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你的天才弟子？不，我的天才弟子
杜祐謙心中斟酌。
未來，自己身邊肯定是需要大量人才來幫襯的。
別說是未成道之時了。
哪怕成道之後，偉力集於一身，也不可能什麼小事都自己去做吧。
因此，培養一些羽翼，還是十分必要的。
他用心經營瑞瀚城和四理宗，就是這個道理。
一方面，需要這兩個勢力來搜刮資源供奉他。
另一方面，也是需要這兩個勢力源源不斷地出現人才，比如瑞瀚城的睢玉和容巧兒夫妻，比如四理宗……哎，比如四理宗雖然暫時還沒出現有用的人才，但未來還是有可能出現的嘛。
而且，對於這兩個勢力里的個體而言，他們可以託庇於杜祐謙的保護下，渡過脆弱的幼生期；可以有家族/宗門提供穩定的資源供給，有長輩的教誨讓他們少走彎路，讓他們能順利成長……
綜合來說，這對他們也是利大於弊的事，並非杜祐謙趴在他們身上吸血。
杜祐謙就覺得，如果自己把這鄧茂玉帶出去，以此子的天賦和心志，結丹是百分之百的事情，結嬰的可能性也相當大，甚至晉陞化神的概率，也遠超自己目前兩個勢力中所有的後輩。
確實值得為此子付出一些，換來對方的真心投效。
但，杜祐謙之前也沒有說謊，他獨自一個闖那通道就已經險象環生了，要庇護一個築基境界的修士？
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還是得想個別的辦法。
話說回來，這鄧茂玉資質如此優秀，為何崇真宗沒有將他傳送出去？
還是說，崇真宗想要傳送，但聖血、太和二宗不允許，亦或是人間界的人不要？
杜祐謙本想這幾天就回漠南的。
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暫時不回去，反正漠南也沒什麼急事。
還是先把這事弄清楚。
一個變異屬性，雷屬性天靈根的天才，值得他的付出和投入。
若是能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漠南之地的未來，將源源不斷地為他提供人才。
普通的人才還不要。
沒有地靈根，想都不用想。
就像以前的傳送標準，每兩三百年一出的絕世天才，以築基斬金丹、金丹斬元嬰只是最基礎的標準。
杜祐謙腦子裡成百上千的念頭梳理清楚了，外界也不過是過了幾秒鐘而已。
「鄧茂玉！」
鄧茂玉一個激靈，「晚輩在。」
「你向道之心甚誠，本座也有些惜才。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去闖那通道，真是十死無生。所以，本座先想想別的辦法吧。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本座身邊。另外……」
「真君請吩咐！」
杜祐謙道：「本座若帶伱出去，你就是本座的人了。崇真宗過往對你哪怕有千般好，你也只能為本座效力，你可明白？」
鄧茂玉直接跪倒：「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傢伙……杜祐謙目瞪口呆，片刻後笑了。
該果斷時果斷，這心性不錯！
「起來吧！暫且收你做個記名弟子。若你通過了考察，將來再正式將你列入門牆。」杜祐謙笑著吩咐。
既然已經是自己的徒弟，他自然不吝給些笑容和溫和態度。
鄧茂玉則問：「不知師尊座下，可有別的師兄師姐？」
杜祐謙沉默了一會，才搖頭：「已經沒有了。」
鄧茂玉注意到，他用的詞是「已經沒有」。
說明以前是有的。
杜祐謙則回憶起了申淼，他的大弟子。
雖然也只是個記名弟子。
當年他也算花了點心思，可惜申淼的資質還是差了點。
不是不好，只是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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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卧牛山脈。
綿綿細雨，就像往常這個季節一樣，讓天空看上去都是灰濛濛的，宛如被煙霧籠罩。
在這煙雨中，杜祐謙的飛舟飛抵了崇真宗。
崇真宗非閉關狀態的幾位太上長老都出來了——很多宗門，只有一位太上長老，就是實力最強的那個，或是最德高望重的那個。
但也有一些宗門，比如像崇真宗這樣，所有的結丹真人都被賦予「太上長老」的名號。
杜祐謙當年鎮守吳國時，崇真宗曾有五位結丹。
早些年甚至有七位結丹。
比杜祐謙成長起來之前的瑞瀚城還強。
可惜到了現在，風流已經煙消雲散。
偌大一個崇真宗，只有三位結丹了，其中還有一個是假丹修士，壽限近在眼前。
而且全是上一輩的人物。
和別的門派一樣，近百年來，崇宗真無一人能結丹。
「恭迎真君大駕！真君萬壽無疆！」
結丹真人深深下拜，只差沒跪了。
而他們宗門裡的那架最豪華的玉輦，也獻了出來，給杜祐謙乘坐。
杜祐謙回想著當年萬湜真人迎接他，與他的那一段短暫交情；又想到陶老道，不由得有些唏噓。
也就是陶老道不在乎那些虛名和香火。
否則杜祐謙高低得給他整一個「崇真宗歷代祖師之一」的身份，讓他進崇真宗先賢堂接受弟子們的香火供奉。
到了崇真宗的殿里，靈酒靈果奉上，穿著道袍的坤修表演劍舞。
酒過三巡，崇真宗的阮秀長老賠笑問：「不知真君來此，有何貴幹？」
這個道姑容貌甚美，比當年的萬湜真人美得多。
但杜祐謙總覺得，還是萬湜真人更令人印象深刻。
阮秀的氣質，還是差了一點。
萬湜真人那種嫻靜和寫意，暗合道蘊，讓人看了十分舒服。
這也從側面說明，隨著靈氣降低，各大宗門，包括二等宗門崇真宗，都處於一種焦頭爛額的狀態。
就連太上長老都無法維持體面了。
因為按理說，在這靈氣降低的年代，能結丹的修士，資質是優於過往結丹修士的。
可資質好是好，氣質卻是下降了。
杜祐謙笑道：「本座也沒什麼事，就是找你們聊聊。有點事，想要問你們。」
阮秀長老趕緊說：「真君請說，貧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祐謙表情很隨意，在這些人面前，他用不著裝腔作勢，也不用顧及他人的感受。
「貴派有個弟子，叫鄧茂玉的。」
阮秀一愣，「可是那孽徒給真君添麻煩了？貧道替他請罪了，還請真君寬宏大量。」
杜祐謙笑了笑，「原來是你的弟子？他很不錯，只是，以後，他是本座的弟子了。」
阮秀目光一滯，旁邊另一位結丹真人立刻以神識和她溝通了片刻，很快她就強做歡顏，「真君惜才，那是阿玉的榮幸。貧道不擅長傳道授業，只怕會耽誤了天才，請真君今後多多教導他。」
杜祐謙語氣淡淡的，「本座的弟子，本座自然會好好教導。有件事，本座要問你們，鄧茂玉如此資質，你們為何不將他的情況上呈太和宗，由太和宗將他傳送至人間界去？你們強留他在這，卻是埋沒了天才。你們要知道，此子若是去了人間界，至少有五成機會結嬰。」
阮秀有些驚疑：「傳送去人間界？怎麼傳送？太和宗莫非掌握著通往人間界的傳送陣？」
杜祐謙這才想起，這個秘密，只掌握在太和宗和聖血宗手裡。
「這個你且別管，忘了本座剛剛的話吧。按規定，每個宗門若發現修行方面的曠世奇才，都要上報給一等宗門。本座就問，你們有沒有按照規定，向太和宗呈報，鄧茂玉是一位絕世天才？」杜祐謙改口說。
阮秀道：「自然彙報了的。太和宗本來也下令，讓我們在鄧茂玉築基後期的時候，將他帶去歲首山。可惜，後來出了變故。」
「出了什麼變故？你儘管說，若是太和宗有錯，本座自去找太和宗的麻煩。」
阮秀趕緊解釋：「倒也不是太和宗做錯了什麼。哎，其中曲折，十分複雜，真君，且容貧道詳細稟來。」
杜祐謙拿起一個靈果，慢慢品嘗起來：「本座不急，你慢慢說。」
「據說真君曾與太和宗的解語前輩是舊識，是么？」阮秀試探著問。
「沒錯，」杜祐謙吐掉果核，又從旁邊服侍他的那名美貌道姑手中接過青銅酒杯，「而且本座也知道，她在八十年前，去了人間界。」
阮秀道：「真君既然知道這件事，那就好說了。貧道多嘴問一句，真君是否了解，她是因何而去人間界的？」
美道姑無哀肯定知道原因，但她即將進入天人五衰，所以杜祐謙沒和她說幾句話，就親手送她兵解，保存了她的魂魄，期間根本沒機會聊到解語。
後來他也沒想起去問太和宗其他人。
「本座不知，你且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