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成為血屠劍的主人
「師父，講古也講得差不多了，我們該回了。」
杜祐謙其實還很好奇，那架屏風後究竟是什麼神奇之物。
不過豐曉依不邀請他看，他也不會強求。
而且此時，還是趕緊回去，免得他的親信被犧牲了。
豐曉依也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杜祐謙估計，她想辦的事，其實並未辦好。
「回吧！」豐曉依懶洋洋地說。
聽到要回去，小悟空倒是有些不舍。
它好像挺喜歡這裡。
杜祐謙心中一動，「師父，我把這小猴子留在您的洞府里玩，怎麼樣？過些日子，我再來接它。」
而且，雖然它身上帶有遮掩氣息的法寶，但值此多事之秋，還是謹慎為妙。
豐曉依表示無所謂，「為師這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隨它玩吧。過些日子，等宗門的大事處理完，你陪為師再來一趟，幫為師打個下手，修修這些傀儡。」
杜祐謙嘿嘿笑道：「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應該的。不過師父，皇帝也不差餓兵啊！」
豐曉依嬌笑道：「你這孽徒，敲竹杠敲到師父頭上來了。你想要什麼？」
「您的陣法傳承，和傀儡術傳承。」杜祐謙毫不猶豫地說。
「罷了，罷了，為師一時失察，收了你這麼個孽徒，算是倒了十八輩子霉。都給你！」
豐曉依嘴上不饒人，行動卻是毫不含糊，拿出了幾枚玉簡。
杜祐謙接過，探出神識只是稍稍讀取，立刻面露喜色。
果然是陣法和傀儡術的四階傳承！
雖然豐曉依肯定瞞了一手，她絕對是五階陣法大宗師，但杜祐謙已經心滿意足了。
來到外面，杜祐謙將小悟空放下，叮囑它注意安全，不要亂跑，小猴子「吱吱吱」了幾聲，馬上跑得沒影了。
豐曉依和杜祐謙順利地乘上飛舟，調整方向，返回聖血宗。
一路上，豐曉依看著飛舟外的浮雲，不知在想什麼，想得有些走神。
「師父，您別擔心，」杜祐謙以為她是害怕被作為血屠劍的犧牲品，「我會護著您的。」
豐曉依回頭看了他一眼，咬了咬飽滿的紅唇，嫵媚一笑，「為師有自保之力。」
「您還是別逞強了。」杜祐謙淡淡地說。
豐曉依忽然身體前傾，杜祐謙有點僵硬，但卻沒有躲。
那股好聞的體香不斷地往他鼻子里鑽。
豐曉依輕聲說：「說不定，為師能領悟完整的血屠劍經，從而領悟全部的血屠劍意呢！」
說到這，豐曉依露出一種女人看到了買不起的限量版愛馬仕包包的表情。
「為師以前聽說過，領悟了全部血屠劍意的人，便有機會得到血屠劍的承認，成為血屠劍的新主人！你想想看，一柄來自於上界，曾經為七階，現在應該也保留了六階威能的通靈寶劍！若是真能成為血屠劍的主人，為師哪怕是回到人間界，也當為一方巨擘，絕不需要仰人鼻息了！」
說完，豐曉依頓了頓，有些意興闌珊，「如果宗門真的要犧牲為師去揮劍，你也不用管。你這孽徒，有那麼多人要照顧，照顧得過來嗎？為師還不如作為被抽空精血的犧牲，早點去奪舍重生呢。」
杜祐謙心裡大受震動。
還有這種事？
領悟全部血屠劍意……便有機會成為血屠劍的主人？
這……他不由得有些意動。
嘴上卻說：「您若是在宗門內，想去奪舍怕不會容易。」
豐曉依退開來，輕笑道：「這不是還有你這個孽徒幫忙么。你到時候將為師變成活死人之軀的身體帶出去，幫為師了斷，送為師去奪舍，這不就行了。而且，再說了，還不一定會輪到為師呢！」
杜祐謙想了想，倒也是。
豐曉依很擅長魅惑，說不定會讓時長老都對她有好感，下意識地不願意犧牲她。
不過……為什麼此前時長老叮囑，要自己別答應豐曉依的要求？
就算答應了，也要出爾反爾，不去做。
杜祐謙覺得現在和豐曉依之間，可以坦誠一點，便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豐曉依並沒有故作不解或迷惘。
她表現得有點赧然。
當然，這個赧然是不是裝的，就不知道了。
「這要從何說起呢？其實是當初為師收你為徒時，宗門要對你進行調查，發現你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包括你領悟的《長青真人飛仙寶劍經錄》里的『斷水』劍意，都無可查證。為師便替你掩飾了一下，說那些都是為師教你的，為師早就看上了你，暗中給予你照顧，所以你才能逆斬郗夢冉。」
「不過時長老卻猜到為師是在替你掩飾，便問起，為師究竟為何對你青眼有加，要包庇你。」
「為師當時開了個玩笑，說養著你，是想把你培養到結丹，然後和你雙修，畢竟為師保留了那麼多年的元陰，利用適當的秘術，可以一舉衝破金丹中期的瓶頸。」
杜祐謙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老人家面首無數，還元陰？
是看氣氛太沉重了，特地講個笑話給我聽么？
看到他的神情，豐曉依也明白他心裡在吐槽什麼。
她並不羞，也不惱，只是嫵媚一笑：「你這孽徒，以為為師的幻術是誰都能破解的嗎？那許多人，以為和為師有一晌之歡，其實不過是一晌之幻，是為師送他們做了一場春夢而已。所以為師從不去招惹結丹，因為沒把握讓結丹真人也落入幻術不可自拔。那時神通長老也確實厲害，神識無比強大。在你之前，他是唯一一個，知道為師尚保留有處子之身的人。」
杜祐謙不解地問：「可是師父，您……為什麼要這麼做，給自己營造一個那樣的形象？」
豐曉依咯咯地笑著，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徒兒，難道不知坤修在聖血宗這種地方有多麼難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么？為師那時候又還沒結丹，每次奪舍，恢複實力都是需要時間的。在恢複實力之前，用點小手段來保護自己，不是很正常么。等到所有人都認為，為師擅長採補，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女，甚至開始畏懼為師的時候，為師也就安全了。」
聽她說完，杜祐謙雖覺意外，仔細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所以，時長老讓我別答應師父您的要求，是怕我被您……採補了？」
「是啊，每一位真傳，都是寶貝疙瘩，時長老可捨不得你這孽徒被採補一番呢。」豐曉依開著玩笑說。
這一天下來，連續知道了豐曉依的幾個秘密，杜祐謙感覺兩人的距離都拉近了很多。
當然，他對豐曉依不可能完全信任。
但是豐曉依甚至願意對他分享通往外界的通道，如此驚天之秘，已經成為兩人共同的紐帶了。
「師父，能不能和我說說，要怎麼走，才能通過那條通道，前往外界？」杜祐謙問道。
豐曉依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一枚空白玉簡，閉目將一段信息刻入，才遞給杜祐謙，「自己看吧。」
杜祐謙接過玉簡，神識探入。
一段影像浮現，粗重的喘息，纖細的四肢，應該是豐曉依自己的視角。眼前是無數的亂流，能將結丹真人都吹得皮開肉綻的風沙。
風沙中，豐曉依艱難前行……
等到杜祐謙的神識退出，不再沉浸在玉簡中，他還在回憶那段影像里的各種細節，進行分析。
良久，他才問道：「師父，您過來的時候，是四階，對么。我看您走得很艱難，好幾次遇險。難道一定要有四階的實力，才能通過那條通道？」
豐曉依嘟著嘴，微微皺眉，似乎那段回憶，太過痛苦而讓她不堪回首，「如果是人族修士的話，結丹修士，哪怕是金丹後期，也不可能活著通過那條通道。」
杜祐謙有些心頭沉重。
在漠南無法結嬰，所以他才想去外界。
可要活著通過那條通道，就要先結嬰。
無解了。
但是他很快意識到，豐曉依剛才的話中，有一個限制。
「那莫非，妖族的三階妖王就可以通過那條通道了？」
豐曉依先是有沒把握：「或許吧……」
但是頓了頓，她又肯定地說，「如果是那些皮糙肉厚的種族，或者防禦天賦較強的種族，三階也是可以通過的。」
杜祐謙受到了鼓舞：「這麼說，人族三階的煉體修士，也能通過？」
豐曉依失笑道：「煉體修士，結丹何其難也？看看那大悲寺吧，他們算是煉體最有名的宗門了，他們多少年才能出一個真正的結丹？現在他們還能維持三等宗門的地位，是因為他們宗門至寶，一枚舍利子的傳承，每隔一兩百年，可以造就一位結丹。若是修鍊他們的煉體功法，卻沒有舍利子，結丹就是痴人說夢。」
杜祐謙並不發表意見，只是默默地記著。
過了一會他又問：「這條通道的另一頭，是人間界的什麼地方？」
「小徒兒，就算為師告訴了你，你難道還能過去不成？」豐曉依伸出手似乎想捏捏杜祐謙的臉，但是想了想還是放下手，估計是想到杜祐謙的戰鬥力，慫了，「你如果對人間界那麼感興趣，改日師父把自己記憶中關於人間界的信息都刻入玉簡給你。」
「別改日了，就現在吧！」杜祐謙趁熱打鐵說。
豐曉依拗不過他，只得又刻錄了幾張玉簡，拋給他，換來一時清靜。
不過杜祐謙暫時也沒時間細看。
從十萬大山飛往聖血宗，距離挺遠的。
在離開十萬大山範圍後，杜祐謙就有些心神不寧。
他卜了一卦，發現形勢有些不妙，便馬上將座駕換成了千里梭，不惜耗費大量靈鑽，也要儘快趕回宗門，以免回去晚了，一些他不願看到的事木已成舟，無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