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血戰，立足之戰
看著遠處像被砍伐的木頭一樣栽倒的兩個結丹真人的屍體，杜祐謙滿意地召回了「盡歡」。
儘管百年時間沒有溫養它，它還是那麼充滿靈性。
若是換一柄四階法寶級飛劍，杜祐謙絕對難以做到，一劍就砍死兩個結丹真人，其中一個結丹後期，一個結丹中期。
哪怕是元嬰真人親自出手，恐怕也只有那些最頂尖一小撮的元嬰真人，能夠僅僅一擊，就殺死兩名這樣的結丹真人！
所以，杜祐謙現在依然還保留著越階殺人的能力——他正常戰鬥，可以與元嬰中期、後期抗衡一段時間。
而若是付出一定代價，是可以斬殺元嬰中、後期修士的！
但等他晉陞元嬰，就不太可能再越階殺敵了。
越階殺化神？哪怕燃燒完元嬰修士那全部的一千多年壽命都沒用啊。
其實他所修的血屠劍經，以及領悟的幾門神通，都是可以幫助他越階而戰的強力手段。
不過，歸根到底，這些護道手段，都是他過去千年積累所得。
而化神真君……哪一個不是積累了千年？
真以為人家就沒護道手段了？
是以杜祐謙絕不會心存妄想，覺得等自己再度結嬰了，就可以越階挑戰化神真君了。
不過在當下，越階作戰還是沒有問題的。
本因宗目下無塵，不把四理宗放在眼裡，覺得可以隨意欺辱、拿捏？
那就殺吧。
四理宗，也需要一場令人記憶深刻的血戰，才能在這人間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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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因宗。
三位元嬰太上長老，其中何貴長老正在閉關，遲風長老和郄衡長老一邊手談，一邊議事。
幾位美貌弟子在他們身邊穿梭，不時奉上新茶，和甜美的靈果。
「四方鎮之事，該如何處置？」
遲風長老眉清目秀，下頜光滑無須，若是放在地球，那妥妥的是頂流小生。
但是在這個世界，他這種相貌打扮不是太受歡迎。
沒有鬍鬚，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麼。
郄衡長老雙目緊閉，他在修鍊一門高級瞳術，已經十幾年沒有睜過眼了。
「首先弄清楚，殺人者是誰。然後，該打就打，該殺就殺。」
遲風長老落下一子，語氣有些飄忽，「有人傳來消息，說那個四理宗的創派祖師，當年以命換命殺死無心長老的，轉世歸來了。這次聽聞四理宗在四方鎮被蔡閔、師世濤和汪珂聯手鎮壓，大怒下山。估計殺人者，應該是他了吧。」
郄衡長老表情不變，「遲師弟還是這麼消息靈通。這人轉世歸來，是什麼修為了？」
「據說是金丹後期了。」
「哦，並，」郄衡長老淡淡地說，「元嬰初期時，能以命換命，殺死元嬰後期。現在雖然他只是金丹後期，而且不可能恢複了前世的全部神通，但也不可小覷。蔡閔、師世濤，再加上汪珂，他們三個擅長合擊之術，那就再辛苦他們一趟，一起下山，把那個膽敢挑釁本宗的狂徒殺了，順便將其頭顱和五臟六腑帶回來，祭奠無心長老吧。」
「行，」遲風隨手拋出一張玉箋，玉箋上刻錄了命令，輕輕飄到一個女弟子手中，「去，交給真傳蔡閔。」
女弟子跪下應道：「是，弟子立刻轉交給蔡閔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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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謙沒有在四方鎮大開殺戒。
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底線的，以大欺小之事，能不做就不做。
人的心中，要有點敬畏。
若是肆無忌憚，那便偏離了正道。
這個「正道」，不是玄門正宗陣營的意思。
而是杜祐謙想求的道。
其實現在他也說不太不明白，正道是什麼。
真的不明白。
人的正道，和天的正道，肯定是不一樣的。
而他若修仙，到底是該求人的正道，還是天的正道？
天的正道，亘古不變。
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怠。
但人真的能理解天道嗎？
而人的正道，就更為複雜。
是隨著社會發展，觀念變化，而不斷變化的。
古時候的正道，和現代化社會的正道就不一樣。
遠古天庭墜落前，人間界的正道，和遠古天庭墜落後，也不一樣。
所以，人的正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杜祐謙說不清楚。
哪怕現在他已經是金丹修士，在很多人眼裡，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
但他對於道的理解，其實也很少。
就像畫圈，圈越大，圈外的東西越多。
他的見識，眼光，對過往幾萬年的歷史、秘辛了解得越多，他發現自己不懂的東西就更多。
此時杜祐謙坐在四方鎮最大的酒樓里。
他在這裡已經坐了兩天。
這兩天以來，偌大酒樓，只有他一個客人。
掌柜和小二戰戰兢兢，卻不敢逃跑，按照他的要求，送上酒菜。
兩天沒敢離開酒樓，他們已經疲憊不堪，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酒樓外，許多築基、練氣修士，指指點點，看著懸掛在酒樓二樓窗口處的兩具結丹真人屍體，面帶憂色。
他們擔憂，平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有些膽小的，或是精明的修士，早已逃離了此處。
四方鎮背後的靠山，是本因宗。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四方鎮的兩名鎮守真人被殺，本因宗怎麼可能置之不理？
本因宗若派出強大的修士，來處置這兇徒，兩名鎮守真人之仇必然得報，但是四方鎮里的這些小魚小蝦……難道不會被波及？
杜祐謙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他故意在四方鎮等待，因為對方肯定覺得，四方鎮乃是本因宗的主場，他們有心理優勢。
但他們會忽略一點……那就是這兩天來，杜祐謙在四方鎮並不是什麼都沒做的。
此地的大陣，已經被他暗中掌控了！
雖然只是三階大陣。
但對方第一波肯定不會出動元嬰真人。
如果只是結丹修士，那麼三階大陣足夠讓對方喝一壺了！
端起一杯梨花白，杜祐謙正要一飲而盡，忽然感到自己的布置有動靜。
他探出神識一掃，卻見有一名金丹後期修士，正小心翼翼地從四方鎮外摸索過來。
沉吟片刻，杜祐謙尋思，本因宗再怎麼自大，也不可能只派一名金丹後期過來就指望挽回顏面。
於是他的神識加大排查，終於在另外兩個方向，也發現了本因宗金丹後期修士的蹤影。
「這應該就是那晚偷襲四理宗和升霞派聯合商隊的三個人吧……蔡閔、師世濤和汪珂，很好，今天就用你們的人頭，來祭奠我的親愛的徒孫們。真是該死啊……四理宗第一代的結丹坤修，被你們殺絕了！我至少要殺本因宗三十個人，才能解心頭之恨。就從你們三個開刀吧！」
杜祐謙仰頭將梨花白喝完，擦了擦嘴角，平靜地提起「盡歡」站起。
下一秒，他已經躍出酒樓，向師世濤飛去。
他怎可能讓對方從容合圍，給自己增加戰鬥難度？
切磋鬥法要找強敵，才能讓自己進步。
單純只是殺人的話，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敵人越弱越好。
在杜祐謙剛才神識探查之下，發現三人實力差不多，杜祐謙又不清楚他們各自的特長、神通。
但是師世濤卻是帶著點傷，這就讓杜祐謙決心將他作為突破口。
杜祐謙飛出一段距離後，那三人才覺察到有些不對，蔡閔和汪珂也不再指望偷襲了，迅速向師世濤靠攏。
只要師世濤撐住幾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們就能趕到增援。
師世濤雖然不是三人之中最強的，但是撐個幾十個呼吸的時間，還是不成問題的——不僅蔡閔和汪珂是這麼想的，師世濤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直到他看到杜祐謙人還未到，飛劍卻先發而至，飛劍上那令他心膽俱裂的凌厲劍意，讓他開始懷疑。
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別逗我了！
他當機立斷，放出身上唯一的四階防禦法寶，只求阻敵片刻，自己轉身逃遁，不惜燃燒精血增加遁速。
杜祐謙無奈地召回「盡歡」。
不過看這人逃竄的架勢，估計是嚇破膽了，很可能不敢再回來參加戰鬥，他倒也懶得追趕，先轉身向汪珂飛去。
汪珂此時已經覺察到師世濤逃走了，他心中暗罵，狠狠地想：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狀，看他還有沒有臉來和我們爭奪結嬰靈物！
雜念閃過之後，汪珂迅速進入戰鬥狀態，放出飛劍，同時握住一座小塔。
杜祐謙與他拉近距離，「盡歡」隨意一砍。
汪珂頓時心痛，不是心痛飛劍受損，而是他與飛劍聯繫頗深，飛劍被一擊之下損壞了些靈性，劍身也破損嚴重，他的心臟自然也劇痛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劇痛，讓他沒法立刻提氣，御使他那四階法寶小塔。
杜祐謙已經近身，一指點來。
那指頭上，竟然也附著劍意，點向汪珂的眉心。
這個瘋子！就不怕手指頭承載不住，爆掉么！
汪珂暗罵一聲，終於在這關鍵時候能夠運轉體內法力。
他一邊催動金丹虛化，讓自己的精氣神全部虛化，嘗試以這種虛實變化來卸掉杜祐謙的劍意。
同時掄起那四階法寶小塔奮力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