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乖徒兒，快點來伺候為師
當杜祐謙的飛舟來到攀雲山福地，降落在情天恨海宗的山門前，並報上姓名後，立刻受到了極其隆重的歡迎。
情天恨海宗的米姓太上長老攜掌門親自出迎。
一來，杜祐謙是聖血宗的代表；二來，杜祐謙真傳的身份，也值得他們如此鄭重其事。
杜祐謙知道米真人是林莎的師祖，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此人。
在杜祐謙久遠的記憶中，有一位叫山下智久的東瀛明星，和米真人的相貌極其相似。
這種唇紅齒白，嬌艷似二八佳人的陰柔美，恕他欣賞不來。
客套一番後，米真人將杜祐謙迎入山門，並命一位真傳弟子帶杜祐謙去客房休息，等待數日後的大典。
杜祐謙剛剛入住不久，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陳設，房門就被一陣風吹開。
隨意綰著一頭青絲，氣質寒若萬載玄冰的林莎扭著腰，帶著一股香風，輕盈地走入。
杜祐謙注意到，她雖然在裝扮上，一如往昔，穿著黑衣黑裙，不露細長白皙的脖頸和皓腕。
但是卻沒有赤足，而是穿著一雙類似於現代款式的高跟涼鞋。
杜祐謙目光一凝。
這雙鞋，是很久以前，他親手打造。來看望林莎時，送給她的。
只是一件上品法器，並不值錢。
那時候林莎並不喜歡穿鞋。
這雙鞋在與他享受魚水之歡時穿過幾回，後來就束之高閣了。
今天她卻又穿了出來，顯然是某種暗示。
「林道友，恭賀你……」
林莎打斷他：「你叫妾身道友？」
「……」杜祐謙改口，「恭賀林前輩……」
林莎繼續打斷，「不是喜歡叫妾身『乖女兒』么。」
杜祐謙尷尬得想用腳摳出兩室一廳躲進去。
他的演技雖好，但這個時候，也是心知怎麼演戲都沒用了。
只是強撐著說：「在下不知前輩在說什麼。」
林莎面無表情，只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嘴角勾了勾，「又想換新花樣了是吧，也行。乾脆你叫本座師父，本座喚你徒兒，可好。有時候也可以倒過來，你當師父，本座當徒兒。」
杜祐謙只想仰天吐血三升。
還好林莎沒有繼續讓他尷尬下去，突然換了話題：「你知道妾身為何能結丹成功么。」
杜祐謙搖頭：「在下不知。」
林莎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摟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口，輕輕嘆息。
杜祐謙沒有躲閃，他的鼻端，充盈著林莎的幽香。
恍如昨日重現。
「曾經妾身猶豫不決，患得患失，」林莎輕輕開口，「妾身不是怕死，更不怕自己無法結丹。」
「只是……妾身在時，邱元清便活在妾身的記憶里。若是有朝一日，僥倖找到邱元清的轉世，妾身也當不惜一切，引他重新入道。妾身怕只怕，若是自己無法結丹，壽元有限，四五百年後，世上再無人記得邱元清。」
杜祐謙沉默了一會，才道：「在下不認識這邱元清是誰。」
林莎沒有生氣，她繼續埋頭在杜祐謙的胸口，貪婪地聞著杜祐謙的氣味，「沒關係的。也許你有不得以的苦衷，不願相認。也許你已移情別戀……這都沒關係。妾身怎麼都不會怪你。你若想相認了，妾身隨時掃榻以待。你若不想相認，只要你自己過得好好的，妾身也心滿意足。而且記住，你隨時可以讓妾身做任何事。是任何事。哪怕你讓妾身殺上聖血宗，也是可以的。」
聽到她的話，杜祐謙心中沸反盈天。
人非草木，又豈能不被感動？
沉默許久，他才說：「林前輩，這些話，在下都聽不懂。待在下結丹，再說其他，好么。」
林莎抬起頭，臉上的冰霜早已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艷的笑容。
「可以啊！不過今天，為了慶祝本座結丹，你總得滿足一下本座吧。」
說著，她的手滑向杜祐謙的衣服里。
林莎忽然皺了皺眉，「變回邱元清的樣子。」
「在下不認識什麼邱元清。」
杜祐謙剛剛說完，就被一把抓住了重點部位，「嘶！」
林莎冷笑，「趕緊，給本座變！別說你不懂得變化之術。本座已經去調查了吳國皇室！對杜裕熙和杜裕菡都搜過魂了！也不用擔心他們，他們的修為太低，搜魂他們也不會讓他們變成白痴。」
杜祐謙便知道，再抵賴也沒用。
他曾變化成邱元清的模樣，出現在杜裕熙和杜裕菡面前。
至於林莎為什麼會去調查杜家姐弟……
這也很好理解。
陳桜枝是見過杜家姐弟的，知道杜家姐弟和邱元清的關係。
而陳桜枝的師父結丹失敗，此時投靠了林莎也不足為奇。
杜祐謙只好運起玄清藏神隱息術，連外表、和氣息，甚至神識波動，都變化成了自己身為邱元清時的樣子。
「乖徒兒。」林莎的臉上冷若冰霜，充滿禁慾之感，聲音也是冷冷清清，偏偏那雙妙目中，秋波暗藏，嫵媚流轉。
她輕輕拍了拍杜祐謙的臉，「快點來伺候為師！」
你玩角色扮演還上癮了啊……
杜祐謙還想反抗一下，結果一股沛然莫可抵禦之力襲來。
才想起來，這女人結丹了……
不是我不想抵抗，是敵人太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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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莎走後，杜祐謙躺在被褥凌亂的床上，鼻端還有她殘留的香味，以及別的氣味……
他的手中，把玩著一塊微微泛光的命魂牌。
命魂牌早已布滿蛛絲般的裂紋，上面寫著三個字：邱元清。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漏洞。
看來他的每一次轉世，魂魄都沒有變化，所以命魂牌竟然識別得出來。
如此，這一世自己要小心了。
作為聖血宗的真傳，自己的命魂牌肯定是被妥善保管著的。
在壽盡轉世之前，得留下後手，必須將那塊命魂牌摧毀。
否則後患無窮。
又想到之前林莎的那番話，哪怕杜祐謙真是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何況他還不是。
算了，別想這麼多，先結丹吧。
不然總是覺得生死操於人手，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杜祐謙扶著腰站了起來，準備打坐吐納……
得快點結丹了，不然真的承受不起。
太瘋了！
情天恨海宗的瘋子！
我又不是體修，怎麼經得起這般折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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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丹大典的那天，林莎終於沒有再一身黑了。
而是換上了情天恨海宗的真傳弟子服飾，以紅、黃二色為底，編製出複雜而古樸的花紋。
整個大典過程，林莎宛如一塊萬載玄冰，除了禮儀要求的之外，半個字都不多說。
就連杜祐謙看了，都有種錯覺，那天在床上熱情似火、痴纏柔媚的她，真的是她本人嗎？
林莎一板一眼地按照禮儀，推進大典進程。
等到她的所有規定動作都完成，司儀唱道：「本宗弟子，趨前拜見真人！」
「趨！」於是整個情天恨海宗，除了兩位真人和掌門之外，所有人都足尖點地疾走，烏泱泱地一大片，如潮水般湧上大殿。
「拜！」數千人一齊下拜。
然後齊聲頌唱：「恭賀青秋真人，長生久視，行於大道！」
青秋真人，便是林莎選擇的道號，所謂「青秋莎靡」是也。
林莎還禮，司儀唱道：「退！」
情天恨海宗的弟子們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各派觀禮代表，請為本宗真傳賀！」
杜祐謙便抖擻精神，和其他大小宗門的修士一起上殿。
他和太和宗的代表，自然是站在最前排。
到了林莎身前五丈，便躬身下拜：「恭賀情天恨海宗青秋真人，長生久視，行於大道！」
林莎又依葫蘆畫瓢地還禮。
起身後，她的目光毫無溫度地從觀禮使者們身上掃過，甚至沒有在杜祐謙臉上停留。
杜祐謙再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那天的繾綣柔情，抵死纏綿，莫非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直到大典結束，杜祐謙準備離去的前一晚，房門再次被悄然推開，夢境照入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