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堪至極

正文卷

第147章 不堪至極

「你們沒看到,寧瑗公主肩膀處還有好幾道紅痕,要不是吳中尉趕到及時,讓大家退出來,並點了高小姐,把門關好,寧瑗公主還不知道, 要被多少人看光。」

「如此荒唐放誕,寧瑗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做?」

「誰知道呢,她可是公主呢,若是她自己不願意,誰還能逼她不成。」

「不知羞恥。」

「噓,別說了, 林世子過來了……」

林玄照沉著臉,站在院子里,冷聲問:「你們可有看清楚,裡面的人確實是寧瑗公主?」

「這……」院子里眾家小姐們,一時有些不確定了。

地上的衣服確實是寧瑗公主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

但是下人院的門比較窄小,大家都堵在門口,真正能看清屋裡情形的,只有前面幾人。

林弦照心裡有底了:「寧瑗公主於行宮內失蹤,皇城司正在各處宮院搜查,本世子聽說此處有異狀,便帶人過來查看,在查明一應詳情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動。」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把寧瑗公主同男人幽會偷情一事, 說成是寧瑗公主失蹤。

不管發生什麼事, 寧瑗公主都是被人謀害。

此時,寧瑗公主就在下人房裡, 在場所有人都有謀害公主的嫌疑,所有知情人都脫不開干係。

想明了這其中關節, 大家臉色一陣煞白, 個個驚疑不定, 神色如喪考妣。

身形粗壯的婆子們,頓時將門守好,一雙雙渾濁陰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幸好來得及時,場面還能控制。

林弦照鬆了一口氣,點了一個持重的老嫗:「盤問一下在場的人,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要巨細無遺。」

老嫗連忙應下。

林弦照又看向另一個身形肥壯的老嫗:「你帶兩個人進去,看看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嫗點了兩個能信的人,走到門口,敲了幾下門。

「滾開!」閣里思怒吼的聲音傳出。

他只是想玩個女人,結果玩成了一場笑話,鬧得人盡皆知,可想他心中到底有多麼惱怒。

「奴婢是承恩公府的下人,過來尋寧瑗公主。」老嫗聲音平靜。

裡面不再傳出聲音。

老嫗這才推門而入,閣里思已經穿戴整齊,雙手抱胸, 神色陰鷙地坐在椅子上。

要承恩公府給一個交代。

老嫗上前一步:「寧瑗公主是皇后娘娘和陛下唯一的嫡公主,自小便是千恩萬寵了長大,王子請稍安勿躁, 國公爺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事。」

閣里思蹙起了眉,事情鬧得這麼大,便不好脫身了。

「請王子先去隔壁房間迴避。」老嫗見他一直沒走,提醒了一句。

「你們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好過。」閣里思眼裡帶了陰冷的警告,大步走出房間,用力摔上了門。

他連攝政長公主都敢睡,一個嫡公主算什麼?

他只要一口咬定,是承恩公為了給他賣個好,把侄女送到他床上,希望能通過他的幫助,讓三皇子解禁,並參與共商伐越大計的會議。

南朝陛下還能把他怎麼樣?

……

「陛下,陛下、陛下……」門外傳來張德全的叫喚。

一連三聲,南興帝擠了擠眉心,這才悠悠轉醒,就要起身,穆貴妃感覺動靜,迷糊地喚了一聲:「陛下?」

「沒事。」南興帝親了親她的眉,「時辰還早,你繼續睡。」

穆貴妃嗯了一聲,含糊道:「不許半夜起身批奏摺。」

南興帝不由失笑,擔心吵醒了她,披衣到了外殿。

「陛下,」張德全一臉焦急地在外面等著,「吳中尉過來稟報,說下人院那邊出事了。」

下人院那邊能有什麼大事?南興帝皺眉道:「讓長公主過去處理便罷。」

「若是這樣,奴婢又怎敢驚擾到陛下面前?實在是……」張德全額頭都冒了冷汗,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榮郡王夫妻,並承恩公父子,這會兒人都來了,就跪在殿外,向陛下請罪。」

南興帝僵住,復又大怒:「荒唐放誕,不堪至極。」

張德全腦子也是懵的,這會都不知道該不該接話了:「這事,不好驚動長公主,陛下您看……」

南興帝震怒不已:「他們又有何錯,向朕請什麼罪?」

張德全將榮郡王和承恩公的原話,複述了一遍:「榮郡王夫妻說,他們不該在巡田期間,大舉宴樂之事,使人藉機鑽了空子,行了這等荒唐行徑,污了聖聽,辱了天家體面,至於承恩公,他們懇請陛下息怒,饒了寧瑗公主。」

南興帝起先不語,忽道:「就讓他們跪著,使人快馬加鞭,請皇后連夜趕來行宮處。」

事關姜寧瑗的名節,這種事到底還是需要皇后出面。

張德全連忙稱是,轉頭吩咐小德子去辦。

外殿冷寂了半晌。

南興帝沉吟不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先將閣里思背後的一應干係,在腦中過了一遍。

閣里思是怎麼避開皇城司,來到女眷這邊宮院?

姜寧瑗是怎麼跟閣里思湊到一起去的?

承恩公父子在其中扮了什麼角色?

姜寧瑗是自願的嗎?

南興帝蹙眉問:「長公主怎麼樣了?」

張德全知道,陛下是在問長公主那邊有沒有干係,連忙道:「下人院出事的時候,長公主在流蘇院賞花,兩邊隔得遠,」他斟酌了一下話,「後來,吳中尉及時趕到,命皇城司控制了下人院,消息沒有傳出來,長公主並不知情。」

「先不要告訴長公主。」這種腌臢事,就不要摻合了。

張德全連忙應是。

「巡個田,也不讓人安生,」南興帝想到內殿里的阿穆,目光沉了又沉,「在潛邸時,還有幾分賢惠樣子,如今越發不成樣子了。」

張德全知道,陛下說的是皇后娘娘,怪皇后娘娘沒把寧瑗公主教好。

「姜寧瑗怎麼樣了?」南興帝終於想到詢問女兒的情況。

「人還在昏迷,女官驗過了……」張德全把頭埋低了,他一個老太監說這事,都覺得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