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相信他們
說完之後。
楚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一直注視著李鳴。
可良久之後，他發現李鳴也僅僅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沒有任何反應。
李鳴沒有他想像中的驚慌失措、或者是震驚，甚至連一絲好奇都看不到。
楚雄皺眉道：「你不怕我把視頻髮網上？」
李鳴淡淡道：「我不信，除非你先發出來給我看看。」
？？
楚雄見到李鳴反應如此平淡，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內心生出一絲莫名的惱怒。
他不禁道：「一秒鐘十萬，你要不要看？」
李鳴看了楚雄一眼，就道：「你真是白痴！真不知道你這智商，是怎麼混上這個位置的。」
楚雄聽到這話，好似小貓被踩到了尾巴，瞬間就炸毛。
他怒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靠著關係和抱大腿進公司嗎？你才是白痴，都身敗名裂還在這跟著裝！」
見到楚雄反應這麼大，李鳴也不由錯愕。似笑非笑地道：「副總也姓楚，全公司誰不知道你楚雄是副總的狗腿子呀。」
楚雄面色陰晴不定，伸出手拍了拍李鳴的肩膀，惡狠狠道：「副總裁已經拿出足夠多的證據，你跟趙慧雅那個婊子勾結，出賣商業機密。
下周一的股東大會你將失去一切，警察也會把你們給帶走。你不是很招女生喜歡嗎？什麼傲晴、李雨綺、還有一個王醫生……嘖嘖。等你進去了，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她們的。」
楚雄的話剛說完，李鳴就突然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強大的力道讓楚雄心驚肉跳，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痛感傳到大腦。
楚雄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哀嚎聲，拍打著李鳴的手叫道：「啊！放手！」
如此一幕，嚇得原本在身後吃瓜的五個部門負責人也沖了過來：「李鳴！你想幹什麼！」
李鳴一甩手強大力道震出去，砸到身後幾人。三四個人摔得七葷八素，目光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鳴。
這力量真是人該有的？
李鳴淡淡道：「蠢狗，法治社會救了你。」
楚雄張了張嘴，可見到李鳴的眼神，他選擇閉嘴，他清楚李鳴真能一拳把他給打死……李鳴和趙慧雅這一次在劫難逃，沒必要去惹一個狗急跳牆的瘋子。
想到這他就收回憤恨的目光，揉捏著右手腕，額頭冒冷汗。
禿頭的研發部負責人趕緊拉起楚雄，警惕看著李鳴。他道：「老楚，緊急會議馬上開了，我們走吧。」
六個人拉著楚雄緩緩離開，邊走邊回頭，生怕李鳴突然暴起給他們一拳。
李鳴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去打他們，那隻會讓自己現在的處境更加艱難。
緊急會議？
李鳴微微皺眉，公司突然爆出這麼大的事，股價腰斬。
這個緊急會議智行科技的股東和高層都得參加，說不定還是趙慧雅召開的呢。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趙慧雅那邊結束，再跟她商議對策。
李鳴回到辦公室里，發現傲晴仍舊沒到，他點開手機開始瀏覽跟自己相關的一切視頻、文章……
半個小時之後，八點五十九分。
傲晴慌忙沖入辦公室。
她今天的打扮仍舊火辣。
火紅色的緊身短裙，短得彷彿稍一動作就會春光乍泄。
裙子的領口呈深V型，傲人之處凸顯，雪白渾圓隱約可見，隨著她急促呼吸起伏著。
她咕咚咕咚把桌上紙杯的水喝完，雙手撐在桌子邊緣，大口喘氣道：「呼呼……累死老娘了，差點遲到了。」
坐在凳子上的李鳴抬頭。傲晴正好俯身對著他的臉，深V口的春光映入眼帘。
李鳴錯愕道：「你是完全不把我當外人啊。這水是我的你也喝，還有你這個姿勢不怕我看到？」
傲晴緩了緩才喘氣道：「鳴哥，水是用來喝的，女人的美是給人看的……呼，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呀。」
「不介意？我試試手感。」
李鳴說著就抬手，還沒碰到卻先被一隻嫩手給抓住。
他反手一握，輕輕撫摸著。
傲晴沒拒絕，另一隻手叉腰歪著腦袋，笑眯眯盯著李鳴手上的動作。
許久。
李鳴的目光和傲晴對上。
他一本正經道：「傲晴，你用了什麼護手霜，這麼潤。」
傲晴翻了個白眼，好沒氣道：「鳴哥，那是你摸出的汗。」
她抽出手，皺眉道：「李鳴，你都快成斗音通緝犯了，怎麼還有心情跟我嬉笑？」
公司股價蒸發過半。
李鳴這個形象代言人剛冒頭就人設崩塌。
趙慧雅涉嫌泄露商業機密。
李鳴和趙慧雅在斗音和大哥社交平台上，已經被廣大網友宣布了死刑。
李鳴約人開房、跟趙慧雅親密的照片已經瘋傳。
她想不通，李鳴竟然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傲晴又問道：「鳴哥，楚雄說你不僅抱趙總大腿，還玩三人轉。他說他手裡有視頻，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他真有你三人轉的視頻，你不僅要被封殺，還有可能進去跟簽簽峰峰之流踩縫紉機。」
三人轉？
聽到新名詞，李鳴也不由讚歎傲晴的博學。跟她們比，自己還是太單純了，只會想著怎麼跟阿姨相處。
李鳴搖頭道：「我哪裡是那種人呀？我一本正經做人做事，全都是被他們抹黑造謠的。」
傲晴聽到這話，哭笑不得。剛剛才摸了她，現在卻說是正經人。
她認真道：「鳴哥，人家都拍到你去開房的照片了。
如果你真沒玩三人轉，那我們還可以解釋一下，就說跟你開房的是女朋友就行了。」
李鳴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三人轉視頻絕對是沒有的，不過他帶李姨去朵達蘭，確實有連哄帶騙的嫌疑。
事情來得突然，他也不確定楚雄到底有沒有他和李雨綺開房的視頻，還有楚雄口中的三人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謠言出來的。
李鳴靠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之後。
他就道：「現在只能等趙姨過來，我們得先把手上的信息都同步清楚，把脈絡梳理出來。
再商量下一步的對策，現在就是無頭蒼蠅，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有可能撞上牆。」
傲晴認同道道：「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李鳴默默拿出手機，點開了斗音道：「我收集一些相關的視頻資料，順便吃吃自己的瓜。」
現在這個時候刷短視頻？
傲晴聽著感覺不太對兒，可李鳴說得話好似又有那麼一些道理。
她也準備搜集一些資料，為公關做準備時，就忽然聽到了李鳴手機里傳來一陣嬌嗲的聲音。
「歡迎哥哥們加入直播間，一個小星星一個開合跳喲……」
聽到女主播的聲音。
剛坐在電腦前的傲晴直愣愣盯著李鳴，跟女主播收集資料？
傲晴皺眉道：「鳴哥，你是開始擺爛了嗎？」
見李鳴沒反應，她不由嘆息。
出了這麼大的事李鳴還嬉皮笑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要麼是擺爛，要麼就是故作鎮定。
她嘆氣道：「唉，鳴哥，我理解你。
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在互聯網人設崩塌就很難挽回，我們現在的處境……唉，你擺爛就擺爛吧。」
中午十二點。
智行公司，高層會議室中。
趙慧雅面容憔悴，她坐在總裁的位置上，桌子左右一共坐了十三位股東。
她掃視了一眾股東，聲音急切道：「公司到了這種危急關頭，大家還不願意一致對外嗎？
目前我拿出的這個公關方案，就是化解危機和輿論最好的解決方案。
我也不廢話了，大家舉手表決吧。
願意相信我趙慧雅的同事，舉個手我們馬上按照方案去進行公關。」
她看著十幾位股東，臉上的帶著幾分審視和期待。
這時，楚山河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站起來嘆息道：「趙總！這不是公關的問題，是我們公司的用人制度出現了大漏洞！
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件事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你個人而影響到了全公司！
就算你現在逼我們表態，通過了這個所謂的公關方案，也順利化解了危機。
但是我想請問一下，下次您個人私生活再出現問題，我公司豈不是又要跟著倒霉？」
楚山河話落，十三位股東面面相覷，原本打算舉手的人也開始猶豫起來。
而那些從始至終就不想通過趙慧雅方案的股東，則是附和起來。
智行第三大股東，余東道：「我覺得楚總說得非常有道理，您身為總裁必須要為我們每一位投資人負責，為我們公司的員工負責。
您不僅掌控公司絕大部分實權，還代表著公司的影響，如果您這邊一旦有風吹早動，公司的一切必將受到影響。
一個公關方案無法解決制度上的根本問題，我覺得下周一直接進行大會表決。
這件事公共影響太大了，必須得有人出來承擔相應的負面後果。」
聽到余東也站出來反對自己。
趙慧雅震驚站了起來，皺眉忍著怒火道：「余東，你也是跟了我多年的元老。
這件事為什麼會發生大家心知肚明，我不知道楚山河給你允諾了什麼好處。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跟米國Neuralink公司簽訂合作協議，就等於出賣核心機密。
你們捫心自問，這種行徑跟賣國賊有什麼區別？」
楚山河搖頭笑可笑道：「賣國賊？趙總！別什麼事都上升到國家層面！
我們一切都是為了公司更好的發展，為了讓公司走向國際，一切都是合法合規。」
也不等趙慧雅繼續說，他就看向眾人，直接道：「大家是想死在國內輿論浪潮中，還是想走向國際成為世界巨頭公司，大家權衡利弊，做出選擇吧。
對於趙總的公關方案，我楚山河不同意！」
余東也跟著道：「我也不同意！」
「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轉眼間就有九個人反對，外加楚山河，一共十人。
趙慧雅面色難看，她看向了三位沒有表態的股東。
猶豫了片刻之後，其中一位嘆息道：「我棄權，周一大會我再做決定。」
「我們也棄權。」另外兩位也是變態。
楚山河露出一抹微笑，淡淡道：「好，這個方案不通過。」
他看了一眼時間，就微笑道：「大家散了吧，這件事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
楚山河摘下金絲眼鏡放在筆記本電腦上，他邊刷著某音上報道趙慧雅的新聞，邊驚訝道：「嘶！這些個媒體，尺度真大。
真沒想到李鳴竟然跟您相差13歲？您那閨蜜閨怎麼也捲入了呢，這群無良媒體，竟然偷拍您的私生活，真是可恨啊！
唉，趙總，你也別太在意媒體的報道，誰的生活沒點激情呢？三四個人一起玩的也很多，只不過沒被抓到而已，只能算您了倒霉，哈哈哈，我就先走了。」
楚山河笑聲很大，整個會議室都在回蕩著他的聲音。他故作關心趙慧雅之後，就離開了。
剩下的股東搖頭嘆息，也沒有多說什麼，收拾自己的文件和電腦，跟趙慧雅見到說了一聲，也陸續離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趙慧雅才呼了一口氣，緩緩坐在椅子上，皺眉沉思。
所謂的外部輿論，只要公司高層一致對外是可以消除的。
但是這所謂的負面輿論，正是楚山河搞出的動靜。
她非常清楚，若是股東們不同意，無論她拿出什麼方案一切都是白搭。
她心中也是絕望！
公司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的大危機，竟然直接將她打入深淵，看不到任何翻盤的可能！
她心中煩悶的同時，也很迷惘。
關於李鳴人設崩塌、她私生活混亂以及李鳴跟李雨綺開房玩三人轉的各種新聞，趙慧雅一點都不相信。
兩人她都了解，李雨綺是十幾年的閨蜜，李鳴是善良孝順的孩子，且李雨綺還相當反感李鳴……她們怎麼可能會背著自己，搞到一起呢？
她對於兩人，都有些特殊的意義和情感，那些造假李鳴和李雨綺開房的新聞，她完全嗤之以鼻。
「如何破局呢？」趙慧雅眉頭緊鎖，內心焦慮。
她強制自己不再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打開電腦，搜索著Neuralink公司的相關信息、文獻以及人員結構。
十分鐘後。
會議室的響起了敲門聲，趙慧雅頭也不回，平靜道：「進。」
傲晴提著一個多層的保溫飯盒小心翼翼走了過來，放在趙慧雅桌邊道：「趙總，到飯點了。
這是鳴哥做的飯菜，有胡蘿蔔燉牛肉、山藥排骨湯和一個豬肚湯，您趁熱吃哦。」
趙慧雅脫離沉浸式的工作狀態，驚愕看著飯盒，讓傲晴打開。
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她明媚一笑，心中的焦慮和不安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她笑著問道：「小鳴有心了，他人呢？」
傲晴神情古怪道：「他說他要去找解除公司危機的辦法。」
趙慧雅哭笑不得地道：「一切決定權都在股東手中，我一個總裁都沒辦法，他能有什麼方法呀。」
傲晴也嘆息道：「鳴哥原本也擺爛的，後面就突然出去三個小時，帶了飯菜過來，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了。」
趙慧雅搖頭笑了笑，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豬肚湯，吹了幾口之後，抿了兩小口，又輕喝了一口……心頭溫暖。
這時，嗡嗡的電話聲響起，她見到是李雨綺，就笑著接通。
「慧慧，我對不起你……」電話那頭，李雨綺愧疚的顫聲響起。
趙慧雅愣住，身體輕微顫抖，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她嘴裡還沒喝下去的湯，瞬間變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