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秦玉瓏面無表情地看嚮導演，「我還以為上次我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那個時候我以為導演你已經做出了選擇。沒想到，你直到今天才完成站隊。」
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秦玉瓏攤手指向了導演身邊的戴洋。
「不是這樣的，」導演見秦玉瓏誤會，立刻解釋，「我當時就是不同意炒真人CP的。只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影響降到最低。」
「我們？」秦玉瓏挑眉，「不知道李導口中的我們指的到底是誰們？我家演員現在被黑成什麼樣，我不相信李導你不知情。我也知道你的出發點是什麼。
你是《長安傳》的導演，你當然想《長安傳》好。可我也想我的人好。我們簽的合同里沒有規定必須要配合其他演員做新聞。導演你剛才提出來的要求並不屬於正常的劇組宣傳。
我方不會、也不屑主動去蹭其他演員的熱度，更加不會去坑害其他演員，去毀壞別人的名譽。這是我們做人的原則。
當然，我們也有自己的底線。假如有人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並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那我們肯定不會放任這種行為。我是一定要搞事情的人付出代價的。」
秦玉瓏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
導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她的話了。
至於兩方的關係，現在好像已經交惡了……
思及此，導演乾脆閉上了嘴，早知道就不先開這個口了。
都怪戴洋，自己惹了事，結果卻要拉整個《長安傳》和他這個導演下水。
《長安傳》要是真砸戴洋手裡了，他一定和這B勢不兩立！媽的！
見導演不出聲了，秦玉瓏乾脆把目光投向了戴洋。
她看不起戴洋，眼神中滿是不屑。
「今天這個局是你組的吧？你打算一直躲在導演後面讓他當你的傳話筒嗎？說出你的目的，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秦玉瓏已經把對戴洋的厭惡全都寫在了臉上，戴洋卻假裝沒有看見。
「哈哈哈，秦總這就是在說笑了，我我哪兒敢讓導演當我的傳話筒，我們都是為了劇組著想嘛。」
「…………」秦玉瓏皺眉，她已經沒了耐心。
「溫顏，我們走。」
溫顏也覺得這個戴洋太磨嘰，跟他交流實在是太費勁。
她應了秦玉瓏一聲，兩人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
眼見著兩人就要離開坐位，戴洋這才開口。
「等一下，我們商量一下吧。」直到此刻，戴洋才進入主題。
「你發的動態，你說明天見，也就是今天。你具體要發什麼？」
「你覺得呢？」秦玉瓏不答反問，「網上那些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吧。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任由自己被這樣抹黑嗎？如果你今天請我過來是想要阻止我的話，那我奉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這，就是我的態度。我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句話。你，要為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以為你很牛逼，但我的反擊才剛剛開始。」
戴洋狠狠皺眉：「你那天是不是錄音了？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那我也就直說了。這是一件兩敗俱傷的事情，不管是對你的藝人，還是對我的藝人來說都不是好事。我覺得到此為止就可以了。」
「兩敗俱傷？」秦玉瓏冷笑，「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在我的字典里就只有你死我活這四個字，還從來沒有兩敗俱傷這個詞。」
「你死我活？呵，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不就是一段錄音嗎，那又怎麼樣，只要我肯花功夫，錄音也可以是『合成』的。」
「花功夫？你指的是時間精力和金錢嗎？怎麼，又要買水軍了？」秦玉瓏原本是不屑於向別人炫耀自己實力的。
但是這個戴洋，不對他貼臉開大他好像真以為自己是根蔥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家裡是有金山銀山還是有鑽石礦？
「你的全部積蓄又能有幾位數？
「你沒發現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運作過嗎？
「如果我像你一樣運作起來，你真的覺得你和你的藝人還有存活的空間嗎？
「你平時不上網的嗎？
「你不知道我爸是誰嗎？
「你猜我隨隨便便從手指縫裡流出來的財富能夠你活幾輩子？
「你敢威脅我，真的以為我沒脾氣？」
秦玉瓏氣勢十足。
她身上的那種優越感是打小就養成了的。
戴洋這些年是賺了一些錢，在公司也有一定的地位。
可是在這樣秦玉瓏面前，他的氣勢還是天然矮她一頭。
秦玉瓏一連九問，他連半個字都答不上來。
憋了好半天他才冷笑了一聲：「所以呢，不就是仗著你投了個好胎嗎！投胎好你就可以趕盡殺絕不管不顧了嗎？你這樣搞的話，整部劇都要被你給毀了。」
秦玉瓏眯了眯眸：「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在威脅我。到現在你也沒有意識到你犯下的錯誤，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道歉？」戴洋平時就看不起女人，更加痛恨女人壓他一頭。
他是說什麼也不會向眼前這兩個女人低頭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圈子的廝殺本來就很激烈。輸給你只能怪我投胎技術沒有你好。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不就是一個CP嘛，不炒就不炒唄。今天的茶，我請了，不用謝！」
戴洋說完，起身就走。
「喂！」導演懵逼了兩秒，隨後起身叫他，「你怎麼還走了呢，你瘋了嗎？」
「他沒瘋。」秦玉瓏冷笑出聲，「他是豁出去了，這也符合他的行事作風。我扒過他的底，他擅長走黑紅的路子。估計是想借我這陣風了。」
「什麼意思？」導演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難道我們今天都被他擺了一道，他不是真的請我們過來商量的？」
秦玉瓏看嚮導演，似笑非笑：「李導和他是師兄弟，他是什麼樣的人，李導心裡當真沒點數嗎？」
「這……哈哈，」導演有些尷尬，「這你也知道了啊。」
「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倒也是……不過有些話我得先說明白，他後來乾的那些事情我是沒有參與的。上次聊過之後我還勸他來著，誰知道他魔怔了，根本就不聽。」
說到這裡，導演不禁發起了愁來。
「他如果真的要和你們打擂台，在黑紅的這條路上走到底的話，《長安傳》搞不好也要被他連累。就算劇本身沒有問題，那也禁不住大規模的抵制和舉報啊。我為這個本子準備了很久，他可真是要害慘我了。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
「那就換人吧。」溫顏開口，「雖然說我是個演員，讓演什麼就該演什麼。但我現在已經不想跟徐樂天一起演對手戲了。」
「換人？」導演頭更大了，「現在都已經拍到一半了，換人是個大工程。我雖然也覺得這是個辦法，但是資方那邊不一定會同意。當初這個角色就是資方那邊定下的徐樂天。」
「資方才是最看重利益的那一方，如果戴洋的操作觸動了資方的利益，他們應該會第一個站出來換人。李導，把近期的拍攝計畫稍微調整一下吧。這個人我換定了。」
「可是……你有把握嗎？」
「你說呢，別忘了，我背後還有一個三眾。」
對哦，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眼前這位就是資本本資啊。
導演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那我今天回去就調整一下拍攝計畫？」
「是的，越早越好。」
導演離開之後，溫顏和秦玉瓏並沒有立刻回劇組。
她們重新要了一個包間喝起了茶。
秦玉瓏先給溫顏倒了一杯：「沒想到你會主動要求換人。」
「為什麼，我要求換人很奇怪嗎？」
「不算奇怪，只是平時你的脾氣都很好。」
溫顏輕笑：「我是脾氣好，但是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有件事情我沒和你說。之前我收到過徐樂天的一條消息，他給我發了一句『對不起』，但是我剛看到他就撤回了。
我有理由相信他知道戴洋的一切作為，並且他本人也是默許和支持的。你想想啊，這個人每天沒事人一樣和我演對手戲，私下卻各種坑害我。這種人，鬼都不願意和他共事。
誰知道哪天他會不會原形畢露害了我，早點把他踢出去對我、對整個劇組都好。他這種陰險的人最可怕了，還不如傅易青呢，傅易青是把一切都寫在了臉上，看她眼神和臉色就知道她要使壞。」
秦玉瓏點頭。
「既然要換的話，那你有沒有想要合作的人，直接換個你喜歡的。」
「那倒不用如此遷就我，只要不要再來一個陰險小人，誰都可以。但是我比較傾向於我們自己公司的演員。如果和資方談妥了的話，那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好，那就這麼辦。喝完茶我送你回劇組，現在我要先處理網上的黑料。」
「現在嗎，此時此刻？那你要不要回公司弄？」
「不用，你慢慢喝，喝完了我先送你回去。」
溫顏點點頭，隨後端著茶杯坐到了秦玉瓏身邊。
「帶我看一個，嘿嘿，我要做全網第一個吃瓜的人。」
「你絕對是。」
秦玉瓏打開了社交平台，她準備發動態。
戴洋太囂張了，她這次一定要把這個囂張的小人給錘死。
吃瓜群眾們也很期待。
無數人在秦玉瓏的上一條動態下面評論。
『大小姐你還沒回國嗎？說好的今天見，今天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見？』
『我等的黃花兒菜都涼了。』
『大小姐你快點出現吧，球球了！那些黑粉實在是太太太猖獗了，你快點來打他們的臉啊。』
『來了，馬上。』秦玉瓏隨便挑了一條比較長的評論回覆了這兩個字，然後就開始編輯新動態了。
吃瓜群眾們更嗨了。
『不是吧，趕上直播了呢』
『哈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進來就看到大小姐的回覆了』
秦玉瓏也沒讓大家失望。
她很快就發出了動態。
『大家好，關於網上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炒CP事件，我方澄清如下。
我方從未碰瓷過任何人，也不屑與任何人聯合炒作。但年月日，在《長安傳》劇組，徐天的經紀人戴洋通過助理主動找到了我，要求我方與他方聯合炒作營銷真人CP，以達到增加熱度的目的，被我當場拒絕。但我萬萬沒想到，徐方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單方面炒作，並在我方澄清以後惱羞成怒，用各種手段抹黑我方女演員。
以下，是當日徐方要求我方炒CP的錄音』
秦玉瓏的這條動態一發出來，音頻的播放量分分鐘就破了百萬。
顏粉們沸騰了。
『哈哈哈我據說會有石錘嘛，真的是一鎚子就把徐樂天給錘死了』
『好經典的求錘得錘啊』
『徐樂天的粉絲們呢，快點出來洗啊，不是說你們哥哥沒有炒作嗎，快來聽聽看他經紀人是怎麼說的吧』
『笑死了，女方不同意，男方就自導自演開始炒，還倒打一耙說女方蹭。這到底是誰在蹭啊。』
『媽呀，好丟人啊，我已經開始替男方尷尬了，好跌面啊，蹭熱度蹭到這種地步，真是祖宗八代的臉都給丟完了。』
『我看男方也別叫徐樂天了，改名叫徐蹭蹭吧，多好聽啊，朗朗上口』
這段錄音一出來，任誰都要說一聲石錘。
不過戴洋並沒有躺平任嘲。
他開始了下一步的騷操作。
就像他在茶室里和秦玉瓏說的一樣。
他開始買水軍，狡辯這段音頻是假的，說是合成的。
他找人做了一個所謂的技術視頻，對這段音頻逐字逐句進行了分析，鑒定這段音頻是假。
開了這個頭後，徐樂天的粉絲們就開始洗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少吃瓜網友們都要被那個所謂的技術貼給混淆了。
這個瓜可謂是反轉不斷！
但，秦玉瓏早有準備。
作為反擊，她立刻PO出了一段視頻。
原來，當天她不是單單錄音，而是把整個畫面都錄了下來。
整段視頻絲滑無比，戴洋的每一個發音都和他的口型完美契合。
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得替這段視頻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