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能力範圍內，我願意
由於地區偏遠，警察找到地方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
報警的時候溫顏還和劇組某些工作人員之間產生了一些分歧。
她報警主要是為了豬圈裡被鎖著的那個赤裸女人，而不是自己拍戲拍得好好的忽然被一個陌生男人抗走這件事。
劇組的某些工作人員認為她是在多管閑事。
因為事情發生以後劇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聯繫到了村委會。
村委會的人也向劇組做出了解釋，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叫倪大頭，是個神經病，打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精神病。
眾所周知，精神病打人不犯法。
報警的後果也不過是口頭警告他們幾句，讓監護人把精神病患者看嚴一點而已。
所以劇組某些工作人員的意思就是息事寧人，抓緊拍攝才是最重要的。
周俊業一開始也不願意插手。
只不過對待溫顏時他的語氣比其他幾個工作人員要好很多。
「是這樣的溫顏，我知道你是同情那個女人，但是你懷疑她是被拐賣來的這一點你完全沒有證據。她自己家裡人和他們村裡人都說了，她被鎖起來是因為有精神疾病。
「如果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就會像他那個兒子一樣出來亂打人，嚴重的話可能還會發生意外，就算是為了她的生命安全也不得不把她鎖在家裡。」
溫顏是不認可這種說法的。
「就算是精神病，那也不是這種照顧法兒，連衣服都不給穿一件，有這樣監管的嗎？
「周導，市場上有那麼多的劇本可以供你選擇，但你偏偏選擇了《失聲》這個本子，你的初衷是什麼？
「難道不是想通過這部電影呼籲社會對聾啞人多一些公平正義的對待嗎？嚴格來說，這個女人不也是聾啞人中的一份子嗎？
「她精神失常了，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表達自己所受過的苦難了，跟聾子啞巴沒有區別，甚至比這些殘疾人更慘。這公平嗎，正義嗎？
「我現在跟你理論這些也不是要道德綁架劇組、需要你們去做什麼。因為我完全是可以以個人名義去報這個警的。
「如果說，我個人請假來處理這件事情耽誤了劇組的進度，那我可以賠償劇組的損失。
「我報這個警或許是會可能造成警力資源的浪費，造成劇組時間的浪費，但是卻也有可能解救這個可憐女人的一生！！
「所以我堅持。」溫顏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同意溫顏的做法。」沈景和也開了口，「我是這部戲的最大投資人，我同意劇組停工半天。」
周俊業其實也已經被溫顏說服：「好，那就聽你們的。」
警察過來以後，倪三水和村裡的人還是還是一樣的說辭。
說被鎖的女人柴招娣幾十年前就患有精神疾病。
一次偶然，她自己賴在倪家白吃白喝趕都趕不走，倪三水看她可憐這才和她結婚，給了她一個安身立命的家。
說著倪三水還從家裡翻出兩本結婚證，證明他和柴招娣是光明正大政府蓋過戳的。
可倪三水的手續越是齊全，溫顏就越是懷疑。
她聽周婆婆說過，她在五十歲以前是沒有身份證的，後來上面管得嚴了開始搞人口普查她這才去辦理。
幾十年前在這樣的小山村，一個正常的公民連辦理身份證的意識都沒有，怎麼可能就想到要去打結婚證了。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犯了病跑到他家的外鄉人，相關部門竟然都不審查的嗎？她有身份證明嗎？身份證明是真的嗎？
溫顏對此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並請求警方進行調查。
警方答應了，也勸說了倪三水改善柴招娣的生活環境。
「就這樣嗎警官？改善生活環境？」然而溫顏並不認為倪三水這樣的壞老頭真的會改善柴招娣的生活環境。
但凡他曾經有過這樣的心思，他就不會這樣對待這個女人。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二位警官？」
「可以。」
溫顏把警察帶到了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現在已經這個樣子，難道就不能由你們介入進行傷情鑒定嗎？我認為她現在需要就醫，或許你們還應該查一查她身上有沒有毆打傷，她身上有不少淤青。」
警察也很為難：「溫女士。目前來看他們是合法夫妻，除了勸說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至於你說的瘀傷，她一個精神病人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
很顯然，在沒有證據證明倪三水犯罪的情況下。
這件事表面上來看屬於家庭事務，甚至連家庭糾紛都算不上，因為對方是精神病患者。
但是溫顏現在擔心的是，劇組和警察一走，倪三水不僅不會改善柴招娣的生活環境，甚至還很有可能毆打她出氣。
「那這樣吧，我覺得還是送醫院比較穩妥，她現在這個狀態，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我覺得都應該就醫。但如果由我提出，倪三水可能不會同意，甚至還會獅子大開口對我進行敲詐也說不定。所以我希望二位警官幫個忙，這事由你們來提，費用我來負責。」
「你確定嗎？你是個外地人，和柴招娣無親無故，你確定要為她出醫藥費？」
「確定，我不差這個錢。如果有一天我身上也發生了這種事，有人願意對我伸出援手，我和我的家人一定會感激那個人一輩子。能力範圍內，我願意幫助她。」
「行！」
柴招娣最終坐上警車被送去了市裡的醫院。
臨走時，倪三水看溫顏的眼神彷彿都淬了毒。
但是人家柴招娣上的是警車，他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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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招娣需要留院治療，溫顏和沈景和以及周俊業三人乾脆回到了酒店過夜。
忙了一下午幾人都沒時間吃飯，周俊業就叫了外賣送到房間。
三個人聚集在他的房間里吃宵夜。
周俊業說：「今天拍攝耽誤了半天，不過最遲後天你也要殺青了，要是柴招娣的事情得不到妥善解決你怎麼辦？」
「那正好。」溫顏愉快地擼了兩把串，「本來還發愁分身乏術。殺青後我就有大把的時間了。不管怎麼樣吧，遇到她也算是我和她之間的緣分。唔，對了，給你聽個東西。」
「什麼？」
「聽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