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因愛生恨

正文卷

「姜扶光,」姜寧柔臉色頓時陰冷下來,「你不要血口噴人,行宮那晚,我因身體不適,提前離開馬球場,在路上遇見了顧二公子,他見我身子不適,還送了我一程。」

她是絕不會承認,那天晚上,她被人打暈,不省人世,直到身體被閣里思貫穿,撕裂一般的疼,令她清醒過來。

可一切都晚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閣里思像一頭噁心的種獸,趴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地擺弄她的身子,露出淫邪的表情,說著令人噁心作嘔的污言穢語,做著禽獸不如的事,她甚至不敢叫出聲,生怕引來了附近的下人,叫人抓姦在床,她只能默默的忍受這一切。

思及至此,她再也忍不住噁心,止不住地乾嘔。

「你與顧令儀交好,是你說服顧令儀,將那株碧血丹心蘭送給了顧嘉彥,促成了顧嘉彥約見我一事。」

「也是你利用公主的身份之便,將抹了金風玉露的茶具,送到了顧嘉彥手上,我之所以查不出蛛絲馬跡,是因茶具,本就不是行宮這邊準備的,是你準備的。」

姜扶光嗓音沙啞,一些想不通的關節,在這一刻撥開了雲霧。

姜寧柔實在太狡猾了,每一件事,都有她從中推動的影子,更甚者,如果沒有姜寧柔從中配合,那些算計也很難成功。

但因她參與的都是一些細枝末節,很容易讓人忽略。

而且,每次行事,姜寧柔都拉著顧令儀這個丞相之女一起,事發之後,也總能借著顧令儀,擺脫一切嫌疑,因為沒人會懷疑顧相,更沒人會和顧相過不去,很難讓人懷疑到她身上。

她將顧令儀利用得淋漓盡致。

現在想來,顧令儀對她莫名的敵意,恐怕也和姜寧柔有關。

姜寧柔腦中不停地浮現,那日被閣里思欺辱的畫面,再也維持不住自己柔婉的一面。

她眼睛發紅,死死地看著姜扶光,眼裡充滿了怨毒:「姜扶光,你怎麼這麼幸運,每次都能逃過一劫?」

因為有個傻子,每次都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出生入死啊!

想到了姬如玄,姜扶光心中隱隱作痛:「你們策劃好了一切,為免計畫泡湯,你還特意過來邀請我參加馬球會,是因你們都知道,我性子如此,只要涉及原則,等閑不會輕易駁了誰的面子。」

「為此你還特地,將我好生打扮了一番,想將我【賣】個好價錢,卻沒想到,你樣機關算盡,最後卻是自食惡果。」

「當真是可笑至極!」

「閉嘴,」姜寧柔瞪大了眼睛,撥高了聲量,「當初在行宮裡,為什麼失去貞節的人不是你?明明你才是被算計的那個,你為什麼會沒事?姜扶光,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閣里思……」

姜扶光冷眼看她,從前柔婉嬌美的女子,現如今在她眼中,宛如一條陰冷的毒蛇。

又陰又毒。

「姜扶光,」姜寧柔突然冷靜下來,幽怨的嗓音,透著瘮人的冷意,「顧嘉彥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姜扶光不由一窒,又想到,那日顧嘉彥將她護在胸前,自己卻身中毒箭的情形,心口一陣絞痛,忍不住又低頭咳了起來。

「顧嘉彥那麼喜歡你,為了你,不惜和家人反目成仇,你卻害死了他,」姜寧柔說這話時,眼中的嫉妒與怨恨,幾乎要脫眶而出,「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你為什麼不去死,你去死啊?!」

姜扶光咳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她抓緊帕子,死死捂著嘴,身體因為咳嗽,不停地震動。

她啞聲道:「因為,顧嘉彥不想我死。」

他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想她死。

至死他都不曾後悔過。

就像小時候那樣,在混亂的人群里,不顧人潮踩踏的危險,義無反顧地撲在她身上,將她護在身下。

燃燒的木架倒下時,他第一反應也是推開她,讓她遠離危險,自己反而被木架砸到,身體被燒傷,險些沒命。

他一直都是那個嘉樹。

至死都沒有變過。

「憑什麼啊!」姜寧柔嫉妒得面容都扭曲了,「我從小就喜歡顧嘉彥,為了接近他,我堂堂一個公主,不惜放下身段,去討好顧令儀,處處哄著她,還要忍受她嬌蠻的性子。」

她拔高了聲量,彷彿聲高顯得自己更理直氣壯。

「明明我和顧嘉彥也是青梅竹馬,憑什麼他眼裡只有你?憑什麼只認你是他的青梅竹馬,處處維護你,不論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巴巴地往你面前送,討你歡心!」

「憑什麼啊!」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

姜扶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渾身無力地靠在迎枕上,回想往日種種,不禁有些明悟。

姜寧柔喜歡顧嘉彥,並非沒有徵兆,至少有顧嘉彥的場合,就一定會有姜寧柔。

姜寧柔求而不得,因愛生恨,所以變本加厲地害她。

「明明我與他才是最相配的,」姜寧柔淚流滿面,傷心欲絕,目光猛然射向了姜扶光,「明明我已經打算好了,待榮郡王登基之後,我便求了外祖父,讓新皇為我和顧嘉彥賜婚。」

外祖父執掌兵權,有從龍之功,這點小事,新皇不會拒絕。

而且新皇登基之後,也要設法進一步拉攏顧相,外祖父是新皇的嫡系,讓顧嘉彥尚公主,就是一種變相的拉攏手段。

新皇何樂而不為呢?

外祖父為新皇排憂解難,新皇也會更加器重外祖父。

「明明我都算計好了一切,」姜寧柔嗓音變得尖銳,雙眼變得通紅,「只差一點,我就能如願以償,嫁給顧嘉彥!」

「只差一點!」姜寧柔徹底崩潰了,她咬牙切齒,就連柔婉的面容,也變得扭曲,「姜扶光,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你算計好了一切!」姜扶光緩緩坐直了身子。

姜寧柔坐在榻邊,與她距離很近,這原本是姐妹親近的表現,可這會兒,她滿臉的不甘與怨恨,幾乎都要懟到她臉上。

「只差一點點!」她面無表情,看著姜寧柔,眼裡怒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