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幸福的代價
「小妹，你覺得顧長風會是青花娘娘要找的人嗎？」殿外的葉清向葉影傳音問道。
「我也不清楚。」葉影說道，「師尊她之前只是告訴我，若是遇到乾帝星域神晝星的人，要第一時間告訴她而已。」
「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而且這已經是近百年前的事了.」
「不過，我覺得師尊大概率是尋緣，而並非尋仇。」葉影想了想傳音道，「師尊不准許我二人旁聽，這人大概率應該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如此甚好！」葉清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只要能靠上青花娘娘這座大山，我葉家就不怕再受人打壓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大力發展靈媒，從而促使紫氣星進階！」
「不錯，現在這些勢力，都是在涸澤而漁，根本不管紫氣星的死活。」葉影嘆了口氣，「若是紫氣星降級，他們定會跑的比誰都快。」
「那是自然。」葉清說道，「發展靈媒，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
「他們這些強盜起家的勢力，只會偷、搶而已。」
葉影皺了皺眉，卻說道，「但事實證明，在修行界偷、搶卻是最快積累財富的方法。」
「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萬年前的琉矮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據說現在都已經快要跌至丁級星辰了。」
「安心等待吧，聯盟的仙人都不管，我們這些人只要能護得住自己的母星就好了。」葉清嘆了口氣，走到一旁恭敬的等待起來。
殿內，顧長風坐在季嬋溪身邊，安心的聽著師母講道。
季嬋溪告訴他，在之前的幻境中，他所看到的「各種顏色的自己」，是他掌握的各種特殊力量所化。
「小七，你機緣逆天，小小年紀就將各種特殊力量集結於一身。」
「這對你來說，是機緣，也是挑戰。」
「這世上還從未有過，至強者掌握至強之力的情況，至少以我的眼界，我還沒有見過。」
「以後伱的路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亦或者有什麼險阻，沒人能幫得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在幻境中，之所以讓你掌握的特殊力量去反抗你，蠱惑你。」
「我此舉的用意是告誡你，修行的根本是自身，一切力量的源頭都源自於自身，莫要一味地追求強大的外界力量，而懈怠了自身的修行。」
「所謂至強之力也好，特殊力量也罷，要知道你所修鍊的靈力，才是他們的根基。」
「你身為至強，根基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你師尊應該教導過你，修行要先修心，你要牢記！」
「可能你現在不理解，待到日後你登臨化仙九重天時，便會知道他的用意了。」
顧長風見季嬋溪面色嚴肅，急忙站起來行禮謝道，「多謝師母教誨，弟子必定銘記於心。」
「衛青能把完整版的青雲訣傳授給你，說明他對你的期望很大。」
「你莫要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小七，你接下來是怎麼打算的？」
「在沒遇到師母前，我在考慮是否要留在葉家，因為我身份的原因，怕被人抓回去研究」
「留在葉家么？」季嬋溪說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葉影曾受過的我的指點，也算是我半個弟子，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分毫。」
「我準備去尋你師尊，要不然你跟倒是可以跟我走。」
「師母，今日您能為我解決修行上的疑惑，我已經很感激了。」顧長風懇切的說道。
「小七明白，溫室里的花朵，永遠不可能長成參天大樹。」
「我的實力之所以能進階的如此之快，和我這段時間散修的經歷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
「不錯。」季嬋溪欣慰的看著顧長風，衛青能收顧長風為關門弟子，她由衷的替他高興。
「世人只知道散修根基淺薄，實力贏弱不堪。」
「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
「各大門派的開山祖師，哪一個不是散修出身？」
「即便乾帝、龍帝這樣的一方星域之主，不也一樣是散修出身么？」
「其中關鍵，你可懂了？」
「弟子受教了。」顧長風拜謝。
「師母，弟子還有一件事想請教您。」顧長風摸了摸胸口前掛著的龍珠，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小七有何事？但說無妨。」季嬋溪笑著說道。
「是關於這顆龍珠的.」
顧長風解開靈索，將龍珠捧在手心，單手托到二人面前，他將溫小小的事，求教於季嬋溪。
「你利用時光之力，強行逆轉了她潰散的元神？」饒是季嬋溪，也對顧長風的做法十分的意外。
她手中泛起一道靈光，對著「龍珠」輕輕一抹，隨後嘆了口氣說道，「裡面確實有一絲元神的波動。」
「但如何將她喚醒，我也不清楚，也做不到。」
「元神潰滅，本就是天道所定的死亡而你卻利用時光之力，去逆轉它。」
「小七.這個因果，你沾染的可大了啊！」
「師母，我不怕。」顧長風溫柔的看著那顆小小的龍珠，彷彿溫小小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彷彿就在他的眼前蹦躂，一臉崇拜的看著他，滿眼皆是他.
我家顧公子，最厲害了。
「師母，你知道幸福的代價是什麼嗎？」顧長風輕聲問道。
「幸福的代價？」季嬋溪疑惑的搖了搖頭。
「或許，幸福的代價就在於，在你失去後，回憶時所承擔的痛苦.」顧長風聲音淡淡，卻充滿了滄桑，彷彿已經將這世間紅塵看破。
「幸福的代價」季嬋溪愣在原地。
縱使她修為冠絕古今，也被顧長風這番話震驚在原地。
「.承擔的痛苦。」
「是啊.幸福都有代價，何況他要逆天改命，保一個人歸來」
「怎麼可能會不付出代價呢…」
「這孩子…我還真有點看不透呢…」
季嬋溪注視著眼神堅定的顧長風，彷彿這個實力還很弱小的小傢伙，一下子變成了需要她仰視的存在。
「龍族…」季嬋溪欲言又止，但她最終還是開口說道，「龍族還在這個世上…」
「等到你達到和你師尊約定的境界，你便有了初步的資格，去尋找他們的存在。」
「至於如何喚醒溫小小…」
「我覺得你師尊去的地方，可能會有方法吧。」
「又是師尊去的地方…」顧長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從沒有像今天一樣，有這麼迫切提升自身實力的想法。
師尊…
溫小小…
最終都指向了一個地方，那個他現在沒有資格知道名字的地方。
「師母，那個地方很危險嗎？你們都是說讓我們按照預定，進階至化仙再去找師尊。」顧長風問道。
「難道師尊就不能帶著大師兄回來嗎？」
「回來…談何容易啊。」季嬋溪抬眼看向大殿頂端，她的眼光彷彿穿越了無垠的星海，彷彿到達了宇宙的邊緣。
那裡有一道虛無的「溝壑」，彷彿將宇宙星海分成了兩半。
但是她突然眉頭一皺，眼神射出一道精光，她看到那「溝壑」的「外面」，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季嬋溪心中一沉，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顧長風。
「小七，我要走了…」
「你照顧好自己。」
「？？？」
顧長風愕然，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就要走了？
「師母，你是要去找師尊？」顧長風問道。
「是的。」季嬋溪點了點頭，「加油，我期待著你的成長！」
季嬋溪說完一揮手，殿門打開，葉清兩兄妹急忙上前行禮。
「葉影。」季嬋溪聲音淡淡，「你這次表現很好，我已經收顧長風為義子。」
「！！！」葉清，葉影心中震動！
這是什麼情況？
這顧長風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被青花娘娘收為義子！？
「今日起，我也正式收你為弟子。」季嬋溪一抬手，一個令牌飛到葉影手中。
令牌為青色木質，正面面雕著一簇嬌艷欲滴的花朵。
背面則是兩個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但不知為何，這對男女並沒有雕刻出面貌。
「這倆人不會是師尊和師母吧？」顧長風掃了一眼葉影手中的令牌，暗自琢磨著。
「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葉影聞言後大喜，她可沒有顧長風那麼八卦，急忙跪拜行禮。
「我有急事需要處理，你們各自安好吧…」
季嬋溪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長風後，整個人漸漸變得虛幻起來，直至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星海邊緣那道「溝壑」旁，靈光閃爍一個青色的空洞慢慢形成。
季嬋溪從空洞中邁步而出，來到了「溝壑」邊緣。
而「溝壑」的另一面，是那個模糊的人影。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季嬋溪聲音冷冽。
「你就是壁壘的守護者？」模糊的人影開口問道。
「是又如何？」
「很好，我需要進入壁壘，取一樣東西。」模糊的人影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他在下命令，而不是在商量。
「呵。」季嬋溪嗤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
「壁壘內，沒有屬於你們這群傢伙的東西。」
「趁我心情好，你還是原路返回吧。」
「果然守護者都是你這副死樣子。」模糊的人影語氣淡淡，面對季嬋溪的冷嘲熱諷，他無動於衷，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看來只能打服你這個守護者了…」
模糊人影突然向前跨出一步，他周身波動著莫名的力量，空間都在顫動。
「不自量力！」季嬋溪冷笑一聲，足尖輕點，片片青花出現在她的腳下。
很快這些青花化作了一片花海，瞬間和那道「溝壑」相接。
「嗡～」的一聲，「溝壑」中迸發出道道星光，這些星光組成了一朵朵青花，懸浮在「溝壑」上方。
「回來吧…」
就在那模糊人影即將踏入「溝壑」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雙毫無情感的雙眼。
「現在還不到時候…」
如同星辰般大小的「巨眼」中傳來了陣陣波動，制止了模糊人影的舉動。
模糊人影腳步一緩，隨後緩緩向後退去。
「我記住你了…」
他留下一句話，身體沒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待模糊人影離去後，季嬋溪眉頭緊皺，站著「溝壑」旁，久久不曾離去。
…
葉清和葉影目光複雜的看著顧長風，青花娘娘的態度，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怎麼就收為義子了？
難道只因為他出身於那個神晝星？
「二位前輩？」
顧長風有些被葉家兄妹倆看得有些尷尬，出言提醒道。
「嗯…顧道友，這位是星辰的父親，也是我們葉家家主。」葉影對著顧長風介紹道。
「晚輩顧長風，拜見葉家主。」顧長風施禮問候。
「顧小友莫要多禮。」葉清笑著說道，「你是青花娘娘的義子，又是星辰的師尊，那我們同輩相交即可。」
「你若不嫌棄，稱我一聲葉大哥便可。」葉清笑著說道，「聽舍妹說，星辰在你的教導下，已經領悟了星辰之力的雛形。」
「沒想到顧老弟不僅自身實力強大，教導徒弟更是有獨特的一面啊。」
葉清很開心，甚至有點小興奮。
星辰這孩子，真是他們葉家的福星啊！偷跑出去一次，竟然拉回來一個大靠山！
「…」顧長風有些無語的看著葉清，他知道今日的禮遇，都是師母帶給他的。
看來他應該不用擔心自己的處境，可以在葉家安慰修鍊一番了。
「是啊，顧道友莫要推辭了。」一旁的葉影也笑著說道，「你是師尊的義子，我是徒弟，他是我大哥，我們本就是同輩。」
「好吧。」顧長風也不是拖拉的人，略一抱拳，「晚輩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這才對么。」葉清大笑道，「來顧老弟，我們殿中說話。」
葉清熱絡的招呼顧長風回到殿中，「星辰這孩子還小，不懂規矩。」
「我們稍作修正後，便返回家中，正式舉行拜師之禮！」
「額…」顧長風說道，「葉大哥，拜師禮就不用了吧？」
「我這個人，不是很喜歡張揚。」
「是啊，大哥。」葉影想了想也附和道，「顧老弟雖然可逆行伐仙，但畢竟年歲還輕，還在成長階段。」
「這個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為好。」
「是大哥糊塗了。」葉清一拍腦袋，對著顧長風說道，「那這樣，禮節可以免，但禮物不能廢！」
「星辰乃是我葉家少主，還望顧老弟能悉心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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