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門御蟲技能
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蟻群死傷慘重。
不幸中的萬幸，蟻后並沒有死。
察覺到主人的氣息，蟻后慢慢從巢穴深處爬了出來。與它一起出來的還有老四、五隻昨天剛出生的幼蟻。
可以看到老四受傷了。
它的一條觸角斷了，蟻后倒是安然無恙。
剛才看到蟻后是從一個封著的側室內爬出來的，多虧了老四運籌帷幄，早早的挖好這個避難的側室。
秦牛趴在地面上仔細查看，全是凌亂的針孔狀足跡，十分密集。
是那條蜈蚣乾的。
蜈蚣喜歡晚上出來覓食，很可能壯大的蟻群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又或者十隻新出生的幼蟻不懂得藏匿氣息，被那條蜈蚣發現了。
這個巢穴肯定不能住了。
秦牛的御蟲等級還非常低，甚至都沒辦法與自己的蟻群交流。
他只能努力凝視著蟻后，然後集中精神，爭取利用那一絲契約的神秘力量與它交流。
劫後餘生的蟻后肯定嚇壞了。
他能感受到它的靈魂都在顫慄。
「你們必須換一個巢穴！」
秦牛向它傳達這道命令。
一次，兩次……反覆通過那絲契約力量向蟻后發送命令。
這是一種無聲的精神交流。
他也是從御蟲書籍中學到的。新手可以目光凝視自己的寵物，然後集中意念，頻繁發送簡單的命令。
理論上來說，第一次用這種方式溝通時，發送的命令越簡單越好。
有了成功溝通的經驗後，再慢慢嘗試稍複雜一點的命令。
循序漸進。
晚上是昆蟲最活躍的時候，比如這隻蟻后的產卵，多選擇在晚上。
聽說成熟的蟻后，不會白天和黑夜，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像一台超級產蛋機一樣不停產卵。平均兩三秒就能產下一枚。
它現在的繁殖技能還是初學，只能晚上產卵。
而且日產卵量只有十枚。
蟻后似乎知道主人在跟它交流，它揮動觸角，微微仰著腦袋，無聲的看著秦牛。
它的視力其實很差，只能看清十幾厘米遠的物體。
主要還是依靠觸角來接收信息。
「主人……收到！」
它終於有了回應。
秦牛的腦袋裡傳來蟻后那模糊不清的回應。
它就如同一個咿呀學語的嬰兒。
【你成功領悟蟻語，學會與蟲類寵物交流技能。】
隨著提示出現。
秦牛查看個人屬性。
果然看到技能欄多了一門新的技能。
御蟲類：辨識蟲蹤初學0.02/10，蟲語初學0.01/10。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有了兩門御蟲技能。
這也讓他向蟲師邁進了一大步。
蟲語是與蟲類交流的必備技能。
語言不通是一個極大障礙，甚至都沒辦法指揮自己養的寵物。
現在好了，有了蟲語技能，他已經可以正常與蟻群交流。
多看點書還是有好處的。
可惜書籍普遍很貴，而且御蟲類的專業書籍極少。
「老四！」
秦牛領悟了蟲語後，試著與受傷的老四進行交流。
蟲語熟練度+0.01。
「我在！主人！」
老四清晰回應。
它的精神力似乎比蟻后還強大。
老四一直就表現得很不凡。
「你的傷要緊嗎？」
老四揮動著僅剩的那根觸角，斷掉的觸角只剩一小截根部，已經沒辦法揮動。
或者揮動也看不出來。
「老四不懂！」
它傳回信息。
「伱受傷嚴重嗎？」
秦牛換了一個問法。
它這回領悟了主人的意思。
「不重！」
「就是嗅覺變差了！」
它分兩次回應。
應該是還不太適應與主人用精神交流，所以只能分兩次回答。
「什麼食物能幫你療傷？」
「不懂！」
它還沒辦法與秦牛完成這麼複雜的交流。
秦牛每與它交流一次，蟲語熟練度都會增加0.01。
這很不錯。
只要交流一千次，就能升到下一級了。
到時候應該就能完成更複雜的交流。
這也會為他以後養其它蟲類寵物提供巨大幫助。
「你與你母親商量一下，選一個新巢的位置。」
它仍然不懂。
秦牛隻能分多次把這個信息拆開傳遞。
搬家、選築巢位置，安全最重要。
這回它懂了。
「已經選好了新家！」
老四在前面開路，帶著蟻后與另外五隻幼工蟻搬家。
那五隻幼工蟻各自從巢穴內搬出一隻未成年幼蟻。
白蟻搬家有一個特性，先搬剛產的卵，最後搬那些已經孵化的幼蟻、若蟻。
這是它們的一套生存智慧，人類很難理解。
蟻后因為身體變胖的原因，行動頗為笨拙。現在還好，長到十幾年的蟻后，普遍圓滾滾的，體型巨大，根本沒辦法再行動。
秦牛看著老四在前面熟悉的帶著路，不停留下一些氣味給蟻后、幼工蟻引路。
它們來到了一棵較大的樟樹底下。
距離老巢有點距離，不算太遠，五十多米的樣子。
對秦牛來說，也就幾步路的事情。
一隻成年白蟻一分鐘大約能爬行六米遠。
五十多米遠，它們需要十分鐘以上。
老四爬到樟樹下以後，直接朝樹上爬去。
大約距離樹身兩米高的位置有一個分枝斷掉後留下的疤痕。
每逢冬天下大雪的時候，一些分枝因為無法承受雪的重量，會發生折斷。
樟樹較脆，這個斷掉的分枝還挺大的。
應該有兩三年了。
可以看到一個很大的疤痕，周圍的樹皮組織自動修復，形成了一圈厚厚的樹皮層。
中間卻是空的。
老四爬到一個位置，然後扒拉幾下，露出一個小小的洞穴。
看它這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早就發現了這個洞穴。
並且在洞口做了簡單的遮擋，防止別的蟲子搶先佔了這個洞穴。
「你挖的嗎？」
秦牛與它交流。
「本來有個蟲眼！」
「後來我又挖了一些。」
好傢夥，它這是狡兔三窟啊！
看來不用為它們的新巢操心了，有了新的安置點，它們很快就能穩定下來。
老四先把最重要的蟻后安置好。
然後組織五隻幼工蟻一起搬遷老巢內的蟻卵。
秦牛覺得那條蜈蚣已經沒有必要再留著。它這次闖下大禍，差點把秦牛的一窩白蟻給滅了，自然不能輕饒了它。
循著它留下的蹤跡，一路尋找。
很快就來到那塊岩石前。
仍然能看到有被它咬碎的白蟻屍體。
這個混蛋，不弄死它，簡直對不住它犯下的累累惡行。
蟲蹤辨識熟練度+0.01。
秦牛的這個御蟲技能熟練度又加了一點點。
用手中的葯鋤撬開這塊三四個巴掌大的不規則岩石。就是那種質地很脆嫩的片岩。
蜈蚣幾乎不怎麼挖掘洞穴。
它最喜歡藏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特別是岩石底下。
剛一掀開岩石就看到了一條足有半尺長的深紅色蜈蚣。它的頭部是紅色的，身上披著堅硬的暗紅色厚甲。
突然受驚，它立刻逃跑。
所有野生動物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本領。它們會判斷與敵人的實力差距大不大。
如果不敵，或者容易兩敗俱傷，往往會選擇逃跑。
蜈蚣的性情兇猛。
但是它並不傻。
「還想跑？」
秦牛的眼中閃過徹骨殺機，葯鋤直接摁住它的身體。
它立刻扭頭咬人。
可惜咬在堅硬的葯鋤上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死吧！」
直接將這條蜈蚣殺死。
秦牛查看了一下，泥土下面還藏著兩條剛出生不久的小蜈蚣。
只有一寸不到的長度。
它們行動敏捷，同樣兇猛。
沒有留情，斬草必須除根。直接將這兩條小蜈蚣一併滅殺。
不然等它們再長大一點，與大蜈蚣分家後，對附近的所有蟲蟻都是一個巨大威脅。
「書中說，喂一些奇花異果，靈藥靈草給蟲子吃，可以幫助它們變強。特別是飼養毒物的蟲師，最喜歡給蟲子餵食各種毒蟲或者有毒的花草。以此來增強它們的毒性。」
這三條蜈蚣的屍體不知道白蟻能不能吃？
要是以前不懂蟲語，秦牛就算把蜈蚣屍體塞進蟻巢內，它們都不會吃。
現在則不同了。
可以與它們溝通對話，命令它們吃掉蜈蚣屍體，以此來獲得進化。
此刻，老四還在帶著五隻幼工蟻努力的搬著家。
對於它們來說，搬一次家並非易事。
而是一個大工程。
它們現在的實力很弱，選擇在那株大樟樹的樹腰上挖洞築巢，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光是那個高度，就足以讓它們躲過很多敵害了。
「老四，我已經滅了它們！」
秦牛把它視為工頭，有什麼任務，都是安排給它來做。
蟻后並不是人類理解的皇后、統治者，而是一個蟻群的核心。當它飢餓時，會發出飢餓的信息素，工蟻就會自覺來喂它。發生危險時，整個蟻群都會保護蟻后與繁殖蟻。
因為只要它們在，種族就有希望延續。
蟻后其實就只是一個產卵機器。
蟻群也不存在誰是統治者，它是一個高度自覺，分工明確的社群。
包括蟻王也同樣不是統治者。
它只負責與蟻后交配，而且蟻王的壽命往往極短。
至於工蟻和兵蟻，它們同樣是各司其職。
蟻巢要擴大了，食物儲備不夠了，幼蟻餓了，蟻后餓了……任何一隻工蟻只要發現了，都會自覺去做這些事。
兵蟻也一樣，會自覺守護巢穴。
遇到來犯者，悍不畏死的迎戰敵人，直到把敵人擊退或者殺死為止。
這個蟻群，非要說統領的話，就是蟻后與老四。
至少秦牛是這樣認為的。
它們都擁有很高的智慧，由它們發號施令，對整個蟻群最為有利。
蟻后的智慧，目前主要用於該繁殖哪些蟻后，數量分別控制在多少。
老四則是負責築巢，擴巢，覓食，禦敵，照顧和餵養剛孵化的幼蟻等等工作。
當秦牛把蜈蚣的屍體扔在樹洞裡面時，老四用僅剩的那根觸角去觸碰蜈蚣的屍體。
「高興！」
「痛快！」
老四給秦牛發出信號。
大仇得報，仇敵被主人殺死，這讓老四感到十分解恨。
「拖進洞內，吃了它們。」
秦牛對它發號施令。
「可以！」
「需要時間！」
「它很硬！」
老四對秦牛的命令服從，同時又有它自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