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君玄,我冷

正文卷

「君玄……」她仰著臉,嗓音嬌軟,「不走好不好?我想吃你做的槐葉冷淘,桑葉豆腐,甜甜的四紅物湯……」

一低頭,看她星眸瞪得很大,但神志迷離,顯然沒有清醒。

她眼底微紅,透著水光,橫波瀲灧,定定地凝視著他,細聲細氣,一片柔軟,語氣卻又嬌又蠻。

她大約以為,這是一場夢吧。

姬如玄只顧看她,一時忘了回答。

「姬如玄。」她有些惱,連君玄也不叫了,眉頭緊蹙,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好——」姬如玄終於開口。

姜扶光眉眼微彎,鬆開他的手。

看著空蕩蕩的指縫,姬如玄微抿了唇。

「不許反悔,」她勾著小指頭,彎著唇笑,「我們來拉勾!」

「幼稚!」姬如玄哧笑一聲,嗓音很輕,擔心會驚醒了她,令她從『夢中』清醒過來。

她催促:「快伸手。」

姬如玄從來沒同人拉過勾,見她伸了右小指,他也伸了右小指。

「不對,」姜扶光眨眨眼,「男左女右。」

姬如玄換了左小指:「這樣?」

「你可真笨,」她一臉嫌棄,勾住了姬如玄的小指,「連拉勾都不會。」

姬如玄眉眼含笑,溫聲道:「我不會,你教我。」

「好呀,」她晃了晃勾起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一百年不許變。」他要爭取活到一百歲。

姜扶光覺得踏實了,又將手指塞進他指縫裡,扣住他的手,顫了顫眼睫,合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姬如玄低笑。

睡到後半夜,外面颳起了風,雨勢變大。

她蜷縮著身子,往姬如玄身邊靠了靠,低噥一聲:「君玄,我冷……」

姬如玄將被她嫌棄的薄毯,蓋到她身上。

「不許走……」她咕噥一聲,又往姬如玄身邊靠了靠。

見她都睡到了榻邊上,姬如玄上了榻,側倚在榻邊,她似有所覺,翻了個身子,背對著他,依進了他的懷裡,單薄的背脊緊緊挨在他的胸膛。

慢慢地,嬌軟的身軀整個貼了上去。

床前一片昏暗,燭光透進幔帳,落在床榻旁的男人身上,將男人嶙峋的輪廓,映得深邃晦澀。

這一夜,姜扶光睡得很安心。

洛京。

承安侯正在屋裡和幾個幕僚密談。

「京中的流言,已經醞釀了許久,柳大夫迂腐守舊,認為長公主牝雞司晨,竊權亂政,向來看不慣長公主,也沒少聯合御史台及朝中大臣,彈劾長公主誤國禍民,要求陛下降罪。」

「可陛下袒護長公主,將長公主保護在宮中,對朝中一面倒的彈劾置之不理。」

「開弓沒有回頭箭,」賈長史面色陰狠,一咬牙道,「就按照原定的計畫,在新安縣再燒一把火,把整個新安縣都淹了,四五十萬人受災,陛下總不會置之不理了吧。」

一眾人臉色驚變,難免露出不忍的神情,可動了動了唇,終究什麼也沒說。

氣氛一度沉凝。

承安侯蹙眉,正要開口,福安急色匆匆地走進屋裡:「侯爺,宮裡傳來消息,長公主不在宮裡,拘禁在未央宮裡的人,是長公主身邊的瑪瑙姑娘。」

饒是淡定如承安侯,也不禁一臉震驚:「長公主不在未央宮,那她在哪裡?」

這是怎麼回事?

「是金蟬脫殼,」賈長史牙關咬得喀啦響,深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大壩沖毀的奏報一進京,御史台就將矛頭對準了長公主,長公主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同陛下一起演了一出金蟬脫殼之計,秘密前往杭州查實大壩被毀一事,解朝中之困,再不濟還能平定災情將功補過。」

他們在京里,苦思對付長公主的方法。

可長公主已經跳出洛京,直接去杭州尋找破局之法,不論是謀略、膽魄還是城府,都遠超旁人預料。

承安侯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長公主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就毀了我們全盤計畫,新安縣的火不能再燒了,不然就要燒到我們自己頭上。」

賈長史臉色也很難看:「現在的問題是,毀堤是否萬無一失?杭州郡大小官員,為了配合侯爺擴大災情,故意延誤災情,勢必會引起長公主的懷疑,長公主定要查實一番,萬一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於承安侯府而言,就是滅頂之禍。」

福安連忙道:「侯爺盡可放心,知道長公主心思縝密,李太守和王縣令都心存了警惕,精心做了安排,就算長公主將他們祖宗十八代的關係往來查一個遍,也絕不可能查到什麼。」

「南朝有律令,因河堤失修,釀成災禍,此罪與丟城棄地等同,是死罪,毀堤更是禍及滿門,李太守及王縣令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顧及一家老小,絕不會吐露半句。」

承安侯神色仍沒放鬆:「萬一呢?」

李太守和王縣令身上牽扯了私鹽案,等大理寺的監察史到了杭州,就要著手調查,大理寺查案的手段向來厲害。

福安又道:「杭州有修河司,一旦情況不對,李太守和王縣令,就會揭發修河司貪墨河道款,導致河堤失修,長公主會將矛頭對準修河司,絕不會波及到您的頭上。」

因南朝水災頻發,朝廷於工部轄下設『都水監』,並在地方設『修河司』,負責河道修繕工事。

修河司政令仰承工部,獨立於地方官府,但有關河道上的事,卻仍越不過地方官員。

他們做了兩手準備,一旦情況不對,立刻禍水東引,將一切過錯推到修河司身上,讓他們做替死鬼。

這些個修河史,每年經手這麼多河道銀子,沒一個是乾淨的,只要朝廷一查,上上下下都難逃罪責。

承安侯頓時放心了許多。

一聽安排了替死鬼,賈長史的臉色也好看許多:「林氏是杭州望族,承安侯與浙州骨肉相連,如今長公主去了杭州,侯爺最好不要再插手浙州,及朝中【倒長】之事,最好是想辦法將浙系那邊的一切干係都斷乾淨了。」

承安侯頷首,他心中一陣恍惚,想到了弦照那天說的話。

到了河北以後,去了西柏坡紀念館,還有開國偉人們的在西柏坡的故居,解放三大戰役,遼瀋、淮海、平津,都是我們偉大的毛主席在這裡,在一間間狹小的院子指揮,勝利。。。。

好累(ó﹏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