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強吻師妹,三清獻禮

正文卷

第422章 強吻師妹,三清獻禮

女子唇上的胭脂好吃是好吃,可惜卻帶了刀子。

本來口齒留香,結果現在滿嘴都是鐵鏽味,歐陽戎後仰欲逃,卻被謝令姜傾力抱住。

園林內,前不久還冷戰吵架的二人,面對面緊貼在一起,抱著對方的頭,兩條身子朝歐陽戎腰後仰的方向壓去。

過於近的距離,歐陽戎看不見謝令姜的表情,但卻四目以對,看見了一雙秋水般清亮的眼睛。

只見她的眼眶通紅了一圈,喉嚨有些哽咽聲,似是恨他恨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

見了血,歐陽戎又好氣又好笑,也不慫了,身子猛的前沖,發狠起來,反咬回去。

謝令姜眼睛頓時瞪大。

開始輪到她的腰越來越彎,越來越低,幸虧她從小練武練氣,腰肢十足韌性,纖細無贅肉,倒是便宜了歐陽戎,此刻反攻,肆意欺負,壓成了倒垂的楊柳。

「唔唔唔……」

「嗯嗯……嗯嗯……」

歐陽戎此刻心裡已經沒有吃胭脂的念頭,只想狠狠的教訓回去。

敢咬人,真是翻了天了!

所以他的一雙粗糙大手沒有閑著……

謝令姜起初是在頑強抵抗的,只可惜女子身子本就比男子敏感,又沒有歐陽戎的經驗,於是原本的奮力掙扎逐漸變弱,就像北海的堅冰化為了一汪南國的春水,到最後,這些許的掙扎反抗更像是成了某種欲拒還休的羞澀嗓音,給某人助興。

只有謝氏貴女不時睜大一下的秋眸,才能隱隱述說出某人的可惡罪行。

風兒拂過樹梢,壓彎了枝頭,樹下方只剩下逐漸變粗的呼吸聲。

在一些奇怪的聲響過後,風兒停止,樹下也靜悄悄的。

不知何時,二人連體嬰一樣緊貼的身子分了開來。

折騰累了。

歐陽戎仰靠在樹上,嘴裡叼著一根雜草,一根手指繚繞懷中佳人散落的烏黑青絲,破了的唇角不時倒吸著氣。

謝令姜趴在他懷中,埋臉不抬頭,一動不動,微微喘息,不時的扭下腦袋,似是用他的胸口衣衫擦拭唇角、眼角的涕淚。

她廣闊胸懷的衣襟似是有點凌亂,不時的抬手拍掉某隻伸入做壞的手掌,她也不抬臉,就是咬一口他胸口濕漉皺巴的衣衫,就像咬他肉一樣解氣。

二人相擁,共處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寧靜。

歐陽戎無奈開口:「還沒撒氣?嘶……」

他摸了摸唇角,瞧了眼,血跡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敢朝她撒。

「你賠我。」她翁里翁氣道。

歐陽戎不禁問:「賠什麼?」

安靜了會兒,她細弱蚊蠅:「賠我胭脂,賠我肚兜,賠我口水,賠我乾淨,賠我清白,賠我好多好多……你,歐陽良翰,伱說你能拿什麼賠我,你……你混蛋嗚嗚嗚。」

歐陽戎神情專註的想了想,建議道:「要不肉償?我其實都行……」

「你想的美!」

謝令姜氣笑了,脫口而出,不小心露出些許鼻涕泡的聲音,她趕忙俏臉深埋他胸口,假裝沒發生,只是抬手氣的錘打了他腰幾下,猶難解氣。

歐陽戎忍住笑,乘勝追擊,一本正經說:

「小師妹,前幾天是我不對,我檢討,反思,改過。」

「哼。」嗡嗡鼻音憨的可愛。

歐陽戎壓低聲:「不過我當時真沒喝茶……」

「我知道你沒喝。」她說。

「那你怎麼生氣……」

「不告訴你。」

「難道是因為姑姑提醒過什麼?我正好犯了?」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

「就不告訴你。」頓了頓,她聲音羞急:「你,你手拿開。」

「你不說我就不拿,呵呵小娘子,進了本大王的賊窩,還想逃……」

「拿開,癢,我說,我說,你快拿開……咯咯……癢死了。」

「好了,我不動了,先不拿開,你先說。」主打一個討價還價。

謝令姜埋臉趴在他懷裡,安靜了會兒,才難為情道:

「如果……如果我說,其實放在平常,我都能理解,都能忍住,只是那幾天單純心情不好,控制不了情緒,沒忍住才生氣了,後面有些魔怔,越想越委屈,才莫名生氣不想理你,你……你會覺得我幼稚不成熟嗎?」

歐陽戎皺眉:「那肯定……」用力點頭:「不會啊。」

「當真?」

「騙你是小狗。情緒這東西,誰都有。況且,我時常忙,陪不了你太久,但是我知道,小師妹對我很好很好,該給的全給了,該體諒的也全體諒了,如此賢惠知禮,我復何求。

「偶爾小情緒,反而甚是可愛。你說,兩人如果一直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對方的行為模式全能猜到,豈不單調乏味,失了最初在一起的新奇樂趣?」

「有些道理,可……」

謝令姜語氣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可這只是你性子寬容,若外人看,我這次確實不夠成熟,沒能控制住情緒,耍了小性子,這幾天也不知怎麼的,沒有一點謝家女的知書達理,要是姑姑知道了,肯定會罵我。」

謝令姜開始復盤,發現賭氣行為與自己從小到大耳熏目染的五姓貴女大家閨秀教養背道而馳,她越說越有點急,最後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帶著點哭腔: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幾天,耽誤了你正事,你不會覺得煩吧,我……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以後不這樣了,不耍脾氣好不好……」

緊緊抓住了他袖子。

歐陽戎一愣,低頭對上了小師妹滿是愧疚的眼神。

紅裳女郎通紅眼眶,模樣楚楚可憐。

「其實我有點怕,如果下次萬一的萬一又控制不住,還這樣……大師兄,你可不可以稍微忍一忍,到時候耐心等一下,我冷靜下來就好了,就知道自己不對了,一定補償你,讓你解氣好不好……」

「不準說這種話。」

歐陽戎伸手擋住謝令姜嘟嘟翹起的紅唇,搖頭: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有什麼對不起的。

「咱們可以約法三章,以後若是再吵架,要是你心情不好鑽牛角尖,我就什麼也不說,直接抱你親醒你。」

謝令姜笑了下,趕忙收住,歪頭小臉認真:「那若是你魔怔了呢?」

「我魔怔了,唔,我想想,你就說……就說『下面給你吃好不好』。嗯,我一聽到這個,再生氣也會心軟,你覺得如何?」

「唔。」謝令姜歪頭想了想,狐疑道:「怎麼感覺橫豎我吃點虧。」

歐陽戎嚴肅表情,抬手替她把嬌艷臉蛋邊的散落鬢髮撩至圓潤耳珠後:

「哪有。你看啊,你一句話就能制住我了,至於真去下麵條吃,你後面隨時可以翻臉不認人,給我算賬。

「我就不行了,得動嘴動手才有效,說不得還要你像今日咬我一樣,一腳把我踹飛,白吃了一腳,你說我找誰說理去?清官難斷家務事,難道不是我更累點?」

「那好吧。」謝令姜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歐陽戎展顏一笑,謝令姜也撲哧笑了起來,努力恢複板臉,拍打了他肩膀一下。

二人四目以對了會兒,歐陽戎主動問:

「師妹最近有心事?」

「你怎麼知道。」

「情緒不會無緣無故不好,有端倪引子,什麼事?方便和我說否?」

謝令姜猶豫了下:

「有什麼不方便的。其實,從上次龍城巡察回來後,我就在準備破境之事,總不能一直讓你一劍一個,可我不知道是不是變笨了,遲遲找不到突破七品的契機感覺……」

額其實你六品了也可能是一劍一個的命,只要類似大孤山那樣激活緣起神通即可……歐陽戎心裡嘀咕,不過嘴上鼓勵說:

「我只能當個老六,布局坑人,沒了匠作,或是近身,打不過你一隻手……」頓了頓,他瞄了眼懷裡軟癱如樹袋熊的小師妹:「好吧,這種情況除外。」

歐陽戎覺得趴在他懷裡,小師妹整個人都打不過他一隻手。

謝令姜咬唇,沒有和他開玩笑,愁眉道出:

「我可能陷入了死胡同,翻書人,翻書人……我好像做的不夠好,可能是讀的書不夠多,可最近一翻書就想某人,沉不下心思,心神煩躁,不知何為。」

歐陽戎若有所思:

「翻書人嗎,至於如何破鏡,讀盡書,不如無書,比如像這樣……」

「什麼這樣?師兄想到好主意了?」謝令姜表情燃起希望。

狐白裘青年突然抬頭,一臉鄭重道:

「翻書人謝令姜,我是你的撕書人,說吧要從哪裡開撕……看來本君子今日只能破戒了。」

說著嘆息,伸出魔爪。

謝令姜:「……??」

……

潯陽王府,湖畔,一間雅靜幽秘的閨院。

彩綬下樓,差遣丫鬟們離開,全部趕走,包子臉侍女也出門而去,只留某位喜歡獨處的小姐,一人看書午休。

二樓,一間匾名「梅影齋」的書房內,離裹兒議事回來後身上那件仙氣飄飄的高腰襦裙未換下,和衣側躺在窗畔美人榻上,手背枕頭,垂眸哈欠,孤掌翻書。

一位仗劍道士出現在書房門口,平靜走入外廳,與裡面暖閣慵懶觀書的梅花妝小公主隔有一卷珠簾。

離裹兒眼皮不抬道:「你倒大膽,敢闖本公主書房。」

陸壓搖頭:「沒闖,公主殿下默許也。」

「道長有事?」

「有。」

「重要?」

「重要。」

「什麼重要事不能在吾父兄面前說,私下過來。」

陸壓垂目不答。

默默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盒與一隻木盒,輕輕放在桌上。

若是歐陽戎見到木盒,定然覺得眼熟,與裝墨蛟的丹盒模樣類似,又不全一樣,楠木材質不同。

「這兩粒金丹,是太清掌教托貧道親手贈予殿下。

「此枚寶丹,是玉清掌教托貧道送給殿下的……是符籙三山的一點心意,還望殿下笑納。」

離裹兒瞧也沒瞧外面桌上的禮物,依舊懶洋洋躺在珠簾後的軟榻上,翻了頁書:

「不送父兄,送我幹嘛?」

陸壓像是沒有聽見,自顧自說:

「師父臨終前,龍虎山天師府、閣皂山祖師堂的掌教師叔都在榻邊,當著眾人面,師父此生最後一次扶乩算卦……」

「哦,什麼卦?」

離裹兒書卷埋胸,小臉饒有興趣,當初「遇見貴人」的那道扶乩箴言,就是這位神秘莫測的老相士給她的。

陸壓沉默了會兒,低聲:「天子氣在江州。」

離裹兒輕笑,望向窗外。

陸壓垂目。

她緩緩開口:「沒具體點?何人?」

「不知,師父後面數言,只有幾位掌教留在榻前,貧道捧印侍立門外。」

「無所謂了,不是吾家父兄還能是誰?」

笑說此言時,離裹兒的眼睛透過珠簾縫隙一直落於陸壓臉上,後者面癱,一言不發,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細微變化。

她噙著淺笑,清脆悅耳的嗓音如同玉珠落盤:

「所以說,你們三清真信這玩意兒?」

陸壓認真臉:「貧道不信卦,貧道信師父。」

離裹兒忽而嗤笑:「你師父替本公主算的上一卦,還沒全應驗呢。」

陸壓低眉:「不知。」

離裹兒走出珠簾,視線落在桌上的兩個丹盒上。

她各打開一條縫,往裡瞧了眼。

太清龍虎山掌教送的丹盒,隱隱有奇臭溜出,桌上空穴來風。

玉清閣皂山掌教送的丹盒,有怡人葯香瀰漫,令人心境祥和。

兩種丹,不知具體用處。

離裹兒未問,掩上丹盒,珠嗓悠悠:

「你說帶來了三清三山的一點心意,這些是太清、玉清的禮物,你們上清茅山的心意呢,送什麼給我、給我家?」

道士背劍靜立原地,什麼也沒說,又像什麼都說了。

離裹兒笑了:「道長几品。」

「六品。」停頓了下,「去年桃谷,輸雪中燭一劍後,已離五品不遠。」

「善。」離裹兒眯眸,輕輕頷首。

陸壓面癱,聳拉眼皮:「殿下何事,儘管吩咐。」

「你們牛鼻子倒是有趣,與歐陽良翰截然相反,他是棄吾如敝履呵……這樣吧,你先跟隨我父兄,保護他們……其實你們跟他們和跟我都一樣,不過,你們三清倒是會做事,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錯,至於袁老先生最後一卦是什麼,本公主不在乎。」

「歐陽良翰?他怎麼對殿下的……」

陸壓皺眉不解,見梅花妝小公主一張絕色臉色驀然冷了下來,也沒多問,他再道:

「好,貧道會保王爺、世子周全。除轉贈禮物給殿下,這次貧道來潯陽,其實還有一事……」

「什麼事?」

「尋人。」

「何人?」

「貧道也不知,所以才要尋。

「那日黃昏榻前,師父最後閉目,遙指潯陽,命貧道下山,代師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