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目生雙瞳
高空中，聽到他們的對話，陸潛的臉色已經極度難看。
他雙手中攥著兩把紙靈，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這個王玄，果然知道造化圖在他手上！
祂，竟然全都知道？
陸潛現在，一顆心怦怦直跳，幾乎要從腔子里跳了出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曾經他以為，他腦海中的神秘畫軸，不過是穿越者的「福禮」，是他穿越之時帶過來的。
然而，當他的精神力等級提升到十級後，竟赫然發現，他腦海中的神秘畫軸，竟然是一件神庭至寶「造化演神圖」的一部分——
造化圖。
這件至寶，從神庭遺落到了凡間，一分為二。
一半「演神圖」，在當今皇帝趙恆手中。
另外一半「造化圖」，卻莫名其妙地落入他的腦海之中。
至於這「造化圖」是怎麼找上自己的，陸潛則對其一無所知。
一直以來，陸潛認為，這是一件極其隱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
然而，當他了解到，山神王玄可能對這件事有所了解時，內心深處，便開始有些慌亂。
陸潛太清楚了，他擁有「造化圖」之事，一旦曝光出去，將會是什麼後果！
已經跟這方世界切割開的神庭暫且不說——
皇帝趙恆，朝廷，清玄觀，宗門……
他們所有的人——
甚至於可以說，當世所有的修者，但凡知道這件事情的，一定都會窮盡一切辦法，將他殺掉，將造化圖從他腦子裡抽出來搶走！
這是毫無疑問的。
屆時——
陸潛將成為整個世界的公敵！
這樣的後果，怎能讓陸潛不心驚，不慌亂？
陸潛想不明白。
這個王玄，是怎麼知道「造化圖」在他手中的？
祂甚至已經知道，造化圖已經跟他「融合」了。
如果祂早就知道……為何祂……從來都沒有任何舉動呢？
王玄肯定知道，這半幅「造化圖」是何等的存在。
甚至於，祂極有可能，比陸潛自己，都要更了解這半幅「造化圖」。
難道說，祂就從來都不心動嗎？
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還是說……
這個王玄，有什麼陰謀？有什麼企圖？
這會是怎樣的陰謀和企圖呢？
陸潛想不出來。
此時——
此刻！
陸潛恨不得立刻出手，將王玄幹掉！
不過，僅存的一點理智，制止了他的行動。
陸潛深吸了口氣，強行將已經跳到嗓子眼的心按了下去。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的局面，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他現在出手，是他面臨的所有選擇中最差的一個。
從表面看，眼前是宗門跟王玄的對峙，他是隱藏其後的黃雀。
但陸潛可沒忘記，在他們背後，還有朝廷。
大離十大高手排名第一的，大將軍，賀炳年。
此時，他統領的朝廷大軍，不知深藏在何處。
陸潛讓敖蘭奚和甘展分別搜索，都沒發現他們的蹤影。
陸潛甚至能夠感受到，這支陰冷的大軍，像毒蛇的眼睛一般，正在背後冷冰冰地注視著他、注視著他們，隨時都會從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衝出來，咬你一口。
「冷靜……冷靜……冷靜……」
「越是在這種時候，越需要冷靜……」
「王玄不可能會告訴他們的，祂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祂說了……我大不了……將這些人……全部留在這片草原上……」
「必須要等賀炳年他們先出現……這支朝廷的大軍，如此深藏不露，圖謀不小……圖謀不小……」
「冷靜……冷靜……」
「冷靜……」
唐東卿和汪沅漳雖然站在陸潛身後，沒有看到他的臉。
但是，近在咫尺的他們，依然感受到了，陸潛巨大的心緒波動。
他們面面相覷，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驚異之色。
就在此時！
陸潛突然感受到，潛伏在五色山裡的甘展，突然動了。
他以極快的速度，向東北方向，飛馳。
眨眼間，就出了五色山。
然後，他卻不來跟他匯合，而是繼續向著東北方向，亡命飛馳！
陸潛也絲毫沒有接到他的報告！
感受到這一幕，陸潛頓時一怔。
他立刻以精神力聯繫甘展：「甘展，你怎麼回事，伱那邊是什麼情況？」
沒有回應。
「甘展？」
沒有回應。
兩句話的功夫，甘展已經出了五色山的範圍，向東北方飛馳出二十里！
甘展最擅長的，就是速度。
地面上——
姜洛緊緊地盯著王玄，一臉狂熱之色。
她再一次問道：「是誰？說出來，本宮饒你不死——」
在場所有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王玄，滿臉熱切。
這一刻，他們恨不得立刻一口將王玄吞掉，獲得他們極度渴望的那個名字。
這些人熱切的模樣，讓陸潛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王玄卻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他們一圈，道：「你們真的想要知道嗎？」
姜洛再度上前一步，開口道：「你說……」
她的「說」字才說了半個，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立刻將後半個「說」字吞回了口中。
她霍然回頭，環視了眾人一眼，厲聲喝道：「你們——所有四品以下的，全部退後，退出去！」
這一刻，姜洛突然冷靜了下來，她忽然意識到，這樣的大秘密，是不能夠讓太多人聽到的。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將所有人都趕走，只剩下她自己在這裡。
不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若非他們宗門之間早有協議，約定好了信息共享，此刻第一個被趕走的，恐怕是她自己。
眾人聽見姜洛的話，臉上登時露出了不滿之色。
九蒼山眾人，當先向後退去。
四劍、五姓、六宗這幾家，可沒有四品洞冥境。
姜洛的這句話，顯然是要將他們全都驅離。
這當然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一時間，他們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隨後，水雲寺空了大師，寒潭山於水龍，蟾宮山姚雲端，清玄觀翟清波，分別向屬下弟子使眼色，這四門的弟子，也開始退後。
見劍仙門等門派眾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動，姜洛突然目光兇狠地瞪向他們，厲聲說道：「你們這些人，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么，憑你們也妄圖染指『造化圖』么？都給我滾開！」
就在此時——
突然。
陸潛感到，他的紙新郎甘展，跟他斷開了精神力聯繫。
甘展，沒了！
從甘展開始行動，到他死亡，不過幾句話的功夫。
這個甘展，可是擁有相當於五品後期實力的。
而且他絕不是杜果果那樣的水貨，一身鬼術相當了得，尤其擅長速度和逃命。
他竟然這樣就死了，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跟他傳音！
「是賀炳年他們動的手么？」
「一定是了，此時此刻，這裡再也沒有別人了……」
「他們終於出手了……」
想到這裡，陸潛反而鬆了口氣。
「來吧——」
最危險的敵人，永遠是引而不發的敵人。
既然他們出動了，那麼剩下的，就是見招拆招了。
陸潛立刻將精神力感知橫向延伸出去，既警惕他四周，又不覆蓋下方的宗門諸人，不至於被他們察覺。
這時，劍仙門中一個人，突然看向了翟清波，說道：「清波道長，你是這一次行動大家的召集人，你……你怎麼說？」
翟清波此時，早已被上躥下跳的姜洛惹得很不耐煩了，只是出於維護宗門的團結，他也不好當場發難。
這時，聽見劍仙門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他，翟清波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事關重大，你們先退下。」
劍仙門等門派眾人聽了，只好無奈地向後退去。
不多時，眾人遠退，現場便只剩下了九位洞冥境大佬。
姜洛這時才瞪視著王玄，冷冽地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王玄的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目生雙瞳的眼睛，再度環視了眾人一圈，然後笑問道：「你們真的想要知道嗎？」
姜洛大怒，厲聲道：「再不說，我就先扒了你的皮，然後再問你。」
王玄笑道：「不用你扒，我自己也經常換皮。」
姜洛怒道：「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到底說不說？」
王玄道：「如果我不說呢，你想怎麼樣？」
姜洛聽了，氣急而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言罷，她陡然縱身而出，飛起一掌，拍向了翟清波。
翟清波一愣，道：「你幹什麼？」
說著，他不退反進，迎擊上去，右手單掌連續向前拍擊了三下。
空氣中，登時現出一片波浪般的漣漪。
看似柔弱的波浪，推向姜洛。
姜洛神色頓時一變，她雙掌自胸向前平舉，怒聲大喝道：「都給我去死——」
「嘭」的一聲響，姜洛和翟清波兩人之間的氣團，剎那間被擠壓到了極點，「嘭」得爆炸開來，驟然形成大團的氣浪，膨脹開來。
肉眼可見的波紋，向四周急速推去。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一驚，臉色驟變的同時，向後急退。
寒潭山掌門於水龍又驚又怒道：「自己人，拼什麼命？」
這時，姜洛被氣浪一擊，倒飛出去，飛出二三十丈遠，落在地上，勉強立住了身形。
姜洛一張臉蒼白無比，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一臉惱怒地瞪視著翟清波。
翟清波冷哼一聲，一抬手——
一道刺目的亮光，突然撕裂了黑夜。
姜洛頭頂上，一道電光驟起，凝聚出一道粗大的雷電，「轟」的一聲擊向姜洛。
姜洛見狀，立刻雙手上舉，隨著她雙手上波紋涌動，一個淡淡的光圈升起，如同一面圓圓的透明盾牌，頂在了她頭頂之上。
雷電落在透明盾牌上，轟然炸裂，散布成無數道銀蛇，沿著盾牌的弧形散開，落向地面。
霎時間，姜洛如同被一陣驟然急降的雷電之雨籠罩。
「啪」的一聲輕響，姜洛頭頂的盾牌，驟然破裂、碎成一片一片，消散在空中。
不過好在，這時候所有的電光，都已經被她擋了下來。
電光來得快、去得也快，無數條雷電組成的銀蛇鑽入地中，消失不見，姜洛的身影重新現了出來。
她雙目圓整地瞪視著翟清波，大喝道：「嘗嘗我們九蒼山『九蒼一指』的厲害！」
說著，她左手抓住了右手手腕，右手四指彎曲，只留食指指天。
倏地，一個明亮的青色光圈，突然自她指根而生，環繞著她的食指，緩緩向上移動。
當光圈移動到她指尖時，驟然從中射出九道青色光芒，劃破夜空，直刺蒼穹。
姜洛的臉上，現出一抹瘋狂的冷笑，她指尖忽然一轉，九道刺破蒼穹的光芒，突然在她指尖旋轉起來，一邊旋轉著，一邊指向翟清波。
九道光芒，將翟清波整個身體，完全籠罩住了。
爾後，急速旋轉的九道光芒，越來越集中、靠近。
九道光芒靠近後，在翟清波身前，形成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光圈，直擊他的胸口。
翟清波雙臂下垂，面無表情地看著姜洛。光圈落到他胸膛前寸許處，立刻被崩開了。
無數的青光，散亂地向四周迸射出去。
九道光芒越轉越快，最終凝聚成了一道粗大的青光。
青光發出「滋滋」的電音，直射翟清波的心臟。
然而，無論姜洛再如何努力，這道青光，卻只能落在翟清波胸前寸許的位置，就被反彈出去，變成散亂的青光四面迸射。
翟清波突然抬起腳，用胸膛頂著青光，一步一步，向姜洛走去。
隨著他向前走去，他跟姜洛之間的青光，越來越短；青光在他胸膛外，迸射得也越來越厲害。
姜洛看著不斷逼近的翟清波，額頭的汗珠，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啊——」
當翟清波向前踏出七步之後，青光已經無比耀眼，而翟清波胸前迸射出的長短不一的青色光棍，已然漫天飛舞，幾乎將他大半個身影都遮蔽住了。
姜洛終於承受不住了，她突然慘叫一聲，指尖的青光頓時一亂，她整個人，踉蹌著向後退去。
這時候，翟清波突然抬起右手，屈指一彈。
一道無形氣勁，倏地洞穿了姜洛的胸膛。
姜洛的左胸處，立刻現出一個指頭粗的血洞。
她身體一晃，「噗通」一聲仰面栽倒。
氣絕身亡！
「嘶——」
姜洛，大名鼎鼎的九蒼山落雲宮宮主，四品洞冥境的大高手，竟然就這樣死了？
看到這一幕，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寒潭山掌門人於水龍，滿臉震驚地看著翟清波，用微微顫抖的手指向了他，道：「你……你……你竟然殺了姜洛？」
翟清波冷冷地看了於水龍一眼，道：「她該死。」
「我……我跟你拼了——」
於水龍大吼一聲，一記鐵拳，沖向翟清波。
他一拳當先，立刻帶起一片罡風，向翟清波席捲而去。
水雲寺空了神僧和蟾宮山掌門人姚雲端，見於水龍一上來就開大招，俱是一驚。
兩人對視了一眼，空了忽然抬起手，敬了一個佛禮，道：「阿彌陀佛——」
然後，空了神僧和姚雲端，雙雙齊出，分左右向翟清波夾攻而去。
清玄觀其餘四人，原本一直站在一旁觀戰。
這時，見空了和姚雲端一齊出手，他們頓時不幹了。
真元道人冷哼一聲道：「欺負我們清玄觀無人么？」
說著，真元道人、真露道人，尹為學三人齊出。
七大洞冥境高手，頓時戰在一起。
一時間，這片空蕩蕩的草地上，狂風捲動，音波破裂，光芒齊射。
方圓數十丈的空間里，頓時陷入了混沌之中。
清玄觀最後一人，楊洪，卻沒有動。
他不但沒上前助戰，反而又向後退出去三十丈遠。
楊洪站在草地上，望著眼前的激戰，一臉震驚。
他獃獃地看著酣戰的眾人一眼，微微顫抖著扭轉頭，看向了另外一邊。
王玄手拉著小女孩，不知在何時已退到了戰圈之外。
兩個人，靜靜地觀戰。
王玄面帶微笑，小女孩則是一臉興緻勃勃的模樣，看到精彩處，還拍手歡笑，大聲喝彩。
眾人似乎是受到了她的鼓勵，頓時士氣大振，完全不計真靈之氣的消耗，拚死搏殺。
戰場，頓時又擴大了一倍，立刻變得血腥起來。
楊洪再退，他遠遠看著王玄，一臉蒼白。
他張開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上下兩副牙齒打架，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陡然「嘭」的一聲巨響！
戰場中心，一道佛印轟然炸開，響徹四方。
處身在戰場中心的人，全部被這道炸開的佛印轟擊，向四面退散而去。
而另外一道身影，卻是衝天而起。
這是一個身穿道袍之人，她飛到空中，髮髻散亂，一頭長髮飄散而下。
正是清玄觀真露道人！
「噗——」
真露道人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殷紅的血衝天而起，化作漫天的血珠，向四方灑落。
五色的光芒照射在這些血珠之上，給它們鍍上了一層絢麗的顏色。
一顆顆血珠，完全失去了血的顏色，如多彩的寶珠一般，在夜空下分外明亮。
「嗤啦」一聲，真露道人身上的道袍，突然破裂，化作一道道布條，飄落。
而她的身體，卻繼續向上飛著，大半個潔白的胸膛，沖在大片絢麗的血珠之上，她的身上，立刻染上了一片鮮血。
她自己的鮮血。
真露道人衝天而起，飛起二十餘丈高，飛到了最高點，才像一個破麻袋一樣開始墜落。
「混賬——」
翟清波的臉上，同樣染了些血滴，他一臉暴怒地看向於水龍。
剛剛正是於水龍，趁亂一記重拳，擊斃了真露道人。
翟清波大喝一聲，渾身真靈之氣鼓盪，攢射向於水龍。
於水龍剛剛的奮力一擊，已然耗盡了真靈之氣一口氣提不起來，竟然連閃避都做不到了。
瞬間，他的臉上，現出無數個「麻點」。
那是無數道血洞，洞穿了他的腦袋。
下一刻，鮮血從他臉上的「麻點」里湧出，他一整張臉，瞬間就完全變成了血色。
而他的身體上，也立刻有大量的鮮血湧出，布滿了全身。
於水龍整個人，已經沒了別的色彩，全身上下，完全被鮮血淹沒了，就像是剛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一般。
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直接倒下。
鮮血頓時染滿了地面上的青色草甸，鮮血並繼續向四周逸散。
「不——」
楊洪拼儘力氣，一個「不」字終於脫口而出。
然而，他這一個「不」字一出口，就被一聲幾乎同時響起的、如洪鐘一般的怒吼聲衝散了。
楊洪渾身顫抖著，再度看向王玄。
而與此同時，王玄也扭轉頭，看向了楊洪。
王玄兩隻眼睛，四個瞳孔，盯住了楊洪的雙眸。
楊洪的雙目，立刻像是網中的鳥兒一般，被捕獲了。
他一臉的慘白，慢慢地恢複了些血色。
他顫抖的身體，也終於不再顫抖了。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
然後——
楊洪一臉的冷漠，回頭看向戰場。
他將目光，鎖定在正在大殺四方的翟清波身上，然後向他撲去。
出手就是殺招！
此時。
混戰中的翟清波、真元道人、尹為學、空了神僧。
四個人，已經完全殺瘋了，徹底沒了章法，混戰成了一團。
楊洪作為新殺入的生力軍，似乎開始起到了一錘定音的作用。
十數合間，翟清波在楊洪、尹為學、空了神僧三人的圍攻之下，被楊洪一抓擰下了頭顱。
翟清波的腦袋，被遠遠地拋將出去，好巧不巧的，正落在一個人的懷裡。
聽到這邊激烈的戰鬥，剛剛遠退出去的宗門諸人，漸漸地安奈不住了，都涌了回來。
接住翟清波腦袋的，正是寒潭山的凌波聖女蕭然。
她下意識地接住了翟清波的腦袋，打眼一看，一雙眸子，立刻瞪得渾圓。
這位寒潭山的寵兒，大名鼎鼎的「冰美人」，名動天下的聖女蕭然，此刻也像尋常少女一般，手捧著翟清波的腦袋發出了一聲尖叫。
而另外一邊，翟清波無頭的屍體，仍舊處理在原地。
血肉糜爛的斷頸處，鮮血狂噴而出。
這位大離十大高手排行榜上名列第八位，四品洞冥境巔峰、當世至強高手之一的翟清波，竟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