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逼上了絕路

正文卷

第442章 逼上了絕路

「長公主明面上,被以昌郡王為首的宗親,逼離京中權利核心,遠去西南,可這其中,難道就沒有長公主順水推舟,刻意為之呢?」

她越想便越心驚,連瞳仁都擴大了。

「因長公主去了西南,朝臣們把所有目光,都放到長公主身上,誰也沒有懷疑驍騎將軍的行蹤。」

「也因長公主遠去西南,讓所有人都以為西南局勢緊張,連南越國也認為這是他們趁虛而入,南上稱雄的大好時機,國主領兵,親率二十萬兵馬,傾舉國之力,也要打敗戚家軍。」

「南越國絕不會想到,嶺南還藏了一支虎狼之軍,他們中計了,這一切只是長公主的計謀,戚家軍積弱的傳言,恐怕也有不少水份,目的是為了示弱以強,誘敵以殲,南越國肯定要栽。」

「也因長公主去了西南,穩定了西南大局,戚家軍再無後顧之憂,可以放手同南越國一戰。」

「所有的關鍵,都是長公主去了西南。」

「我們也中計了。」

「針對戚家軍所有計謀,最終都為戚家軍做了嫁衣,一旦嶺南勝局一定,戚家軍橫掃南越,重振戰神之名,決不是我們可以抗衡。」

暗衛有些不以為然:「戚家軍東拼西湊,最多只能湊出不到十三萬的兵馬,其中還有一萬兵馬,還被征南將軍帶去了西南,缺了一位主將,兵力懸殊太大,戚家軍就是再厲害,這一戰恐怕也懸。」

素衣女子抬頭看他,眼裡帶了一點嘲弄,她之前也是這樣想的,可現在她卻不能這樣想了。

「你知道,全盛時期的戚家軍有多強?平定北邊,橫掃南越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戚家軍的主帥,還是那個主帥,主將還是那些主將,甚至年輕一輩,一連出了兩個將星,戚家軍一直是那個戚家軍啊!」

「我真蠢,我怎麼會自以為是的以為,戚家軍是真的積弱呢?」

「我怎麼會以為,推動承安侯擺布葉尚書,借著戚老將軍年邁,又病體纏身,讓兵部篡奪太尉的權柄,借著兵部掣肘太尉府,打壓戚家軍,就能讓戚家軍積弱不振?」

「戚家軍弱的是裝備,不是人啊,甚至因為裝備物資的缺乏,他們更加專註練兵,更加專註於排兵列陣,更加專註於火力的研究,他們不會變弱,只會更強。」

「暫時的示弱,只是為了麻痹承安侯,麻痹舊勛黨派,是為了韜光養晦,為了給長公主創造干政時機,讓長公主步步掌權。」

若戚家軍還像之前那樣強勢,為免戚氏擁兵干權,中立派絕不會坐視,長公主幹權涉政,陛下也絕不會,一步步將長公主推向前朝,孟太傅也不會為了平衡,貴妃黨和皇后黨之間的爭鬥,親自教養長公主。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戚老將軍病體纏身,回京榮養之後,才開始的。

好一個戚如烈,姜果然還是老得辣。

素衣女子恍然大悟,卻悔之晚矣,她流下了晦恨的淚:「長公主已經將我們逼上了絕路。」

「只要她一回京,我們就將無所遁形,我們沒有退路了。」

暗衛仍有些不可置信:「昌郡王那邊……」

素衣女子面色一陣頹然:「昌郡王在宗室里的勢力,被陛下清理了不少,長公主歸京之日,就是他倒台之時,他比我們更急。」

陛下為長公主清理了宗室,長公主歸京之後,就能徹底掌握朝堂,幾乎沒有任何阻力,他們這些舊勛黨派,藏在暗地裡,都鬥不過長公主,被長公主逼得,馬上就要現出原型,更遑論是正面剛?

素衣女子面色一狠,用力攥緊了五指:「昌郡王那邊還要再添一把火,傳信給安王妃按計畫,提前行事,我們在朝中的埋的棋子,務必要配合昌郡王的所有行動。」

……

葉明婉妝畢,攬鏡自顧,目光落在髮髻上堆滿的珠翠,還別說,脖子還真是沉得慌,想到之前昌郡王壽宴,長公主一朵通草花艷壓群芳,便覺得從前華貴端重的髮式,也有些俗不可耐。

她抬手,將髮髻上的珠翠一一取下:「去把之前訂做的幾朵絨花牡丹取來。」

沒有通草花,和通草花一樣精美大方的絨花,最近在京里十分時興,冬日裡衣著厚重,碗大的絨花往頭上一戴,讓人覺得春意盎然,也不會有頭重腳輕之感。

丫鬟連忙去取。

房中除了葉明婉,便只有她的貼身丫鬟小桃。

小桃上前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葉明婉挑了挑眉,隨即又問:「殿下回來了嗎?」

小桃回道:「早就回來了,大發了一頓脾氣,派了身邊的親信,去昌郡王府傳信。」

陛下勒令昌郡王,待在府中閉門思過,明著不讓昌郡王參與朝政,因昌郡王手中執掌了兵權,眼下嶺南還在開戰,昌郡王還擔綱了押送物資的重任,在這個緊要關頭,陛下也不能做的太過,以免嶺南那邊出了差錯,因此也沒有對昌郡王有任何實質性的限制。

昌郡王明面上遵從陛下旨意,閉門不出,私底下,卻時常邀請信任的宗親,及立嫡派的大臣,來安王府議事。

近來朝中的立儲風波,迎皇后回宮種種,都是昌郡王的手筆。

昌郡王不在朝中,卻在朝中隻手遮天。

連陛下也要避其鋒芒,一連幾日不曾上朝,也不召見外臣。

當然了,這一切也有舊勛黨派,在背後推波助瀾,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將昌郡王推到風頭浪尖上,把他架到火上烤,封死他的一切退路,最後只能任人擺布。

如今長公主即將歸朝,昌郡王早已是騎虎難下背,不能收場了。

葉明婉彎了彎唇:「走,我們去看看。」

姜景璋一回到府中,就召了府里的幕僚議事,屋裡氣氛很僵,幾個平時主意最多的幕僚,一個個像鋸了嘴的葫蘆,惹得姜景璋無能狂怒,想也知道,議事議了一場寂寞。

得知葉明婉過來了,姜景璋蹙了蹙眉,有些不滿,到底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