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草原上的小木屋
大約一刻鐘後。
北方鬼老楊雲柯似乎跟玲瓏溝通完了。
他忽然抬起頭，掃視向山谷中滯留的人，揚聲高喝道：「不進山的，趕緊離開，不要在此地逗留。」
說話間，他似刻意、又似不經意間，目光在陸潛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彷彿這句話是意有所指一般。
陸潛見狀，對面前的左丘玲眾人道：「好了，你們進去吧。在你們出來之前，我就呆在玲瓏客棧，等你們歸來。」
眾女看著陸潛，神情有些複雜。
自從她們成為紙新娘後，就一直呆在陸潛身邊。
這一次，還是頭一回要遠離他。
而且，還是長時間離開。
左丘玲下意識地向兩側掃了一眼，然後以精神力對陸潛言道：「相公，我們走後，就剩下伱自己了，你一個人對付他們，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啊。要不然，我們先幫你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然後再進山。」
陸潛聞言，立刻斥道：「外面的事情，不用你們管，你現在要做的，是以最佳狀態，安心進山。」
見左丘玲還想要再說什麼，陸潛伸出一隻手，阻住了她的話，繼續以精神力說道：「以你們現在的實力，留下來對我的幫助也不大。更何況，山神會不會出現、何時出現，現在都還是未知之數；而五色山，卻不會一直保持開啟狀態等著你們。」
關於這件事，陸潛早已思慮過了。
此番宗門大舉而來，單單四品洞冥境就至少不下五位！
如果說，王玄當真會現身，被宗門圍住了，到那時該如何行事，陸潛現在心裡其實也還沒底。
宗門這次大舉而來，高手眾多，遠遠超出了陸潛的意料。
在那些高手面前，左丘玲她們即便是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面對四品洞冥境，舒婉瑩連一招都抵擋不了。
她們，也不比舒婉瑩強。
即便郭鏟厲害一些，但是面對四品洞冥境的強者，她跟舒婉瑩比同樣也沒太大的差別。
對此，左丘玲她們自己心裡，顯然也很明白。
隨著陸潛實力的不斷增長，她們現在，漸漸地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像如煙姐妹、景艷秀，原本就天賦很差、直接擺爛的，那也無所謂。
但是像左丘玲、季思瑜這樣心高氣傲的，則是有些不能接受。
因而，當她們聽到五色山之事，便立刻毫不猶豫地決定進山冒險。
聽見陸潛這麼說，左丘玲的臉色十分難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潛見狀，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用擔心我，這世上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左丘玲點了點頭，道：「相公，你在外面，多加小心。」
陸潛點了點頭，道：「你們也是。」
季思瑜突然上前兩步，來到陸潛面前，展開雙臂，道：「相公——」
陸潛見狀，也上前一步，將季思瑜抱入懷裡。
四周，眾多陰鬼，看到這一幕，都大感詫異。
五色山，是陰鬼的聖地，跟人類毫無關係。
今天，在這五色聖山開啟的重要日子裡，門前卻來了一個人類男子。
他面前，站著六名女鬼。
他跟這六名女鬼，一一相擁。然後目送他們進入五色山。
看到這一幕，眾鬼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看向陸潛的眼神，更加怪異。
這人類，玩得夠花啊。
居然找了這麼多鬼老婆？
這世界，陰陽顛倒，可真是越來越混亂了。
……
陸潛目送左丘玲等人進入拱門，消失在光幕中。
然後，陸潛立刻就感覺到，他跟她們之間的精神力聯繫，立刻變淡了。
由於紙靈的關係，他們之間的精神力聯繫仍在，但是已經變得非常淡薄，淡薄到，陸潛已經無法使用精神力跟她們溝通了。
不過，對於這種狀況，陸潛也並不感到意外。
只要精神力聯繫還在，那就沒有問題。
這時，陸潛扭頭看向王姿容。
王姿容此時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她對陸潛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就在剛剛，王姿容悄然放了一隻蟲子，跟隨左丘玲她們一同進去了。
這隻蟲子，很順利的通過了拱門。
然而，就在它通過拱門的一瞬間，王姿容就失去了跟它的聯繫。
看樣子，這五色山，果真不是活物能夠進入的。
見狀，陸潛直接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
山谷中，陰鬼們繼續陸陸續續地走進拱門。
他們的臉上，既有興奮，也有忐忑。
只要踏過這道拱門，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完成了魚躍龍門的第一步。
或者，功成而出。
或者，永遠留在裡面。
對於他們個體而言，只要進入五色山，成功或失敗，就只剩下了這兩種結果。
但對於陰鬼群體而言，數月之後，當這些陰鬼中的幸運兒門走出這道拱門時，他們「鬼族」的實力，恐怕就要提升一個大台階了。
陸潛掃了幾眼，最終將目光落在玲瓏身上。
玲瓏跟五方鬼老，似乎已經談完了。
看著玲瓏，陸潛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喊她。
然而，玲瓏卻十分敏感，竟然感觸到了他的目光。
玲瓏轉回身看向陸潛，見他似乎是有話想說，便沖他招了招手。
陸潛見狀，便向前走去，跳上了石台。
五方鬼老，立刻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他來。
玲瓏則是笑著對五方鬼老介紹道：「這是我的生意夥伴，我們玲瓏客棧的陸掌柜。」
說罷，玲瓏又給陸潛介紹道：「這是五方鬼老，我們鬼族的話事人。」
這五方鬼老，在面對玲瓏時，態度其實挺好；然而現在看著陸潛，目光之中則充滿了審視，甚至還有一絲的敵意。
望著陸潛，五老冷著臉一言不發，連一個招呼也不跟他打。
顯然，他們對陸潛這個人類來到此地，並不歡迎。
陸潛見狀，便也懶得跟他們見禮。
玲瓏見此，便對陸潛說道：「陸掌柜，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耽擱幾日，你就先回客棧去吧，這幾天，客棧就麻煩你打理了。」
陸潛原本還想從玲瓏口中套問些情報出來，但眼前這種情況，他的話便也問不出口了。
他只好點了點頭，然後跳下石台，重新回到山谷之中。
山谷中，陰鬼們排成整齊的一隊，一個挨一個下餃子一般走進拱門。
陸潛則逆向而行，向山谷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王姿容和汪沅漳，則一左一右跟在了他身後。
現在，陸潛身邊只剩下她們兩個了。
汪沅漳早在兩百年前就進過五色山了，自然不會再進。
陸潛三人，像來時一樣，步行出谷，翻越前方五色山山峰之間相連的山樑，原路返回。
在這種詭異的地方，尤其是當著陰鬼們的面，陸潛當然不會弄險飛行。
等返回到五色山北麓，離開這座聖山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沿途中，依然不斷有陰鬼在進山。
陸潛今天一天，幾乎把這一輩子的陰鬼都見完了。
「他們這些老少男女，不同的相貌，其每一個，都是一件「人皮架子」。」
「每一張人皮的背後，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對此，他原本還沒有太大的感觸。
但突然間，他的這個念頭，就莫名地冒了出來。
陸潛深深吸了口氣，將心裡的煩亂壓了下來。
這時候，陸潛稍加回憶，他忽然發現，來到這個世界後，他見過的鬼，好像多過了人……
……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溫潤的陽光，跟五色山散發的光芒交相輝映。
王姿容扭頭看向陸潛，問道：「咱們現在去哪，回鬼市嗎？」
陸潛搖了搖頭，沒有多言，只是道：「跟我來。」
三人向南而行，又走出三十里，直到四周再也看不見一個人影了，陸潛才掏出了白虎。
陸潛和王姿容兩人騎虎，汪沅漳飛行相伴，他們趕路的速度立刻快了十倍不止。不多時，便向東南方向飛出了五十里。
前方，空曠的草地上，突然現出一道人影。
看到這個人，陸潛立刻降落到地面上。
站在青草地上的人，竟是陸潛在鬼集上收的紙新娘杜果果。
看見陸潛到來，杜果果立刻迎了上來，笑著道：「相公。」
陸潛點了點頭，問道：「我吩咐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杜果果點點頭，道：「都辦妥了，相公——哦，還有兩位，請跟我來。」
說著，杜果果在前帶路，向前走去。
走出不遠，前方平整的草地上，突兀的現出一條壕溝。
這條壕溝並不算大，長約一丈，寬六尺，深一丈左右。
杜果果直接跳下壕溝，陸潛三人，也跟著跳了下去。
進入壕溝後，他們面前，竟現出一面木板牆壁。
木板牆中央有兩扇對開門，門兩側還有窗，赫然是一座小木屋。
看起來，是有人事先在這裡挖了一個一丈多深的大坑，將一座木屋放了進去。
木屋的頂上，鋪了一層草皮，跟地面完全平齊。
如果此來，這木屋便隱蔽到了地面下方。
這樣隱蔽的木屋，別說遠看，就算站在附近，也難發現。
杜果果道：「相公，這是我遵照你的指示建造的木屋，你看還行嗎？」
陸潛點了點頭，十分滿意。
杜果果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忐忑地說道：「相公，這樣的木屋，可擋不住草原上的鬼怪。你確定，咱們可以在這裡過夜嗎？」
陸潛道：「你放心，就算草原上的鬼怪全都湧來，也攻不破這扇門。」
說著，陸潛直接掏出神荼鬱壘，貼在了木門上，然後推門而入。
杜果果見狀，也不敢多問，只好跟著進屋，然後關閉了屋門。
這座木屋並不算大，裡面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套桌椅，因而反顯得有些空曠。
王姿容向四周打量了幾眼，然後問道：「小陸哥，你是準備藏在這裡蹲守，等待山神？」
陸潛輕聲嘆了口氣，道：「宗門那邊高手如雲，我們如果是離得近了，也會被他們圍住的。只能藏在此處，遠遠觀察，然後再見機行事吧。」
王姿容自然知道，陸潛近日來的一系列行動，都是為了山神王玄，但具體原因，他卻並沒有說。
到了這時，王姿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不會是想營救山神吧，你為什麼，對祂這麼關心？」
陸潛沒有看王姿容，背對著她，負手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對此，你有什麼想法嗎？」
王姿容搖了搖頭，道：「咱們救不了祂——」
說完，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且，這次宗門雖然來了這麼多高手，但我總感覺……他們也未見得能抓到祂。」
關於這位山神王玄，陸潛已經跟王姿容聊過多次了。
不過可惜的是，王姿容對這位山神——她名義上的師傅，了解得卻是不多。
王姿容又說道：「而且，我也不明白的是，清玄觀這些人，為何如此篤定，山神會在此處現身？以我對祂的了解來說，這不大應該啊……」
陸潛搖了搖頭，然後迴轉身，面向王姿容，道：「他們敢這麼做，必然是有咱們不知道的理由。不過，我估計，十有八九，山神會在五色山現身。」
王姿容道：「你的意思是，祂也是想要進入五色山中？」
說完，王姿容自己就先搖了搖頭，道：「按理說，這不大可能。就算這次祂能成功進入五色山，也不過只能在裡面躲藏數月而已，最終還是要出來的。到了那時候，不管是宗門還是朝廷，想要捉祂的人，大可在五色山外從容布置，那時候，祂更是無處可逃。」
王姿容說的這些，陸潛自然也早想到了。
也正是因此，他心中對宗門此次的行動，至今同樣也是十分不解。
陸潛搖了搖頭，道：「猜也沒用，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咱們看著就是。」
說完，陸潛對王姿容道：「這座木屋很安全，你就呆在這裡，不要出去。」
王姿容聞言一怔，道：「你……你當真要有什麼行動嗎，不帶上我？」
陸潛撇撇嘴，道：「帶上你，我還得分心來保護你。」
王姿容聞言，頓時嘟起了嘴吧。
不過，一想到宗門的眾多高手，她立刻就有些泄氣。
頓了頓，王姿容說道：「那你帶上我的金翅蟲吧，如果說能讓金翅蟲近身，就算是四品高手，也能咬他一口。」
陸潛聞言，吃了一驚，道：「你的金翅蟲有這麼厲害？四品高手，可是有靈氣護罩的。」
王姿容聽了，似乎有些不太自信，踟躕了一下，道：「我的金翅蟲現在已經是成熟體了，按理來說應該可以……
嗯……不過它們肯定是頂不住不住四品高手一擊的。這一點，你也得留意一下。」
王姿容的金翅蟲，確實不一般，當初只是區區兩隻金翅蟲，就直接咬死了郭鏟，這是陸潛親眼所見的。
不過，要拿它們來對付四品高手，那就未免太過誇張了。
陸潛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多少也能有點用吧。」
王姿容聳了聳肩，道：「至少也能騷擾敵人一下，給你爭取點逃命的時間。」
陸潛聽了，皺了皺眉，道：「你養這金翅蟲很不容易，我要是這一次都給你弄死了……」
王姿容伸出手指，按在陸潛的唇上，阻住了他的話。
這座小木屋雖然有窗，但是因為半埋在地下，本就十分昏暗。
這時，外面的太陽似乎已經下山了，整個屋子裡，頓時一片漆黑。
陸潛抬起手，捉住王姿容的柔荑，然後對三人說道：「你們警惕一些，我出去探查探查，有事隨時喊醒我。」
「是，相公。」
「嗯……」
說罷，陸潛走到床邊，直接躺了上去。
然後，他的視角，切換到一隻紙靈蜂鳥身上。
再張開眼時，陸潛便看到一條色彩絢爛的山谷。
山谷的盡頭，是一扇拱門。
陸潛剛剛離開五色山時，在拱門門口附近、以及沿途道路旁邊，甚至是五色山外，悄悄地撒了許多蜂鳥。
這些蜂鳥體型很小，適合藏匿，而且它們呆在原地不動的話，也很難被發現。
通過切換不同的蜂鳥視角，陸潛不需要蜂鳥移動，同樣也可以實現對五色山極其附近的大片區域的監控。
這可比他釋放出精神力感應去探查隱蔽多了。
以他現在的精神力等級，主動使用精神力感應出去探測，是很難逃過四品洞冥境高手的感應的。
而蜂鳥這種靜物，本身幾乎沒有任何力量波動向外散發，除非用肉眼看到，不然是極難發現的。
夜幕下的五色山，前方山谷中依舊光彩絢爛。盡頭的五色光門，依然安靜地矗立在那裡。
不過，相對於白天，此刻這裡卻是靜悄悄的，連一道人影都看不見。
沒有陰鬼，就連五方鬼老和玲瓏都不見了。
陸潛掃了幾眼後，就開始切換視角。
這一次，他幾乎把庫存的蜂鳥全都拿了出來，五色山內外方圓二三十里的範圍內，撒了近百隻蜂鳥。
陸潛不斷切換視角，然而卻始終沒有什麼發現。直到他第五次切換視角時，才看到一行人，剛剛翻過了山樑，正在沿著山坡向下走。
這一行人共計有十八位，全都是披著人皮的陰鬼。
看起來，這是姍姍來遲者，準備進入五色聖山的陰鬼。
陸潛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同時仔細地感應著每一個陰鬼身上的氣息。
他可沒忘記，山神王玄有搜集人皮的嗜好，同時祂也喜歡身披人皮在外面活動。
如此一來，祂的外貌，便沒有了定數。就算是王姿容，也未必就肯定清楚祂的真實相貌。
相貌可以作假，但是身上的氣息卻不會。
陰鬼身上所散發的，是濃重的陰氣，陸潛以精神力覆蓋雙目看時，它們的身上會發出青黑色的冷色調煙氣。
而神明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則是完全不同，祂們身上會散發出明黃色的煙氣。
這一點，陸潛已經反覆驗證過了，基本上不會有錯。
這十八個陰鬼身上，正散發著青色的冷煙，同時有一陣陣陰冷的氣息，散發而出。
絕大多數的陰鬼，都已經在白天進入五色山的五色拱門了。
現在的五色山，早已不見了白日的喧鬧，反而異常冷清。
陸潛看了好大一會，除了一些零散的陰鬼之外，居然沒有發現一個人。
不但看不到王玄，連宗門的人都沒見到一個。
陸潛可不信，清玄觀會不在五色山埋伏人手。
或許，他們隱藏得很好，以至於陸潛用肉眼根本無法看到。
心中想著，陸潛便決定，飛向外圍去看看。
然後，陸潛的視角，立刻就切換到了五色山外、一隻位於極偏僻處的蜂鳥身上。
然後，他驅動蜂鳥，悄然飛起，開始向外飛去。
為了儘可能不被發現，陸潛飛行的高度極低，幾乎是在擦著草尖飛行。
這樣一來，他雙目的搜索範圍減小了，不過更加不易被發現，同時看地面看得也更仔細了些。
一股清冷的風，吹在身上，一陣陰寒之氣，令陸潛幾乎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下一刻——
陸潛突然一愣。
他現在佔據著蜂鳥的視角，怎麼會感覺到冷？
就在這時。
一隻如寒冰般涼的小手，突然間摸到了他的臉上。
當陸潛的視角切換到蜂鳥後，他躺在床上的身體，只是失去了視覺，但是其它的感覺，仍是一切如常的。
那一瞬間。
陸潛陡然打了個冷戰。
他立刻切換回本體的視角，霍然張開了眼睛。
同時，他一抬手，就向上抓去。
小木屋內，此刻一片漆黑。
不過以陸潛的目力，仍然看到一張蒼白的臉，正在垂頭看著他。
見到陸潛突然出手向她抓來，她立刻欠身後退，躲過這一抓。
陸潛一個翻身，蹲坐在床上，凝神一看，卻見站在他面前的，是杜果果。
見狀，陸潛不禁有些惱道：「你摸我的臉做什麼？」
杜果果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向門口指去。
陸潛見狀，側目向門口看去，同時皺起了眉頭。
烏沁草原的夜晚，時常會有鬼怪出沒，又有什麼稀奇？這個杜果果，也太沉不住氣了。
杜果果剛剛成為紙新娘，跟他還是有些陌生，缺乏磨合。
陸潛心中剛剛這般想著，突然——
砰——砰——砰——
木門外，竟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陸潛的臉色，遽然一變。
此時此刻，外面如果是有鬼怪到來，陸潛絲毫不會感覺奇怪。
但是，木屋的門上，貼著神荼鬱壘。如果來的是鬼怪，它們到不了門前，就早被神荼鬱壘拍死了，肯定敲不了門。
不是鬼怪，那現在在外面敲門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