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三階陣法大師

正文卷

第202章 三階陣法大師

「還是沒反應。」杜祐謙退出內視狀態,搖搖頭。

哪怕現在自己的修為到了築基巔峰,他依然無法影響丹田中那支透明虛化的雕刻筆。

最多是利用高強度的法力沖刷,令其微微晃動。

卻無法進行交互。

莫非,要等到自己結丹,才能對其施加影響,進而了解其跟腳?

這點小事,倒不至於讓杜祐謙沮喪。

他起身離開密室,在外面等待許久的羅金玉立刻迎了上來,彙報道:「於師兄,我安排人監視了那尹若貞三個月時間,也在著手搜集她最近幾年的情報,暫時未發現異常。此外我還在尋找合適的人選,準備送到她洞府做雜役。」

杜祐謙點點頭:「做得不錯,繼續。這是一項長期的任務,告訴下面的人,不可放鬆警惕。」

「知道了。」羅金玉鬆了口氣,心中升起一股對顧小方的感激。

杜祐謙安排這任務時,他毫無頭緒,若不是顧小方提點,說不定他到現在都不知該如何著手對尹若貞的調查。

杜祐謙繼續向外走,芳華習慣性地跟了上來。

「今天不用跟我走,」杜祐謙回頭制止她,「我要去拜訪一位真人,那位真人……有點小毛病。」

他沒把話說透,那位真人比較好色。

芳華卻是秒懂,俏臉微微一紅,停下腳步,關切道,「那你自己小心。」

杜祐謙笑道:「我是付出代價,去向那位前輩請教。只不過是一樁交易,沒什麼需要小心的。」

走出洞府,迎面看到他的弟子都恭敬地退到兩旁行禮。

杜祐謙並不回禮,視若無睹,顯得極為傲慢。

那些弟子也習慣於此,哪個真傳不是高高在上,眼高於頂?

不服氣?

不服氣就自己殺出一條血路去做真傳啊。

大環境如此,杜祐謙也不想標新立異玩親民人設。

他慢慢悠悠,來到十全真人的洞府門口,朗聲道:「十全真人,晚輩于飛如約來訪。」

說著,抽出一張玉質拜帖,手一揚,拜帖便飛至門口雜役的手上。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將拜帖直接飛到十全真人手中,但那樣就顯得不夠尊重了。

「於真傳稍待片刻,小的這就去通報。」雜役不敢怠慢,雙手捧著拜帖小跑進去。

不一會兒,十全真人爽朗的笑聲就傳來:「於真傳大駕光臨,實在是令蓬蓽生輝啊。」

等到話音落時,他人已至洞府大門。

這是一個高大英武的修士,面部線條硬朗,蓄著一把美髯,儀錶堂堂,風采過人。

杜祐謙回禮道:「見過真人。」

十全真人一把攙住他:「誒,何必如此多禮。若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賀師兄吧。」

杜祐謙假意道:「那怎麼行,上下有別。」

十全真人佯怒說:「怎麼不行了?你已經築基圓滿,少則十幾二十年,最多百年,必成結丹。還不如早點叫我師兄,免得以後我見你都尷尬。」

杜祐謙從善如流,微笑遞上一個納物寶囊:「見過賀師兄。師弟來得匆忙,些許薄禮,不成敬意。」

「於師弟太客氣了。」十全真人笑納了納物寶囊,然後執著杜祐謙的手,引他進入洞府。

杜祐謙很不喜歡被一個男人牽手,但這其實是十全真人表達對他重視、親切的一種禮儀,他只能接受。

作為一個結丹真人,十全真人叫杜祐謙「師弟」,態度如此親厚,其實也並不奇怪。

畢竟,杜祐謙的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圓滿,又是真傳身份,結丹可以說是指日可待。

再者,在聖血宗的結丹真人里,也隱隱劃分為三個階層。

出身於聖血宗,結丹前有著真傳身份,根正苗紅的,這是位於食物鏈頂端的一檔。

次一等的,是出身於聖血宗,但是沒有真傳身份,在沒有得到宗門大力支持的情況下結丹的,比如郗智衡、豐曉依都是這一檔。

最末一檔,是出身於別的宗門,修鍊到築基之後,因修真技藝或是天賦過人而被聖血宗招攬,最終在聖血宗結丹的。

他們雖然也躋身高層,但其實並不那麼被信任,不允許學習《洞玄靈機赤書真經》、《赤血七轉術》、《血屠劍經》這些鎮派典籍。

在參與決策時,也沒有太多發言權,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一群人。

十全真人賀宇就是一位來自於四等宗門棲霞派的天才,年紀輕輕時就以陣道聞名。

築基後,因有著成為三階技藝大師的可能,被聖血宗招攬。

後來如願突破到三階陣道,又成功結丹,得享長生。

賀宇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是外來者,很是清楚自己的立場。

所以在杜祐謙這個未來將成為第一檔高層的真傳弟子面前,他絲毫不拿架子,甚至有些許巴結的意味。

將杜祐謙引到洞府內坐下後,稍稍客套幾句,便進入正題。

杜祐謙開始請教陣道相關知識。

雖然他已經兌換了三階傳承,但自學起來,哪有名師教導快。

而教了一陣後,賀宇半是恭維、半是真心地嘆道:「於師弟在陣道之上的天賦,真是得天獨厚,令人羨慕。」

他剛剛教導的東西,杜祐謙都是一聽就懂,並且能舉一反三。

杜祐謙含笑說:「那是賀師兄教得好,深入淺出,清晰明了,毫無晦澀之處。說明賀師兄對於陣道的理解,高出我太多、太多。」

賀宇撫髯笑道:「我這是兩百多年的積累,你如何能與我比?等於師弟你到了我這年紀,陣道造詣一定遠超於我。你之前在宗門裡,從未表現出陣法天賦,一直到大比時才突然表現出二階巔峰程度的陣法造詣。考慮到你當時的年齡,真是可嘆、可怖。」

「師兄謬讚了。」

杜祐謙現在已經不怕暴露自己身懷修真技藝了。

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哪個不開眼的結丹真人敢強迫他去做苦力?

所以這次,他是打算明著將自己的陣道、煉丹和煉器都提升到三階。

講完理論,賀宇又親自演示,拿出一些珍貴的材料,布置一個三階下品的陣法。因為陣法並未激活,所以那些材料並不會被消耗掉。

賀宇一邊布陣,一邊講解,簡直細緻入微了。

當然,他並沒有將陣法布置完整,還是留了一手。

每個陣法大師在布陣時,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所以賀宇的保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杜祐謙心知賀宇是故意賣自己一個極大的人情。

他雖然送了些禮物給賀宇,但那些禮物的價值,絕對比不上一位三階陣法大師如此親自演示並細緻講解。

就這樣,一連數日,杜祐謙每天都到十全真人賀宇的府上學習陣法,自覺進展喜人,距離三階,恐怕只剩一層窗戶紙了。

杜祐謙預計,自己的陣法造詣隨時可能突破到三階。

只要嘗試去布置出一座三階的陣法,便可印證所學,融會貫通,水到渠成地晉陞為陣法大師。

至於這三階的陣法布置在哪裡……

三階陣法何等珍貴。

如果布置在自己的洞府,那純屬是浪費。

考慮一番後,杜祐謙駕起飛舟,離開了聖血宗,飛向南邊。

飛舟在吳國盪魄山降下。

芳華跟著杜祐謙走下飛舟,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由得問道:「於道友,這處山頭,於你有特殊的意義么。」

杜祐謙笑而不語。

籠罩道觀的陣法外,駐紮著一隊百人的士兵。

這顯然是杜裕熙、杜裕菡為了保護他們的「龍興之地」而派駐的。

杜祐謙不理他們,反正只要自己不主動現身,他們怎麼也不可能發現自己。

他徑直來到老道的墓前,彈奏一曲。

風兒將隱隱約約的琴聲送到那些士兵們的耳中,許多人露出緊張之色,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卻沒有大聲嚷嚷。

也有一些人心中早有準備,只是駐足傾聽,那雖然微弱,斷斷續續,卻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美妙琴聲。

被派駐到這裡時,他們就被交代過。

駐紮過程中,或許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用去理會。

他們要做的,只是不允許凡俗中人,比如山中逃戶,獵戶,匪徒等靠近這裡。

於是,在這荒無人煙之處傳來琴聲,雖然奇怪,但他們什麼都不需做,平時這時候該幹嘛就幹嘛。

「這首曲子叫什麼?真好聽。以前沒聽你彈過。」

芳華在杜祐謙身邊跟了幾十年,自然很多次聽到杜祐謙彈琴。

不過這首曲子,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笑傲江湖。」杜祐謙將琴收入納物寶囊,起身走到龍茹真的墓前。

因有芳華在身旁,他沒對龍茹真說什麼。

只是稍稍清理了一下墳墓。

從一些痕迹看得出來,廖敏敏經常來這,清掃墳墓,供奉祭品。

最近一次來時,最多是半個月之前。

杜祐謙輕嘆,這是個好孩子,還記得當年的諾言。

有這份心就夠了,他也不至於強求廖敏敏真的在墳墓旁結廬而居。

那株桃樹也生長得不錯,枝繁葉茂,根深蒂固。

若是繼續這樣在靈氣的滋潤下生長下去,也不知千萬載後,它會不會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