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另有隱情?

正文卷

「之前有一位醫師說,當年白女官是中毒之後,才會引發瘋病,或許可以尋一位毒師為白女官治療,還能有一絲希望,只是毒師本就十分少見,老奴派人四處打聽,偶然聽聞,京郊有一農戶之子,因誤食了有毒的東西險些喪命,後被一位神秘的毒師以毒攻毒才救下了性命,老奴循著線索,找到了一位石醫師,只是那位石醫師說什麼也不肯出手。」

姜景璜慢吞吞道:「想來這位石醫師,是有些真本事,有些傲氣,也是在所難免,明日我親自去一趟……」

他話音未落,就有小廝匆匆過來稟報:「殿下,外面有一位石醫師求見殿下,說是應殿下之邀,特此登門。」

姜景璜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快把人請進來。」

不一會兒,長史就帶著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醫師進了府內,姜景璜與他客套了幾句,親自帶他去了後院白女官處。

此時,白女官正坐在鋪了絨毯的地上,痴痴地笑。

為免她發狂,石醫師一針將她放倒,扣住她的手腕,把脈了半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女官早些年,曾服食過大量砒霜,不過因發現及時,催吐保了性命,只是砒霜之毒令她五臟皆損,又遭巨大打擊,導致她精神紊亂,前事盡忘,瘋癲痴傻。」

白女官中毒一事,涉及宮中秘辛,這些年來,他請了不少醫師為白女官診治,卻始終不曾提及此事,沒想到竟被他一語道破。

想來這個石醫師確實有真本事。

姜景璜想了想,半晌才問:「可有醫治?」

「有。」石醫師回答。

姜景璜目光亮了亮,接著又聽石醫師說:「我可以為她施針,令她神志清醒,只是她瘋顛多年,此針法不亞於催命符,也只能讓她清醒三日,三日之後,她必死無疑。

聽聞雍王殿下,幼年曾受白女官照拂頗多,多年來尋醫問葯,為她醫治瘋病,應該不會答應。

哪知,姜景璜卻神情淡漠,慢吞吞道:「有勞石醫師,為她施針。」

石醫師有些驚訝,卻並未多說。

想來雍王對白女官是死是活並不在意,他由始至終在意的應該是,白女官身中砒霜的內情。

待石醫師為白女官施完針,姜景璜命人送上了豐厚的診金,讓長史送他離開雍王府。

雍王妃拿了一件斗篷,走進了這處偏院:「殿下,外面風大,許是要下雨了,小心著涼。」

她輕輕將斗篷搭到姜景璜的肩膀上,又繞到他身前,踮起足尖,為他系斗篷的系帶,細白的手指纏著帶子,精心地打了一個福結。

姜景璜握住妻子嬌玉般的手,將她按在胸前:「白女官今夜亥時就該醒來,她會想起那些被她遺忘的前塵往事。」

雍王妃笑容溫婉:「殿下多年心愿就要達成了。」

姜景璜嗯了一聲:「未免夜長夢多,今夜白女官一醒來,我就要帶她進宮面聖,經此一事後,雍王府勢必會受陛下猜忌,我們的日子也會愈加艱難,委屈你了……」

雍王妃搖搖頭:「左不過關起府門,過自己的日子罷了,這世間,能令妾委屈之人,唯有殿下一人,殿下愛重妾,與妾同心同德,妾又何來委屈?」

陛下為她和二皇子賜婚時,族中姐妹們紛紛嘲笑她,二皇子不受寵,懦弱蠢笨,嫁給她沒有好日子過。

她也曾彷徨失落過。

但後來,她接連收到二皇子派人稍帶的禮物,母親說,二皇子待她十分上心,將來定能夫妻和睦,心中這才隱隱生出了些許期待。

不久之後,京里派人送來了二皇子的聘禮,禮單遵循了規制,細節之處仍能看出,擬定禮單之人的用心。

從賜婚到嫁進雍王府,不過短短數月,在外人眼裡蠢笨不堪的夫君,卻從不曾怠慢過她。

她的丈夫並不蠢笨,相反他卷不離手,十分好學。

他也不膽小,只是反應慢了半拍,便不怎麼與人相處。

他更不懦弱,只是說話慢吞吞的,便也不常與人交流。

雍王妃輕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殿下所行之事,是為了恩義,妾自當支持。」

雍王眼眶微濕:「好。」

石醫師出了雍王府後,親自走了一趟長公主府,與姬如玄提了雍王府發生的事。

「那位白女官顯是服食砒霜,因發現及時,這才能保下性命,顯是涉嫌了一樁宮闈秘辛,我故意點出此事出言試探,但那雍王姜景璜城府極深,竟是不露分毫。」

姬如玄屈起一條腿,手肘撐著膝,眼珠左右轉動,不住地打主意:「我聽長公主提過,自南興帝登基之後,後宮發生最大的一件秘辛,就是十五年前,何貴嬪在撫養二皇子姜景璜期間,持續對其投毒,陛下龍顏大怒,不僅賜死了何貴嬪,何貴嬪宮中一應下人,不是處死,就是流放,連皇長子也被幽禁,後染病亡故。」

石醫師推算了一下時間:「那白女官正是從前伺候何貴嬪的令侍,中毒一事,多半和此事有關。」

姬如玄輕叩了一下膝蓋:「原以為,姜景璜是因白女官曾對他有照拂之恩,這才把人接到府中照顧,現在看來,他明顯另有所圖,莫非當年何貴嬪被賜死一事,還另有隱情?」

石醫師道:「到底照顧了多年,姜景璜讓我施針時,話雖然說得慢,態度卻不見半分猶豫,狠絕可見一斑,外面有關他膽小懦弱的傳言,顯是言過其實。」

姬如玄要笑不笑:「先派人盯緊了雍王府,他最好真如長公主所言,是一個很好的人。」

搞死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多輕易啊~

他滿眼興奮。

……

夜深人寂,南書房角落裡的鎏金燈樹上燃滿了蠟燭,時至亥時,南興帝坐在案前批閱奏摺,通明的燈火下,他微微低頭,鬢間露出了一抹灰白。

自承安侯下獄後,大理寺在取證審訊期間,有關承安侯各種貪贓枉法的證據,也接連不斷地呈進宮裡,且涉事之廣,牽連之眾,再度顛覆了南興帝對承安侯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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