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搓牌對決
【咩吒~！】
一個穿著白色旗袍+身段婀娜的功夫娘，躍出牌面。
「哇！旗袍！」
「關鍵是角女！」
「還有獸耳！」
「又颯又萌！角女+獸耳的雙重福瑞娘！」
觀眾之中更是有幾位愛好者當場驚呼出聲。
玉手先生雖不至於像他們那麼激動，但臉上確實比剛才那一整場加起來都要表情豐富。
必須承認的是，他也是這方面的資深愛好者。
否則也不會與秀館長進行那種專門穿衣服的搓牌比賽。
在這種場合亮出卡牌作為籌碼，其實意思就相當的明顯了。
玉手先生也是一位配方師，所以他很明白。
對方的籌碼，就是這張卡牌的配方。
雙重福瑞娘的配方，足以令任何一位愛好者都動容。
「怎麼樣，可以嗎。」
看到對方神色變化卻遲遲未答，時立再次詢問。
其實這張【功夫羊兔】的配方他是不打算賣的，其它配方也一樣。
因為出於奇怪的佔有慾，他並不想看到以後冒出來什麼【槍炮羊兔】【拳擊羊兔】【柔道羊兔】之類。
反正自己又不缺錢，賣賣些1級和少量2級的配方就OK了。
至少現在不缺，以後缺了再說。
所以【功夫羊兔】這種極品的2級配方，不賣。
至於為什麼敢拿出來做籌碼，當然是因為他不會輸。
開什麼玩笑，他有掛的好嗎。
這都能輸那就刪號別玩了。
「可以，當然可以。」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出一件品質上佳的C級素材牌，你覺得如何。」
這時玉手先生給出了答案。
「沒問題。」
白賺的東西，時立怎麼會不答應。
但這個時候周圍的觀眾們，卻是紛紛發表了類似的看法。
「哈哈哈，玉手先生你這樣可不厚道。」
「就是就是，哪怕你的籌碼是C級素材牌，別人贏不了伱又有什麼意義。」
「算不算是欺負年輕人啊，哈哈哈。」
他們的話調侃成分居多，畢竟沒人覺得玉手先生會輸，就純粹當是樂子局來看了。
「行，大夥說的有道理。」
沒想到玉手先生真的接受了這些意見，對時立道：「或許你只是一時衝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
時立微微一頓，一秒後就露出了堅定又沉重的表情：「先生，我不後悔，還是想試試。」
反正魚餌都有了，也不差個鉤。
「那好吧，不過我也不能不給你機會，我們就來五局三勝定輸贏吧。」
玉手先生頷首道。
「啊？」
這次時立是真情流露了。
五局三勝好麻煩，一錘定音的買賣多省事。
「既然如此，好。」
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於是在玉手先生的示意下，這裡的工作人員推來了一台機器。
如果是經常看搓牌局的觀眾，對這台機器肯定不陌生。
這台四方大鐵箱搭配輪子的東西，是發牌機。
工作人員輸入完參數之後，發牌機便報出了電子音。
【E級素材，100張】
【兩人局】
發牌機伸出兩條伸縮式階梯輸送帶，將2份一模一樣的100張E級不同素材牌，分送至兩個跟前。
簌簌簌簌簌…！
卡牌分發時牌面與牌面的摩擦聲，聽上去讓人覺得很悅耳。
玉手先生背負雙手，微微的閉上了眼，聆聽著這種自己很享受的聲音。
卡牌發放完畢，100張素材牌整整齊齊的疊成了一沓。
然而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依舊站在那裡。
把時間留給對手先進行操作，自己最後才出手，是他在這張桌子上的一貫風格。
畢竟如果他太早完成會讓對手覺得太有壓力，影響他們的發揮。
上一局桌上的都是老面孔，所以觀眾們會調侃。
但出於對牌局，尤其是對這種下了籌碼牌局的尊重，一般來說這個時候觀眾們是不會發出聲音的。
為的是保持安靜，避免擾亂參與者的思緒。
而此時此刻，觀眾們也正是這麼做的。
不過他們保持沉默，並不完全是因為上述這個出於尊重的原因。
而是……他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因為不僅僅是玉手先生，就連時立也沒有動啊！
他伸手把那沓牌抓在手裡之後，就再沒了任何動靜！
觀眾們都看懵了。
人家玉手先生不動是因為大度，讓你先手。
你這傢伙不動又是什麼意思啊喂！
玩木頭人比賽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玉手先生覺得今天這局好像格外的安靜。
觀眾不說話就算了，為什麼就連桌子對面也沒有任何聲響？
他很想偷偷睜開眼瞄一下，但是又怕被人發現，破了自己塑造的人設形象。
沒人發現他那敲打手心的扇子，節奏微微加快。
就是有點好奇，想看。
不過最終玉手先生還是忍住了。
直至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該出手了，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誒？」
結果一睜眼，他就傻眼了。
桌子對面那少年，居然跟自己一樣並沒有採取行動。
就那樣把卡牌抓在手中，像發獃似的！
看了看周圍的觀眾，也都跟著擱那發獃，好像是被同化了。
其實他這是誤會大家了，大家並不是故意的。
因為現在沙漏已經走了18分鐘，而桌前的兩人也靜止了18分鐘。
觀眾們：換你來做觀眾，你也發獃！
而此時的玉手先生瞄了瞄時立，又瞄了瞄沙漏。
有點小急。
時間快到了，這人為什麼還不行動？
難道他其實壓根就是個完全的外行，無從下手？
礙於高手風範，他又不能先出手，這下就有點尷尬了。
不對。
不過玉手先生轉念一想，又有點納悶。
就算是全然的新人，制牌系統面板那是肯定有的。
再不濟，也能隨便亂搓個一通。
這小哥始終不動，肯定是有原因的。
莫非是……想拖到時間結束，大家來一個平局？
這麼一想，念頭瞬間就通達了。
也罷也罷。
他搖了搖頭，一臉「真是拿你小子沒辦法」的笑容。
看來對方還是動了心思的，知道干不過自己，那至少第一局先混個平局再說。
1平3負再怎麼說出去，也要比直接的3負來得好看。
為了那張【功夫羊兔】的配方，自己就忍了吧。
反正這局結束之後，觀眾們肯定會為自己抱不平。
那麼下一局，他就有台階下，可以先出手了。
完美。
安心下來的玉手先生就這樣用親切的目光注視著時立，靜靜的等待時間到來，這局結束。
然而就在沙漏中僅剩一小撮砂礫即將漏完，眼看著這局要GG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對面動了。
「哎呀。」
只見時立略顯刻意的叫了一聲，手一抖。
那沓卡牌散落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彎下腰。
（果然年輕人就毛躁。）
（時間都要結束了，還這麼不小心。）
（嗯？！）
正當玉手先生瞄向漏盡的沙漏時，卻忽然看到對面桌子地下爆出一發光芒！
「誒？！」N
不僅是他，其他觀眾也傻眼了。
「不會吧，這什麼情況…」
人群中的秀館長，小聲喃喃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就在眾人都在懷疑自己眼睛是否看錯時，時立重新站了起來。
手上拿著的是，整理好的那沓卡牌。
【叮！】
而這時，時間正好結束。
工作人員再次拿來了發牌機，將兩人的卡牌回收。
這台機器不僅可以發牌，還能夠計分。
首先放進去的，是時立的那沓卡牌。
【嘀嘀嘀…叮咚！】
【回收99張，其中融合牌1張】
「哇靠，真的成了？」
「是狗屎運嗎？」
「原來不是我眼花！」
觀眾們剛才是傻眼，現在是人傻了。
隨後，工作人員又把玉手先生的卡牌放了回去。
【嘀嘀嘀…叮咚！】
【回收100張】
回收100張，就表示一張牌都沒融合。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甚至從頭到尾就動都沒動過這些卡牌。
所以簡單的來說就是這一局他輸了。
「嘶！」N
即便結果就擺在眼前，眾人也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玉手先生……居然輸了！
以1牌之差，輸了！
很顯然，對方並不可能是某人所說的狗屎運。
100張牌抽2張融合成功，這其中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
絕對不會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能夠蒙得中的。
也就是說這個小哥，肯定多多少少有點東西！
從這意外的獲勝方式，再去倒推就導致對決過程好像變得精彩起來。
這一局的19分鐘，他們似乎沒有白等！
「哇塞，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場視為高手對決，高手對決之間比的就是誰先撐不住氣？」
「然後玉手先生因為太沉得住氣，所以直接把自己給憋死了。」
有一人說了兩句話，差點沒把玉手先生給氣死。
「我明白了！」
但是又有一人醒悟般發出呼聲。
「這位小哥必然是有些技術的，但這分明就是打了個時間差啊！」
「如果留給玉手爸爸足夠的時間，肯定可以搓出很多成功牌的！」
「這明顯就是小聰明，利用了心理戰術！」
「幸好玉手爸爸有先見之明，定了五局三勝的規矩！」
「戰線拉得越長，就越能證明真實水平！」
「局數越多，玉手爸爸就更加穩超勝券！」
這人是玉手先生的兒子粉，一番略顯激動的話分析得頭頭是道。
「……」
時立聽完是忍不住翻了翻眼。
你確定局數越多他不是輸得越難看嗎。
至於玉手先生聽完這番話，則是面色好看了許多。
「真沒辦法，被你算計到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剛才那人說的話是有道理，但也不全對。
能夠在最後的時刻搓成一張牌，看似是運氣，實則肯定暗藏玄機。
作為資深且強大的配方師，他可是很明白的。
在瞬息之間就完成一張卡牌的融合，絕對是對水平有要求的。
別看這小哥年輕，但來者不善！
接下來的這一局，自己得認真對待了。
「玉手先生，下一局別再讓時間了。」
「對對對，不能讓對方的小計謀得逞。」
「要是你因為這種理由而輸掉對決，那就太荒唐了。」
果然，觀眾中有人適時的給出了他台階。
「確實如此，畢竟這是涉及到名譽和籌碼的對決。」
「所以小哥你就不要怪我全力以赴了。」
玉手先生笑著收起了扇子。
「行，那就來吧。」
時立同樣知道這種小手段，最多也就能使用一次而已。
於是在兩人的示意之下，工作人員再次啟動發牌機。
【E級素材，100張】
【兩人局】
簌簌簌簌簌…！
新的100張卡牌，再次分發到了兩人跟前。
玉手先生也不再說話，直接開始上手。
首先還是一抹，將卡牌鋪成了方便查看的拱形。
然後目光掃過去，捏住了其中一張。
【豪豬刺】，這是單根黑灰漸進的長刺。
很快，與之配對的第二張就找到了。
【小粒鐵塊】，大概杏仁大小的不規則鐵塊。
其實這種廉價低級素材牌，融合多了之後是可以總結出經驗的。
恰好，玉手先生又是一位擅於總結經驗的配方師。
再加上豐富的各種配方理論，他一眼就看得出這根長刺的末端結構與鐵塊的形狀相當合適。
於是他將兩張卡牌疊起放在桌面上，用手一按。
嗡！
手掌與桌面之間，有光芒溢出。
一張【簡陋飛鏢】，就誕生了。
雖然看不到融合牌的新內容，但是觀眾們還是忍不住為他喝彩。
「真不愧是玉手先生，每次的手到擒來都這麼帥氣！」
「完了，看來玉手先生也不想輸，這是要拿出真功夫了呢。」
「爸爸級人物真不愧是爸爸級人物。」
很快，在觀眾們的注視下玉手先生如有神助。
一張接一張的融合，他的動作越來越快。
最終沙漏里的時間僅僅流失了1/4，他就完成了13張。
「承讓了。」
這樣的結果，讓他直接朝時立拱了拱手。
而觀眾們更是直接被點燃。
「挖了個區，13張成功牌！」
「我要是100張能出3張，都謝天謝地了。」
「今天我真是有幸看到這局對決，不，應該說是有幸看到了玉手先生出手！這個成功率，破紀錄了！」
聽著這些話語，玉手先生心裡暗暗愉悅。
面子，這不就回來了么。
其實先前俱樂部的最高記錄，同樣是出自他之手。
那次是這100張卡牌中，相容性優的卡牌很多，成功出了12張貨。
而看來這次的牌組，比上次還要更勝一籌。
成功過13張，在他看來已經是這100張卡牌的極限了。
就算說萬一，萬一對面真是個高手。
那麼最多也就是同樣13張，與自己打成平手而已。
所以玉手先生現在完全不慌。
更何況，他並不認為對面就真的能搓出13張。
目光看向目標投向桌子對面，時立的雙手依舊在那裡洗著牌。
從對決一開始，他就始終在洗牌。
而且並非是什麼炫技，就是簡單的純粹的來回反覆洗而已。
玉手先生表示看不懂，有點懷疑對方是打算把這些牌搓包漿。
「我看他就是沒招了，在拖時間而已。」
「確實，小聰明能贏一次，但卻不能次次都贏。」
「他不主動認輸的話，那就只能等時間耗盡了。」
觀眾們，已經開始了竊竊私語。
可是時立對此充耳不聞，只是在淡然的，默默的洗牌。
指尖划過一張張的素材牌，腦海中的制牌面板迅速運作著。
終於，這個情況在沙漏流逝過半時出現了變化。
他停下了洗牌的動作，將整沓卡牌抓在手中。
單手抓牌的方式並非托著，而是抓住了牌疊的側面。
這樣一來，每張卡牌的側面邊緣就可以都接觸到他的手。
心念驅動，光芒閃起。
嗡！
玉手先生神色微微一動，這光芒他可太熟悉了。
是搓牌成功過的光芒！
時立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此時抬起，對著牌疊屈指一彈。
咻！
眾人也沒看清這是什麼手法，就看到一張卡牌彈射出來落到了桌面上。
「1張。」
他的音量明明不大，卻擲地有聲。
因為雖說看不見牌面，但那稍顯不一樣的卡牌質感，已經證明了這是張成功融合的卡牌。
嗡！
咻！
「2張。」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第二張成功牌彈出。
嗡！
咻！
「3張。」
「……」N
嗡！
咻！
「4張。」
「？？？」N
不知何時，整張桌子周圍都變得鴉雀無聲。
（不是吧…？）
秀館長在人群中看著這情況，小心臟劇烈的猛跳了好幾下。
（難道這傢伙之前的自信，是真的？）
她甚至都不敢往下想，因為一設想就會賊激動。
嗡！
咻！
「5張。」
嗡！
咻！
「6張。」
就這樣，一張張成功牌接二連三的彈出來。
觀眾們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嗡！
咻！
「10張。」
「嘶！」N
當時立彈出的成功牌來到第10張時，觀眾們全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終於有不少人醒悟了過來。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哥，真的有東西！
現在其成績，已經非常接近玉手先生了！
這場對決，真的有看頭！
嗡！
咻！
「11張。」
嗡！
咻！
「12張。」
此時距離沙漏結束還有將近1/4的時間，這第11張與第12張的出現，彷彿像是重鎚般砸在了觀眾們的心頭。
甚至就連玉手先生都沒發現自己什麼時候變得緊張起來，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因為他知道，對方只要再搓出一張卡牌。
就要搓到這100張卡牌的極限成功數，成績與自己持平了。
嗡！
咻！
「13張。」
果然，第13張成功牌順利出爐。
「嘩！」N
觀眾們一片驚呼，已經被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然而令人更加震驚的是，他們赫然發現時立的動作好像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