢能力者，但是大家還是明白一天之計在於晨的道理的。
我應該去哪裡找人啊！
我要跟的老師姓陳，但是沒有告訴我高一幾班的班主任啊。
要不，我還是等到中午的時候，悄無聲息地靠近？
那樣做的話，豈不是太懦弱了嗎？
乾脆就挨個教室的問吧！
我還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氣，推開一扇門，我就大聲地問道：「老師，你姓陳嗎？」
有的老師會丟黑板擦或者粉筆，有的老師則是嚇得恨不得當場死過去，有的老師則是大聲驅趕我，有的老師會很好心地告訴我他不是陳老師……
然而，這個好心的老師又會說道：「你想知道誰是陳老師嗎？」
微笑的老師還真是友善。
夢能力老師們都是脾氣古怪又暴躁的大人，沒想到其中還有性格這麼好的。
我連忙感激地問道：「我想知道，老師，你快告訴我吧，我應該去哪裡找陳老師呢？」
好心老師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你問我就該告訴你嗎？那我多丟人啊。」
「額？老師，你說的話和你的表情不太一樣呢。」
「呵呵，想知道誰是陳老師，你就自己去找吧，高一年級的老師之中有六個姓陳的，要是十分鐘之內，你能找出真正的陳老師，就獎勵你一顆……」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砰地把門關上了。
我剛剛究竟看到了什麼？
難不成我打開的是通往魔都的門嗎？
門後的那個老師究竟是什麼鬼？
他既然不想告訴我的話，又為什麼要點頭？！
這一屆的高一新生比我們高三以及高二生多得多了。
他們的數量比我們兩個年級加起來的還要多。
光是特殊系班就十幾個。
我挨個地找，內心都快要哭了。
等到最後我找到應你該帶我上課的陳老師之後，正好都是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由此一來，我倒是在高一年級出名了……
挨個班級的出沒，我能不出名嗎。
我這才知道，原來跟著陳老師的還有另一個特殊系的男生。
他也是志願要成為老師的。
陳老師比較好說話，於是就帶了兩個高三生。
其他老師各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還要賺外快，只有陳老師願意帶著兩個助理。
說是老師助理，其實我們更像是累贅。
什麼都不會不說，還要給陳老師添麻煩。
比如說，我這不就給陳老師填了麻煩了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是陳老師請我們兩個吃的。
我們是在老師食堂吃的。
這一次，我確實發現了，正如謝老師所言，教師食堂的飯菜還不如學生食堂呢。
可能是因為會來吃飯的老師並不多，所以大廚也十分對付。
感覺剩下的飯菜熱了熱就給端上來了。
我和另一個學生各要了一份炒飯。
安全起見，我點的是揚州炒飯。
另一個同學則要的是臘肉炒飯。
端上來的時候，我就看見那個臘肉炒飯的顏色那個油膩。
我還慶幸了一下……
幸虧我沒有點肉類的炒飯，要不然這一盤油吃下來，說不定會長十斤！
然而，更出乎我預料的是，我拿勺子舀了一口什錦炒飯……我居然發現，我這個什錦炒飯看起來還可以，吃起來好特么的難吃啊……
為什麼還有切碎的豆腐乾摻雜在裡頭？
豆腐乾似乎風乾好久了，硬邦邦的，我起初還以為自己咬到了石頭，結果吐出來一看，居然是豆腐乾……
我還從揚州炒飯裡頭吃出了黃瓜，蘑菇，胡蘿蔔，芹菜，南瓜，紫薯條，蠶豆，沒切碎的大蒜……為什麼還會有芥末！
為什麼還有都凝結成塊的芥末！
我究竟吃的是什麼？
雖然有人把揚州炒飯也叫做什錦炒飯，但是也沒有這麼什錦的吧！
這根本就是大雜燴了啊！
是不是後廚房把沒有剩下的食材都倒進了什錦炒飯裡頭啊！
我後悔了，早知道，我也該選擇吃臘肉炒飯了。
臘肉畢竟是肉，只有臘肉和黃瓜，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複雜食材。
我看了那個同學一眼，眼神有些幽怨。
那同學也正好抬起頭來，更加幽怨地望向了我……
我忽爾發現，那同學的目光更加幽怨。
我還沒說什麼呢，他就張開嘴吐了什麼出來。
仔細一看，居然是啤酒瓶蓋……
好吧，我知足了，我吃地畢竟還是食物，只是比較奇怪，比較複雜而已。
我嚼到什麼有點兒脆，正當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吃到玻璃的時候，吐出來一看原來是西藍花……
為什麼西藍花會是這種口感的。
要不要太誇張了。
我愁眉苦臉，可在看到旁邊的同學悶不吭聲地吐出來一塊小拇指長短的木頭，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我比對方幸福多了。
他都那麼鎮定，只是偶爾皺下眉頭，卻什麼抱怨的話都沒有，我還嘰嘰喳喳地幹什麼？
陳老師觀察了我們兩個一會兒，隨即哈哈大笑。
「是不是就像是探險一樣？」
「就和探險一樣是不是？」陳老師問道。
他看起來極為爽朗，笑聲也是震耳欲聾的……
當然，他的夢能力就是聲音。
據說他的獅子吼，能造成聲波破壞的強烈後果，殺人於無形。
看起來如此清爽的陳老師，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殺人不見血的大魔頭。
不清楚他都會從事一些什麼任務，總不會是職業殺手吧。
我不再胡思亂想下去，聽到陳老師繼續說道：「每次在食堂吃飯都像是探險一樣，不知道會吃出什麼東西來。有一次我還吃到過鯨魚肉，有一次還吃到過飲料蓋……真是什麼都有啊。」
啊，教師食堂這麼神奇的嗎？
難道就沒有人提出過意見嗎？
大家就這麼坦然接受嗎？
或者說，不是老師們不喜歡在食堂吃飯，而是食堂提供的飯菜十分糟糕，所以，大家慢慢就不來了吧。
我一臉困惑，陳老師看出來了我的想法。
「沒什麼，這個食堂的管理和我們都是同期的同學，他那個脾氣我們是最了解的了，就當是玩笑好了，反正無傷大雅的……」
真的無傷大雅嗎？
就不怕誤食的話，卡在嗓子眼，造成人員傷亡嗎？
這哪裡是任性的問題了，也太亂來了吧。
「最好別點肉菜。」陳老師說道：「這裡的肉都不知道是什麼肉做的，要是先煮的肉還好，就怕是臘肉之類這樣風乾的肉類，說不定會是你想像不到的動物。」
我吞咽了一口，看向了旁邊的同學。
那位男同學也是一臉煞白，但是從頭到尾他都不吭聲。
大家都是三年的同學了，難免會覺得有些眼熟，但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又沒和他有過來往，可見他有多沉默寡言，不夠活潑開朗。
像是他這樣沒有背景，又沒有特彆強大的夢能力，又不會鑽營的學生，想要成為學校的老師以獲得庇佑倒是正常的。
成為學校老師是大多數沒有背景的夢能力者的最佳選擇，以此為跳板，再進入夢集團內部。
我看那同學還堅持著吃著，不由得心生同情。
我把自己的盤子往他那裡推了推。
「我們交換著吃吧。」我說道。
雖然那臘肉有可能是老鼠肉，貓肉，亂七八糟的肉，但只要吃不死就行，反正也就僅有這一次罷了！
我到現在還沒想起，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以後總不能喂喂喂地叫下去吧，大家很快就要成為共事者了。
那同學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
陳老師笑道：「楊陽同學是個好人呢，還幫人分擔苦惱？」
我乾笑：「誰幫誰分擔還不見得呢，我這個什錦炒飯也是寶貝啊，什麼都能吃得出來……老師，你確定，真的不會吃死嗎？」
陳老師說道：「你該不會以為這些肉是老鼠肉吧？沒那麼誇張了，只是一些你想像不到的動物，老鼠什麼的，既然是你能想像到的，那個怪傢伙就絕對不會用來做飯的。」
陳老師口中的那個傢伙，指的就是食堂的管理人……
他究竟是什麼古怪的傢伙啊。
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我也大抵了解到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存在我們這些夢能力者之外，還有一些擁有夢能力的動物或者植物。
這些動物和植物都非常擬人化了，雖然很稀少，但不代表不存在。
陳老師口中所謂的亂七八糟的肉類，指的就是這些動物和植物。
我到現在還沒有接觸過夢能力動物呢，倒是植物有見識過，還見識過夢能力者認為篡改了基因的植物。
飯後，陳老師將我們兩個帶去了教職員辦公室。
辦公室里仍舊沒有人，可是空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打開了。
陳老師讓我們也坐下。
緊接著，他的表情就嚴肅起來了。
「楊陽同學，你這樣可不行啊。」陳老師說道：「今天是第一次，相當於是你第一天上班……你見過有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的嗎？這是什麼工作態度？你是要當老師的人啊，你都這樣的話，你的學生們會怎樣做？你看看王願同學，他做了很多的準備，還寫了教案……有這樣的老師在，才能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
陳老師猛地一拍辦公桌，辦公桌上擺著的一隻小青蛙擺設就蹭地跳得老高，落下的時候，還呱呱地叫了一聲。
我和王願齊齊看向那個小青蛙，又迅速收回了視線，認真地聽陳老師批評。
陳老師講著講著就自己激動了起來。
每次他都要拍辦公桌。
每次那隻小青蛙擺件都會蹭地跳得老高。
每次，它都會呱呱地叫一聲。
最後那一拍，小青蛙掉在了地上，呱呱的叫聲變成了凄慘的音調。
陳老師的表情也變得凄慘了……
我不忍地說道：「陳老師，你的手，疼不疼……」
陳老師一臉木然，「不，我不疼，我一點兒都不疼……就算是疼，我也不會疼，所以是一點兒都不疼，不疼……尼瑪，真的好疼啊……」
他捧著自己已經紅腫了的手扭過頭去。
看樣子，像是偷偷地痛哭流涕。
陳老師再回過頭來，又是那一副認真嚴肅的面孔。
「行了，你們先會宿舍睡個午覺吧，下午的時候都別遲到了，我會讓你們正經八百地上一次課，體會一下當老師的感覺，千萬不要緊張得發抖哦，哈哈哈……」
我問道：「陳老師，你第一次上講台的時候緊不緊張啊。」
陳老師笑道：「哈哈哈，我怎麼會緊張呢？你當我是誰啊，我可是你們的前輩啊……話說回來，我第一次上講台的時候，連自己的名字都介紹錯了啊，真是特么的緊張死了……」
陳老師前言不搭後語，但能感覺得到他說的話是認真的。
誰第一次做老師上講台難免都會緊張吧。
該講些什麼呢？
該用什麼表情呢？
是平易近人，還是嚴肅認真？
要是同學們在下面嘲笑怎麼辦？
要是同學們在下頭聊天怎麼辦？
是該生氣地阻止，還是笑著打岔過去，要不要記住那些上課不規矩的學生的長相和名字？
要不要實行冷暴力？
這麼想來，我又覺得自己和之前遇到了那些個惹人討厭的老師沒什麼兩樣的了。
說來說去，想來想來，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
之前說好了的，要做一個為同學們著想的好老師呢？
我再一次陷入了迷茫的狀態……
陳老師也回宿舍休息去了。
我和王願一起往宿舍樓走去。
我們兩個都是沒有背景的同學，所以，居住在普通學生的那棟宿舍樓。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原來我們住的那麼近……
他就在我隔壁的隔壁！
我還以為自己把這一走廊的同學都認識了個遍呢！
我可是有名的好人緣，男生沒有不和我要好的，女生也沒有討厭我的。
高二的女生之中還有敬佩我的……
敬佩我能在葉翔和曾景武兩大帥哥的包圍之中，還從來不自卑；敬佩我能在梨溯和楚小雨兩個美女的夾擊之下，還能遊刃有餘地交往著。
看來，還是有很多人誤會了我和梨溯以及楚小雨的關係。
有人認為我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個超級大花|花|公|子，能把高三年級最出名的兩大神級別的美女梨溯與楚小雨都給唬住。
並且楊陽同學還能讓兩個美少女和睦相處，共妻伺夫……
也有人認為我根本就是娘娘腔。
能和葉翔那樣的暴力陰陽人要好，還能成為兩大美少女的閨蜜，這不是誰都能做到地，除非是……
變態。
不管怎麼說，我確實是達到了出名的目的。
我對自己這兩年的學習生涯居然沒有和隔壁的王願同學認識，表示遺憾。
以後都是要成為同事的人了，怎麼可以不和睦相處呢。
於是，我招呼他去我們宿舍坐一坐。
「一下想到下午就要正式上課了，我就睡不著，你能睡著嗎？要不去我那裡坐一坐？我們商量一下下午怎麼上課？」我說道。
我不是自來熟的那一種，對待王願有種對待陌生人的感覺，張嘴說話就有些尷尬。
尤其是王願也不是個熱情的人，總是一聲不吭的，還板著一張臉，讓人無法下手的感覺。
曾景武也是那樣的面癱模樣，但是他那樣的面無表情是無害的。
王願不一樣，他的身上自帶一種陰氣，好像在腦門上清晰地寫著「生人勿進」的字眼。
可是，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如此說來，我們就不是生人了嗎？
生米總會煮成熟飯的不是嗎？
呸，這是什麼比喻？
我的嘴角都僵了，偏偏王願還是沒什麼反應。
我是不是應該再說一遍，他是不是沒有聽清楚？
我剛要張口，就見王願的嘴角忽地抽了抽。
嗯？他是不是中午吃了那個臘肉炒飯吃到面目神經中毒了？嘴角抽搐是不是要中風的前兆？
我應該怎麼辦？
等下需要我給他做人工呼吸嗎？
雖然我會人工呼吸，但是我喜歡被我呼吸的那個是個美少女啊喂！
我正胡思亂想著，王願出聲了。
「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王願說道。
這是我自打見到他，聽他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他只有在陳老師問話的時候，才會回應一兩聲是或者不是，言辭極其簡單明了，廢話不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帶著強烈的排斥之意。
我再是遲鈍也敏感地察覺到了，好像他很不喜歡我似的。
之前的時候，我看他對陳老師也並不是那麼熱情，還是以為冷淡只不過是他的性格罷了。
沒想到是真的對我懷有敵意啊。
可是，我做錯了什麼呢？
我好像沒做過對不起他是事吧。
我以前都和他不熟啊，完全沒有來往過，只是在運動會或者全體同學都會出現的大型活動中，見過他的臉，因此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眼熟……
我怎麼就瞧不起他了呢？
從來都是別人瞧不起我，沒想到也被誤會成為我瞧不起別人的時候！
王願也沒什麼值得我瞧不起的。
他長相普通，身材普通，身高普通，完全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但又不像是吉諾那種讓人懶得多看一眼的類型。
他完全就是個普通人吶，我幹嘛要瞧不起他呢？
他是不是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