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王善和藍圭

正文卷

在賑災之事圓滿結束後,趙瓔珞回到了開封。

少了戰亂的開封城沐浴在初冬的暖陽下,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人流如織,繁華和生機在迅速恢複。

一回到開封,趙瓔珞就直奔皇宮。

趙佶見到到女兒平安回來,高興得合不攏嘴,連聲誇讚,「瓔珞,你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賑災之事處理得如此妥當,真是我趙家的驕傲啊!」

她微微一笑,「這都是大家的功勞,賑濟大宋的子民也是我分內之事。」

趙瓔珞的府邸中,蔣老四和管家周旺兩人私下裡嘀咕著。

「殿下這次可真是白白送了百萬兩銀子啊!」

他們心疼那些流失的財富,心中難免有些惋惜。

回府後的趙瓔珞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笑著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重要的是,這些糧食救了無數人的性命,這才是真正的功德無量。」

「殿下心懷天下,是小人們心胸狹窄了。」

……

冬月初十,鎮守邢州的岳飛將軍回到了開封,隨行的還有金國的皇子完顏宗懿以及一萬匹雄壯的戰馬。

在趙瓔珞的府邸中,完顏宗懿坐在客位,開口說道,「公主殿下,戰馬已經帶到,種子可以做交割了吧?」

「很好,蔣老四,你帶完顏皇子的人去城北小鎮的倉庫,將一百萬畝田的種子交給他們。」

蔣老四應聲帶著完顏宗懿的人馬前往城北小鎮。

在倉庫前,雙方進行了仔細的種子檢驗和交割手續。隨著最後一袋種子被搬上馬車,這場雙方都還算滿意的生意終於達成。

種子交割完畢後,完顏宗懿站在黃河岸邊,目送著裝載著珍貴種子的車隊緩緩渡過滾滾東流的黃河。

夕陽的餘暉灑在河面上,泛起層層金色的漣漪,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和深邃的眼神,他在擔憂金國進一步拉開和大宋的差距。

大殿內,群臣肅然,完顏晟端坐在龍椅上,聽完顏宗懿詳細講述他的種植計畫。

「陛下,臣計畫在燕京以南大規模種植這些作物,以降低對大宋糧食的依賴,增強大金國的自給自足能力。」

「你的計畫很有遠見,朕准了!即刻著手實施。」

完顏宗懿大喜過望,正要退下時,完顏晟卻又叫住了他,「朕還有一事要問你。關於火器的事情,你那邊進行得如何了?」

「臣已經通過暗探獲得了火器的製作圖。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能製作出自己的火炮。」

「很好!」完顏晟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朕命令你五個月內製作出一百門火炮。來年開春,大金國的鐵騎一定要飲馬黃河,奪取開封,洗刷兩次戰敗的恥辱!」

「陛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重託!」

在大金國緊鑼密鼓地籌備奪取開封之際,臨安朝廷也並非毫無動靜。

然而這一次,朝廷並不打算直接派兵討伐。

畢竟過去的歷史已經證明,即使是大金國和朝廷兩國聯手,也難以撼動趙瓔珞的堅韌防線,更何況如今只有大宋一國之力,又如何能夠與之抗衡?

更讓趙構心生顧忌的是,開封城內有太上皇和皇兄坐鎮,若強行攻破,不僅會背上不孝的罪名,還會在政治上引起巨大的風波。

而秦檜卻在這個時候提出了一個陰險的建議——從內部分化趙瓔珞的力量。

他知道,任何堅固的堡壘都往往從內部被攻破,而這一次,他打算利用這個策略來對付趙瓔珞。

初冬的西京洛陽,天氣晴朗,寒冷的空氣中有著濃濃的冰雪氣息。副都知藍圭正懶洋洋地躺坐在自己府邸卧房。

身邊兩個丫鬟細心地伺候著,為他扇風、送茶,生活過得異常愜意。

自從他被從臨安派出,來到趙瓔珞的地盤當監軍之後,他的日子就像掉進了蜜罐里。

在這裡,他不需要像在臨安那樣小心翼翼地伺候官家,反而有丫鬟伺候自己。

除此之外,王善還隔三差五地給他送來銀錢,讓他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積攢下了不少財富。

常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公主殿下如此盛情款待藍圭,藍圭自然也對開封以及王善大軍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落得個閑散清靜。

然而,這個閑散清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一封從臨安傳來的文書打破了這平靜的生活。

藍圭看著文書中秦檜提出的分化公主殿下的策略,心中一陣慌亂。他知道,這個計畫一旦實施,將會對趙瓔珞造成巨大的威脅,而他自己也將被捲入其中。

藍圭拿著那封密函,手指在上面輕輕地摩挲著,心亂如麻。他深知,這是一個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重大抉擇。

一方面,是對他極為客氣的公主殿下,只要不亂花錢,王善給的銀錢都能存的下。

另一方面,他又想起官家那不容置疑的命令,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朝廷。

藍圭命人備好車馬,然後踏出府邸,徑直向洛陽城外的王善大軍營地馳去。馬車在官道上疾馳,車輪滾滾,帶起一路煙塵,映襯著他內心的不安與期待。

抵達軍營時,已是日暮時分。

中軍帳內,王善正在燈下研讀兵書,忽聞藍圭來訪,不禁感到意外。

要知道,這位副都知上一次來軍營視察還是三個月前的事情。

王善疑惑地放下兵書,迎了出去。

「藍都知又到監察的時候了?」王善打趣道。

藍圭微微一笑,卻並未直接回答王善的問題,而是四下打量了一番軍營的環境。只見營內秩序井然,士兵們各司其職,顯示出王善治軍有方。

藍圭心中暗贊一聲,然後收回目光,正色道:「王將軍,此番前來,我是有要事相商。」

王善見藍圭神色凝重,知道必有大事發生,便揮手示意左右退下。帳內頓時只剩下他們兩人。藍圭深吸一口氣,然後從袖籠里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推給王善。

王善一愣,疑惑地看著藍圭:「藍大人這是何意?」

藍圭壓低聲音神秘地說:「王將軍若肯歸降朝廷的話,朝廷那邊既往不咎,這些銀票是官家的一點心意。除此之外還為王將軍加官晉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