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殷庶妃，曾經……
小姑娘的表情太好理解，蕭執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儲君卻是險些沒繃住。
目光移到諂媚之人臉上——
果然狗里狗氣，辣眼睛。
沈念沒管兩人的想法，她瞧見了姜家姐妹，歡快地走過去。
「姜姐姐，小沁兒，好久不見啦。」
手放在身前招了招，像個可愛的招財貓，特別討喜。
姜清瓷笑著，「念兒妹妹。」
姜沁果斷捨棄姐姐，挽住沈念的胳膊，含怨帶嗔地說道：「念兒姐姐都不來找我們！」
「那你們也沒來找我啊！」沈念理直氣壯地說，心裡卻有點心虛。
她能說她在府里吃好喝好，時不時聽阿花她們說點兒八卦趣事，過得美滋滋，根本不記得有她們這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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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沁啞口無言。
看了姜清瓷一眼，不吱聲了。
這不是姐姐和柳晟關係尷尬嗎，她們若是主動上門，難免被人傳出不好的話。
所以就……
姜沁一臉訕訕，不再提這茬。
「念兒姐姐，你剛才去哪裡了，怎麼跟太子殿下和蕭世子一起來的？」
沈念當然不能說自己拉著蕭謹之搞事情，路上碰到了太子，她笑眯眯的，目光看起來格外真誠，「路上碰到的。」
姜沁恍然，「那真挺巧的。」
「可不是巧嗎！」沈念附和，說的跟真的一樣。
園子外突然傳來動靜。
眾人默契地往聲音來處看。
殷太后帶著她的眾多狗腿子，非常氣派的走過來。
沈念失神地想了想，發現這排場比上次見大多了，後面嘩啦啦跟著兩排宮人，比皇帝出行都誇張。
嘖！是真不怕外人看出她的狼子野心啊！
「參見太后娘娘……」
眾人心思各異，面上卻都帶著恭敬的笑臉。
殷太后眼睛準確無比地落在沈念的身上，頓了幾息，才移開視線，妝容美艷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都起吧。」
在眾人起身之際，她緩緩坐下，說道：「榮安郡主也來了，哀家還以為這宮裡容不下你一個小姑娘呢，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啊，榮安郡主這是看不上哀家啊……」
聲音不重，卻讓人心頭狠狠一跳。
在座的誰沒聽說過，前兩日柳國公府跟太后對上的事……
殷太后一開口，眾人眼裡都冒出了吃瓜的興奮，偏都斂著眼，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那叫一個彆扭。
沈念眼神輕閃，面上微怔，「太后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太明白呢。」
眼神澄澈，看著不是一般的純良。
殷太后心裡暗罵鄉下來的臭丫頭慣會裝模作樣。
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為讓面子上好看，也就忍了。
殷太后隨心所欲慣了，一點氣也不願意受，冷笑道：「榮安郡主真是好演技，就是戲班子出來的都比不過。」
拿戲子作比，擺明在羞辱沈念。
柳佶和柳晟一來就聽見了這話，兄弟倆臉色難看。
連尊卑都忘了，盯著殷太后想刀人。
「說到演技，誰能和太后相提並論呢。」蕭執滿是戾氣地看了殷太后一眼。
眉宇間染上鋒利，聲音冷沉，「本世子少年時曾聽皇爺爺說過，殷庶妃一人千面，面面不同。」
殷庶妃是殷太后曾經的恥辱。
還是殷庶妃的時候，她受了不少苦。
這稱呼很長很長時間沒聽到過了，殷太后愣怔住。
一時間，彷彿回到了那段痛苦不堪的歲月。
「蕭執！」
殷太后妝容精緻的臉陰沉下來，眼裡滿是赤裸裸的惡毒。
蕭執挑眉凜聲，「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兩個字咬的稍重些，明顯帶著諷刺的意味。
殷太后以前就拿狂妄恣睢的蕭執沒辦法，如今更是，遂看向他身側的沈念。
還沒說話——
蕭執身體一側，牢牢擋住小姑娘，冰冷地盯著她，眼帶警告。
與此同時，太子和柳家兄弟也毫不猶豫的上前，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殷太后一口氣堵在心口，氣的深吸氣，「哀家還能當眾害她不成……」
她只會暗中捅刀子！
蕭執等人都沒說話，各個臉上掛著懂自懂的神秘微笑。
於殷太后而言，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就在殷太后想辦法發火，皇上、榮親王和柳國公等人來了。
「皇上駕到——」
令人窒息的氣氛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眾人鬆了口氣，忙向來人行禮。
皇上凌厲的雙眸快速掃過表情不對勁的幾個人，笑著說：「怎麼這麼熱鬧……都坐吧，今日普天同慶，眾卿都別拘束。」
沈念看到他的變臉，嘆為觀止。
一國皇帝就是不一樣，瞧瞧這心理素質，相當淡定啊。
淡定也就算了，還會睜眼說瞎話。
柳國公長腿一邁，三兩步停在沈念邊上，帶著她往前面走去，抽空問：「沒出什麼事吧？」
「……出了。」沈念告狀道，「殷太后說我演技好，戲子都比不過。」
柳國公腳步微頓，眼尾挪到殷太后的臉上，閃過讓人心顫的冷意。
伸手輕揉閨女的發頂，沒說話。
各家坐定。
園口，日日吃齋念佛的皇后娘娘居然出現了。
皇上見到身著素衣的清雅女子，握著酒杯的手一緊，眼裡出現轉瞬即逝的驚喜。
太子沒他那麼多顧慮，快步上前，笑著扶住女子的手，眼中的疏離在此刻煙消雲散。
「母后。」
「宸兒。」皇后望著臉上再不見病氣的兒子，欣慰不已，眼角的淺紋都笑出來了。
她是個清艷絕塵的女子，渾身氣質很獨特，哪怕長了皺紋，也稱得上絕世無雙。
拍拍太子的手，皇后朝皇上一禮，「臣妾見過皇上，願吾皇身體康健，長樂無憂。」
簡單樸素的話，由她說來，卻真誠的不得了。
皇上從龍椅上下來，親自扶起結髮妻子，神情有些動容。
「好！朕也祝皇后身體康健，長樂無憂。」
因著太子體弱，皇后常年禮佛，為兒子祈福，鮮少出門。
這宮宴，更是將近十年未出現。
甫一出來，不獨皇上驚喜，也礙了某些人的眼。
皇后坐到皇上身側，注意到殷太后的目光，微微一笑，緩緩道：「幾年不見，太后眼角的滄桑越發清晰了，本宮險些沒認出來。」
殷太后最看重她那張臉，聽到皇后誅心的話，差點兒咬碎一口牙。